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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入險地

  “派出去又回來了的仆役有哪些?現在都在做什麽?”林風知道,接下來自己可能將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保持冷靜,在自身戰鬥力幾乎為零的情況下,獲取更多更詳細的情報,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保住性命。


  既然消息被傳了出來,隻能是那些執行秘密任務返回的家仆透露出來的。


  “有劉泰,劉德,劉興,劉三兒,劉峰……”劉平仔細的回憶著那幾個被派出去的名字。


  “劉三兒?你確定?”林風沒想到竟然會聽到劉三兒的名字,趁機問道:“這個劉三兒是做什麽的?”


  劉平和劉三兒還比較熟悉,他是做酒水采買的,劉三兒呢,是做布匹采買的,劉府整個幾千人的衣服布料都交由劉三兒負責。


  在劉平口中,那個劉三兒算是人精,他原本是七少爺的書童,就是趙磊第一次詢問時查找那種機靈乖巧的,會數數識字的,挑選出來加以培訓,其中的一部分就會成為劉府少爺小姐們童年的玩伴,又叫童奴。


  後來七少爺外出做官,劉三兒那時候幫七少爺打架受了重傷沒辦法跟著去,於是七少爺幫他爭取到布匹采買這個肥缺,劉三兒很快就將劉府裁縫和各地布商打點得妥妥貼貼,借采買之機廣交好友,當然從中獲利不少。


  聽到這裏,林風明白過來,估計委托劉三兒查探自己生死的人和自己當初找到劉平相似,都是借用對方身份來套取情報。


  不過劉三兒確實是在大火中被燒死了,與他走得近的有劉府七少爺花園的花匠劉昆,另外還有一個跟在七少爺身邊跑腿的劉仁,林風將這些名字記下,以備後用。


  此外劉泰和劉德也死了,都是在火災混亂中死掉的,劉興是九夫人的老仆,劉峰則是十七夫人的人。


  林風仔細從頭梳理暗殺劉乾失敗的過程,聽劉平這樣說,似乎那些先天高手是因為這個陳大師而來的,可是暗殺當晚劉乾的替身,正堂的鐵窗戶,玉璣子化為賈總管,這些細節足以說明劉府早有準備,暗殺計劃確實是被泄露了。


  或許那些先天高手不過適逢其會,這才布下了無懈可擊的埋伏,但整件事情還是透著詭異。


  “我要你仔細想一想,劉府是從什麽時候起和平時不一樣的?或許你沒有注意到,比如護院巡邏的路線出現了改變,正威院裏出現了陌生麵孔,或是不該出現在正威院裏的仆役出現了,飲食上的改變,或者你的五少爺情緒,或許行為方式突然發生改變,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


  林風的提問不斷深入,那位陳大師具體是哪一天來的,他什麽模樣,來的時候跟著哪些人一起,他的舉止動作是怎樣的,許多劉平想不起來的事情,也在林風的幫助下回憶起一點點模糊的印象。


  劉平有些奇怪,以前神秘人也會問問題,但從來不像今夜一樣事無巨細,他好像要將這半個月積壓在心底的問題一口氣全部問完。


  口音也有點奇怪,不過那塊布上寫著隻有神秘人才知道秘密,而且這個約定地點也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劉平一點都沒懷疑,神秘人換了人。


  在對方擊斃了兩名先天高手這種強大的壓力下,劉平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內容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說得口幹舌燥,同時也覺得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好像毒藥的毒性開始在身體裏蔓延了。


  “那個,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是否可以將這一次的解藥給我了?我覺得我肚子開始痛起來了。”劉平相信對方還要留自己在劉府做內應,所以肯定會給自己解藥,對方殺死自己,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這毒藥說不定隻是用來嚇唬自己的。


  林風還在思索消化今晚得到的消息,劉府的水很深,現在他得計劃去最深的龍潭,將雙兒救出來:“這是解藥,一周後再來,我要你幫忙打聽劉乾這段時間經常出入的地點,還有他的生活習慣有什麽改變,另外想辦法探聽出那些神秘人的具體數量,拿不到這些情報,下周解藥會減半,你不會死,但是——”


  一枚小丸子掉在地上,林風的威脅隻說了一半,劉平趕緊撿起藥丸,確定神秘人已經離開了,等不及找水,隨意擦了擦藥丸上的灰,咽了下去。


  林風並未離開,通過小孔看到劉平咽下藥丸,這才放下心來,第一次騙劉平說他中毒了,那是白灰,這一次給劉平的解藥,卻是真的毒藥了。


  那些安排,探聽消息,所有的話都說迷惑,林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劉平活下來,風七郎中埋伏而死,可以說和劉平的消息欠缺有很大關係,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藥丸是從戚嫣兒那裏要來的,軍中配給探子藏在牙內,若是被抓住了要求探子服毒自盡,林風改了配方,服藥的人會在兩個時辰後死去,劉平會被人發現死在睡夢裏,他的死會成為一個無解的謎。


  林風不願意讓人通過劉平這條線發現自己還沒死的秘密,這是林風重生之後最大的秘密。


  直到劉平離開之後,林風才返回苦房,果然沒有引起其餘人注意,隨後林風故意弄出聲響,步履蹣跚的離開苦房,返回丁亥房,他知道劉科已經被自己驚醒,就跟在自己身後,估計也是想看看這個孩子想做什麽吧?


