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知伊人在何方
“你啊,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怎麽那麽讓人看不懂,你還是那個讓人家又生又恨的小紈絝麽。”楊司鋒轉身離去的時候,他沒有留意的上,有個身著宮裝的明麗少女,盯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七妹,一個人呆呆的,在想什麽呢,”剛要收回心神,便見親哥滿頭大汗的過來。
“五哥,今天的比賽你差點就要贏了,輸給咱爹的隊伍,心裏不舒服吧。”宮裝女子輕笑道。
是的,大宋朝皇族的父子父女之間的稱呼就是如此的隨意,而根本不是象電視中叫的那什麽父皇什麽的,當然也會有稱父皇的時候,但那是在極隆重的場合。總體來說,在皇宮之間的父子或父女之間,和其它老百姓的家裏,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想不到,那個姓楊的還有這麽一手,倒是讓我小看他了。”五哥苦澀地一笑,“不過,咱爹也真是的,就為了他這一腳球技,就對他大為看好,隻怕咱大宋又要多一個高俅了。”
“五哥,你不要這樣說,我總覺得,這人和高俅不一樣,高俅就隻會邀寵賣乖。這個人雖然有些在爹麵前討好的嫌疑,但他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沒點真本事的人,李清照也就不會對他親睞有加,張叔夜是個挺正直的人,也不會對他多番舉薦了。”
“咦,七妹,不對啊,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歡他這樣的紈絝麽,怎麽今天都是替他說好話了?”吳國公若有所思的瞥了妹妹一眼。
“五哥,你想什麽呢,”七妹臉色微紅回了一眼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會寫那手筆的人麽,你瞧瞧這個。”
吳國公趙樞將信將疑的接過妹妹手中的紙片,隻匆匆往紙上一瞥,一股熟悉的感覺立即湧上心頭,激動地說:“七妹,你這個是從哪裏來的?”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發中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雖然這字和以前正兒八經的字體完全不同,但筆鋒和走勢之間,儼然一股熟悉之感。
更何況,這鏗鏹有力的文字,更是讓頗有些熱血的趙樞更感到深受感動。
大宋朝升平日久,正需要這種鏗鏹有力的文字了,又是哪方大能,能寫出如此擲地有聲的文字來。
趙樞有些疑惑的望向七妹。
“五哥應該還記得那份賬單,寫下那些賬單的人,便是寫下這首詩的人,五哥還以為,能寫下這樣的文字的人,會是一介紈絝麽。”
“七妹,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說一個男人的好,莫非你…”趙樞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五哥,說什麽呢,你再胡說,我就不和你說了,我隻是覺得,爹能任用這樣有本事的人,對咱大宋也是好的呢,隻是,這個人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說他有文采吧,他有時候又很粗俗,可是一個粗俗之人,又怎麽能寫出如此深情的文字,而且,他還有這麽熱血的一麵,真的不能想象人,他是怎樣將這些融合在一起的。”
“七妹,”趙樞專注地看著七妹,“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反正他向爹保證過了,他會讓爹看到一場別開生麵的蹴踘比賽的,你還有機會見到他的。”
“五哥,你又胡說了,”七妹幽怨的瞪他一眼,“可是,咱們皇家兒女,許多事情又豈是那麽容易如願的。”
也好在眼前是她一母同出的哥哥,可不然,這些羞人的話,她斷斷不敢說出來的。
趙樞越瞧自己這個妹子,越覺得不對。
雖然她才十四歲不到,但在許多的人家,這個年紀的女子都已經許配人家了,但是,巧雲甚得趙佶的喜愛,所以直到如今,都沒有將她許人,因為趙佶覺得,象他這麽漂亮又聰慧的女兒,等閑的男兒,又怎麽配得上女兒的風華絕代。
所以,也便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了。
“這是什麽?”趙樞瞅著妹妹手上還有個紙條,一把奪過去,默念起來,“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立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然後吃驚的看著趙巧雲:“七妹,這首詩也是那個紈絝寫出來的?”
“嗯,”趙巧雲臉上紅霞輕飄,微微點頭。
“我也看不懂這個小子了,前麵一首端的是鏗鏹正氣,這一首卻是百般的兒女情長,倒是更象清照的風格,可你都說了,是這小子寫給清照的。不好,這小子太過份了,他難道不知道清照已經名花有主了,他想幹什麽?”趙樞突然氣極地說,“我這麽好的妹子他都熟視無睹,他盯著趙明誠的妻子幹什麽?我瞧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五哥,你說什麽呢,人家根本都不知道人家,你不要亂說,”趙巧雲羞紅著臉,一把奪過了趙樞手中的詩箋。
“難得,難道得啊七妹,總算有個小夥子走入你的心扉了,等為兄這就幫你去探探路,要是這小子真的不識好歹,看為兄怎麽修理他,哼,想做我趙樞的妹夫,沒有幾把刷子,我可不答應的。”
當天晚上,韓立秋告訴楊司鋒,今天樓裏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雖然他一入場就大殺四方,贏了大家不少的錢,可他似乎一點都不戀戰,一邊玩牌的同時,卻在四處打聽楊司鋒的消息。
當然,大家一方麵瞧他非富即貴的樣子,另外一方麵,也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將輸掉的錢扳一些回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楊司鋒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以前的糗事都給抖了出來。
當然,不用多說,抖數楊司鋒最多糗事的,莫過於自己的好兄弟高衙內了。
年輕的貴公子似乎並不十分的滿意,當問過了幾乎所有的人之後,他叫上了韓立秋:“我聽說,你們這家店背後的老板是楊紈絝,叫他出來見見我。”
這話雖然十分的無禮,可韓立秋一瞧對方那上位者的氣勢,就氣弱了許多,不得不找到楊司鋒道:“公子,有個公子說想要見你一下,見還是不見?”
楊司鋒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不認識的以前的紈絝兄弟,隻得硬著頭皮,由韓立秋領著來到貴子麵前,一見麵就呆了,半晌後才怔怔地說:“吳國公,怎麽你也來這裏玩了?”
二人在日間還一同同場競技過,他怎麽能認不出五王子吳國公出來呢。
“此計無情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我倒是奇怪,楊知軍也算是一介堂堂的熱血男兒,怎麽會寫出如此婉轉柔情的詞作出來,因此,我很想知道,到底讓楊知軍如此深情的女子,到底是哪一個?”
一定不能說李清照,哪怕自己對女神再如何景仰。
因為,李清照已經是趙明誠的妻子了,如果他承認了,不隻讓李清照無法做人,隻怕得他自己以後也會成為宋朝士大夫們的笑料了。
楊司鋒心念電轉,突然想到了某個身影,脫口而出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誰,隻記得她曾經身著一身鵝黃色的裙裝,就如輕鴻一現的仙子,淡淡的在楊某的心裏留下一個影子,等到楊某想要去找時,卻不知,伊人如今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