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一蠻被爆頭了
張隊長此刻的神情,像及了長輩或者老師在教育晚輩、學生的態度。
“誌毛,你老老實實跟張隊長說吧,萬一真有事被查出來了,到時候大羅神仙都幫不了你了。”老村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早上他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當場石化了。這呂誌才回村二天,就和鎮上的地痞去喝酒鬧事了。一行人,在“紅茶”歌舞廳,因為一點小別扭而大大出手。可偏偏雙方實力還不相上下,打了半天都沒占著便宜。最後還被抓走,另外還要各自掏錢給歌舞廳賠償損失費。黑狗兩個人被抓去派出所,各被罰了五百塊一人。
呂誌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的表情,說道:“我又沒幹什麽事,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喝多了打架麽。下次不去不就行了。”
“不就是喝多了打架麽?”呂大爺冷不丁一巴掌打在兒子右臉上,學著他的口氣怒罵道:“你個兔崽子,我打死你…你特麽的被人打死了,我和你媽,你老婆孩子怎麽辦?你個畜牲…30來歲的人了,還這麽混,不讓人省心。”
呂誌被他老爸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他怎麽會想到,一個五六十歲的人,會有這麽大的勁,簡直把他昨夜喝的酒全給打出來了。頭腦瞬間清醒不少。
老村長趕緊拉住氣呼呼的呂大爺:“算了算了,都這麽大的人了,打著丟人…可別把自己給氣出病來了。”
呂大爺也不是真的要打,一時沒把握住力度,把兒子臉都給打紅了。他見老村長拉他,順勢下台階,低吼道:“自己做了什麽事,老老實實告訴張隊長,免得到時候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沒做什麽事,你要我說什麽?”呂誌摸了摸火辣辣的臉說道,要不是對方是他親爹,他早就掄起拳頭砸過去了。
張隊長心裏明白,想撬開他們的嘴,簡直比登天還難。早上去派出所時,他也讓民警同誌調查了,沒有發現他們的犯罪記錄,證明他們也沒做什麽犯法的事。可他心裏就是覺得不對勁。
“你,你是想氣死我啊!你有本事別讓張隊長去派出所撈人啊?”呂大爺火氣又上來了,指著兒子怒罵道。
“我也沒讓他來啊…”呂誌還想說什麽時,被黑狗拉住了。
黑狗內心裏是尊敬張隊長的,不願意看到自己兄弟這樣頂撞他。
張隊長不緊不慢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民警也沒說什麽。你們以後多注意點就行了。記住,千萬別酒駕,也不要去娛樂場所瞎玩。影響極其不好,還容易惹是生非。”
“曉得了,張隊長。”黑狗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
“對了,你們酒駕,有沒有被查?被抓住是要吊銷駕駛證的…”張隊長一提到駕駛證和車子的話題,呂誌的臉色就變了。
“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好困…”話音未落,呂誌已跑出門外。
“…”眾人啞然。
張隊長見呂誌跑了,隻好問黑狗:“那個,黑狗,你老實和我說,那輛大眾到底是怎麽來的?”
黑狗遲疑了一下,道:“我不曉得啊,他自己買的吧。”
“大叔,呂誌回來有沒有給錢給你啊?或者跟你說起一些什麽離譜的事沒有?”張隊長扭頭又去問呂大爺。
呂大爺想了一下,悶聲道:“沒聽見…一個子也沒看到…”
自己兒子從小喜歡打架,十四五歲時,經常和黑狗去鎮上打架,有時還幹些敲竹杠的事。十六七時帶了個大肚婆回家,等孩子生下來就去廣東了。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一趟,鬼知道他在外麵做什麽。
老村長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他們的事的,隻是具體的不清楚而已。隻見他幹咳一聲道:“怎麽說呢,他們以前很皮,現在都幾十歲的人了,幾乎沒看到他們做什麽出格或者不好的事。”
“這樣啊,那沒什麽問題了,都回吧。銀狗,你留下來,今天該放魚苗了。”張隊長笑了笑,起身說道。
黑狗在心裏暗附道:這張隊長,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真是孽子啊…”呂大爺搖頭晃腦的起身,顫巍巍的走出門。
