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直哭，就是不停怎麽哄也不行。”樊姐說著，把懷裏的小女孩往大毛手裏遞，“剛才你一路抱過來的吧？是不是你抱著，她就不哭啊？你試試。”


  小女孩到了大毛的懷裏，依然哭泣不止。


  “樊姨，回來的道上，是我開的車。”大毛道。


  “哦，那給你抱著。”樊姐把小女孩拎回來，遞給二毛。


  二毛接過小女孩，放在懷裏，輕輕悠了悠。小女孩哭聲見小，過一會兒，竟然一點也不哭了。瞪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二毛。


  “還真奇了哈！”樊姐感歎道，“到你手裏就不哭。你倆長得一模一樣啊，換大毛都不行？”


  二毛逗著小女孩，臉上洋溢出微笑。


  “得了，既然這樣，這小孩就歸你帶了。”樊姐又對大毛說道，“你去做飯去吧。”


  ———————————————————————————————————————


  在小毛的記憶裏，帶小女孩的那段時光，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小女孩徹底進入了小毛的生活。他幾乎整天都和小女孩形影不離，隻有在上廁所之類的時候，把小女孩交給大毛看管。小女孩似乎和小毛建立了某種聯係，隻有在小毛身邊，她才安穩。其他人，隻要去抱小女孩，小女孩就會聲嘶力竭地哭泣。大毛倒是好一點。大毛替小毛抱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並不會立刻哭泣。不過也挺不了太長時間。時間一長，小女孩似乎就能意識到，抱著自己的人不是小毛，進而漸漸地哭起來。


  小女孩早已過了吃奶的時候，但她還並不能吃成人的食物。樊姐是常年做拐賣兒童的生意，自然不會讓拐來的孩子死在自己手裏，所以一應物品還是很全的。小毛要來一些米粉，乳膏，偶爾也給小女孩喂一些肉餡和菜餡。


  在白天，大毛小毛和另外三個小男孩，會去街裏乞討。小毛會帶著小女孩去。抱著小女孩的他，連乞討也比平時的收獲多。由於小毛幾乎時時刻刻都抱著小女孩，所以來回開車的事兒就都交給了大毛。之前他也經常開車，三蹦子的車鬥裏，裝著小毛和三個小男孩。如今多了一個小女孩，大毛開起車來，竟覺得比以前拉風許多。


  這樣的時光大概過了半個月。在這期間，樊姐的電話特別多。平時白天，跛足男人照例留下來看管一院子的狗。一群孩子去乞討。而樊姐，總是不知去向。


  這天早上。吃罷早飯，該去乞討了。樊姐卻告訴他們，今天不用乞討了。


  “你倆跟我走吧。”樊姐對大毛和二毛說。


  “去哪兒？”大毛警惕地問道。


  “你開車。二毛抱著你那孩子，跟我走。”樊姐道，“現在不用問，我讓你往哪兒開就往哪兒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二毛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後腳跟一直向上躥，直竄到後脖頸。他一時說不出話，轉過頭看大毛。


  “走啊。”大毛試探性地說道。


  二毛仿佛一時動不了似的，還是站在那裏，看著大毛。


  樊姐側目看著大毛和二毛，那表情，讓人感覺深邃。


  大毛偷眼看了看樊姐，拽了拽二毛的衣角：“走呀，想什麽呢？你這兩天怎麽老是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