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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相遇

  話說林貝貝在聽到那兩聲“發現風月草”時,便是眉頭緊皺心想:連軍府的密探都未查出風月草在何地方,為何就有人發現了,而且據情報上說,距離風月草現世還有一日之久,莫非是池家故意走漏風聲。不過隨即搖搖頭,她想不到池家這般做的緣由,況且池家做事向來步步為營,絕不會輕易擾亂計劃。


  見著突然躁動的修者如魚般朝那聲音的方向掠去,林貝貝心頭一動,反正一直沒有想到尋找其他六大將的法子,眼下不失為一良機。思索片刻後,便跟著人群掠去。因她的心思以不在風月草上,而是尋人,所以就尋了一棵視野開闊的大樹,半蹲於樹枝上,打量著擦身而過的修者。


  因所有修者都想一睹明動的真容,所以都與明動對立而站,導致明動身後空空如野。


  林貝貝見此,索性繞了一圈,繞到明動身後一裏處,遠遠的觀望。這樣不僅能看到這邊陸續趕來的修者,亦能看到未曾謀麵的修者。


  因距離的緣由,林貝貝趕來時正值場間默然。她也不知發生何事,也未找人詢問,亦跟著默默等待。


  期間她也並未去看明動相貌,隻是看著身影有些眼熟,卻也未多想。當明動自稱莫某時,她陡然一驚,想起明動正是青葉樓相助於她的漢子,見他生龍活虎的站在那裏,不由舒口氣,看來花爾南與苗禦大將控製住了西葉城的局勢。同時亦暗暗好奇,明動莫非真的知曉風月草下落?


  此時已鮮有修者前來,本欲離去的林貝貝因這絲好奇留了下來,當她聽得明動提及她的相貌時,瞬間明白明動如此做的緣由。不過,她不僅沒有感到一絲暖意,反而背脊發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林貝貝皺緊了眉頭,心道:在西葉城,我去救他,他雙目清澈,並無雜念,反而有一絲不耐,不像是好色之徒。既非垂涎我的容顏,在素未謀麵的情況下,出手相助,可能是路見不平。但這不遠千裏來逆紋穀做如此之事隻為尋我,就耐人尋味了。他肯定不是來殺我,那他就是來接近我,為何會來接近我?眼下能想到有兩個可能,一為微生浮世的下落,二為殤琴大人的信物。


  仔細想了想,林貝貝愈發認為明動有備而來,至於為何而來得靜觀其變。


  因有了這出兒,接下來林貝貝不僅聽得聚精會神,還時刻注意著明動的動作。不管是何種修者,他的一舉一動會受修煉的影響,若觀察仔細,能從舉手投足間推測出其修煉得功法,以此推測他所屬勢力。


  這是她所擅長的。


  然而細看了半晌,也未看出所以然,這漢子舉手投足間毫無章法,隻知道他是煉體者。既然是煉體者,那為何又背負大刀。


  這漢子莫非是野路子?

  正當她心思流轉時,明動那邊的談話已接近尾聲。當眾人朝她看來時,了解具體情況的她嗬嗬一笑:“小女並無異議。”說著看向明動,當瞧見明動那雙炙熱的雙眼時,不由一愣,心道,莫非想岔了,這漢子就是一個好色之徒?跟著見明動快速奔來,不由輕呼,但緊跟雙目一凝,一瞬不瞬的盯著明動手中的軍牌。


  明動那是好色之徒,隻是終於找到林貝貝,難掩欣喜罷了。見林貝貝身後無人,而自己又背對眾人,為打消林貝貝的疑慮,以便接下來好交談,他直接亮出了軍牌,並急聲道:“莫某乃明,明兄的好友,林姑娘咋就忘了我哩。”說著朝林貝貝擠眉弄眼。


  這是明動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他擔心以明動身份相遇,因秦般蘭的緣由,會使林貝貝反感。


  林貝貝會意,故作幡然醒悟道:“莫兄,原來是你。”


  明動點點頭,這時他已至林貝貝跟前,打了個向後看的眼色,:“你看.……”


