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扮醜
“恢複了，真的恢複了！嘿嘿……我臉上沒有傷疤，一點傷疤都沒有，和以前一模一樣，太好了，太醫，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恢複原貌，你的大恩大德，我日後定會報答你……”蘇筱筱一邊輕輕地摸著臉龐，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激動而興奮地對太醫道謝。
傅太醫一臉疑惑地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恢複得這麽快？而且，據我的診斷，傷口愈合都需要很久，更別說傷疤消退了。奇跡，這真是個奇跡！我從來沒見過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痊愈，還連點傷痕都不留下的。姑娘，你告訴老臣，你是怎麽做到的？”
經他這麽一說，蘇筱筱也覺得有些奇怪。當她看到右手腕上的手鏈時，所有的疑惑瞬間便解開了。除了靈兒用靈術保護她這一解釋外，她想不出其他任何解釋。
她不能把手鏈救她一事告知任何人，就算她肯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的，於是，她隻能裝糊塗，對太醫搖頭道：“我什麽也沒做，在太醫來這裏之前，我才剛蘇醒。這幾日，我都是不省人事的，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奇了，真是太奇了，像姑娘這樣的例子，老臣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要是能知曉姑娘是如何恢複原貌的，這將是醫術界的一大突破……”
傅太醫還未說完，拓跋鈺便敲門詢問：“錦瑟，你換好藥了嗎？”
他的手剛落下，房門便開了，傅太醫滿臉堆笑地向他稟報：“王爺，可喜可賀啊，這位姑娘的臉已完全恢複原樣，往後老臣不用再來王府給她醫治了。”
“你此話當真？”拓跋鈺一邊走進來，一邊詢問他。
傅太醫道：“王爺親眼看看便能知曉老臣的話是真是假。”
拓跋鈺走至床邊，蘇筱筱放下銅鏡，抬頭看著他，笑問他：“王爺，你覺得我的臉恢複得怎樣？有沒有哪一點和以前不同？”
他喜不自勝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筱筱，久違了！”
蘇筱筱愣了好一會，才想著推開他，哪知，他抱得太緊，她無法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隻得任由他抱著。
“王爺，你快放開我，太醫還在呢，讓他看見了不好。還有，不要再叫我筱筱，萬一不小心傳到了太後耳中，我這小命堪憂啊！”蘇筱筱低聲對他說。
拓跋鈺鬆開她，問身後的傅太醫：“你不是說她的臉永遠都不能再恢複原貌了嗎？那你告訴本王，這又是怎麽回事？”
傅太醫道：“根據老臣的醫術診斷，她的臉的確不能再恢複到以前的模樣。這個結果，是老臣完全預料不到的，老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老臣醫術不精，不解其中原由，請王爺恕罪。”
“飯桶！你不是自詡是太醫署醫術最高明的嗎，你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拓跋鈺喝斥他。
傅太醫畏畏縮縮地道：“老臣從醫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事，老臣是真的不知。”
“行了，你退下吧！記住，你來王府行醫之事，不準向任何人提起。要是你敢把此事泄露出去，本王第一個饒不了你。”拓跋鈺厲聲警告他。
傅太醫連連對他點頭，“老臣遵命！”
傅太醫走後，拓跋鈺癡癡地看著她的臉，問她：“筱筱，接下來你有何打算？你要想在宮裏待著不被發現，萬萬不能以這副模樣示人，你得繼續喬裝才行。”
蘇筱筱讚同他的話，說：“王爺，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拓跋鈺想也沒想便對她點頭，“你說，要我怎麽幫你。”
“我想讓我的這張臉布滿醜陋的傷疤，弄成毀容的模樣。王爺，你能幫我變成那樣嗎？”蘇筱筱輕托著臉龐問他。
拓跋鈺吃驚地道：“讓我用匕首在你的臉上劃上幾道，我可辦不到，我也不會幫你的。你好不容易忍受劇痛恢複原貌，我不會讓你做傷害自己的事。”
蘇筱筱被他的話逗笑了，“王爺，你覺得我會這麽傻嗎？”
“那……除了用匕首在臉上劃，還能怎麽辦？”拓跋鈺疑惑地問她。
蘇筱筱拍著他的肩膀道：“當初，王爺在誤以為我是蘇小姐的情況下假扮成石頭哥接近我，令我信以為真；如今，王爺也應該有法子在不使用匕首的情況下讓我的臉‘傷痕累累’。我想，這應該難不倒王爺吧？”
拓跋鈺想了想，笑著對她點頭，“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絕對讓你滿意。”
“在這之前，希望王爺幫我阻攔住青鸞，我不想讓她認出我。畢竟，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對我才有利。”蘇筱筱請求他。
拓跋鈺拍著胸脯對她保證：“你放心，從此刻起，我不會讓她再靠近這個房間，直到你願意見她為止。”
