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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出雲海

  明動十分享受在雲海之中的日子,便沒有刻意去算過了多久。坐在雲海觀雲海,心境開闊無比,而且從他與樓石各自修煉至今,就再也未說話,安靜給了梳理情緒最好的溫床。漸漸的他已不再那麽厭惡荒漠發生的一切,反而有些開心經曆了荒漠的一切。


  因為心境的變化,他在修煉顯得如魚得水,拋開其他不談,至少他不如以往焦躁,便能感知到更細,便能更清楚的看清元力的湧動,便能事半功倍。


  這天他一如既往的推演著元力變化所會帶來的東西,忽然他聽到砰的一聲,下意識覺得奇怪,這白雲之上莫非還會有其他人來?急忙睜眼卻見樓石癱軟倒在地上。


  明動神色一凜,立即施展天盤之術,卻不見有任何異常的青光。他既疑惑又小心的起身,死氣聚眼,雲海之內的景如故,顯然沒有人來過。


  明動大惑不解之餘,送了半口氣,急忙跑向樓石,默默等了會兒,見沒有偷襲,才著手查探樓石怎麽回事。


  當生氣渡入樓石體內,明動立即露出哭笑不得神色,樓石竟是餓暈了。


  如果細算時間,樓石近乎兩個月未進食,加之他是修意者,一路也經曆了不少大大殺殺,能支撐得住才怪。


  明動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隻能暗罵一句:傻小子,就算餓暈也不願打擾自個兒這便宜師傅的修煉。


  樓石悠悠醒來,卻是一臉慚愧。明動心一顫,眼圈有了些許紅色。


  “師傅,俺有點餓。俺有點想吃東西。”樓石知道瞞不住,便如實交代。


  明動眼圈更紅:“多久開始餓的。”說完明動就後悔,果然樓石的回答與他預想一般。


  隻聽樓石虛弱無力道:“才餓的。”


  “待會師傅就就辦法找吃的。”明動向下看去,透過白雲看到下方霧沉沉的雲海國。如今樓石一來體力不支,二來沒能力繼續破白雲,如此讓樓石自己下雲海找吃的顯然不可行。而他一旦離開,小圓就樓石皆無人照顧,但凡出點意外,便是生死之劫。


  而且就算能離開雲海,想原路回到此地不太容易。因為雲海是移動,盡管明動最初查探到的是雲海會是隨他一起移動,但他認為雲海,他不動,雲海也會動。


  雲海可能是玄畫前輩符陣的陣基。而符陣講究變換莫測。那陣基肯定亦是如此,簡單來說對陣基而言,一直流動肯定比呆在一個位置好。


  隻是這個猜測有個致命的錯誤,如果雲海是陣基,陣基內理應有元氣,畢竟光有生死二氣,沒有元氣也無法支撐符陣。


  隻是明動想不到其他情況,隻能就此猜測先將就用了。


  而拋開流動之說不談,雲海距離有參照物的地兒太遠了,很難根據參照物推斷具體當下所在的位置。稍微有點偏差,可能就是千百裏的距離。


  千百裏在雲海中太遠,遠到可能要用一年,兩年,甚至更多。


  樓石知道師傅的難處,便道:“師傅,俺就跟著師姑,一時半會死不了。”


  明動知道這個理兒,其實他認為出去並不難,難在勸說隻有一根筋的樓石,不過他有的是辦法,便嚴肅喝道:“那不成。你騙了師傅一次,莫非還要傷你師姑的心。”


  前半句樓石能聽懂,後半句則大感疑惑,隻是他從未見過師傅會這麽生氣,一時間心亂如麻。


  而這句話後,他已經從猶豫變成了堅定,認為要吃東西。向來都是師傅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明動深知樓石的脾性,未讓後者心安理得,便繼續說道,隻是此次是和顏悅色;“樓兄,你可知師傅與你師姑方踏入世間時,不管經曆何等大事,師傅都會謹聽你師姑的話,一日三頓,頓頓不落。一日三頓,是你師姑對師傅唯一的要求。”