  林貝貝冷冷看了眼正看戲的眾人,對舔著臉皮跟過來的周公子喝道:“你是又想挨打?”那周公子以為林貝貝也為風雨草而來,正欲向後者邀功,被這一喝,神色不自然的停步。這林貝貝就是他最初看上的那姑娘。


  “把你的牌子給我看下。”林貝貝看向明動。


  明動知其意,雖然令牌內的東西不能仿製,但軍牌的模樣還是能模仿。趕緊把軍牌遞過去,林貝貝並未接過,而是朝自己軍牌灌入意魂,跟著布下符陣,符陣內元氣湧向明動的軍牌,登時他的軍牌輕吟不止。


  這時後麵響起一道不耐的聲音:“還不走,磨磨唧唧什麽?”


  明動掃了眼後方,那說話之人早已縮了回去,明動搖搖頭,厲聲道:“老友相見,敘敘舊不行嗎。你們在咋咋呼呼,把莫某這好友嚇走了,莫某又得去追,不得又耽誤一些時間。真是愚不可及。”說著,明動神色一轉,和顏悅色道:“放心,風月草少不了你們。”


  那些人聽得前半句是敢怒不敢言,聽得後半句神色才稍事好轉,眼下哼哼兩句,也不再打擾。


  林貝貝看了眼明動,再想到之前他舌戰眾人,心道:嘴皮子倒利索。此時她亦收勢,確認軍牌不是假物,心想著:軍牌隻有大將能拿,這人提是明兄的好友,軍府內隻有明動姓明,莫非此人就是明動。既然是明動,為何不宜真貌見人,莫非他也有難言之隱?


  再想到商帆大將身死,林貝貝一下子明白,明動是天瀾軍府派來詩音山執行密任的大將,可能也被追殺,為逃追殺不得不掩飾相貌。


  看到明動,想到自己的娘親,心裏有些莫名。


  明動那知道林貝貝斷斷片刻竟想了這般多,且見後者仍一臉冷冰冰的模樣,不覺有異,說道:“林姑娘?你看?”說著又朝身後打了個眼神,當下他有一絲惱怒,身後眾人一個個尖著耳朵,想說密話不行,也尋不到法子趕他們走。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貝貝收斂心緒,瞪了身後眾人一眼後,直接布下符陣,元氣僅在兩人之前流轉,以防他人偷聽。她的確有話要問明動:“莫兄,你可是明動大將?”之前明動也想用元氣阻隔眾人偷聽,但他自知斤兩,意動境的元氣對眾人而言一觸即破。


  而聞言的他猛然一驚,趕忙搖頭道:“莫某乃明動大將的摯友,並非明兄。明兄乃英俊的少年,那像莫某這般粗糙。”


  而林貝貝則是輕輕的點點頭,但心裏是又氣又惱,氣明動睜眼說瞎話,惱他不敢直麵自己,關於後者,無非是怕自己提及娘親,但將死沙場,乃為常事,自己都想得通透,為何身為男子還扭扭捏捏!想著麵若寒霜,連再看一眼明動皆欠逢。


  明動見林貝貝側頭,心裏已猜到她可能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他想不明白,她從哪裏看出來的,故而猶抱一絲僥幸,強裝鎮定道:“莫某與明兄有過命的交情。他因有事耽擱,令莫某先來相助林姑娘。林姑娘盡管吩咐,刀山火海莫某在所不辭。”


  聽得此話,林貝貝微微動容,不由要看向明動,但轉念一想,我若看他,他定會順杆再爬,屆時又是一通“瘋言瘋語”。想著並未側頭,冷冷說道:“為何他知道我有難,為何他不讓你去相助其他人,偏偏相助於我?”