老村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一邊抽煙,一邊望著他單薄的背影出神。這人老了,總是喜歡感慨,看到什麽都會聯想到自己的家事,尤其是看到這群年輕人,越發思念自己離家十幾二十年的不孝子。
黑狗有點手足無措,呂誌的“黑曆史”他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他這幾年都沒有參與,畢竟,他要在家“照顧”他老娘。有時呂誌做了什麽,也沒有全盤跟他說。
正當他們要去放魚時,村裏又開始鬧哄哄的了,隔著老遠就聽到呂民的老娘和老婆在鬼哭狼嚎了。
“怎麽回事?怎麽又吵起來了?”老村長把煙踩滅,望向村子中央說道。
張隊長也聽到那幾聲嚎啕大哭了,放下手中的魚苗,對老村長說道:“你先去看看,我和銀狗先把魚苗放了,這事不能耽擱。”
“誒,好呢。”老村長焦急的應了一聲,和黑狗匆匆忙忙的走了。
銀狗心裏也很納悶,這好端端的,又鬧什麽幺蛾子了?他也顧不了想那麽多,和張隊長抬著魚苗就往魚塘走去。等張隊長和銀狗放完魚來到村裏時,場麵已經不受控製了。
區區十來分鍾時間,剛才的嚎叫演變成拚命了。
隻見強大嬸和呂大爺扭打在一起,呂民和呂誌在地上翻滾互毆,包妹再橫,也是知道不能去打一個老頭子的,隻能瞄準時機,時不時的偷襲一下呂誌。
圍觀的村民也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架,都杵在那兒看戲哩。
“老不死的,不就是打死你家一隻雞嗎?老娘又不是沒錢賠…”強大嬸抓著呂大爺僅存的幾根白頭發破口大罵道。
呂大爺也火了,這娘們也太不講道理了,不就是自家幾隻下蛋的母雞跑去她家菜地吃菜葉子了麽,居然拿著石頭追著打,還用石頭當場砸死了一隻。找她去評理,她不但歪理一堆,還在那嚷嚷著要呂大爺賠菜錢。當場就一巴掌抽了過去,把潑辣無理的強大嬸打翻在地。
這呂誌昨夜在鎮上歌廳和人打架賠了錢,早上還被張隊長領回來教育了一頓,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見呂民幫他老娘欺負自己老爹,二話不說,當場就是一拳頭砸在他臉上,於是,二人便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老不死的,敢打我…我跟你拚命了。”強大嬸愣住,從地上爬起來,就跟瘋婆子一般撲向呂大爺。
呂大爺也不甘示弱,三五兩下就又把她推倒在地,他還留了一手,總不可能真的卯足了勁和一個老娘們打架吧。
這邊呂民和呂誌,二人抱作一團扭打在地上,不分勝負,不分彼此,一邊捶還一邊罵聲怨天。
“…脾氣怎麽都這麽爆啊。”張隊長簡直傻眼了,都不曉得去拉哪一個了。
“特麽的,這個死老太婆一家也太特麽的蠻橫了吧?我…”黑狗碎碎念道,抓起地上的磚頭就想上去幫忙。
老村長一把拉住他,低吼道:“把磚頭給我放下,你去打人這事就變味了曉得不?”
銀狗也拉住黑狗:“黑狗,別衝動…這事你不能摻和。”
黑狗隻覺得老村長的手勁還真大,抬頭又看了一眼麵色難看的張隊長,默默地把磚頭丟草叢裏了。
張隊長和李強跑過去,從後麵拖起二人,然後用雙臂扣住他們,把打紅眼的呂民和呂誌拉開,二人不服,各自蹬腿互踢,互罵。
這邊劉子墨和方芳,合力把呂大爺和強大嬸給拉開。隻是一分開二人,強大嬸立刻就躺地上喊著哎呦裝死了。
等扶貧隊的把這幾個人拉開之後,圍觀吃瓜的群眾就過來勸架了。嘰裏咕嚕的,你一言我一語,就跟唱大戲一樣。
“放開我,狗日的…今天我不揍死你,我就不信呂!”呂民嗷嗷叫著,忽然,用手後肘猛地撞在李強的腹部,李強隻覺得腰一陣酸疼,皺了皺眉,疼得鬆開了手。
呂民伺機衝過去,一拳打在呂誌的右臉上,直打得呂誌眼冒金星,嘴巴發麻。無奈被張隊長扣住了,不能動彈,隻能幹瞪著眼,惡狠狠的盯著他看。
“呂誌!清醒點,打人解決不了問題!還有你,呂民,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怎麽能幫你母親打呂大爺呢?”張隊長好不容易把呂誌和呂民給吼住,那邊強大嬸又開始作妖了。
隻見剛才還在裝死的她,忽然一骨碌爬起來,對著呂大爺的臉就撓了過去,呂大爺的臉瞬間成了大花臉。
“老不死的…欺負我一個老太婆算什麽本事…”強大嬸大罵道。
呂大爺哪能咽下這口氣,反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狗日的…打我娘。”呂民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打翻在地。
“我艸你大爺,去死吧…”吼聲剛落,一塊磚頭猛地砸向呂民後腦勺,頓時血花四濺,呂民都來不及反應便怦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