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移動的雲海
再過四日,明動拔出石中劍交給樓石。後者沒有停歇,意運周天。早與先天之靈融合在一起的劍氣衝出石中劍。
因為覺得吃力,樓石要緊著牙關朝白雲逼去。在看不到的地方,白雲與劍氣猶如風火相互對峙。
明動施展天盤之術看著一切,卻無能為力,隻有呐喊助威:“樓兄,快了。白雲快被你架住了。”
樓石一聽精神更是抖擻幾分,突然覺得石中劍或劍氣不再沉重,爆喝一聲,竟抬起了手。明動雙眼一亮,他清楚樓石抬手並非潛力爆發,而是與劍氣融合的白雲推開原本的白雲,令周圍來自白雲的壓迫有了鬆動。
“樓兄在加把勁兒,馬上就好。”明動口吐飛沫,恨不得替樓石舉劍。
“師傅,好勒。”樓石的手臂越動越快,漸漸的竟舞起了劍式。
明動看得不由歡呼:“樓兄,你這些劍式師傅怎麽沒見過。”
樓石憨笑道:“這是師傅給俺的那本劍法。”
“練了?”明動雙眸大亮。
“練了。”樓石中氣十足。
此時明動儼然有了師傅的樣子,看著自己徒兒舞招,樂嗬嗬笑個不停。
約莫半柱香,樓石大汗淋漓收手:“師傅,石中劍內沒劍氣了。”說完一臉小心翼翼,生怕剛才白忙活了。
明動笑罵:“自信點,成了。的確按你所說,此時兩股不同的白雲正鬥得歡呢。而且樓兄開開闊的空地有這麽大。”說著明動展開手臂,誇張的比劃:“樓兄,你走一走就知道了。”
樓石開心的邁開腳步,每一步都那麽絲滑。
明動也未打擾,而是琢磨著自己之前遇到的事兒。
沒過多久,樓石小步邁至,愁眉苦臉道:“師傅好像沒多大,僅夠十個人容身。”
明動罵道:“知點足,現在你已經可以躺下美美睡上一腳。”
“這倒也是。”樓石憨笑著提劍舞去。
明動道:“樓兄倒是夠小心。”
“不是的師傅,俺感覺到俺的劍氣被原本的白雲逐漸壓了下來。”樓石笑意未變。
明動皺眉:“樓兄不是說,擁有劍氣的白雲能壓倒原本的白雲嗎?”
樓石被責怪,絲毫不動氣,隻一股腦的搖頭解釋:“不是的師傅,俺的劍氣的確能壓製住白雲,但白雲好像越來越多了。”
“越來越多?”明動下意識重複,跟著驚詫道:“你說白雲越來越多是什麽意思?”
麵對師傅的問題,樓石十分慎重,想了想才道:“對,就是越來越多。俺的劍氣在不斷收縮,而唔,單個白雲的攻勢並未增長。”
“隻有數量多了,才會造成這樣的感覺,是嗎?”明動趕緊施展天盤之術,因為有了頭緒,故此次看得十分仔細。
青灰之光的確比之前那會兒要明亮,隻是不太明顯。而隨著對應的便如樓石所說白雲多了。
至於白雲為何會多,明動隱約猜測。
難怪回來時也會越走越沉,原來如此。
樓石有些奇怪自己還未說好消息,師傅怎麽就笑了,莫非師傅已經猜到了。以師傅的聰明應該猜到,故樓石說道:“師傅,那俺就開始修煉了?”
“修煉?”明動皺眉。
樓石以為師傅有要事交代,便停身負劍默默聽著。
明動感知了番周遭靜止的劍氣,問道:“樓兄,你這麽幹站著就可以修煉嗎?好像沒動靜啊。”
樓石脫口道:“師傅,俺沒修煉啊。”頓了頓雙眼一亮:“莫非師傅有什麽更好的修煉方式。”
這時明動才反應過來,道:“等等,樓兄你說的修煉是怎麽回事。”
樓石見師傅神態不似打趣,下意識問道:“師傅不知道?”