  明動心呼:總算來了。方欲把擬好的說辭講於林貝貝聽,就被後方不耐插嘴:“我說你們幹脆尋個地兒,擺兩瓶酒得了,這龜爬的速度,得走到何年何月。”


  明動方想嗬斥眾人,就聽林貝貝道:“我看你根本是不知道風月草位置。得找個法子把他們攆走。”


  明動訕訕一笑,心道:這不是為找你,才出此下策。見林貝貝發話,他也不好在之前的話題糾纏,這眾人的確是個麻煩,想了想道:“莫某有個法子令他們自行而退。”


  林貝貝沒有接話。這時兩人不約而同加快了步伐,眾人的怨念才消停一些。


  明動再道:“莫某可以假裝中了風月草毒,屆時昏迷不醒,林姑娘再添油加醋把這症狀說一番,他們便會自行而退。”頓了頓:“莫某想林姑娘應該知道這風月草的確不是個好玩意兒,他的確能使人中毒。”當初季厚葉發瘋的模樣可曆曆在目。


  林貝貝點點頭,仍冷冷道;“這是軍府的不傳之秘,這他都告訴你。”他自是指明動。


  明動虎軀一震,心道:糟糕,說漏嘴了。心急間突生一智,大笑道:“這不是明兄怕我入詩音山後,誤食風月草,把風月草的樣子和毒性都告知於莫某了。”頓了頓,續道:“也是他告知莫某風月草,莫某才會到逆紋穀內碰碰運氣。他隻說,林姑娘在西葉城。”


  言多必失,明動恰適宜閉嘴。


  林貝貝輕“嗯”一聲後,道:“法子不可行。”


  明動不解道:“為何?”


  林貝貝道:“你本沒中毒,他們中人若有醫術高明者,非要替你醫治,該怎麽辦。”


  明動得意一笑:“莫某自有辦法。”屆時施展惡鬼之術,把自己弄成假死狀態,不信他們能看出來。


  林貝貝冷聲道:“就算你有辦法瞞天過海。但在這節骨眼上,你可有曾想想那些他們的感受,你一而再再而三戲耍他們。氣怒攻心之下,管你中沒中毒,死沒死,不把你碎屍萬段算仁至義盡。”


  “不會如此,死者為大。”明動說這話,自己都不信。


  林貝貝不可置否道:“你可以試試。”


  明動硬著頭皮道:“林姑娘放心,莫某抗打。”


  林貝貝不屑道:“他們把怒火灑在我身上,我可不能以一敵三。”


  明動一驚,怎忘了這茬,不由皺緊了眉頭。


  這時,一道聲音在兩人間響起:“其實不必如此麻煩。”


  兩人均是一驚,循聲看起,見正前方出現了一位生的眉清目秀,麵部卻極為黝黑的男子。兩人急忙查探他是如何闖進這符陣的,皆發現這人竟是由林貝貝的元氣而化。神傀?


  那人把兩人目瞪口呆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下得意之極,抿嘴笑道:“盡管你們稍事一想就能得知我是誰。但我還是得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青裏青,乃詩音山密任的帶頭大將。”


  “能用他人元氣化神傀,乃我獨門之密,林大將,明大將……”青裏青亮出由元氣所化的軍牌,隻是他話未說完,便被兩人異口同聲打斷。


  “明什麽大將,莫某(他)乃明大將的好友。”


  話落,明動詫異的掃了眼林貝貝,心想:這身份的解釋,她摻和個什麽勁兒,莫非她有密事要談,不方便自己在?肯定是了,畢竟自己對於軍府而言是個外人。不對,他怎麽一眼看出自己是明動。


  想著明動冷汗淋漓,趕緊朝青裏青打眼色,示意他不要繼續說話。


  在雲海國,因沒有大城,大將間皆是兩人一隊執行任務,青裏青與池蘭宇常年搭檔,後者負責刺探敵人位置,前者則刺探軍情。每當池蘭宇朝青裏青打眼色,皆是示意後者說說軍情刺探的怎樣。


  習慣成自然,當明動眨眼時,青裏青下意識認為前者是讓他繼續說,他因來得晚,未聽到在“我看你根本是不知道風月草位置.……”之前的談話,再想到林貝貝的話語,以為林貝貝不相信這漢子是明動,而明動說出那話,肯定是之前曾告知林貝貝自己是明動,但後者不相信之下的無奈之言。


