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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輸贏

  最先動手的不是端木滬和年輕人,而是莫輕,如今實力不濟,隻能笨鳥先飛,那怕先飛一點點也能占得先機。他不怕自己的動手影響到年輕人。


  若年輕人真被影響到了,就幹脆認輸回家先把尿褲洗幹淨在說,留在這裏隻是丟人現眼。


  其次動手的仍不是端木滬和年輕人,而是天南青。她到底是麵冷心熱的主兒,盡管她現在實力高過莫輕,但在造詣上與莫輕差得不止一點半點,便隻能跟著莫輕過的刀氣走。


  瞬間,兩把刀成了一條線攔住了後方的修者。


  這時年輕人的元氣刀恰好砍在端木滬的鐵拳上。


  這麽乍一看,仿若年輕人是修意者,端木滬是煉體者。而事實雖說不上恰恰相反,但也差不多。


  年輕人的刀碎,周遭的空氣已出現了裂痕。年輕人麵無表情的從裂痕中一撓,一把元氣再凝聚而成。


  毫發無損的鐵拳攻來,元氣刀迎上。


  沒有任何技巧的相撞,引發的自是天嘯地搖。


  池蘭宇感覺到開始顫動的元氣,呼了一口氣,果然是個機會。


  身處不遠的莫輕看著遠方東倒西歪的修者,愣了下:好像不用出手這些人也打攪不了明兄吧。


  不過他清楚他攔截的不是現在而是以後。


  天南青心翻駭浪,她突然明白年輕人為何有底氣說出那句。


  “那你說說我為何沒有資格。”


  這確實有資格。


  年輕人的刀碎了無數刀。


  鐵拳上也有血痕。


  還繼續嗎?


  當然不了。


  年輕人捏起了拳頭,端木滬反倒是凝聚出元氣劍。


  這是一把斑駁的劍,就意味著劍的主人不是劍客,而是將往前功法融合在一起。端木家的人自然有這本事。


  不過年輕人又何嚐不知道萬千功法呢?


  曾在祖地遇到了一位叫武空的人,被偷偷塞白來本秘籍也不是不可。


  年輕人的拳化作掌勢要拆了這斑駁的劍。


  斑駁的劍化作暗沉無關的鐵塊,滾若金湯。


  年輕人又化作鋒利的釘子要刺穿這固若金湯。


  招式的變化越來越快。


  年輕人和端木滬的身影越來越淡。


  但兩人為中心的氣場越來越暴露。


  午時的太陽開始躲閃,仿佛見不得光,但他忘了他便是那光。


  光線琉璃出這個世間原本的顏色。


  就九彩也有七顏,更有不動如山的無,也有暗藏與物的元力。


  零零散散卻又眼花繚亂。


  饒是尋常人都看到了這抹奇怪,隻當是天降祥瑞,便各自以禮叩拜。


  伶倌在被莫輕攔住的人堆中嘖嘖稱奇,這打著打著怎麽就動了真火呢,不過恰好不是我想要的嗎,隻是那小子的實力何事這麽強了。


  記得一年前在青州,那小子還一般般嘛。


  莫非找到了什麽門道。


  一想起“門道”二字,伶倌心裏就很不安,以往在這二字上吃過太多年輕人的虧。


  但今個兒應該不會吃虧吧,好不容易把那和尚支走,怎麽也得幹一翻大事。伶倌哼起了小調,看著那一絲不苟的莫輕。


  有些驚奇莫輕竟還活著,更驚奇莫輕的實力竟恢複了過來,不過不要緊。現在的莫輕他用兩根手指頭就可以捏死了。


  所以明公子為何要這麽一個弱的人來幫忙呢?


  有活著說這麽弱的一個人又有什麽資格來幫明公子的忙呢?

  不過無所謂,反正越弱越好。


  而明公子與莫輕照麵,以明公子的聰明應該想到了我與陌影有勾結,但他想到了那一步了呢,還是說是往那邊在想呢。


  念此伶倌突然想了起來,做了這麽多,他應該想不到我具體要做什麽。


  “咯咯.……”忍不住的笑聲破了莫輕的刀氣。


  此時不去打攪,又何時去呢?


