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還得繼續
徐易揚哪裏敢跟它硬抗,見它撲到,腳下用力,他頭頂一躍而過,落到它身後運足力氣,向它腰脊射出一枝火焰羽箭。。
隻聽“哢嚓”一聲,玄鶴腰間的脊骨被徐易揚射中,但不幸的是,徐易揚射出的那隻火焰羽箭,幾乎就如同砸在一塊石頭上的“氣球”。
氣球瞬間炸裂,火焰四散開去,隨即熄滅,竟然連班點兒痕跡也沒留下。
之前徐易揚就算是元炁不足,靈力不濟,但每次射出火焰羽箭,雖然不能格外傷害屍犼,但但卻總能給它們重擊,甚至能夠這直接將他們撞翻在地,但現在對付已經成了半殭屍犼的玄鶴,即如是火焰羽弓,也不起半點兒作用。
徐易揚頓時呆住了。
就在徐易揚愣神之際,化成半僵屍犼的玄鶴轉過身來。
雖然徐易揚的火焰羽箭射中他的背脊骨,但是他受到的影響卻依舊不是太大,隻不過是行動稍微變得遲緩了一些而已,但這卻已經讓玄鶴對徐易揚惱恨到了極致。
玄鶴轉過身來,便對著徐易揚一抓掃了過來,爪子到處,徐易揚的衣衫盡裂,胸腹之間頓時沒了一大塊,人也被掃得飛出去兩丈來遠。
如此恐怖,要不是徐易揚身上早就貼了好些附身符咒,這一下,徐易揚的五髒六腑鐵定都會被抓出來。
可是玄鶴這一抓,不但抓得徐易揚衣衫盡裂,也將終於將徐易揚抓得回過神來,曾瞎子、笑彌勒、絕影師太等人更是直接撲了過來。
鍾豔兒卻一下子竄到徐易揚身邊,一把扯住徐易揚,大叫:“快,快把龍珠拿出來……”
徐易揚微微一愣,但很快將玄鶴的那個包裹取了出來,鍾豔兒一把將包裹搶了過去,隨即三兩下打開包裹,熠熠生輝的龍珠頓時顯露了出來。
但讓徐易揚已及雕塑上麵的幾個人都沒想到的是,鍾豔兒反手在地上撿起一隻飛鏢,隨即在自己手腕劃拉了一下,一股殷紅刺眼的鮮血頓時順著張燕兒的手腕低落到了龍珠之上。
隻一瞬間,龍珠的光芒不再是朦朧乳白,而是漸漸變得豔紅起來。
但讓徐易揚更加想不到的是,原本這顆龍珠可不小,幾乎跟籃球一樣,但是鍾豔兒的鮮血落到了上麵,龍珠的光色不僅發生了改變,就連龍珠的體型也逐漸縮小起來。
趁著曾瞎子和絕影師太等人拚命纏住玄鶴,鍾豔兒雙手捧起龍珠,遞到小徐易揚麵前,厲聲喝道:“吞下去……”
隻是這龍珠雖然還在不住的縮小,但徐易揚接在手裏也僅僅隻是比籃球小了一圈兒,別說徐易揚吞不下去,就算是想吞也沒那麽大的嘴巴。
可是鍾豔兒將龍珠遞給徐易揚之後,立刻轉身朝著已經化身成為半殭屍犼的玄鶴撲了過去。
徐易揚衝著鍾豔兒的背影叫道:“這可是要拿來就你爺爺的……”
鍾豔兒一邊揮舞手裏的軟鞭,一邊頭也不回:“我們都死在了這裏,誰拿回去給我爺爺……”
——估摸著鍾豔兒是看明白了,就算曾瞎子、絕影師太、笑彌勒三人再加上自己,也未必能夠製止得住已經化身半殭屍犼的玄鶴。
其後果絕對是大家都會死在玄鶴手裏,到時候,這顆龍珠自然而然就將會再度流失。
所以為今之計,除了拿給徐易揚之外,再也沒了其他的辦法還能直接保住龍珠。
隻是這龍珠本來就具有驅邪除祟之力,按說玄鶴現在已經化身成了半殭屍犼,也應該被龍珠之力壓製才是,可是,玄鶴本身卻並不是什麽妖祟,而是有著深道行的人,之所以會成為半殭屍犼,卻是因為中了屍犼蠱毒。
所以,龍珠之力其實對玄鶴這種妖物能起到的壓製作用其實很是有限,這也就是為什麽鍾豔兒選擇讓徐易揚把龍珠直接吞下的原因。
可是,這個時候玄鶴就咆哮著發出一陣淒厲的吼聲,吼聲到處,地麵上的石塊地板,如同被榴彈炸得塊塊崩飛,一道深達半米的壕溝,一直延伸到半僵屍犼的石台腳下。
徐易揚被玄鶴的發出聲波激蕩,整個人竟然從石台上倒飛了出去,而曾瞎子跟絕影師太等人更是像是麵前有炸彈炸開,直接被劇烈的氣浪震得飛了出去。
鍾豔兒倒飛了回來,撲通一聲直接落到徐易揚身邊,嘴裏的鮮血汩汩直冒。
但也就在這一刻,徐易揚艱難的舉起那顆龍珠,幾乎是強行塞到自己的嘴裏。
