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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何懼哉

  至此明動家底盡出,受傷下已無功法可施。


  掠來得三人見此,震驚之下紛紛駐身,說也奇怪,同伴被拿來威脅,三人並未露出忌憚之色,反而閃過決然般的狠色。


  而持刀男子也未收刀,莫名的輕笑一聲,道:“閣下未免太瞧不起紫煙了。”頓了頓,突然眯眼爆喝:“錢雨。”


  話起,明動瞧的三人紛紛揚起手中的武器,心感不對。再聽錢雨二字,下意識又瞧向手中之人,卻見後者脖子突然一歪。不用探查,常年與野獸打交道的明動也知這是生命已去的跡象。


  心驚好狠間,持刀男子收起了笑容,眼裏的悲情一閃而過:“影空廢了他修為,鍾才斷了他四肢。這事兒傳到六管事耳中,由我頂著。”


  這句話很輕,卻在安靜的田野清晰可聞,猶如水下海獸的輕吟,那般遙遠卻又令人心悸。


  看來世間並未想象般愜意。但眼下非長籲短歎之時,明動目露的淩厲的收回匕首,跟著又玩味一笑:“閣下可知為何茫茫蒼生,偏偏是我得到了神行?”同時將錢雨一推。


  錢雨倒下,四人恰好看到這“意味深長”的笑容,均是心下一凜。即將出手的消瘦男子與劍修不由停止意運周天。


  見把四人唬住,明動唇角彎,似笑非笑再道:“那就是隻有我可以領悟神行的真諦,各位有緣再見。”


  話雖說的敞亮,但實際的苦隻有明動知,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隻有聽天由命。腳踏神行,明動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在消失前,明動與虎視眈眈的三人不足三丈,而神行踏一次最遠十丈。簡而言之,明動踏出神行後,可能出現在原來位置周遭十丈的任一處,畢竟持刀男子不收勢,方圓百丈的元氣就會一直亂,如此一來,明動全然控製不了出現的位置,有可能出現在三人身後,有可能是三人跟前,亦有可能直接撞在三人的武器上……

  而且踏出神行後,就無法元氣護體,刹那間再添幾道新傷。好在小圓源源不斷渡來生氣,隻要不是致命傷,便不足輕重。之前肋間受得傷在這短短說話時間,已好得七七八八。


  四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開來又上當了。他們在離開紫煙閣之前,六管事便告知了神行的細枝末節,除了如何修煉。


  在意動境前,不管是誰在紛亂的元氣下都不可能做到隨心所欲。


  當時是,持刀男子開口道;“不用擔心,他已受傷撐不了多久,照最初的計劃來。”聲音沉穩,令其他三人稍事平定,不過三人卻露出了猶豫之色。


  頓了頓,持刀男子眉目含煞再道:“之前怕傷及他性命,以目前來看,此子求生欲望極強,擔心完全多餘。你們也知道,六管事會講情麵,但是閣主不會。雖說名義上我們六人隻是來作試探,實則上你們也清楚,閣主不惜毀一方世界將其他覬覦神行的勢力擋在外給我們機會。若沒將此子帶回去,我們定難保性命。還是那句話,必要之下直接費其修為,斷其手腳。倘若出事,由我頂著。我知道你們我不會落得好下場,但錢雨與李山已死,我作為六人的頭子難辭其咎,就算把此子帶回去,也不會落個好下場。你們看錢雨,為不拖累我們自行了斷,我們不要忤了他的好意。”


  一番話下來,三人的眼神由猶豫化作堅定。


  場間所有人不知,錢雨的屍身上綻出一朵細小卻妖豔的紅花。


  明動聽後,也心生佩服。但是是非非誰能說的清,誰不是負重前行,誰沒有悲歡離合,隻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刹那間明動心生頓悟,想要踏世長歌,不淪為天地間的棋子,不就得先活著?一時間,十八栽孤苦一人的迷茫陰鬱盡去,長聲大笑:“閣下說的在理。你我皆為凡人,隻不過求那花開香謝,朝起夕沉的刹那芳華罷了。閣下性情中人也,若此戰小子敗了,去那紫煙閣又何妨。”言罷,明動不再踏神行,駐在原地,所幸方才沒踏到三人的兵器上。


