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更願意直接結婚嗎?
言易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含著些薄涼,“梁璐不知道,不等於我們不知道。”
頓了頓,他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些威脅,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好想想醫院裏躺著的老太太,要是你進去了,我想即便她手術成功,恐怕也活不下去。那樣的話,你和梁璐的犧牲,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周浩一聽,眉眼裏全是憤怒,“你在威脅我!?”
言易山冷哼一聲,“我要是威脅你,你恐怕早就被我大卸八塊扔河裏喂魚了!”
“識趣的,就拿捏好我給你的選擇。”
周浩瞪著麵前的男人,眼底全是憤怒。
他沒明白,這個男人,自己得罪不起。更何況,他手裏是真的握著自己犯罪的證據。
梁璐的奶奶才剛動完手術,人還沒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如果他再出事,老人想必也是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他和梁璐做那麽多,都是為這個家。
雖然心裏明白這其中的利弊關係,但周浩還是不願意屈服,咬著牙,怒目而視。
言易山做事,向來不喜歡顧及對人的感受,獨斷專橫,殺伐狠絕,可是這件事牽扯葉笙歌,他必須要查出真相,所以,過多的時候他是強壓著摧毀的怒火,隱忍著周浩的猶豫不決。
他耐著性子,盯著周浩,冷冷地說道:“你隻要告訴我,指使梁璐的人是誰,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像是保證似的,他睨了眼攤開在地上的照片,算是給他讓了一步,“包括你借著外賣的名義送的“貨”。畢竟,那是蓮城警方的事,你及時收手,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周浩不傻,明白這個男人的退讓,他擰了擰眉,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言易山一聽,麵色瞬間難看至極。
對於他來說,這個人的態度,就叫做不識時務。
也不再猶豫,他黑著臉,撫了撫袖口,冷冷地說道:“如果是以販賣的量計算刑期,你恐怕要在裏麵待上至少二十年。”
周浩心裏清楚,他說得都是事實。
他有些著急起來,“梁璐隻是當天提了個袋子回來,我也是好幾天後才發現的。”
“她當時很慌,好幾天都心神不寧,我也曾追問過她,到底是誰,可是她始終不肯告訴我。”
他的答案,讓人很是不滿意。
言易山沉著臉,揚聲,直接下了命令,“立刻把照片傳給蓮城警方。”
林摩聞言,立刻摸出手機,作勢要發送照片。
周浩見狀,嚇得大聲說道:“但是我能確定,對方是女人。”
“噢?女人?”言易山抬了抬手,示意林摩暫停,揚了揚眉,目光帶著些逼視,冷冷的看著周浩,“為什麽這麽肯定?”
周浩如今哪裏還敢有所隱瞞,幾乎是全盤托出,“事發前的一天,梁璐接到電話,我當時就在旁邊,不小心聽到她手機裏打招呼的聲音,能確定是女人。”
林摩得到示意,立刻摸出手機,拿出照片,放在周浩麵前。
言易山沉著臉,語氣含著些冰冷,沉沉的說道:“在此之前,這個女人,曾和梁璐有過照麵嗎?”
周浩盯著手機裏的照片,立刻辨認出來,“這不是秦舒貝嗎?”
言易山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你認識她?”
周浩聳了聳肩,說道:“我認識她,她可不一定認識我。”
“我們家梁璐很喜歡她,是她的粉絲,迷她迷得不行,事發前,我和她還在商量著要去電影院裏看她的電影來著。”
言易山的眉頭緊鎖,冷冷的說道:“所以,你確定,她沒有和梁璐接觸過?”
周浩搖了搖頭,“依梁璐的性格,如果見過自己的偶像,肯定會興奮好幾天。”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她有很激烈的反應。”
言易山沉著臉,表情陰晴不定。
林摩不敢怠慢,立刻切換出手機裏的播放器,看著周浩說道:“仔細聽聽這段錄音,再確認一次。”
周浩有些納悶,但畢竟人在別人的地盤上,依言行事才能保命。
他仔細的辨認著林摩手機裏的錄音,聽了好幾遍。
言易山這才開口,問道:“這聲音,和你電話裏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周浩立刻搖頭。
言易山冷冷地說道:“確定?”
周浩點了點頭,相當肯定的說道:“確定,電話裏的聲音,比錄音裏的更成熟更冷漠一些,像是一貫發號施令的人,挺雷厲風行的。”
言易山的臉色有些難看,睨了眼地上的照片,冷冷地說道:“給你五分鍾,現在帶著這些照片,立刻從這裏消失。”
周浩立刻撿起地上的照片,根本不敢逗留,轉身就往門外跑。
霍琰看著灰溜溜跑走的周浩,立刻皺了皺眉,“大哥,我們就這樣放他離開了?”
言易山轉身,冷冰冰的說道:“不然留著他吃宵夜?”