  林風在丁亥房外打開了趙磊休息的房間,他像一隻貓踮著腳尖走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先用細繩悄悄的綁住趙磊的腳,然後綁住他的手,最後林風用趙磊換下的衣服做成一個布兜,他朝衣服上撒尿,將衣服浸濕,再將濕衣服捂在趙磊的臉上。


  趙磊驚醒過來,開始掙紮,他一掙紮,手腳上的繩子就收緊,頓時讓他動彈不得,趙磊發出驚恐的“吾唔”聲,林風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製止趙磊亂動。


  劉科見趙磊真的快被尿憋死了,這從突然現身,從後麵將林風拎開,另一隻手捂著鼻子,看著趙磊嗤嗤直笑。


  趙磊掙脫繩索之後,對林風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這一番動靜,丁亥組和旁邊幾個組的小孩及管事都被驚醒了,劉科唯恐天下不亂將趙磊是窘相當笑話說給他們聽。


  幾名管事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差點被自己帶的才六七歲的小仆役用尿憋死,這種死法在劉府也算少見了。


  趙磊怒火攻心,這火平兒現在已經成為自己笑話的把柄,不能留下了,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這麽野的小子,我是教不了了,送北院吧!”


  天明院就在北邊,北院是一個代號,是陳大師最近才提的要求,如果天啟院的孩子沒用了,不管是殘了還是病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有用。


  許多被認為是刺頭,野性難除的,管事們想盡辦法也無濟於事的,就送北院去。不過這樣一來,管事們的評估成績就會受到嚴重影響,特別是趙磊這一批還沒有成為正式仆役的人,很可能還要多熬半年。


  所以一般情況下,管事們寧願把小孩們打進苦房也不願讓自己房裏的小孩被送北院,這是最後最無奈的選擇,等於承認自己無能。


  林風從劉平口中打探出這個步驟之後,一刻也不能等,所以決定當晚就進天明院,不得已隻能對趙磊下手了。


  有一名專門的管事被叫了過來,要帶林風去北院,臨走前,林風看到阿力疑惑的看著自己,便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領會。


  天明院不像天啟院有無數的孩童成天嘰嘰喳喳,它更像一口巨大的棺材,林風被送來時天還沒亮,整個天明院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據劉平所說,送到天明院的孩子也有好幾百近千人了,現在卻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一樣。


  這名管事看起來比趙磊還小,一身黑袍,力氣卻很大,夾著林風走路毫不費力,一路上林風維持著沒有見到弟弟的瘋狂勁,又抓又咬,黑袍管事置之不理,隻管走路。


  這人有功夫,林風在咬到那人身上之後就已經明白,練功講究的是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功夫分為九品,除去招式的精妙和打鬥經驗不談,最簡單的劃分就是筋骨皮三分。


  每三品為一個坎,前三品看皮,經常握刀指間有老繭,經常練拳,拳峰都是繭墊,那些橫練外功的,更是一身皮膚有如敗革,全身上下輕易刀砍不動,可以徒手劈磚,掌按鐵釘等,有常人覺得種種不可思議的能耐。


  中三品看骨,常年習武之人,骨骼粗壯,甚至可以揮臂擋刀。


  後三品則看筋,骨硬而筋長,筋骨練開之後,手臂可長可短,常人無法活動的關節也活動自如,能做出種種常人無法做出的動作,一些高深的武學招式也才能順暢使出。


  內練的那一口氣同樣也分為氣聚於表,氣聚於骨,以及氣運全身,最後突破這一障礙,真氣離體,達到宗師境界。


  真氣可以離體和不能離體的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一些招式甚至可以信手拈來,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這名管事,至少也是一名二品武者,他已經越過了皮如糙紙的境界,達到了皮如敗革的程度,林風又抓又咬,在這名管事身上連個印也留不下來。


  天明院既偏僻又荒涼,那位陳大師似乎沒做什麽改變,林風一麵叫喊打鬧,一麵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地方,將一些路徑和記憶中的劉府地圖進行比對。


  黑袍管事七拐八拐將林風帶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地下室,林風看到房間正中有一口大鍋,裏麵煮著一鍋好似血紅的粥,一股悶人的氣體彌散在空中。


  旁邊一張比門板更為巨大的桌案,上麵隨意的擺放著藥材,林風一眼就分辨出其中的數種……


  百年份的野山參,百年份的靈芝,至少三百年份的葛須,全都是少見的珍惜藥材,這大鍋裏到底熬的是什麽啊?而且,空氣中的氣息裏,有著淡淡的血腥味,林風對此非常敏感。


  “陳師,那邊又送過來一個。”黑袍管事第一次開口,果然,林風聽他口音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好,放下吧。”陳師的聲音有點像慈祥的老人,但分不出男女。


  黑袍管事將林風朝房間裏一扔,自己轉身離開,十分嫻熟,林風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環境,從劉平那裏打探到的情報,孩子們被送過來並不是馬上就全部被處死了,房間裏雖然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沒有刑具,這應該就是那位陳大師的煉藥房。


  所以藥方和煉藥的傳聞是有原型的,隻是不知這一鍋血紅的粥到底熬的是什麽。


  “孩子,聽說你不乖,為什麽不肯聽話呢?”陳大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那種慈祥和藹的語調反而令人毛骨悚然,林風回過頭,第一次見到了那位傳聞中神秘的陳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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