  說著明動兩行清淚滑落,且有了抽泣的聲音:“可如今,我不僅沒保護好小圓,我還把他的話一幹二淨。如果她醒來,看到我們不吃不喝都要照顧她,她一定會傷心,她肯定寧願不選擇醒來,她不願見到我這樣。她……”


  話不成音,明動掩麵痛苦,假戲真做,那以往的苦痛猶如決堤。


  樓石亦眼睛一紅,熱淚湧眶。


  白雲無聲,唯有默默看著。


  良久,明動見樓石又要昏厥,才從悲苦中清醒,趕忙掐住後者的人中,跟著背起樓石,再一把拿過小圓。


  樓石見此回神大驚:“師傅,你要做什麽?”


  明動咧嘴:“當然是讓小圓看著我們吃東西。說不定她真看到了,一高興就醒了哩。”


  樓石想了想,深以為然猛點頭,隻是有些欲言又止。


  明動心如明鏡,將小圓遞給樓石:“樓兄,按老樣子你跟著小圓,讓她先吊住你的氣。我帶你們下去。”


  樓石趕忙吞下石中劍再接過小圓,由小圓而介渡過來的二氣讓他精神抖擻幾分。


  明動也未閑著,聚著生死二氣抓住白雲往小圓體內渡去。他知道自己渡去的白雲不如小圓自己片息吸納的多,隻是求個心安。


  待覺得差不多了,明動像遊魚一樣朝雲海下方鑽去:“樓兄,你先給石中劍封存一些先天之靈,待會師傅覺得吃力,你就搭把手。”


  話落,樓石便閉眼,連呼吸都慢幾分,以此保持體力。


  盡管前些日子的查探以及琢磨的修煉手段還未有明顯的成果。至少讓明動有了同時離開的辦法,且敢於嚐試的心思。


  他用生死二氣不斷推開白雲,盡管這些日子白雲又有所增多,但比起最初進來時,還差了一些。


  故明動比白雲移動速度要快一些。


  隻是樓石因為受白雲的壓迫,臉色慢慢變的蒼白,好在此番他吞下了石中劍,身子倒沒有明顯的變形。


  明動見此徹底放下心來,而下行五十步左右。


  砰的一聲。


  明動感覺到撞在了一堵硬牆之上。


  他連忙眼聚死氣看去,前方仍是重重白雲。輕咦一聲,眼睛一亮,立即施展天盤之術,隻見那有著九種顏色的元氣正在雙眼前一寸流轉,其層層疊疊的變換方式與符陣無疑。


  明動琢磨片刻,眉頭猛皺。如果雲海不是陣基,僅是純粹提供讓陣基生生不息的生氣,那恐怕有些不妙。


  古柔曾說過,陣基其實是一個特別的符陣,如果雲海之外是陣基,或者雲海之外有符陣,意味著要離開雲海要麽破開符陣,要麽繞開符陣。


  而且這還僅是猜測。


  而按猜測繼續推演。


  首先破開符陣的方法有二。


  一是斷了連接符陣的二氣,而雲海作為提供符陣的二氣的源頭,如此浩瀚與凝實,行走都成問題,如何能徹底斷了。


  而第二個方法則是強破,就是拿元氣或元力打亂符的元氣。這個比之第一個對明動來說更難。因為他不是天符師,他便不知道符陣的弱點。而如果胡亂的硬破其實就回到了第一個方法,是他與雲海之間的爭鬥。


  而其次就是繞開符陣。而玄畫以覆蓋整個雲海國的雲海作符,一個陣基恐怕都連綿萬裏,繞下去恐怕都猴年馬月。


  而且這還沒算上陣基的構造,如果是環形陣基,繞便是一直在雲海打轉。


  明動有些頭痛,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之前篤定的猜測在這一刻徹底粉碎。半晌隨著明動一聲輕歎,他手掌聚起了元力。