霍琰被懟得直翻白眼,“.……”
言易山對著旁邊的林摩說道:“讓韓睿找人盯死了,在這件事查清楚之前,那個叫周浩的把他的命先給留著。”
林摩點了點頭,立刻撤了出去。
霍琰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撓了撓後腦勺,“大哥,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
旁邊的盛世原本打算冷眼旁觀,但實在是忍不住,還是往他胸口紮了一把刀,諷刺道:“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端鍋前還想著要重承諾的保她一條命,葉笙歌和那小子要是原諒你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盛世越想越覺得有趣,冷冷地說道:“你已經委屈過她一次,還準備委屈第二次嗎?她得有多大的胸懷,才能夠原諒你啊!我真是拭目以待。”
言易山氣得直用眼睛瞪著,恨不能衝上去撕了這個家夥。
第二天。
餐桌前,葉笙歌杵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喝著豆漿。
言易山坐在她旁邊,將灌湯包夾放在她的餐盤裏,開口問道:“怎麽,昨晚沒休息好嗎?”
葉笙歌放下手,興趣缺缺的吃著麵前的早餐,淡淡的說道:“沒事,挺好。”
言易山盯著她,說道:“梁璐的事我已經在派人調查了,你不用太過煩心。”
葉笙歌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冷哼一聲,“這麽上心?怎麽,看來是真和秦小姐有關係,對嗎?”
說著,她突然抬頭,一雙耀眼的眼睛盯著他,笑得有些深,“因為有關係,所以操碎了心,想辦法毀滅證據混淆視聽?”
言易山雙手交叉,從容不迫的看著她,“為什麽要牽扯到她?我想,昨天我的聲明已經夠明確表明態度。”
葉笙歌的心有些慍怒,但臉上還是保持著一概的冷淡,“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
言易山的拇指微微地摩挲著,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突然,聲音變得幽遠,“或者,你更願意直接結婚。”
葉笙歌被他的話,炸得一時愣在那裏。
隨即,她的臉色變得有些沉,聲音如九尺寒冰,冷冷的說道:“怎麽,大清早,您是要告訴我,什麽是隻聞新人笑,不問舊人哭嗎?”
“我可記得,不久前,你才為二樓空房間的那位要死要活,怎麽,這麽快就放下了嗎?”
言易山一雙眸子墨色沉沉,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我對她感情的保鮮度?”
“你接近我,不就是看中我的權勢嗎?我現在把機會拋給你,為什麽卻要再三用我和她的感情來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葉笙歌咬著唇,被言易山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發懵。
藏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這是她必須再三麵對的問題。
她做過許多的思想準備,可是在這一天到來時,她同樣被殺得措手不及。
唇上已泛起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葉笙歌的心很亂,也很恨。
她沒想到,自己作為Tina,已經完全的將曾今的笙歌徹底的趕下了舞台。
當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她卻隻覺得百爪撓心,萬般難受。
她狠狠地吸了口氣,瞪著麵前的男人,冷冷地說道:“見異思遷的男人,從來不是好歸宿。這一點,金主先生倒是個最好的個人案例。”
“婚姻對我們並不合適,合則聚,不合則散,何必給對方束縛。”
說完,立刻起身,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言易山盯著她的背影,眼底再無法掩飾地蒙上一層濃密的傷痛。
到底,是他犯的錯,讓原本柔潤的她,變得渾身是刺。
言易山真切的感受到,濃烈的痛。
是那種不見血的創痛,一股股的。
真疼!
可是,他如今除了自作自受、憋屈忍受,並無他法。
原來,感情,是這樣的滋味。
從擁有到失去,再到重新擁有。
言易山盯著空空如也的餐廳,心心念念的想,該怎麽挽回,才能徹底趕走這裏的死氣沉沉。
陸西顧那邊的事辦理得相當快速,葉柏堯的學校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小男神第一天去學校報到,親娘還是不放心,將自己包裹得嚴實,親自送他。
葉柏堯還在生她的氣,從見到她開始就一直在擺臭臉,直接將她漠視。
葉笙歌心裏難受得不行,“葉柏堯,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樣,我會很傷心。”
“哼!”葉柏堯扭頭,丟給她一個後腦勺,悶聲悶氣的說道:“葉笙歌,你不能這麽霸道,我的傷心還沒完全趕走,沒辦法好好說話!”
這混小子!
葉笙歌真是又氣又想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葉柏堯躲開她的手,扭頭,看著她,有些擔憂的說道:“我看了網上的新聞,你這樣出現在公眾場合,真的可以嗎?”
“擔心我啊?”葉笙歌因為兒子的關心眼眶裏瞬間有了淚,她指了指旁邊的口罩,笑著說道:“沒關係,我有墨鏡和口罩,別人認不出我的。再說,我可是你親媽啊,怎麽可能在你入學的第一天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