至此明動才徹底了解整個心理過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師傅還真不知道。”
樓石嘿嘿傻笑:“俺改變融入白雲的劍氣的式便是修煉。”
聽到“式”,明動立即了然,跟著腦子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元力能融入先天之靈,可否也用這樣的方式修煉。
不過他沒繼續深想,眼下還是摸清楚所謂的雲海要緊。之後他默默看了一天時而大笑,時而皺眉的樓石,以及時而內陷,時而外湧,但始終沒有徹底壓迫下來的白雲,才悄悄離去。
而此番他沒立即用死氣,因為按照路程來算,起碼要走兩個時辰才能達到第一次查探的地點。所以便用了天盤之術,默默注意生死二氣的數量,以便估摸不用自己生死二氣能走多遠。
畢竟要出去,他必須給樓石源源不斷渡過生氣,而他自己隻能靠身體力量前行。而一旦走不動,不可能突然以吃白雲的方式來稀釋白雲,隻能走一步吃一步。
所以他要記住白雲在何種稀薄程度,他能憑自身力量走去,而且要恰到好處,以此節省時間。
如果不在雲海之中,到可以忽略時間的觀念。而到了雲海之中,他行走的速度相當與普通人。而如果雲海過於寬廣得走個十年八年,便是他必須要算在內的。
而天盤之術比之惡鬼之術的範圍要廣很多,故明動差不多可以感知百裏。
而當他走了百來步,察覺到異樣,能感知到的生死二氣竟隨他而動,而且十分明顯,大約是他走白步,生死二氣便動五十步。
明動若有所思的站立良久,跟著數著步子往回走。當至一百來步時,那生死二氣跟著動了六十來步,比之前多了十步,想來是生氣二氣逐漸增多的緣故。
而相對來算,他相當於隻走了四十來步,而死氣聚眼望去,他與樓石恰好隔了十步。
這下明動又是心驚又是苦澀。
這雲海不僅是移動的,而且還隨他的方向一起動,這是怎麽回事?
明動甩了甩腦袋,且不談是怎麽回事。就按目前的實情推算,他所走的距離隻能算一半,意味著要離開雲海就要多了一半時間。而且這還不算吃白雲發生的變故從而耽誤的時間。
而再退一步講,如果關於生死二氣或者白雲增多的猜想是正確的,恐怕這一輩子都離開雲海。
至此明動徹底明白了玄畫的那句話:“如雲海難,出雲海更難。”
明動苦笑著陷入沉思,可良久也未想到雲海為何會跟著的原因,隻是猜想原因會不會與他自己有關。
於是他走至樓石身旁,約莫等了十日,待樓石從修煉中回神,才叫住樓石把查看到的以及零星的猜測道出。
樓石聽到雲海竟會隨人移動,也覺匪夷所思,好半晌才道:“師傅準備讓俺去試一試嗎?”
明動點頭:“如果樓兄的情況與師傅一樣,那肯定就是白雲的問題。屆時有了方向,查探起來就要方便很多。”
落石想也未想,正欲答應時。
明動擺手道:“樓兄先不急此事。你先修煉,待能走得更遠再試,不然這一來一往耽擱要花不少功夫。”
畢竟我不僅要吃白雲,那石中劍還要灌滿白雲和劍氣。如此一來,至少得耽誤十來日,而且得到的結果不一定有用。
如今白雲緩慢增多,樓石也可循序漸進的修煉,一步一個腳印將根基打牢,就目前而言比離開白雲要重要一些。
而一旦開始吃白雲,來自白雲的壓迫力就會有所變化,對樓石的修煉有害無利。
再者明動也可嚐試著修煉,為快速離開雲海修煉。
樓石憨憨點頭。
明動定了定神,道:“樓兄,你說我能不能將元力與白雲融合,然後控製白雲以與你的方法修煉呢?”