  當下想得再多都無濟於事,唯有嚐試,用稍微靠譜的方式嚐試。


  元力朝元氣擠壓而去。然而在某種程度上遠弱於元力的元氣竟紋絲不動,比磐石還堅硬。明動不信邪,爆喝一聲,元力暴漲竟讓白雲有了輕顫。


  然而元氣依舊如銅牆鐵壁一樣巋然不動。直到明動覺得有些氣滯,才堪堪停手。


  明動看向樓石,見其無恙,才覺得心頭好過一些。隨後明動深呼吸幾口氣,待心情平複,才開始施展天盤之術查探眼前的元氣。


  一般情況下,元氣絕非元力的對手。而若是對手就有兩種情況,元氣的凝聚程度遠遠高於元力,或者元氣的流轉方式遠勝於元力,前者是硬碰硬,後者力卸力。


  而用天盤之術得到的結果,令明動長舒一口濁氣。


  元氣並非雄厚而是巧妙。想必是如果太雄厚,就會占據整個雲海國九成元氣,便讓雲海國的修者很難修煉。


  而涉及到巧妙,初出茅廬的明動可能沒頭緒,但聽了古柔和齊眉的講解,已經知道如何破奇妙。便是以巧破巧,簡而言之,元氣是一把鎖,那元力如果能凝聚成一把鑰匙,就能開鎖。


  而將元力凝聚成鑰匙,是讓明動又苦澀又欣喜。


  苦澀他對元力的領悟太淺,欣喜是他知道如何提升領悟。


  “要不要讓樓兄來試下呢?”明動歎了口氣,替樓石渡過濃鬱的生氣。


  那樓石睜眼的第一句話便是:“師傅,俺準備好了。”


  明動急忙擺手,跟著將當下的困境簡短道出。


  樓石聽後,問道:“師傅,要怎麽做。”


  明動道:“樓兄你先告訴我石中劍內的劍氣夠你用多少招?全力那種。”


  樓石細細感知一番,道:“三招。”


  雖說三招,但明動知道隻有兩招,剩餘一招樓石肯定是拚命。


  明動沉吟道:“樓兄,這樣。你先把三分之一劍氣分成十招。你出招,我來看眼前的元氣有沒有變化,或如何變化。”


  樓石細細想了會兒,直到確認理解了師傅的話,才點點頭:“師傅,開始嗎?”


  “來。”明動深吸一口氣,施展天盤之術。


  劍氣至樓石身體湧出,轟向元氣壁。


  明動全神貫注,九彩元氣比以往都清晰,而眼前元氣壁蜂巢。而隨著樓石的劍氣至,那蜂巢有了微弱的變形,卻是轉瞬即逝。


  明動知道轉瞬即逝是因為雲海的緣故,但他更看重的是微弱的變形。同時他亦驚駭,樓兄如此厲害竟隻是讓元氣有了微弱的變形,盡管隻有十分之一的實力,但未免差得太遠了。


  他不知,如果樓石沒經過這幾日修煉,根本不可能用劍氣讓元氣變形。別無其他,玄畫已經雕琢了符陣上千年。


  匠心之物,豈能尋常對之。


  “等等。”明動呼道:“樓兄,此次你用剩下九分元氣。師傅會用元力跟上。”


  樓石急忙止勢,待師傅點頭示意準好了,再次劍氣出體。明動凝目,急忙跟上,元氣在掌心翻滾。


  此次元氣有了明顯的變形,明動一邊施展天盤之術觀測,一邊注意著他掌心的元力。當元力與元氣接觸的瞬間。


  他看到元力如豆腐般被迅速恢複的元氣切得七零八落,那元氣就像是奇形怪狀的刀。而因為變形元氣就不再那麽勻稱,就像一條河流,有湍急的地方,也有平緩。


  此次明動是乃試探,並未著急著全力出手,隻是集中注意力控製著少部分元力朝湍急的攻去。


  因為湍急的地方河水都比較淺。如果元力連最薄弱的元氣都攻不破,那就隻有回去在修煉一番。


  好在似乎響起了一聲“啵”。


  那薄弱之處被元力擊散,而牽一發動全身,元氣竟有了潰敗之勢。


  明動既是大喜,又是不解,怎麽前麵那麽困難的事,此時又變得容易了。此次隻是低估了他和樓石,而且這僅是陣基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元氣,他和樓石聯手已經能和玄畫鬥上一番。