  陰差陽錯,青裏青以為明動是讓自己解釋他的身份,心下了然後,朝明動投去會意的眼神,跟著朝林貝貝急聲道:“他怎麽不是明動。若非明大將的軍牌,我還找不到你們哩。”跟著立即側頭,朝明動說到:“明大將,想必你有何難言之隱才蒙氣麵紗。這樣,明大將你把軍牌給林大將看看,這軍牌隻有大將拿在手中才不會破裂。”說著見林貝貝和明動均麵如死水,又對林貝貝說道:“林大將你該不會不知道,這軍牌隻有大將才能拿這回事吧。”跟著又朝明動道:“明大將,你肯定把軍牌給林貝貝看了吧,是就點點頭。”


  青裏青滔滔不絕的一席話,聽得明動呆若木雞,下意識點點頭。下一瞬頓感一股熱流從腳衝至腦袋,汗毛炸立,兩頰通紅。此時心亂如麻,呆呆的看著青裏青繼續口若懸河,至於說些什麽,他沒法聽清,也不想聽清。


  曾經萬流好像有提及這麽一句話。


  倒是林貝貝,這些事她早就清楚,要淡定許多。隻是這層紙被一下子挑破,令她猝不及防,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就直勾勾的盯著青裏青那張煞是好看的嘴巴。


  半晌,分析完後,青裏青才心滿意足的停嘴,得意洋洋的細細觀察兩人表情。見明動臉頰已漲成豬肝色,久久不言,以為他正佩服的要緊哩。再見林貝貝那直勾勾的眼神,哼哼一聲,瞥嘴道:“雖然說了林大將的不是,卻是事實哩。你不必這麽看著我吧,怪發怵的。”聲音漸弱,最後宛如蚊子嗡嗡。說完見林貝貝仍麵無表情,弱語續道:“姑奶奶,對不起。我該這般說你,求你了,別這麽看著我。”


  本有絲煩躁的林貝貝,耳裏再塞青裏青喋喋不休的話語,更是不耐,脫口道;“你該對他道歉。”說完立馬覺得不對,這不擺明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嗎,偷偷看了眼明動,見他仍怔怔出神,心舒一口氣,至於為何舒這口氣她也不明白。稍事,心情略微平靜後,指了指明動,說道:“去把他弄醒,說正事。”


  仍沉浸在:“你該對他道歉”中的青裏青,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要向明大將道歉,先是一愣,隨後驚醒,想要問為何要弄醒明動的他,見林貝貝緊皺眉頭,識趣閉嘴拍了拍明動,見明動仍無反應後,又推了推他。


  明動才驚醒過來,看了看林貝貝,再看了看正朝他擠眉弄眼的青裏青,下意識張開嘴巴想說些話,卻不知話從何起。


  林貝貝見此,心怨一聲,不得不撒謊道:“原來他就是明大將。我的確不知軍牌隻有軍府之人可以拿起。”跟著瞪了眼青裏青道:“說正事吧。”


  既然說破,也沒必要在身份上再過糾纏,青裏青理了理思緒後,正色道:“至於發生了什麽,我已從那些人口中聽得些閑言碎語,也大致猜到一些。既然明兄能造謠風月草的位置,我也能造謠。”說著撓撓頭,續道:“這大將的稱呼,說著不順口,聽著也別扭,還是稱兄道妹好些。你們意下如何?”


  聽得前半句林貝貝眼眸一亮,當再聽後半句,眼神又是一冷,心想這人怎就沒急迫感,這節骨眼上,仍在乎稱呼的問題。重重的哼了聲,沒有否定,也未肯定,算是提醒青裏青正事要緊。


  青裏青在撓撓後腦勺,看向明動:“明兄呢?”


  明動心不在此,簡單應了聲。


  青裏青點點頭,說道:“我用傀身在逆紋穀東南西北以及四腳,同時叫喊‘發現風月草了。’這樣定可把他們引開。而且共有八處,不僅能分散他們,而且他們發現不對後,還會前往下一處查探,就算他們不約而同聚在一起,也得花些功夫合計。屆時,我們已溜之大吉了。你們看如何?”


