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年三十
吳縣本地豬是灰豬，長到成年一般就六七十斤，腥臊氣比羌地山豬重，但肉質更嫩。
為了去除腥臊氣，這些豬肉切成條，放了不少薑醋。為了讓瘦肉不柴，吳諾還用秘密武器清洗過瘦肉部分。
不過吳諾還是覺得能將灰豬閹割了最好。
她可以按照後世養雞模式。
農戶從廠裏拿雞仔和飼料，等一個月後，再用十元一隻的價格賣回廠裏。農戶不用本錢就可以增加收入，屠宰場也有專屬他們的雞渠道，雙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給對方豬崽，對方將豬養大後，她再用錢收購。
因為豬崽生命力比雞仔旺盛，就不約定死亡率，養死一隻豬崽就賠她一隻豬崽。
至於飼料，農村找豬飼料比城裏方便了，這些也交給農戶負責。
這個活計應該有很多農戶願意。
吳諾讓阿燕和林大家的一塊去村裏走一遭，如果有人願意養豬，就讓他們開始修豬圈。等過完年，她就要買豬崽。
……
“師父，我有很多我奶奶做的柿餅，給幫工的年禮中也添些柿餅吧！我一個人吃不完。”
吳諾去趙坤山屋子一看，哇哦！兩大框柿餅。
“你奶奶做了這麽多。”
“她太清閑了，不做這個就沒事做。不過上次我教了她做羊毛氈，這段時間她應該都不會無聊。”
趙奶奶做的柿餅還不錯，比吳諾穿越前在路邊買的好。將柿餅從中撕開，能看見流淌的橘紅黏液。
“就拿一筐出來發年禮吧！”
“行，我去拿油紙給包上。”
一人十六個柿餅，被趙坤山包成方塊放在竹籃裏。等到發年禮那日，整個竹籃都會被裝得滿滿當當。
最近鋪子裏的五花肉賣得極好，屠夫都說整個吳縣的五花肉都被吳諾買下了。
當然這隻是玩笑話，很多時候買不到五花肉，其他部位的肉也會用。少數食客的舌尖會穿透層層厚料，嚐到的肉質的區別，每當這時總會開玩笑說吳諾是個騙子。
雖然對方是開玩笑的，但騙子不是啥好詞，吳諾就將菜單上的烤五花肉，縮成了烤豬肉肉。
肉買的多了和屠夫關係自然好，趙坤山聽吳諾的話，用低價從屠夫手中拿了許多蛛網油。
本地人口中的蛛網油，就是淋巴油之類，在後世會被扔掉的油。
現在這些東西都是賣錢的，尤其極受食鋪和窮人的歡迎。
吳諾買到蛛網油也是不吃的，她想用蛛網油做幾塊豬油皂。
作為二十出頭的姑娘，在這個沒有洗麵奶的時代過得十分困難。她每次畫了底妝都會擔心卸妝不徹底的問題。聽說豬油皂不僅洗臉幹淨，對皮膚還有滋養功效。
目前為止她的護膚品就隻有純露，實在是活得太不精致了。
“師父，這裏麵加花椒嗎？”
“不加，什麽都不要加，這不是弄來吃的。”一個拿火堿的功夫，趙坤山就差點往裏麵加花椒。
吳諾不愛守在灶台邊幹活，就交給鋪子裏其他人守著。
“……倒在旁邊的模子裏就行了。”
現在的清潔劑，就是草木灰、豆麵、各種皂莢。有些效果還行，但太費時間，遠不如肥皂方便。
不過有謝縣令這個魂穿男在，吳諾沒有做肥皂賺大錢的想法。
很快到了大年二十九，食鋪在大年三十會放假一天。
幫工們的竹籃裏被裝得滿滿當當，除去十六個柿餅，還有十個雞蛋、十個棗豆糕、一條豬肉、一條羊肉，另外還有一些調味品和春季衣裳。
“回家路上小心點哦！”吳諾囑咐道。
除了安康祖孫，其他幫工都已經離去。
皇帝今年打了幾個大戶，現在國庫充盈，所以對公務員們十分慷慨。
采風官這樣的基層公務員，年禮中都有銀耳跟海帶。
“這不是醫癭瘤的嗎？”
“也可以煮後涼拌，明日早飯讓安婆將海帶煮了。然後銀耳也加枸杞、紅棗、蓮子燉了。你說我們的中午和晚上吃什麽？”
“有肉有酒吃什麽都行。”
翌日，大年三十，街上冷冷清清，連差役們都回家過年了。
安康祖孫倆喜氣洋洋的在廚房忙活，自從家中隻剩他們兩人後，每次過年都冷清又寒酸。
這一次除了他們還有吳諾和趙坤山，主要是吳諾和趙坤山話多，顯得十分熱鬧。
祖孫倆吃住在食鋪中，從不額外用錢。這一次安婆卻給安康做了一聲赭石色的衣裳，這身衣裳做得挺大，現在安康穿在身上，都是將袖口褲腿收起來的。安婆讓安康好生愛護，等娶媳婦時就穿這這身拜堂。
“安婆，你將碗筷給擺上，最後這道菜我來。”
“好，肖震回來嗎？”
“不回來，就我們四人。你擺了碗筷，再麻煩將廳堂的火牆給燒上。”吳諾笑眯眯到。
“好。”安婆知道這個外地來的掌櫃格外怕冷，就連茅房都讓人修了火牆，也是有點好笑。
廚房中隻剩吳諾、趙坤山兩人後。
吳諾低聲道：“肖震，是不是在外麵找了個相好？這半個月他常一個人發呆，還常背著我外出，我和他說話，他也敷衍我。”
“他最近是有一點怪，但應該沒有相好，應該他錢袋子裏的錢財沒少。”如果有相好的女人，肯定得送東西討對方開心吧！
“昨晚上肖震問我借馬。今日天沒亮，我就見他穿了一身長袍，還紮了璞頭意氣風發的騎著我的馬出去，簡直太騷了。”
“他還舍得花錢買襆頭？”趙坤山驚訝，肖震和安康祖孫兩一樣，平日都是不花錢的。紮襆頭用的烏紗小小一塊，卻需要二十三文，肖震怎麽舍得買不實用的東西：“他沒花錢給女人買東西，卻花錢打扮自己，是不是想勾引誰？”
“這是肯定的啊！要特意打扮的情況，不就是見長輩、見長官、見情人。他和父母相隔千裏，他的長官就是我，隻剩下見情人了……”
“要管嗎？”趙坤山問到。
“不影響到內衛就不管他在外麵的事，但盯著他很有必要。”吳諾這樣說，心裏卻想的其他。
如果肖震和外麵的女人都隻是打發時間，那是最好的情況。如果有誰動真格了，還是早日斷了，男人的腳步不會為女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