樓石想了想,道:“可以。不過應該會很難。”
千二字語氣篤定,後二字有些疑惑。明動沉聲道:“此話怎講,從根本講起。”
樓石道:“向來先天之靈成為修意者的較多,成為煉體者的少之又少。意魂是虛無緲縹的存在,千萬絲與百絲在修者體內占的地兒都一樣,可以說不占地,所以先天之靈不會因自身的桎梏,而存不下意魂,便可是修意者。”
“而元力就不一樣了。他必須存在丹田之內,乃實質的存在,比如元力多了,煉體者的丹田會覺得脹痛。而先天之靈最初本來的樣子就是天地間的物,沒有丹田和經脈隻說。而先天之靈的意運周天純粹就是意魂與經脈感應,所以先天之靈修意者的式不會很複雜,但他們的元氣比起俺們這樣的修意者會更加純粹。”
最後一句話讓明動聯想起雪中話,後者幾次出手好像沒什麽式,純粹就是以冰雪壓下。
“倒是說得通。如果元入入先天之靈體內可能會將其撐破。”明動沉吟續道:“樓兄可以,你該不會見過先天之靈的煉體著吧?”
樓石一本正經點頭:“俺見過。俺還記得他名字,是一位來自蠻荒祖地的前輩,叫武烈,常常與俺老師傅交手呢。”
明動虎軀一震,判陰陽就是武烈所創,而判陰陽中涉及到的氣和經脈,以及丹田皆與先天之靈無關。念此,明動問出心中的疑惑:“樓兄你方才說,應該會很難。莫非你知道武烈前輩體內有經脈和丹田以及氣。”
樓石點頭:“俺見過老師傅和武烈前輩交手。老師傅曾含糊的提醒,武烈前輩成為煉體者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可遭受很多磨難。”
明動若有所思道:“樓兄可知遭受了什麽磨難。”
樓石搖頭:“老師傅沒講過。不過俺曾看到過武烈前輩手聚元力將其打入自己體內,然後本該力竭的他又與俺老師傅打得旗鼓相當。”
明動仿聽天書,道:“你是說武烈前輩手中聚的元力不是自己的,然後拍入自己體內便成了自己的。”
樓石道:“俺覺得應該是這樣,不然說不通。所以師傅應該也可以將元力拍入先天之靈體內,隻是怎麽做,俺就不知道了。”
明動會意笑道:“你意思是師傅不如武烈前輩,才會說應該很難。”
樓石正色點頭,認為方才說的全是事實。關於修煉,他向來都是有一說一。
明動哭笑不得,沉思片刻道:“如果真可以將元力拍入先天之靈,那該怎麽抓住先天之靈。”
樓石道:“師傅可以將元力拍入俺劍氣與白雲相融的先天之靈內。”
明動眼睛一亮,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隻是他覺得裏麵還有更深的文章,便自言自語道:“武烈前輩作為先天之靈能聚元力是怎麽辦到的呢?與二氣有關嗎?應該有關,元力隻存在萬物中,要憑空出現唯有生死二氣所化。而先聽之靈與二氣有著玄奧的聯係,倒是可以說的通。隻是為何要聚與掌間,而不是直接生在體內,要費這麽一番功夫?”
明動話落,樓石呼道:“師傅,會不會是武烈前輩像練丹藥一樣,將元力先連順了在沉入體內,如此是不是順一些?”
明動雙眸驟亮,而後反反複複念叨著煉丹藥三字,不知不覺朝前走去,下意識聚著二氣抓起一把白雲,跟著驀然收回二氣,同時元力聚在掌間,朝白雲轟去。
白雲失去二氣的束縛,猶如泥鰍從掌間溜走。
明動怔怔出了會兒神,忽而笑道:“我可能想錯。記得齊眉說過,如果將元力的掌控練至高境界,可以用元力改變元氣。如果此時將白雲當作元氣,我便知道該怎麽修煉了。”說著猛呼:“樓兄,你在我掌間放一朵含有劍氣的白雲,並讓他不要動,我且試試能不能改變他的形狀。樓兄,可以做到嗎?”