龍珠上有鍾豔兒的血,徐易揚隻覺得口腔鼻子裏麵都是濃烈的血腥味兒,但徐易揚也就隻感覺到這個,至於原本是強行塞進嘴裏的龍珠,一到徐易揚的嘴裏,似乎反而立刻消失於無形。
但在這一刻,玄鶴再度爬上石台——那樣子非常醜陋,跟一頭普通的屍犼毫無差別。
——巨大、彎曲的長條形腦袋上,有著拳頭般大小兩個黑洞,兩個黑洞下麵,是一個小了很多、連在一起的圓孔,每個圓孔都差不多指頭大小,再下麵是一排鋼釘一般的牙齒,骷顱頭下麵的身子,形如幹屍,筋骨畢露,偏偏一雙如同枯骨的黑色爪子,又尖又利,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東西的那兩條腿,不但兩條腿跟貓腿一般無異,還有一條長長的如同全是尖角骨頭銜接而成的尾巴。
已經化身成為半殭屍犼的玄鶴,居高臨下,貪婪的盯著徐易揚和鍾豔兒。
但也在這一刻,徐易揚的身上漸漸變得黃亮起來——一條巨大的金色巨龍,緩緩騰飛了起來。
鍾豔兒趴在地上,看到這條金色巨龍,終於微微露出了些笑容。
曾瞎子、笑彌勒、絕影師太以及老殘他們看到這條巨龍,一個個的也是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巨龍盤旋升空,一棵巨大的腦袋衝著玄鶴化身的半殭屍犼陡然之間俯衝下來,龍未落地,卻衝著玄鶴一聲傲嘯。
隻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眼睜睜的看到,玄鶴身上殘存的皮肉,如同被狂風摧殘的樹葉,一塊塊摧枯拉朽的迅速被剝離下來,隨風飛舞直至消失。
巨龍的吼聲更讓那些雜色青狐抵受不住,無數青狐都被震得眼耳鼻口流出血來,稍微弱一些的更是五髒六腑都被震得碎開,直噴吐血而亡,一直都躲在兩尊青狐頭人身的塑像後麵的那幾頭白色青狐,這時候掉頭便跑,遠遠的避開徐易揚的吼聲威力範圍。
鍾豔兒跟蘇珊等人巨石拚命地捂著耳朵,大張著嘴巴,苦苦忍受著比屍犼的那種嘶嘶聲,還要巨烈還要剛猛的痛苦。
在巨龍的吼聲中,化成半僵屍犼的玄鶴也抵擋不住,掉頭想要逃跑,可惜的是巨龍哪裏肯給他機會,吼聲之中,巨龍落地一隻巨大的爪子一下最低踩在玄鶴身上,另一隻爪子抓住玄鶴背上那些如同魚鰭的尖角脊骨,衝著玄鶴的腦袋,繼續瘋狂的吼叫,還不停地變換這聲調,時而尖利,時而沉宏。
變成半僵屍犼的玄鶴,不住的掙紮,抖動但是有哪裏能夠掙紮得開,何況,巨龍踩在玄鶴背上,絕不會僅僅隻是對著半僵屍犼不住的狂叫,抓著半僵屍犼的骨頭,龍爪便是一陣撕扯。
不多時,半僵屍犼的骨頭便被巨龍撕扯成了塊塊碎片,附著在骨頭上的那些皮肉,更是在巨龍的吼聲之中被吹掉得一幹二淨,使得半僵屍犼徹徹底底隻剩下一堆漆黑的散亂骨頭,直接倒在地上。
饒是如此,巨龍依舊不肯罷休,依舊是一邊怒吼,一邊抓刨,又抓起殘存的骨頭架子不停地摔打、碰撞。
如此,不曉得過了多久,直至徐易揚的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
等徐易揚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是躺在鍾豔兒的懷裏,鍾豔兒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蘇珊正拿著一個水壺,給自己喂水,而笑彌勒這家夥,正傻兮兮看著自己。
一看到笑彌勒傻兮兮的樣子,徐易揚趕緊張嘴問道:“你們沒事吧?”
鍾豔兒抹了一把眼淚,微微一笑,低聲答道:“你說呢?”
蘇珊見徐易揚問話,曉得徐易揚已經清醒過來,把手裏的水壺往徐易揚身上一放,沒好氣的說道:“你差點兒把我們都給嚇死了……”
一聽鍾豔兒跟蘇珊兩個人都還算正常,徐易揚又趕緊叫道:“師叔祖……你們呢,沒有什麽傷亡吧……”
笑彌勒傻兮兮的盯著徐易揚,咧嘴一笑:“你在說什麽?”