  林貝貝思忖片刻後,否決道:“不妥。之前莫,明兄已這般造謠過。在以同樣的手段造謠,他們定不相信。而且青兄想想,這風月草又不是尋常的青草,說發現就發現,還同時在八處發現,傻子也能看出其中不對勁。”


  青裏青心想也是,稍事思索後,又道:“我可在一處造謠,待他們過去發現不對後,在再另一處造謠,牽著他們鼻子走。”


  這時明動已全然回神,既然身份已被撕破,任由胡思亂想也無濟於事,不如先把眼前之事解決了再作打算。長舒一口悶氣後,接話道:“也不妥。鑒於前車之鑒,在青兄造謠後,他們定然會想這事兒的可靠性。眼前就有一位知道風月草的人,他們不會顧此失彼,冒然離去。”


  青裏青反駁道:“這一去一回,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我們也跑不遠。況且不管是尋常百姓還是修者,都有賭徒心理。明兄你想,他們僅由一個傳言,便來到詩音山,這逆紋穀,這與賭徒有何差異。我想他們肯定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去查看,若去一出,那第二處他們會甘心放棄嗎?我想不會,一入賭局深似海,賭徒更是如此。”


  聞言,明動和林貝貝仔細想了想,甚覺有理。不約而同看向對方,想聽聽對方的意見。這一看,林貝貝麵色平靜。


  而明動再次紅透了臉,幹咳兩聲以掩尷尬,急忙側頭道:“還是不妥。”其實他已認同青裏青的想法,這隻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


  “還有何不妥。”


  明動見青裏青沒有不耐之色,反而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心下湧起慚愧感,暗道:我若不說出個所以然,定會折了青兄的興致。再思忖片刻後,雙眸驟亮,快語道:“手段不妥,我們可以換個花樣造謠。”


  跟著把心中之想娓娓道來。林貝貝和青裏青兩人聽得雙目異彩連連。跟著三人再推敲了一番細節後,明動見青裏青躍躍欲試,猶豫片刻後,說道:“青兄,我與林姑娘有私事要說,有關秦般蘭大將,你看.……”


  這事兒青裏青早有耳聞,況且他心不在此,想也沒想就應道:“這事兒完後我就去找你們說正事,反正我找你們也很簡單。”說完又朝明動擠眉弄眼了一番,方才離去。


  兩人間再複平靜。


  半晌,林貝貝率先開口:“這事兒先放一放。”其聲音平穩,麵色平靜,聽不出,看不到任何端倪。


  明動輕歎一聲,點點頭:“把符陣撤了吧。”


  因青裏青用林貝貝元氣化出傀身,眾人若破不了符陣,自然也看不到他。所以在他們眼裏,隻有明動和林貝貝兩人。


  見兩人周遭的元氣盡散,其間性急的修者再也忍不住嘀咕道:“總算說完了。這下可以加快步伐了吧。”


  明動捋了捋心情,轉頭笑道:“各位久等了,莫某這就帶你們過去。”


  話落,那周公子為討林貝貝注意,趕緊附和道:“本公子作為理應唯一一個知道風月草位置的都不著急,你們急什麽。待會惹得那姑娘不高興了,我不要這風月草下落了,看你們怎麽辦,是吧,莫兄。”


  口中念著莫兄,但眼神一直飄向林貝貝。


  見此,明動壓抑的心情舒緩了幾分:“周公子言重了。”頓了 斷,一本正經道:“莫某奉勸各位,少說話多調整氣息。莫到那地兒,欣喜之下氣岔了,落了後手,便怨不得別人了。”說完不再理會眾人,轉回頭,朝前方疾馳而去,林貝貝亦趨亦行。


  眾人也知明動的話再理兒,個個默不作聲跟去。


  遠處山頂。兩男子啼笑皆非,這修者成群結隊倒頭一次見。


  “你說這修者怎就如此愚蠢,他人說啥信啥。”說話的男子雙手環抱,一把劍插在其間。其貌不揚的臉上盡是不屑。


  另一負刀的男子笑了笑:“刀在鞘中呆久了都會變鈍,何況人。


  抱劍男子亦跟著笑了笑:“他們皆來自一閣,三門,四國,五家?”


