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給你個收拾賤人的機會
漠北立刻跟了上去,著急的說道:“祖宗,你不是不是瘋了啊?馬廄裏麵那麽多馬你不選,幹嘛非要選這麽匹已經被揍得半死不活的野馬啊!”
漠北的話音剛落,那匹馬立刻撩開蹄子,巨大的鼻孔對著他,然後長嘯著嚷嚷起來。
葉笙歌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旁邊被嚇得冷汗涔涔的漠北,哼哼著說道:“你再說話,著畜生就直接踢死你。”
漠北確實是被那匹馬嚇到了,根本不敢戀戰,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退到一旁。
麵前的這匹馬傲慢得很,在她麵前蹦躂著跳圈,一副嫌棄的表情看著葉笙歌。
好家夥,還敢挑釁她?!
葉笙歌雙手環胸,看著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畜生,那冷傲的表情,像極了言易山。
兩位真是無理得欠收拾的家夥啊!
就在那匹馬在麵前肆無忌憚放肆鬧騰時,葉笙歌不動聲色的抬手,隻聽見一陣刺耳的嘶鳴,原本傲慢的白馬立刻仰天長嘯一聲,四個蹄子胡亂的蹦,似乎很是痛苦。
見它已然方寸大亂,葉笙歌這才手回手。
她的哨音剛落,那白馬頓時停了下來,沒有方才的燥鬱。
它低著頭,甩了甩臉,發出“呼呼”的聲音。
末了,它抬頭,目光緊緊地盯著葉笙歌,仰天長嘯,竟然邁開蹄子,直接向她衝了過去。
還真是匹強馬,跟言易山的臭脾氣一模一樣。
葉笙歌有些惱了,再度吹響了哨音,馬兒被刺激得亂了起來,在狹窄的馬廄裏直鬧騰。
這一次,葉笙歌鐵了心的收拾它,吹的時間略略的加長。
直到那匹馬兒被馴服,前蹄著地,跪在她麵前,葉笙歌這才上前,抬手輕輕地放在馬的腦袋上。
這匹馬的非常的高大,即使是跪著,它的高度也能達到葉笙歌的胸口。
葉笙歌盯著它的雙眼,那是馴馬師與馬之間的眼神交流,頓了頓,她這才開口,說道:“與其在這裏待著被人虐,不如拚一次,如果我們兩人一起活下來,我就帶你離開。”
那匹馬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立刻齜牙咧嘴,發出濃重的鼻音。
漠北以為它又要折騰,立刻上前將葉笙歌拉開,緊張的說道:“你和這畜生說什麽話,它又聽不懂。”
葉笙歌睨了他一眼,哼哼著說道:“它可比你懂人話。”
這匹馬確實被馴得很慘,馬背馬肚子上全是被馬鞭留下的傷口,某些裂開的傷口甚至還在往外冒血,看得人心驚膽戰。
加上馬鞍時,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那家夥身上的肌肉在抽搐抖動。
她跨上馬背,這馬倒是乖巧,穩健的站起來,昂首挺胸的往門口走去。
它的姿勢相當的高貴,不卑不亢。
鬼卞早已在外等候,見葉笙歌騎著那匹性子頑劣的馬出來,忍不住挑了挑眉。
沒想到,她居然收複了這匹倔馬。
鬼卞揚了揚眉,打趣道:“還以為你被這畜生摔死在裏麵了呢!”
葉笙歌不喜歡這陰陽怪氣的人,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諷刺道:“是嗎?那現在看到我完好無損的出來,是不是很意外呢?”
鬼卞笑得有些陰沉,說道:“你倒是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葉笙歌輕笑一聲,看著他,半開玩笑的說道:“如果我贏了,這匹馬送給我怎麽樣?”
“行啊!”鬼卞沒想到,死到臨頭,竟然還有人敢向他要東西,“我怕你待會兒沒命要。”
葉笙歌並未理睬他,反倒是抬手,用力地拍了拍馬脖子,笑聲的說道:“小家夥,聽到了嗎?你的大東家已經做了承諾,你要是想要活命呢,待會就要可勁的跑。否則,比賽結束你就可能變成餐盤上幾層熟的肉排!”
這馬似乎很通人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葉笙歌的話,立刻踱著揚起前蹄,揚起脖子長嘯起來。
葉笙歌見狀,立刻勒緊韁繩,拉直背脊,整個人隨著馬立了起來。
她那動作,瀟灑恣意,發尾一甩,英挺帥氣。
鬼卞單手牽著馬,立刻揚了揚眉,調侃道:“喲嗬!這身手挺矯健啊!”
葉笙歌勒緊韁繩,穩住身子,扭頭,看著麵前陰沉沉的鬼卞,笑得異常的深,調侃著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鬼卞冷笑一聲,看著前方,“走著瞧!”
這時,裁判走了出來,揚起手裏的槍,指著天空。
隻聽見“啪”地一聲槍響,鬼卞立刻揚起馬鞭,直接衝了出去。
葉笙歌也不甘示弱,雙腿一夾馬肚子,跟著追了上去。
頓時,塵土飛揚。
鬼卞的這種玩法,簡直是要人的命,間距簡短的障礙跨欄,上下顛簸。
葉笙歌當下真是要罵娘!嗶了狗了!
終於特麽的知道為什麽要把花樓設定在第一關,這幾個玩意兒就是閑得發慌往死裏玩人啊!
