蠱惑人心
“到底是神農鼎,你這小子當真是眼拙,以為就你那點三角毛的功夫就能撼動嗎?”
蚩尤雖然恨透了這神農鼎將他囚禁了幾萬年之久,可神農鼎厲害也就厲害在此處,蚩尤自己出不去,可是別人也無法憑借外力來破壞,甚至還會被神農鼎反彈。
司卿旬一口鮮血噴湧出來,不甘心的看著神農鼎,手中加大了力量。
他不甘心,明明已經在眼前了,隻要毀掉它,隻要帶走他就什麽都就結束了!
可是他剛剛用力神農鼎的反噬之力更加洶湧。
像是一根悶棍不斷的敲打著他的後腦勺。
侯淮舟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從地上起來後便看著眼前這一幕陷入了迷茫。
他覺得司卿旬是瘋子。
居然要和上古的神農鼎死磕,他是不是傻子?
跑上前去阻止司卿旬找死。
道:“司卿旬你趕緊停手,再這樣下去不用蚩尤出來,神農鼎就可以把你震的魂飛魄散!”
司卿旬緊盯神農鼎,一副死不罷休的樣子,看的侯淮舟火大。
還說他不懂事,他司卿旬又有多明白?
還不是個為了情情愛愛走火入魔的傻子?
侯淮舟氣極,猛地上前直接揮動起手中的長劍,想要將司卿旬和神農鼎之間的牽連斬斷。
蚩尤還在一旁諷刺道:“你們這些無用的人啊,妄圖消滅我?隻要你們心中還有還有七情六欲就消滅不了我!”
“司卿旬你假仁假義還要演多久?”
司卿旬本想不為所動堅守本心,可是內心卻又忍不住迷茫起來,不懂他為何會這麽說。
他假仁假義?
蚩尤:“你以為你是誰?旁人說你幾句救世之主天子殿下你就真以為自己能救世,是個大英雄了?本座告訴你,你不是英雄,你就是個狗熊,一個被天道耍的狗熊!!!”
司卿旬鮮血吐的更猛了,顫抖著手拚了命的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越是清明越是將蚩尤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字一句的嘲諷,戳在司卿旬脊梁骨上。
“一個蠢得要命的可憐蟲,妄想與五彩石有感情,本座看你是失心瘋了!”蚩尤嘲諷道:“她既身為五彩石,怎麽可能跟你做個狗熊呢?她總有一天會死,被本座殺死,被天道殺死!她會死!你們絕不可能會有結果,而你!司卿旬,你隻會在無盡的孤獨裏承認自己就是個可憐蟲罷了!”
“住口!!!”
司卿旬大吼一聲,侯淮舟忽然用盡全力將他們分隔開,兩人一起被神農鼎打了出去。
撞在地板上,侯淮舟悶哼一聲痛得他五官猙獰,回頭去看司卿旬,卻見這人隻是躺在地上吐著血,雙目無神的盯著上空。
緊張起身,用腳踹了踹司卿旬:“你幹什麽?”
“司卿旬你少來,你趕緊給我起來。”
見慣了司卿旬高高在上大義凜然的樣子,他忽然這麽狼狽侯淮舟竟然還不適應了。
神農鼎的光芒漸漸收了回去,恢複成原先毫不起眼的樣子。
可是蚩尤卻沒有因此而低調,反而冒著黑煙挑釁著已經目光渙散的司卿旬,嘲諷道:“怎麽了就是大英雄?就這點話就受不了了,那你還怎麽做救世主啊?不如本座痛快告訴你,你的寧璧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哦不,讓本座想想,也許還留有一命,不過可能撐不到你去見她了。”
侯淮舟木然的聽著蚩尤說的話,低頭看見司卿旬嘴唇在動,眼神急迫的看著前方,好像一灘死水裏跳下去一個活人,此刻這個活人正在掙紮著想要上岸。
他蹲下身將耳朵靠近司卿旬。
“你說什麽?”
司卿旬淚光閃爍,可是滿臉都是血,眼淚落下來便是混著血水變成了紅色落在地上。
他費力的張開嘴,用喉嚨裏最後一絲力氣喊了聲:“阿寧”
侯淮州頓住,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黑氣飛了過來,貼著侯淮州的耳朵緩緩道:“就像你說的要想成功,必然得犧牲是沒什麽的。”
他如同吃人的惡鬼,一點一點蠱惑著侯淮舟壯大他的野心。
侯淮舟為難的看著司卿旬,此刻的司卿旬睜大了眼睛帶著些許祈求的看著侯淮舟。
他任舊覺得侯淮舟還是他記憶裏那個雖然有些任性,卻還是有大局觀的將軍,他們同在那個如地獄般的世代活了下來,他們應有同樣的心。
三界已經因為他亂成這樣,如今還要因為侯淮舟而毀滅嗎?
司卿旬好像抓著侯淮舟的肩膀大聲的質問他,到底值得嗎!?
坐到最高的位置有那麽重要嗎?
孤家寡人,高處苦寒,無一人陪伴,這就是他要的成功嗎?
可是司卿旬他隻想要一個寧璧好好活著啊
隻想三界安寧,這個願望有那麽難嗎?
可是現在他的骨頭全碎了,隻有一雙眼睛還能看著侯淮舟,企圖想要侯淮舟幫幫他,幫幫寧璧,不要再被蚩尤蠱惑了。
可是蚩尤也在引誘者侯淮舟,說:“想想,他跟你鬥了萬年了,這一萬年中所有人隻知南華帝君,哪裏知道你北華帝君的厲害?你真的甘心嗎?”
“如今你貴為天帝,他算是什麽東西?一個害的三界陷入困局的罪人,他有什麽資格來審判你?你是天帝,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何須要旁人來指指點點?”
侯淮舟咽了口唾沫,原本放在膝蓋上的腿漸漸握成了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為難道:“可是你你要殺多少人才夠?”
蚩尤嗬嗬笑著,陰森可怕:“死一些人算的了什麽?千秋霸業無上榮耀不必這些重要嗎?隻要你統領了三界,如今那些廢物你還要來做什麽?換一批更聽話的永遠臣服於你的不是更好嗎?”
侯淮州久久沒有說話。
就連司卿旬緊急拽住他的衣裳,將他雪白的衣袍染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也沒有說一句話。
千秋霸業無上榮耀
對啊,死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又怎麽樣呢?
忍辱負重萬年之久,趴在那人腳下當趴兒狗那麽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如今正好有這麽個機會在眼前,他為什麽要猶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