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無盡的屠殺
這個東西，就是陰影計劃的產物嗎？
但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燕雅沉吟著，盡管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一個讓她感受到幾分震驚的答案。
但是這現在並不是燕雅所關心的事情——她現在最為關心的是那隻陰影現在到底在何處，而之前那吹響笛聲的人……又到底是誰。
燕雅沒有遲疑太久，就又切回了現世，而後她便發現了那一道極細的弧線已然擴寬了幾分——它在逐漸地延伸，從影界往現世——也許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影界的那個旋渦就會完全降臨在現世——到那個時候將發生的事情……
燕雅莫名地一陣毛骨悚然，她伸手搭在了李理的肩上，試圖將李理從呆滯的狀態之中喚醒——哪怕是借著假暴走也好，至少她還能指望著李理能夠殺出一條血路來讓他們安然撤離。
但是李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抬著頭注視著那條紅線，宛若石化了一般。
燕雅見狀也有些無奈，卻也不敢強行刺激李理，隻能靜默地在一旁等待——但是她並沒有等待太過漫長的時間，隻不過四五分鍾之後，李理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燕雅也不由得微微一怔，迅速將自己切入了影界，出現在她眼前的那片暗紅旋渦旋轉的速度不知為何竟然已然加快，而且有著越來越快的趨勢，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竟然使得旋渦四周的空間出現了莫名的扭曲，就仿若是一麵凹凸不平的鏡子所映照出的景象一般。
而站在旋渦之下的李理，喉頭也不斷地發出了一聲聲沉悶的低吼，他緊握古劍的手也攥得越來越緊，逐漸得開始發白。
甚至就連原本圍聚在這片旋渦四周的猿猴狀的惡魔也開始迅速退卻，不知道究竟是出於畏懼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燕雅皺了皺眉，心中那份不安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強烈，她也握緊了風衣之中的紅唇和白骨，靜靜地等待著一個結果。
那旋渦隻是旋轉了一兩分鍾便又逐漸地平歇了下來，但是此刻它四周的空間也都完全扭曲成為了一片螺旋的形狀，無處不透露著幾分詭異。
安靜旋轉著的旋渦在刹那之後陡然停滯，旋渦的中心陡然向內塌陷，隨之那塌陷開始向著四周擴散了開去，導致整個旋渦都開始隨之塌陷——但是旋渦的塌陷卻並沒有使得旋渦崩潰，與之相反的是在塌陷之後，這個旋渦變成了一條仿若隧道的通道，一直通往一片令人感到壓抑的黑暗之中。
通道成形的那一刹那，一聲滿是怒意的咆哮從旋渦的另一頭傳來，緊隨著傳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怒吼，仿若有萬千的野獸一般。
李理舉起了他手裏的古劍，看著那通道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凶戾，他的身軀也開始顫抖了起來，似乎是再也無法控製自己激動的情緒。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陡然在夜空之中回響而起，一頭狼的頭顱倏然從那通道之中探出——它兩側的獠牙突出雙唇十餘厘米長，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它的眼眸中是一片狂暴至極的殺意，似乎已經忍耐了許久了。
這頭狼探出了它的頭顱，而後又緊隨著探出了它那如驢蹄一般的千足——但是還沒有等它來得及探出自己的整具身軀，一道寒光便陡然亮起，李理一躍而起，揮舞著手中古劍將那頭狼的頭顱徑直劈裂而開！
那隻惡魔淒厲地慘嚎一聲便再也沒有了反應，隻是它的軀體還在向前蠕動著，而後整具軀體都從那通道之中掉落了出來，摔落在地上，緊隨著兩隻隻有三個指頭的紅色的手猛地扣住了通道的兩側，一個滿身金色鱗甲的人形惡魔從通道之中探出了身來。
迎接它的依然是李理手裏的古劍，那黯淡無光的古劍斬裂開那人形惡魔的鱗甲，金屬碰撞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使得燕雅的神色變得更加艱難。
她雖然猜到了這是什麽，但是她萬萬沒有料到它竟然運作開始得如此之快。
現在道門的增援應該還在火速趕來的飛機上，舒家根本就不用指望，其他的世家為了體現對舒家的尊重在附近的幾個市也沒有任何的人手，組織今天剛好開始對周聰的第二次試驗，所有的高手都在基地以防周聰再度暴走，就算他們現在即刻出發……從那片深山到機場再到安平市，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趕到。
現在他們所能指望的能夠投入戰鬥的增援，說到底……也不過隻有舒一顧以及鄰近幾個市的聯盟工作人員了。
燕雅不得不慶幸李理在此刻進入了假暴走的狀態，她更不得不慶幸李理對惡魔如此敏感，如果不是李理殺到了此地，等他們知曉有這樣一條通道存在的時候隻怕已經聚集起了一隻相當可怖的惡魔大軍，如果沒有李理假暴走堵在這條通道的出口處，就算知道了這條通道的存在，也拿這條通道毫無辦法可言。
她希望李理的假暴走能夠保持盡可能長的時間，最好保持到明天中午。
燕雅迅速地切回了現世，取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她的手機卻已經變成了一片碎片——之前從山頂掉落下來的時候，這塊手機隨著她在地上撞擊了太多次，已經不堪重負了。
燕雅不由無奈地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手機壞了，她又習慣了獨自行動沒有帶上信號槍，現在……似乎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燕雅輕輕歎息了一聲，便再次切回了影界之中，在李理的跟前已經堆疊了四五具惡魔的屍體，體型和形態也不盡相同，其中最為龐大的那具屍體更是為李理提供了一塊墊腳的地方，使得李理甚至已經不用再跳躍而起，隻是站在那倒下依然有七八米高的屍體上，就足以揮劍斬殺不斷從通道之中探出頭來的惡魔。
那些惡魔就像是殺之不盡一樣的，李理每一次揮劍都會斬殺一隻，但是在它們後麵的惡魔卻會將通道之中的惡魔屍體推出通道，而後自己再探出頭來任由李理宰殺——這樣無腦的行為使得這些惡魔幾乎就是在送死，李理身邊的惡魔堆疊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便已然堆疊成了一座小山。
燕雅也有些麻木地看著李理的屠殺，腦海裏不斷地想著……這樣的屠殺到底什麽時候才算是到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