  卻不想一襲紅衣至。


  莫輕舒展了眉頭。


  年輕人亦舒展了眉頭,看來池蘭宇終究是想明白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能心無旁騖給池蘭宇那份大禮。


  他的元力在經脈呼呼流淌。好在他的經脈夠強忍足以支撐他的折騰。他的元力和元氣開始融合,他的每一刀似乎是一拳,他的每一拳又似乎是刀。


  不經意間便劈開了天地。


  遠方,池蘭宇終於看到鍾元動了,他悄悄的跟上。他所以擔憂的不是鍾元,而是他的老娘。


  但也隻能說一聲對不住了。畢竟老娘你的兒子可以順從你的意思,但你的姑娘十分想你。我這當兒子的隻能作大惡人了。


  這確實是一份大禮。


  而世間也就那麽數十個人能給這份大禮。


  先生緊做在井旁,今個兒罕見的沒有授課。距離消失離開差不多也有五日了,算算時間應該要回來了。


  先生手捧那斑斕的元氣,到底你才是那把刀,到底也是你砍出了第一把刀,盡管你現在還沒拿刀,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擔憂,隻有安靜。


  據學生講有個叫莫輕的刀客去找了他。


  又據小廝講,他曾去找過莫輕。


  想來應該是為了今日。


  盡管猜錯了,但大致上差不太多。


  到底莫輕去找了他。


  所以現在莫輕很從容,那怕他看到紅衣擋不住白衣的攻勢,也不慌不忙 。


  天南青眼裏生出了厭惡,她看向莫輕想得到一個答案。


  莫輕便給了答案:“不久後應該能給她一個教訓。”


  用了教訓,也用了應該。


  天南青不太滿意。


  莫輕聳肩表示隻能這樣。在離開白水湖的前一天,曾經救他的那人來找了他,說明動會給一個教訓伶倌的機會。


  於是他便來找了年輕人。


  沒有說具體是怎樣的機會就用了應該。


  那人具體說了教訓,便就用教訓。畢竟伶倌本來就不好對付,能教訓一次也差不多了。


  莫輕揮刀先助紅衣再說,那怕他現在的刀是毛毛雨。


  晏心夢走在青州猩紅的土地上,他所路過的地兒伏屍不斷。他來青州隻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如此才能刺出通透的劍,才能刺穿年輕人那結實的心髒。


  那怕他聞到了青州的躁動,知道青州散人馮雪血要去摻和遠方的事。他也無動於衷。


  那個年輕人隻能由他來殺,任何人都休想沾上關係。


  就如此簡單而已。


  他撩起了劍,劍氣中有符,那是比青州更濃鬱的殺符。


  馮雪血一直未死收年輕人當傳人的心思,而如今他感知到遠方傳來的悸動,這不死的心就越發的強烈。


  他感覺到那年輕人的實力很了得,但是少了一抹靈魂,即是他引以為豪的殺氣。他起身想將這靈魂刻入年輕人的功法裏,隻是來了兩劍。


  一劍是熟悉的晏心夢。


  而另一劍呢?


  軒轅嫦娥噴嚏不斷,一直在念叨誰在詛咒他,池參笑而不語,隻是默默提軒轅長歌當著若有若無的人息。


  兩人的事很簡單,簡單到一人罵,一人出手即可。


  木和小姑娘走進紫煙閣。


  小姑娘本以為紫煙閣是人間仙境,卻不想竟是個煉獄。


  殺伐的氣息讓小姑娘幾欲作嘔。


  木將小姑娘擋在了後麵。


  今個兒他來不是為了摻和紫煙閣的事,而是誰都不要離開。


  小廝跟普通人一樣行走在宣州的小路上,視線裏終於了出現了那一位書生和少女。已經得到答案,便悄然離去。


  書生和少女自是難以察覺。隻是當四聲嘹亮的獸吟響起,小廝和這位書生同時停了下腳步,亦歎了同樣的話:“果然是這樣。”


  隻是兩人的意思截然相反,書生指局勢,小廝指修煉。


  北方,一位頭戴的蓑笠的男子在那四聲獸吟後開始動身。他感知裏,他所跟蹤的微生家動了,去向就是那四聲獸吟中其中一個。


  微生家關係到五獸,也關係到男子的弟弟,名叫武寧。
……

  端木滬破開了年輕人的心髒。


  年輕人的刀則架在在端木滬的脖子上。


  如此怎麽算輸贏呢?