鍾豔兒站起身來,突然怒道:“他都這樣了,你還逗他……”
笑彌勒“嗷”的大叫了一聲,推開徐易揚一邊大叫道:“啊喲,鍾小姐你怎麽,怎麽跟臭小子一樣,我不就是跟這臭小子開個玩笑麽……你怎麽就踹上了……”
蘇珊在一旁“吃吃”的笑道:“你活該,什麽事情不好做,讓你騙他……你活該……”
徐易揚盯著笑彌勒看了許久,直到確認笑彌勒真的隻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不是被自己跟變成半僵屍犼的玄鶴幹仗的時候,被自己的符文金龍吼聲震得傻了,這才怒道:“你……你這為老不尊……”
叫著,徐易揚隨手抓起一塊什麽東西朝笑彌勒扔了過去。
“臭小子,我就是……我真的隻想跟你開個玩笑……”笑彌勒一邊大叫著,一邊捂著屁股跑得遠遠的。
跟笑彌勒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徐易揚這才喘著粗氣回頭跟鍾豔兒問道:“那隻……那隻屍犼,玄鶴怎麽樣了……”
旁邊的曾瞎子瞥了一眼廣場地上四處散落的碎骨頭,然後板著臉:“還能怎麽樣,你自己看唄,都給你拆成一塊一塊的骨頭片兒了,還能怎麽樣?半僵屍犼的蠱毒,厲害之處,你可是親眼看到過的,要是帶了出去,那可就真是禍患無窮。”
鍾豔兒也勸道:“蘇小姐說得對,我們必須將他的這些骨頭收集起來就地埋了,省得遺禍。”
曾瞎子又說道:“這些殘碎骨頭,千萬不能去碰,另外就算是就地掩埋,也不能把這些骨頭埋在一起。”
徐易揚點了點頭,低低的說道:“那就按師叔祖你的意思去做。”
過了片刻,徐易揚又又記起來這裏的時候,還有旺財、老紹兩個人的,怎麽沒見到他們兩個?
鍾豔兒禁不住搖頭不已:“他們兩個將玄鶴原本戴在身上的那些金銀飾物拿了,就說要回去,我勸他們兩個跟在一起,他們兩個根本不聽……”
“他們走了?”徐易揚再是歎息了一聲,隨即默然。
之後,徐易揚換了破損不堪的衣服,跟鍾豔兒等人將玄鶴的骨頭收集起來,到城池外麵,找了塊地方,按照曾瞎子的建議,挖了五個坑,將玄鶴的遺骨分散成五份,深深地埋了。
之後,徐易揚這才找了個機會去問鍾豔兒——據鍾馗所說,玄鶴等人潛進鍾家,不但順手牽羊帶走了龍珠,還有鍾家的卸龍甲。
但在玄鶴身上,所有的人都隻發現了龍珠,一直沒看見有什麽卸龍甲,那麽會不會是鍾馗弄錯了。
被徐易揚一問,鍾豔兒居然沒了之前的羞澀,反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徐易揚:“我爹肯定是不會跟我胡說的,也就是說,丟了的東西裏麵,肯定有卸龍甲,但我估計,卸龍甲不在玄鶴手上也很正常,但我們眼下的事情,恐怕還得是將那些屍犼送回封印之地……”
“玄鶴一死,應該沒什麽阻礙了,這事兒……”
鍾豔兒卻堅定地說道:“你想半途而廢,想都別想,這裏麵還有地巫教聖女派的人呢,完了回去我跟我爹說,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對抗地巫教……”
隻是說到這裏,鍾豔兒終於還是忍不住一臉羞紅。
隻是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沒有發現地巫教聖女派那些手下的蹤跡,這讓徐易揚其實還是有點兒不以為然——這個地方,絕對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隻怕地巫教聖女派的那些手下,十有八、九不是被屍犼吃掉,就是被無數青狐吃了。
再說了,這是奇門陣勢也好是幻境也罷,裏麵所發生的一切,卻無一不是真真實實實實在在的,何況,就算地巫教聖女派的那些手下都還活著,但這裏每一個地方,都幾近寬闊無垠,憑著這幾個人的一點兒星火之力,如何才能找得到。
一說起這事情,鍾豔兒蹙著眉頭,以現在的情況,就算不再去尋找地巫教聖女派的那些手下,也得要找到出路才行啊,可是到哪裏去尋找出路啊!
想了好一陣,徐易揚忽然好奇地問道:“不是還有那許多的青狐,怎麽一直都沒看到了呢?”
笑彌勒沒好氣的說道:“還跟我提那些忘恩負義的畜生,當時,你臭小子大發神威之際,那些雜毛青狐,死的死傷的傷,能走的,全都走得不知去向,死了的,也被其他的青狐拖走了,哼,提起那些畜生,道爺我就滿肚子火,真沒見過那麽不講義氣的東西。”
徐易揚有些煩笑彌勒這家老是跟那些青狐較勁,就算那些青狐通靈性,但它們始終都隻是畜生,曉得他是畜生,還跟他們計較個什麽勁兒。
笑彌勒不滿至極:“還說不跟他們計較,到這裏來,根本就是那頭瘸腿青狐的陰謀,曉得臭小子厲害,老窩又被玄鶴那家夥給霸占了,帶你過來,就是要借刀殺人,不,應該是借刀殺犼,哼哼,我們居然都沒想到,幾個大活人,被一頭斷了腳的青狐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