先灌你一肚子酒,然後逼你賽烈馬,還玩跨欄。
嗬嗬!這脫韁的玩意兒也不是什麽好貨,一心取勝,簡直就沒把背上的她當人,一路狂飆。
尼瑪!
葉笙歌拽著韁繩,胃裏翻江倒海的鬧,整個人在風中淩亂,想吐想得不要不要的。
就在葉笙歌晃神之際,領先的鬼卞手裏的馬鞭猛地伸長,衝著地麵一揚,揮動起地上的石子。
那顆石不偏不倚,直接擊中葉笙歌的馬肚子。
馬受了驚,立刻揚起前蹄,亂了陣腳。
葉笙歌心裏一緊,麵色難看,馬甩著頭,不斷用力擺動韁繩。
施加的力道,粗糙的韁繩勒住手心,硬生生的劃破手心。
“嘶……”
割裂的肉,鮮血直接冒了出來,將韁繩染得通紅。
葉笙歌皺著眉,咬著後槽牙,施力,猛地拽住韁繩,終於在馬即將脫離正軌時將它控製住。
她坐在馬背上,目光冷冷的看著前麵的鬼卞。
原來這就是這個陰狠狡詐的男人所說的,賽馬道上見真章!
見你大爺的真章!混蛋!
葉笙歌拽著韁繩,拍了拍馬脖子,打趣道:“小家夥,你說說看,如果馬肉烤著吃,七層熟,撒上孜然,配上冰啤酒,做宵夜如何?”
那馬一聽,立刻揚起脖子,衝天長嘯,四肢在原地踢踏踢踏的踩著抗議。
喲嗬!這還鬧上小情緒了!
“怕什麽?又不是說吃你!”葉笙歌立刻拽住韁繩,穩住馬,笑著打趣道:“但你再不給點力,輸了,我就在這裏支火堆吃烤全馬。”
她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但森寒的語氣卻讓馬頓住,它有些後怕的甩了甩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我們走吧!”葉笙歌看著前麵跑遠的鬼卞,目光有些沉,雙腿用力,大吼一聲,“駕!”
確實是被拉開了一大截,葉笙歌追得也有些累,但她選的這玩意兒,倒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千裏馬,渾身的肌肉舒展,蹄子踏得飛快,前蹄一抬,毫無破綻的騰起,越過橫欄。
那種飛也似的感覺,真是讓人直叫爽快。
鬼卞一路揚起馬鞭,衝著馬肚子不斷的鞭打,那匹馬的步調因為他亂了起來,氣息漸變得不穩,速度明顯降了下來。
葉笙歌乘勝追擊,感受著馬奔跑時的氣息,開始緩慢的加速。
馬的適應能力非常快,慢慢的跟上她的強度,速度加到極致。
鬼卞沒想到,他使計甩開葉笙歌十幾米遠,她竟然還能追上來,當麵色一沉,揮動韁繩,不斷的驅使馬加速往前跑。
期間,他還不斷的揮動著馬鞭,開始擊打地上的石子襲擊葉笙歌。
葉笙歌見形勢不對,立刻俯下身,靠著馬脖子,拽著韁繩,用力,帶著馬躲閃著他的襲擊。
她能躲過他擊中要害,卻還是免不了受了點。
肩膀、胸口甚至是臉,無一幸免。
這種處於下風的感覺真的是令人很不爽,葉笙歌咬著後槽牙,拍了拍馬肚子,加快了速度。
馬也被激得怒了起來,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他們的賽程相當遠,而且整個馬場上全是石子,馬的腳被磨損得相當厲害。
鬼卞的馬開始有些不穩起來,速度也明顯在降低,就在此時,葉笙歌直接衝了上去。
此時,兩人幾乎是比肩的速度。
鬼卞的臉色頓時一黑,看著追上來的葉笙歌,陰沉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跟得上。”
葉笙歌滿臉的灰塵,看著麵前的男人,語氣冰冷的說道:“當然,你送了我這麽大的見麵禮,於情於理,我也該追上來,禮尚往來一次。”
說著,她立刻拍了拍馬背,加速,衝到了鬼卞的前麵。
鬼卞見狀,馬鞭一甩,也跟著衝了上去。
馬鞭在空中揮動的聲音,“呼呼”地煽動。
葉笙歌的耳朵相當敏銳,忍不住笑了起來,盯著前麵的黃沙,拍了拍他的脖子,笑著說道:“小家夥,給你個收拾賤人的機會。”
末了,她突然拽住韁繩,馬跳了起來,後腿踩著一堆黃沙,一揚,全數往緊追而來的鬼卞臉上踢去。
鬼卞已躲避不及,被那黃沙擊中,身下的馬被迷住眼,立刻亂了分寸。
鬼卞也慌了起來,揪住韁繩,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還用力揮動馬鞭,要求馬加速。
那馬被打得皮開肉綻,加上眼睛看不見,腳底踩中石子,整個摔了下去,前腿直接折斷。
葉笙歌立刻扭轉馬頭,轉身,拍著馬肚子,直往鬼卞的方向衝。
在即將出人命時,她立刻抬起馬前蹄,縱身一躍,直接從鬼卞的頭上跨了過去。
揚起的灰塵裏,鬼卞止不住的咳嗽。
他被馬肚子壓住了腿,一時半刻也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