  受明動感染,持刀男子猛然抬頭,揚眉長嘯;“好說。若此戰我們敗了,不妄求閣下尋個好地兒葬了,但求閣下不要猶豫手起刀落,斷了對這紅塵最後的念想。”


  這時持槍男子提槍紮地,萬縷元氣騰地而起,直衝霄漢。若能看之,猶如萬千石刺拔地而起。


  同時劍修抹劍,劍氣如針穿“石”而過,橫貫天地,仿佛將要天地隔開。


  橫豎為“井”,井有口,但明動手持秀刀連“看”一眼皆欠逢,這刀是在說話間拿出。刀出,寒芒現。


  “他人葬他鄉,卻也彌補了生前固守一隅的遺憾。”明動起刀,刀意順脈前行。


  舞風招如其名,乃舞字訣最快的招式,十招舞風出,後來居上,登時將刀槍劍三氣逼退十丈。


  “好刀,好招。”持刀男子雙眸驟亮:“閣下未勝,恐怕言之尚早。”


  明動再起秀刀,所幸劍修與槍修的元氣散而不凝,再次逼退後,明動心暢,卻不酣:“閣下怎麽稱呼?”


  “趙羽。”


  “趙羽兄,小子不曾想走,隻想酣戰一場,請。”明動臂送秀刀,刀尖直指趙羽,絲毫不顧將衣衫割成襤褸的三氣。


  有元氣護體,不怕被散亂的三氣所傷。


  “其實,我們不想殺你.……”趙羽猶豫說話間,被明動眉目狂舞,大笑著打斷:“趙羽兄說此話就落了下成。小子奉陪著哩。”


  “好,倒是趙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話起趙羽收刀,再踏步前行,眨眼便至明動跟前,直接劈出一刀,登時元氣奔騰,如虎如狼:“明兄,多有得罪了。”


  明動知其所指,大方一笑:“無礙,你們有要命在身,算不得以多欺少,盡管來。”