  自然得有人打破這僵局,年輕人開了口:“是你輸了吧。”


  “怎麽說?”端木滬的手依然插在年輕人的心髒位置。


  “陌影叫你來的吧。”年輕人胸口的花和雪被端木滬死死拽在手中,其封印的金色已慢慢溢出。


  這也是年輕人為何不能化作白雲躲避的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原因當然還是端木滬這個人。


  池蘭宇提到到了三個忽略隻是讓年輕人與端木滬能交手成這樣,不輸。


  但池蘭宇同樣也忽略一個東西,其實不算忽略隻是不知道。


  端木滬既然知道煉體者天啟丹,又來自端木家,又豈會不知道死氣這東西。


  所以年輕人不敢用生死二氣便穩不住所化的白雲,也就說也贏不了。


  而當下來說雖是不輸不贏,但在過一會兒就是年輕人得輸,當金色流遍全身,意味著他將徹底失去化作白雲的機會,而且不能在將元力和元氣融合在一起。


  而更嚴重的是,這大半年以來他一直在剝奪身體裏的金色,而如今金色回歸,聞到那熟悉的味道自然就要反撲。


  輕則昏迷,重則讓修為走到不可預知的地方,興許是好的,但又或許是壞的。


  但就像端木滬所說,他是第一座要翻過的山。不僅對局勢,也是對修煉。


  花和雪遲早有離去的一天,加之如今已無法從經脈剝奪更多的金色,那就不能在依靠花和雪,隻有自己在找辦法。


  而取代花和雪,年輕人認為他的四色意魂可以。


  所以就有了年輕人接下來的話:“若沒有猜錯,你是想煉製一顆天啟丹吧。”


  端木滬點頭:“不算秘密,尤其對你。”


  “確實不算秘密。若不出意外你也已經知道天啟花徹底消失了吧。”年輕人為了當那勝者,隻能咬牙堅持任由金色肆意留出。


  聽到這裏,端木滬拔出了手,手上有一朵花也有一片雪:“天啟花確實徹底消失了,這事在二十一年前你消失的那天我就知道。”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端木滬對天啟丹的執著加上個人的實力,應該是唯一靠感知就知道天啟花消失的人。


  而隨著徹底失去雪和花的束縛,金色噴湧而出。恰時四聲嘹亮的受吟響徹世間,仿若是對金色的渴望。


  端木滬下意識眯起了眼。


  “所以你要找替代品,而替代品就是這雪和話。”年輕人取回了刀,對獸吟不以為意,很早他就清楚他體內的金色會引起五獸的躁動,停頓了片刻繼續說著眼前的事:“而雪和花的事應該是陌影告訴你的,替代也是他告訴你的嗎?”


  端木滬平靜道:“替代是我自己想的。你身體還有雪和花確實是他告訴我的。我能與他會晤隻不過是巧合而已。”


  “真的是巧合嗎?”年輕人抿嘴一笑。


  “你說的很對有可能在你或者十人的算計之內。但為何不跟著試一試呢?”端木滬將雪和花吞進了肚子裏。


  年輕人等著答案。


  端木滬道:“關於賭注隻能算不輸不贏。”


  “可不見得。”年輕人話及一半。


  端木滬冷冷打斷:“你確實可以殺了我。但前提是我現在不殺你,給你以後。你現在的情況我很清楚,還是先考慮怎麽穩住修為在說。我若現在逼你,就是你輸。”


  年輕人氣上湧,猛咳嗽一聲。


  “你很聰明,但低估了我。量在日後我還可能找你的份上,我不會將你逼到死路,反正我也殺不死你。”端木滬轉身:“量在你知道我的來意,卻還是沒有阻攔順了我的意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又考慮你順我的意也又為了你自己的份上,我隻會說兩句關鍵的話。”


  “第一你果然就是那孩子。”


  “第二你果然你沒有死。”


  言罷端木滬離去。


  同時年輕人氣急攻心再也熬不住金色肆虐引起的二氣混亂,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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