  當然主要的功勞是樓石,因為他是青雲的劍客,因為他練了那本劍譜。


  “師傅,怎麽樣了。”樓石看著神色連連變幻的師傅,小聲問道。


  “能成。”明動咬唇轉身背靠元氣壁:“再來,這一次應該能破開元氣。”


  樓石知道師傅轉身的理由,咬牙點頭。


  “開始。”


  隨著明動一聲爆喝,明動聚著元力的手緊隨劍氣。


  如法炮製,明動接觸到元氣的瞬間,開始控製元力的湧動。眼下他對元力的掌控隻是初出茅廬,凝聚不了所謂的鑰匙,隻能以打蛇打七寸的法子。


  而僅是控製七處元力的形狀,他都覺得力不從心。好在有樓石協助,明動感知元氣如山塌。


  盡管元氣在快速恢複,但元力是源源不斷。


  明動憑著隻覺,手臂一揮,像撕扯衣服一樣,將元氣撕扯一個口子。


  “可以了,師傅了。”在樓石提醒姿勢,明動就猛然退去。


  而一入元氣,樓石登時精神奕奕,道:“師傅這裏有元氣了。俺可以一直出招了。”


  明動大喜不已,而細細感知周遭果然全是元氣,而且這些元氣隻是以特殊的方式流轉,沒有攻殺之力。


  想來是玄畫沒有動用此陣基。不然此時玄畫落什麽符陣,陣基就會變成一樣的符陣。盡管這裏仍有白雲,卻隻是普通的白雲。


  樓石得到解放,明動又不懼怕純粹的元氣。兩人如法炮製,一人攪亂元氣,一人撕裂元氣。


  就這樣半個時辰後,明動和樓石皆感元氣恢複了正常,如此就是回歸了天地間。


  兩人相視一眼,大笑不已。


  他們皆未想到,就是樓石餓了,便出了雲海。至此壓在心底的巨石去了一塊,便隻剩找雲海之心了。


  下方。


  玄畫和齊玄天並肩而立。


  “要攔住他們嗎?”齊玄天仰頭看著上空的兩個小點。


  玄畫輕輕搖頭:“不必了,他總會下來。”


  齊玄天道:“被看到了,恐怕不太好。”


  玄畫道:“沒什麽不太好。他是楔子,他就應該被看到。而且,想殺他的人會心甘情願幫他。不必管,任由他去。”
……

  明動尋了個人少的地方掠去,同時從衣服上扯下兩塊布,蒙住樓石和他的麵頰。他知道這在盤查嚴厲的雲海不太管用,但有總比沒有好。


  明動和樓石要在空中掠行,就會用元氣,自會引起修者的注意。好在這是雲海國,又好在近日雲海國出了一些事情,很多修者都在空中掠行。


  而明動又擅長隱蔽,幾個折身便順其自然的融入這些修者中,不顯突兀。


  不過明動不敢掉以輕心,在空中遊動了近乎半柱香,直到確認沒有修者對他有意圖,才攜著樓石落地。


  而整個過程都是明動在用元氣,畢竟他有悲怒兩意,能使用世間所有元氣,便可掩飾落石那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劍氣。