樓石快速點頭,緊跟著挑劍一抹攜著一朵白雲穩穩落在明動掌心。
明動知道這樣會耽擱樓石的修煉,以及白雲隨時會塌陷,未作停歇,立即運出元力在掌間。
在樓石的掌控下,白雲未溜走。而在元力的擠壓下白雲變的奇形怪狀。
明動雙眸明亮,這等怪狀極其像當初以元力點水產生的不規則水浪,如果將白雲的形狀用元力捏成自己想要的,豈不是與齊眉當初關於元力的修煉方式一樣了?
而在荒漠時,齊眉給了明動一大堆骨頭,讓後者用元力雕刻出想要的形狀,以此修煉對元力的掌控。
而骨頭在小圓奄奄一息便盡數留在荒漠了。當時因為情況緊急,以及拿不下。明動還有過那麽一絲可惜。如果一切都是正確的,那白雲比起骨頭還更適合修煉。
而如今反正都被困在雲海之中,外麵的仇家進不來,沒有提醒吊膽,倒可以靜心修煉一段時間。
而這正是明動所缺的。
漸漸的明動心裏的陰霾盡數散去,除了當下惦念著會影響樓石修煉,心裏還有一絲急躁外,別無其他雜念。
而這絲急躁也隨著一邊修煉一邊的琢磨中,迎刃而解。
明動默默記著元力湧動的感覺,以及白雲所化的形狀,將其一一對印如腦海。
半柱香後,明動散去元力,並道:“樓兄好了,你去修煉,師傅得消化一會兒。”
樓石點頭轉身離去,跟著挑劍刺向擁有劍氣的白雲。他好似一個裁縫,不斷編織劍氣,興許不久之後,劍氣就會像一件結實的衣服,不留任何空隙的兜住內陷的白雲。
而白雲不斷變換,他便要編織不同的衣衫。就恰好印了他不同的招式。
一直以來樓石都跟著明動東奔西跑沒有時間修煉,且明動作為師傅的也無法指點一二。明動感知到此,自是歡喜不已。
隨後盤坐坐下,掌間聚起元力並按方才的記憶湧動,同時心裏琢磨如果該便元力的走向,那白雲會成什麽樣子。
漸漸的他陷入無窮無盡,且他原本就想要的推演。
當初在意動境修煉神行,就要有很強的推演能力。
如今倒是兩全其美。漸漸得一花葉,兩人沉浸在雲海之中。
而與此同時,雲海下方。
軒轅長歌看著上方浮動的白雲,哈欠連連道:“晏弟,你都療傷了這麽久,還沒好嗎?我還等著看你去報仇呢?”