  負刀男子嚴肅回道;“準確來講,是一閣,一門,一絕地,四國,三家。”


  “霍?倒是忘了佛門和青雲門規森嚴,古家和池家不會參與。那一絕地?”抱劍男子挑起眉毛。


  “秋水嶺。”


  “還以為三絕地的修者不會出世哩。”


  這時,一道女聲打斷道:“池壁,池危,你們在說什麽。”


  兩人先後側頭,微微致意:“婁姑娘。”


  被稱作婁姑娘的女子來到兩人中間,當看得浩蕩的人群時,眉頭一皺:“怎麽回事?”然後看向抱劍男子;“池壁你來說。”


  池壁抿嘴道:“有個沒見過的漢子吆喝了一聲,發現風月草,這些人就趨之如騖了。這不,正前往去找風月草哩。”


  婁姑娘道:“方向都不對,去哪裏找?”


  池壁瞥瞥嘴:“這不,我還與再說這群人傻哩,被人玩了,還不自知。”


  婁姑娘想了會兒,道:“你說的漢子,可是與林貝貝並肩而立的漢子。”


  負刀男子池危道:“正是他,他應是翻山入的穀。婁姑娘你認識他?”


  “在西葉城與他交過手。”池姑娘點點頭,卻未多作解釋,同時她亦明白那漢子打的算盤,心想:倒是聰明。“你們沒與他們講,風月草會在明日現世?”


  池壁接話道:“說了。不過等待總是無聊的,我現在也無聊的要緊,想再會一會林貝貝。”


  “殤琴的龍吟琴在她手裏,我們三人不是她對手。”池危說道。


  “既然確定了,就好。”婁姑娘點點頭:“怎麽不見池室和池牛。”


  池危道:“池室被人折了一隻手臂,池牛正與他療傷。”


  婁姑娘麵露驚容:“傷於何人?”


  池危道:“未講。看傷勢應是被煉體者所斷,我想池室應該不知何對手是個煉體者,才著了道兒。不過並無大礙,不會影響明日之事。”


  婁姑娘點點頭;“那就好。”


  池危猶豫片刻後道:“婁姑娘,你們白虎星宿來了幾人。”


  “三人。”婁姑娘答道,跟著雙目一凝:“星主也來了。”


  池危,池壁紛紛揚愕,驚道:“她怎麽來了?”


  “可能是之前低估了軍府的決心。”婁姑娘輕輕一笑:“你們池枯星主呢?奪龍吟琴還得


  他出手。”


  池危道:“正在閉關。”


  婁姑娘道:“希望他有所突破。也不枉我們在西葉城搞如此大的動靜。”


  “東西拿到了嗎?”池危額首道。


  婁姑娘搖搖頭:“差一點,範長安回來了。”


  池壁驚道:“沂州出事了?”


  婁姑娘秀眉緊皺:“不清楚。據說安倀鬼回了沂州,明風也去了。”


  池危搖搖頭:“可惜了,範長安若繼續留在沂州,這事兒就成了。”


  “成不了,西葉城的三個大將皆非泛泛之輩。就算範長安不回來,我們也不是花爾南和苗禦的對手。況且以範長安的速度,回來僅是片刻之間的事兒。”婁姑娘歎口氣:“好了,我去見星主了。至於他們,任他們折騰。池壁,待會你可以去會會那漢子,我總感覺池室是被他所傷。”


  池壁雙目一亮。


  “他是修意者,卻有煉體者的體魄,應是西北荒漠的人。”婁姑娘提醒道,同時心裏補了句:能讓星主使出“紅塵”。這人絕非等閑之輩。


  劍在池壁懷中輕吟。


  婁姑娘再交代幾句後,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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