  明動放開樓石,朝後者打了個眼色,示意千萬不要衝動,以不變應萬變。


  而樓石跟著師傅宛如靠著了巨大的山,全然不用在蘭州時費心,默默跟著即可。


  眼下得需要銀子,明動摸了摸襤褸的衣服,不由歎了口氣,自從與雪中花分開後,就一直處於缺錢的狀態。好不容易在青州靠賣草藥存了些銀子,又盡數丟在荒漠。


  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明動緊了緊手中的秀刀,看來隻有將秀刀賣出去了。


  兩人低著頭,匆匆行走在泥濘大道上。明動雖曾在軍府看過雲海國的布局,但布局中卻未說哪裏有典當行,或者有沒有典當行都難說。


  明動不敢走的太深,待在一片區域混得臉熟後,便找了看著麵善的路人問典當鋪的事情。


  慶幸的是有典當鋪,不幸的是隔得比較遠。得繞小半個雲海國。


  雖聽著不遠,但對雲海國來說可能會走上萬裏。


  明動看著眼圈發黑的落石,道:“再忍耐一下,馬上就有吃的。”


  因為出雲海後,擔心小圓體內存留的先天之靈耗盡,樓石打死不用留在小圓體內的二氣。明動隻好將小圓收起。


  落石咧嘴:“師傅,放心。俺從小就是餓大的。能撐得住。”


  明動鼻子一酸,自己當師傅的沒個師傅樣,還讓徒弟跟著受苦。最主要以樓石的實力,怎麽都不會落魄到受餓的地步。


  隨後尋個了方向,兩人沒入大雨之中。


  東南方。


  單於(中年人)看不到明動,隻能尋著身旁突然停身的白衣看去:“怎麽了?”


  “他出來了。”白衣收回目光,掃向殺機四伏的周遭:“可惜脫不了身。不然真想看看他又要做什麽。”


  中年人知其意,道:“不必脫身。你跟著他即可。他是軍府的通緝犯,想必已有大將在暗中跟著他。都不是秘密,就無需秘密。”


  “倒是中肯。”白衣輕笑:“那就走吧。”
……

  客棧內。


  軒轅長歌與莫輕正下著獸棋,突然莫輕皺眉:“他走了?”


  “走了?”軒轅長歌驚詫抬頭:“莫兄不是他就像狼一樣,就等著我們放鬆警惕,然後給我們致命一擊嗎?這都耗了十來天,怎麽就突然走了。”


  莫輕起身:“其實我倒不覺得,他是來殺你們的。”


  “何意?”軒轅長歌看著從窗口走來的晏心夢。


  莫輕道:“我雖能發現他,但摸不清他位置。他也知道如此。而他極其擅隱藏,如果要殺人,守株待兔是乃下策。”


  軒轅長歌笑罵道:“誒,莫兄,你怎麽說一出兒是一出兒。點都不靠譜。”


  莫輕道:“僵持十來天,不靠譜的都該靠譜了。”


  軒轅長歌道:“不是殺我們,莫非是來欣賞我們的美貌?”


  莫輕道:“很像是監視或調查。具體你們應該知道。”


  軒轅長歌看向晏心夢:“晏弟,你怎麽認為。”


  晏心夢冷聲道:“他要去做什麽?”


  軒轅長歌驚神;“他突然離開,莫非又要動手了。走,走,走,趕快去軍府外守著。我一定要把他弄清楚。最好這次能逮到他。”


  莫輕望著話落就抬腿往門外走的兩人,笑道:“我覺得不是對軍府動手。”


  軒轅長歌回頭:“莫兄,此話怎樣。”


  莫輕道:“軍府可不會引時間久了就掉以輕心。這十來日他都在這裏,定沒有時間去踩點。而這樣貿然去,隻會落入軍府的陷阱。”


  軒轅長歌抓住語病道:“之後軍府傳出來的消息是有兩人闖入軍府。他是有同夥的,他同夥去踩點呢?”


  莫輕道:“合理。不過,世間可能沒有人比他更適合踩點了。”


  軒轅長歌心想:倒是這個理兒,不過麵上卻是不服:“那他為何離開?總不可能上茅廁吧。”


  莫輕道:“無非三樣東西,人,事,物。物軍府查得嚴,不太可能。事和人可以聯係在一起。我們出去看看,看雲海國此時正發生著怎樣的趣事,就清楚了。”


  話落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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