  若比刀招,擁有天南意刀訣的明動無懼任何人。刀氣刀落,十記舞祭,隨刀掠去。


  還未至意動意殺意封三境,明動的舞祭自然沒有天南意那般有意境,卻也掌握了要領。


  凝而不散,如香火最後那一抹火星,會刹那間綻出最後的火熱,以告示祭拜結束。


  虎狼一口吞下火星,卻在瞬間四分五裂。舞祭所剩的餘勁將趙羽震退三步。


  明動見勢欺身垮前,秀刀再起。此番意魂先經神庭,再經少海,而後在遊走奇經八脈,至檀中穴出。


  秀刀落時,刀氣鐵片般直落而下,此招名為舞斷,是以將空中的元氣層層截斷,以讓對手元氣不連慣。


  明動雖領悟了舞字訣的十八式,但至散氣境後,從未與人交手,加之目前境界還不能感受對手元氣軌跡,故而在招式選擇上並非最佳。


  倘若天南意與明動同般境界,又有明動的經脈,定會將舞字訣的十八式組合劈出,不會像明動這般一招用刀底。


  如此在意魂想去不遠下,趙羽難敵一回合。


  饒是如此,趙羽也覺明動招式淩厲且精煉無比。


  兩招後,趙羽心下有了大概,若繼續鬥下去,絕非明動對手,佩服之餘,收刀沉聲道:“明兄,對不住了,在天瀾國內,我們拖不得。”說著朝消瘦男子打了個眼色。


  明動還想試試舞字訣後的亂子訣,聽得此言,頓時心生空落之緒,一時間沒有言語,卻把刀橫在胸前。秀刀輕吟,似在說:放馬過來。


  消瘦男子早已蓄勢待發,隨著意運周天,恍身間便至明動身後。


  感覺如芒的寒氣從背後襲來,明動大凜,六人中他最為忌憚的便是這人。明動不敢大意,身如遊蛇,向側輕滑,卻不料劍修突然挑劍。


  隻聞一聲劍鳴,明動的肩甲便被刺了個血窟窿。


  劍氣修者的元氣果然快。好在未傷及經脈。明動暗呼糟糕之餘,卻見消瘦男子的手還未收回去。


  破綻大露,明動那肯放過如此良機,猛咬牙關,當即手握秀刀朝這隻手看去。


  消瘦男子似乎早有預知,健腕輕顫,銀白的匕首由橫變豎,迎向秀刀。


  “叮。”


  明動登覺耳朵傳來空鳴之聲,所幸他非煉體著,並未受大影響。再見消瘦的男子的手僅退半分,心中大駭,秀刀足有千鈞,如此力道下,這人竟能接住?


  熟不知,消瘦男子為接他一刀,足消耗了九成元氣,不然方才那蓄謀已久的一擊,明動怎擋得住?


  而這期間趙羽並未出手,似乎在等良機。其實經方才之事,他對明動起了惻隱之心,不打算徹底毀了明動。


  不然就方才的情形,雖不能毀掉他經脈,卻足以卸掉他一隻胳膊。


  雖局勢吃緊,但明動暢快無比,大喝一聲:“再來。”這一聲直接將他喉嚨撕破,可見心中豪情,恰時福至心靈。


  就算明知不敵,我有何懼哉。


  四人無不為明動氣勢所震,一時間竟沒出手。不過立馬又在明動“發難”中驚神。


  一把匕首攜風而行,舞火,舞祭,舞霜交織,如冰石掠空,直刺劍修。


  一柄秀刀力拔山兮,舞石,舞雷,舞風從地而起,仿佛這片地成了這片地,萬千雷光劈向消瘦男子。


  一隻手,似乎掐住了世間的命喉,滾滾元氣東逝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奔向趙羽。


  一個人帶著一縷元氣,踏向世間。


  四人動容,不料明動竟以這樣的方式出手。


  首當其衝的是劍修,明動最先將匕首扔出。感覺到匕首上不斷變換軌跡的元氣,劍修露出凝重之色。


  正當他準備出招,那匕首忽然停下,緊跟著豔芒大綻。


  恰時花香起,元氣瞬間被染成血腥的紅色,方圓百丈亦是猩紅一片。


  看到這等異變,五人均是大驚,而元氣在一瞬間凝固,猶如時間靜止。之前明動打出的元氣亦是如此。


  這時消瘦男子急呼道:“千萬不要用元氣,趕快退,退到猩紅之外。”話落露出驚慌之色,率先朝外跑去。


  另外三人先是一愣,緊跟著紛紛跑去。


  而明動也想跑,卻發現動彈不得,一時間心急如焚,那人都這麽提醒了,肯定發生了大事。但一會兒後,除了不能動,卻也沒其他異變發生,無奈之下隻能目露疑惑的看著那四人的背影,倒沒注意到四人狼狽的身姿。


  很快,四人便至猩紅之外,還未站定,三人不約而同看向消瘦男子,但眼中的疑問僅存片刻便被驚駭取代。


  “不用看,你們也有。”男子的麵色很平靜,但聲音極其顫巍,其白皙的臉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花”。


  三人趕忙相視一眼,發現對方臉上都長著同樣的紅花。趙羽覺得有些癢,便探手摸向臉頰。


  “不要動,拔了立即喪命。”消瘦男子再出聲。


  找羽悻悻收手:“影空,這到底怎麽回事?”


  “那把匕首。”這時猩紅消失,消瘦男子看了眼超他們看的明動續道:“趕快走,邊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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