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萎靡不振的男人

  她今晚要來看看，在酒吧曾經的過去，曾經有位在舞台上駐唱的歌女，同魏艾司倆人之間有著太多的刻骨銘心的故事，以至於男的願意為女人守候一輩子，而女的不知受何種刺激欲出家為尼。而這些故事肯定和這家酒吧有著千絲萬縷的因緣際會，至今魏艾司還經常到這家酒吧來坐坐，估計是來這裏緬懷和留念過去倆人交往的時光。


  因此，夢依裳斷定，魏艾司同這個駐唱歌女在這間酒吧裏有太多糾纏，隻是這段故事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起因及背後的緣由。


  她這樣做，是想拯救這個為情黯然神傷，萎靡不振的男人。


  而要振救這個男人，隻有了解其心路曆程，才能對症下藥。


  所以，今晚她來到了情緣酒吧。想要看看，魏艾司同這位歌女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發生的悲情故事，看能否揣測出故事發展的大概情節。


  要不然她不會光顧這種格調庸俗的低級酒吧，坐在昏暗角落裏忍受著四周男人和女人們的猜疑。


  此時，觀眾笑聲一片，紛紛鼓掌叫好。


  夢依裳把目光聚焦在舞台上。一男一女正上演二人轉。


  也許是刻意打扮，男的矮小且裝扮醜陋，女的高挑且豐滿，倆人插科打諢，說些下流話逗得觀眾噓聲叫好。


  男演員話裏話外對女演員設下陷坑，女演員裝得傻傻的啥事都不懂，待發覺被男方占了語言上的便宜後，怒不可遏反手給對方臉上啪啪兩個大巴掌。


  打得男的誇張地旋轉了幾圈，差點摔倒在地上。當然，這是演戲，做個樣子給觀眾看看，主要是逗客人開心。


  然後女的當著眾人高喊：


  “要不要再給這小流氓再來兩巴掌。”


  台下則掌聲雷動，於是情節又重新複製了一遍。


  夢依裳有些看不下去，心裏泛起陣陣的悲哀，這種悲哀有如透心而過的寒風，凜冽而強勁，刺人心骨。


  在她看來，二人轉本是一門雅俗共賞的藝術，但這舞台上的二人轉，隻剩下販賣低俗賺取觀眾的眼球和掌聲。


  但她又轉念一想，沒有觀眾的掌聲，就沒有人願意掏腰包，再高雅的藝術有屁用，這就是市場，這就是現實。


  旁邊一桌有位臉色粉白的女人正坐在旁邊男人懷裏調情，不時淫笑聲讓夢依裳有嘔吐之感。走廊上，還沒有兜攬到生意的女人穿著暴露的服飾在場內不停息地四外走動，風情萬種地乞求男人邀請她跳一曲黑燈舞，或者乞求男人今晚為她包場。


  夢依裳再也無法忍受這汙濁的環境，正當她準備逃離時，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她的眼簾。


  魏艾司來了，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徑直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後要了一紮啤酒，兩喋小吃，旁若無人地獨自慢斟細酌起來。


  也許他是這裏的常客，四處獵豔的女人們都知道他來這裏就是喝悶酒，沒有其它嗜好，沒有一個女人去找他。隻見他神色落寞，精神憔悴，滿臉無精打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多時，一紮啤酒消失殆盡。


  觀察了他一段時間，夢依裳暗付道：


  “可以斷定，在這情緣酒吧，魏艾司同那位欲出家為尼的駐唱歌手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現在那位歌手不在，他來這裏是想觸境生情，緬懷他們倆人那逝去的美好時光。”


  過去的時光雖然美好，但沉湎其中，會讓人深陷淤泥那樣而不能自拔。


  夢依裳突然靈感憑空襲來，起身到了後台找到酒吧老板，經過磋商，她同酒吧老板達成一致意見。


  不一會，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出現在舞台上，手裏提一把吉它，鴨舌帽依舊壓得低低的。隻見她坐在舞台中央的小板凳上，微微抿嘴顧目四盼後，輕輕撥動琴弦，頓時一縷清脆


  悅耳的琴聲猶如天籟之音破空而來，鬧轟轟的場內頓時安靜了許多，待她再次撥動琴弦，琴聲悠悠綿綿不絕，現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眸都情不自禁地聚焦在舞台上。


  喝酒的男人停止手中的酒杯，俯耳交談的人們收斂起了話匣，就連四處攬客的女人也停下腳步，就象期待一場已久的盛事即將拉開帷幕那樣，這種現象在這情緣酒吧從未有過。


  見她微微揚起頭，明眸的雙眸猶如閃耀的星星，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自信的微笑掛在臉龐，甜美的聲音像跳動的音符在空中飄蕩回響：

  “曾經有位男人和一個女歌手在情緣酒吧相知相戀，男人每天晚上都來情緣酒吧聽女人唱歌。這段時光是他們倆人最美好的回憶。可是，有一天，也許是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女人忍痛離開她心愛的男人，逃避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可她那癡情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為女人守候，守候著女人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