晚膳時候，青鸞本想親自端著飯菜送去給蘇筱筱，卻被拓跋鈺以陪他用膳為由攔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邀她一起用膳，如此榮幸，她豈會錯過。她隻好將手中的食籃交給翠兒，命她給蘇筱筱送去。
晚膳後，拓跋鈺回了書房，而青鸞等著翠兒回來複命。
翠兒一臉不悅地提著食籃回來，一見到青鸞便抱怨：“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錦瑟姑娘不知發哪門子瘋居然不讓奴婢進屋，不管奴婢怎麽敲門她都不開。”
“聽王爺說，下午太醫又來給她換藥，想必是看到自己的臉變成那樣，心情不好的緣故。翠兒，你就別生她的氣了，她其實很可憐，不是嗎？”青鸞說。
翠兒卻道：“奴婢不覺得她是心情不好，相反，她的心情好像還不錯。小姐命奴婢送過去的飯菜全被她吃光了，除了蘇筱筱那個丫頭，奴婢從未見過飯量如此之大的人了。”說著，翠兒將見了底的碗碟呈給青鸞看，證明她所說不假。
青鸞盯著空了的食籃發了會兒呆，心裏難過地道：“也不知道筱筱如今身在何處？難道她真如傳聞所說已經不在人世了？”
翠兒道：“小姐，你就別難過了，以其為蘇筱筱那個丫頭擔心，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你此話是何意？”青鸞看著她問。
翠兒道：“這個錦瑟姑娘雖然容貌被毀，但她的那雙眼睛十足漂亮。能夠有那樣眼睛的人她原先的容貌也不會差到哪去。你看王爺從把她救回來開始，一天總往她那跑無數趟，想著法地給她醫治臉，倘若哪日，她的臉恢複了原貌，王爺指不定又會喜歡上她，蘇筱筱就是這樣的例子，難道小姐還想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嗎？”
青鸞覺得她在杞人憂天，不相信她的話會變成真的，笑道：“太醫都說了錦瑟的臉不可能再恢複到以前，宮中禦醫都治不好她，何況其他人呢？就算她的臉真的能恢複原貌，我相信王爺也不會喜歡她的。在王爺的心裏，除了死去的蘇小姐之外，不會再容下別人。王爺的癡情，我還是信得過的。”
“那萬一這錦瑟姑娘又和蘇小姐長得很像呢？”翠兒假設道。
青鸞道：“哪有這樣的萬一？就算你的假設成真了，王爺也不會喜歡她的。蘇筱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小姐如何知道王爺心裏就從來沒有過蘇筱筱那個丫頭呢？王爺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自以為的？”翠兒反問她。
青鸞竟然被她問得語塞，蠕動著紅唇，卻半個字都沒說。
翠兒道：“小姐，你別忘了，蘇筱筱出事的時候，王爺可是比誰都緊張她。為她與太後吵翻，又闖入天牢去看她，還派墨侍衛前去劫法場，連皇上都沒有做到這樣。王爺雖然口口聲聲說心裏隻愛著蘇小姐，其實，依奴婢看，他隻是曾經很愛蘇小姐而已，而如今呢，恐怕已經慢慢喜歡上了蘇筱筱那個丫頭。自蘇筱筱失蹤後，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出宮尋她，這就證明了奴婢所說不假。”
“那又能怎樣？筱筱遲遲未出現，說明她凶多吉少，極有可能已不在人世。我不必再擔心她與我爭奪王爺。而這個錦瑟，我就更不用擔心了。除非她真的長得像蘇小姐，要不然她的存在是威脅不了我的。”青鸞信心十足地道。
翠兒心裏卻隱隱地不安起來，問青鸞：“小姐，你想不想知道今日下午王爺和錦瑟之間說了些什麽？”
青鸞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探聽別人的談話不大好吧？”
“沒有什麽不好的，奴婢對這個錦瑟實在是好奇得很，她跌入璨月湖，剛好被王爺救到，臉上還被劃得血肉模糊，問她原因，她隻字未提，奴婢覺得她肯定有蹊蹺，小姐，難道你對她就不好奇嗎？”翠兒疑慮重重地道。
經她這麽一說，青鸞也覺得這個錦瑟有問題，便問她：“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探聽到她和王爺之間說的話？”
翠兒眼中一亮，說：“小姐，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奴婢去去就來。”丟下這番話，翠兒急匆匆地跑出了青鸞的房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待她再回來時，身後多了一人，是那個伺候蘇筱筱的丫鬟。
“翠兒，你把喜兒叫來做什麽？她離開了，錦瑟身旁沒人伺候著怎麽行？”青鸞不明白翠兒的用意，不解地問她。
翠兒道：“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隻有喜兒最清楚，所以奴婢就把她帶來了。”
“也對！翠兒，你先把房門關上。”青鸞吩咐她，待翠兒將房門合上後，青鸞看向低著頭的喜兒，問：“喜兒，今日下午，王爺去探望錦瑟姑娘的時候，你可在身旁？”
喜兒想了想，輕輕搖頭道：“王爺遣退了奴婢，墨侍衛和墨綢姑娘在房外守著，奴婢不敢靠近那間房。”
“那……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青鸞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