其身後的晏心夢赤著上身,而其胸口有一道如平整的傷口。這傷來自莫輕的柳葉刀。
他如老僧坐定,沒有任何聲息,若不是看,客棧的客房仿佛沒有他。
“哎,晏弟。你不知道,你療傷的這些時日,我過的有多辛苦。看著這麽多人前來挑戰,可硬是隻能幹看著,還得天天被罵。”軒轅長歌回頭看了眼客房的門,似乎看到門外站著的倩影:“晏弟啊,你不醒,師姐可不讓我出去。要不這樣,晏弟你醒了那麽一會兒,去拖住師姐,我下去先讓那些叫罵之輩安靜一會兒。”
話落晏心夢陡然睜開雙眼,快速起身穿衣負劍:“不必了,我自己去讓他們安靜。”
軒轅長歌眉目舒展心想:還是這招管用。卻故作驚慌道:“晏弟,使不得。你傷還沒好,出去誰都打不過。”
看似關懷,實則即將。
晏心夢沉著臉,轉身走了兩步,推開房門。
“心夢,你不能出去。”門外的晏心語皺緊了眉頭。
晏心夢不言,往另一側空隙走去,晏心語跟著挪步死死擋在晏心夢麵前。
軒轅長歌撓了撓耳朵,心想:師姐你這麽俗套的話怎麽攔得晏弟。而作為師弟的我現在也不想幫你,沒辦法太無聊了。於是挺身大義凜然道:“師姐,你了解我的。我可以被打傷,亦可被殺死,但唯獨受不了天天被肮髒之語叫罵。此事我讚同晏弟,先讓他們安靜一下。”
晏心語瞪眼。
軒轅長歌脖子一縮,隨後覺得這樣沒男子氣概,無法討師姐喜歡,便再次挺身道:“哼,師姐,不僅是叫罵。就是晏弟被打傷,我也受不了這氣。今日無論如何我要去替晏弟幫仇。”說著起身走至晏心夢身旁,拍著後者肩膀道:“晏弟,今日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出手。我今日不將那姓莫的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得好死,一生一世給師姐做牛做馬。”
晏心語聽此,是有話吐不出來,不由眼含慍色。
而晏心夢則咬著牙齒,一字一頓道:“好,我今日不出手。”
“就這麽說定了。晏弟,我們走。”軒轅長歌拂袖一揮,直挺挺朝晏心語撞去。
那晏心語怎不知兩人的心思,歎了口氣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行。”軒轅長歌和晏心夢異口同聲。
晏心語雙手環胸,一副大姐姐的模樣。
晏心夢毫不猶豫轉身,盤腿坐下。
這下可苦了軒轅長歌,一時間搓著手急得團團轉的思考對策。
好在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岩花明又一村。
突然窗外想起井然有序的腳步聲,軒轅長歌呆了這麽久,加之他的功法本與聲音有關,立即認出是軍府的人,於是趕緊朝窗外跑去。
而透過雨幕,果然看見一支二十來人的軍府小隊,正目露警惕的掃視著周遭。
“軍府好像出事了。”軒轅長歌一驚一乍道:“而且是不小的事兒。”
晏心語隻當軒轅長歌又在耍花招並未理會。
而軒轅長歌本著作戲就要全套的心思,下意識朝雲海國聽去,而這一聽,神色微變,連聲音都沉了幾分:“真的出事了。不僅是我們這裏,好像雲海國都有軍府的將士在街道上巡邏。這是我來雲海過第一次見。”
說著回頭,正色道:“而且師姐,雲海過好像從未這樣,不信你來聽聽。”
晏心語目露狐疑,卻未拒絕,待至窗口,先看了聚滿人的街道,跟著側耳傾聽。她雖乃修意者,但師出明風,對聲音自是敏銳。
而細聽之下,果然在雲海國的八方皆有整齊的腳步聲。
“師姐,我沒騙你吧。”軒轅長歌回頭朝晏心夢打了個眼色,繼續說道:“軍府沒出事,也發生了大事。如今我們已經決定要留在雲海,直到比武結束。這些事不得不慎重一些,畢竟讓軍府都上心的人,絕非好人,萬一是喪心病狂之輩.……”
見晏心語麵色不善,軒轅長歌識趣道出正話:“師姐,我覺得去打聽打聽最好。”
晏心語沉吟片刻,道:“我去打聽,你們留在這裏。”
“不行。”兩位男子再次異口同聲。
“師姐,你可繞了師弟吧。客棧是安全的地方,隻要不出去,不會有人硬闖,師姐你還是安心的呆在客棧吧。”軒轅長歌愁眉苦臉。
這時晏心夢起身道:“姐姐,跟我們一起去。”
“好。”晏心語立即回答。
話落這隊姐弟心有靈犀的同時朝門外走去。軒轅長歌先是眉頭一皺,跟著眉開眼笑,能喝師姐雨中散步豈不是妙事,想著便屁顛屁顛跟去,那有當初在天瀾城意氣風發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