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見一個愛一個
韋太後卻不樂意了，沉下臉來說：“不著急！就算太子一時半會不著急立，皇後總要早早確立才好，總不能一直讓中宮虛位，成何體統！”抱月忙勸道：“母後別生氣，總得給陛下一點時間，讓他好好考慮考慮才是。”韋太後哼了一聲：“你不要替他說話，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這段時間他弄了多少個女人到宮裏來，我都知道，你也別委屈，我會給你做這個主，讓你穩穩當當做上皇後。”
抱月心裏高興，臉上卻還表現出謙卑的模樣來，再三推辭，她越這麽表現，韋太後就越堅定了信念，一定要給抱月一個“滿意”的答複。
抱月走後，韋太後立刻派人去把景賢請了來，很鄭重地將立皇後的事和盤托出。“賢兒，我記得之前你曾經表示過，如果中宮虛位，你就會立月兒當皇後的，怎麽如今中宮虛位這麽久了，你還一點冊立皇後的意思都沒有？”
景賢沉吟道：“這件事慢慢再考慮，也不急於一時。”韋太後不悅了，喝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打什麽主意，想必又見異思遷了，我可告訴你，月兒馬上就要為你誕下子嗣，憑她已為你誕下皇長子這份功勞，皇後也非她莫屬。”
景賢忙解釋：“母後，我不是見異思遷，也不是不愛月兒，隻是……我總覺得，不宜太早確立皇後，朕想再觀察觀察。”韋太後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中宮之位不可久虛，就算太子你不想這麽早確立，皇後也是一定要早點立的，我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你盡早把月兒立為皇後，聽到沒有！”
“那……怎麽也得等月兒生下孩子，是男是女再做定奪，行不行？”景賢不得已用了個緩兵之計。韋太後口氣很強硬地斷然拒絕，隨後又苦口婆心地勸道：“賢兒，哪個做母親的能忍受自己孩子夭折的噩耗，你不好好安慰她，反而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做，你這不是令她寒心嗎？”
景賢不敢頂撞母親，隻好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要說韋太後之所以這麽積極為抱月謀取皇後之位，就因為心裏藏著一點私心：第一，當年她雖嫁給景安邦就是皇後身份，但這些年來自己的皇後位置也好幾次動搖過，出於推己及人的心態，韋太後也樂於做這個順水人情；第二，抱月的能力她早有耳聞，拉攏抱月，為自己的家族謀取更多利益，不失為上上之策。
又過了幾天，景賢抽空再到東宮時，裏麵已經人去樓空了，他驚訝地詢問負責看管的一個宮女：原先住這裏的那個叫萱兒的女子，搬到何處去了？那宮女輕輕一笑，回答：“陛下莫非看花眼了，這裏可是東宮，是太子住的地方，何曾住過旁人？奴婢在這裏服侍了快十年，從來沒聽過萱兒這個名字。”
“怎麽能沒有呢，朕明明還跟她麵對麵說過話，難道是朕碰到鬼了？”景賢想起抱月的話，那個萱兒不是北唐睿哲帝的女人嗎，確定不會是鬼。可無論景賢怎麽對宮女解釋，那個宮女隻是搖頭：“陛下，奴婢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從陛下登基以後，這裏再沒有住過任何人了。”
無奈之下，景賢隻好暫時作罷，將身邊跟隨的內侍都遣散了，獨自在皇宮各處遊蕩。眼看著什麽百花軒、馨蘭殿、落霞宮……裏麵都住著自己曾經寵幸過的女子，可如今他卻連要踏進去的欲望都沒有，那些女子跟萱兒比起來，簡直就如家雞與鳳凰，不在同個層麵上。
隻要讓朕再見一次萱兒，哪怕就一次，朕也知足了……景賢失魂落魄地想著，不知不覺地來到一處僻靜的宮殿。這座宮殿他之前從未留意過，隻因這座宮殿的外觀很普通，毫不起眼，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內侍們住的內侍房呢。景賢探頭望了望，院子裏似乎還種了好些花草，能隱約聞到花的香味。
景賢側耳聽了聽，院子裏好像有說話聲，但不知是否因為距離較遠，都模糊聽不清。景賢一下子對這座不知名的宮殿有了興趣，總覺得裏麵會有什麽他喜歡看到的東西。景賢找到了宮殿正門，可是宮門緊閉著，還從裏麵插上閂，叫門叫了半天，也無人應。
景賢又繞著宮牆轉了一圈，想找個合適的地方爬上牆頭，可惜宮牆太高了，又沒有一個可以蹬腳的地方，他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不過景賢是個不服輸的人，他很快就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一架梯子，不知是不是工匠們在修葺宮殿時落下的，他欣喜地把梯子架上了牆頭，激動得手腳都在發抖，踩梯子的時候也幾乎邁不開腿。
好容易登上了牆頭，放眼一望，這是個帶著點荒涼的院子，雖種著些花草卻都未修剪，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不過憑著這些年搜尋美色的經驗，景賢敢下論斷，這裏一定有人住。
宮殿裏麵的房舍不少，東一間西一間，轉來轉去頭都暈了，可是景賢卻不泄氣，一間一間挨個尋找，當走到一間屋子外麵時，裏麵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覷了覷左右無人，遂湊近了些，扒著門縫往裏瞧，這一瞧將他驚得目瞪口呆。
屋子裏是個未著寸縷的女子背對著他而立，看樣子是打算沐浴，這身段和皮膚，景賢隻覺得腦袋嗡一聲，眼睛再也舍不得挪開了。須臾，那女子進入木桶，嘩嘩的水聲不斷傳來，景賢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女子的背影，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一股無名火在體內上躥下跳。
片刻後，景賢聽到那女子說：“小玉，你怎麽還不來加水呢。”連叫了兩遍，卻沒有得到回答，她不由詫異地回頭望了一眼，景賢立刻認出，原來這個女子竟是他苦苦要尋找的人-——萱兒。為了怕被發現，景賢隻好忍痛悄悄離去，沿著原路離開，為了方便再次造訪，他還特意把梯子藏在一棵鳳凰木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