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重案戰鷹> 第609章 追凶

第609章 追凶

  高翔記起了那個聲音。“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吃飯不要錢的地方?”


  那是自己經常對罪犯的話,他明白了,那在車上自己對那三個扒手也的這句話。


  “是他們,是他們!”高翔。


  “你講講你被襲擊的經過吧。”這是刑警支隊長黃濤的聲音。


  高翔開始講述自己遭襲擊的整個經過,從那次在公共汽車上的擠坐,後來怎樣在車上找出中年婦女的錢包,又到這次等車受害的過程。


  “那三個夥,二十多歲,長得一般高,高的一個有1.7米,瘦,鼻子有點塌,頭發裏太陽穴處有一條較長的刀疤。


  那在車站學我話的人,口音不是城裏人,因為他‘錢’字,成是‘情’的發音,我估計這幾個人是哪個縣裏的流竄作案人員。


  還有,我估計那封匿名信也是他們所為,因他們也看到了我戴的警號,地址是濱江六路,那一帶是外來務工人員的租賃區。”蒙著紗布的高翔,仔細給黃濤補充了歹徒的特征。


  “我們去查,你好好治療。”黃濤安慰高翔後告辭。


  高翔在醫院住院治療期間,黃濤來過兩次,一次是要他再次確認歹徒的口音以及那個頭上有刀疤的人。


  後來,又來案子偵查一個多月的情況。


  他們到濱江六路一帶去查到了一個頭上有刀疤的外來人員,他身邊有兩個老鄉,三人無業,白都在外不知幹什麽,經常隻是黑才回來住。


  最近,退了租賃房不知去向。刑警隊員在那一帶布控一周未見蹤影,案子掛起來了。


  高翔住了三個多月的醫院,經過角膜移植手術,因較深度燒傷視神經受到影響,兩隻眼睛都分別留下了幾點米粒大的瘢痕,看上去在黑眼珠的旁邊多了些的黑點,視力隻能恢複到看大物體的程度。


  市局領導為他請了二等功,當魯帥把獎章和證書送到病床前,交到他手裏後,還關切地勸他出院後可辦工傷病退,工資獎金不少他一分。


  高翔聽後開初沒有話,隻見他把那枚二等功獎章在手裏緊緊握了許久,約莫等到獎章在掌心發熱發燙了,他才他還能幹事還可以當警察。


  談話進行不下去,見他態度堅決,魯帥眼眶裏噙了淚水,望著眼前這個剛強的漢子欲言又止,最終隻好作罷。


  出院後,高翔的眼睛也非一點看不見周圍的東西。


  在白,他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近在幾米內的大東西。


  能看見全看不清麵目,幾米之內隻能以顏色的感覺去判斷男女,不能看書看電視。


  他可以拄根拐杖走路,走路還能分辨方向。


  而一到晚上,沒有了光,他卻成了真正的瞎子,韋紫淩因為葉敏的介入與高翔產生誤會,葉敏代替她照料高翔,韋紫淩回到楚,這個誤會延續很久。


  他去默運太極禪坐,回顧警界遭遇,心靈更明,一切都是曆練,都是為成就更好的自己。


  高翔主動提出了辭去刑偵職務,去紅旗所裏上班,市局沒安排他的具體工作。


  他把他的警服放到洗衣機裏洗好掛在櫃子裏,再也沒有穿過警服。


  他覺得自己慢手慢腳的樣子,穿套警服在所裏走來走去,會有損警察在老百姓眼裏的形象。


  在所裏他自覺找活幹,每上午下午,他把所裏樓上樓下的過道拖得幹幹淨淨。


  來所辦事不認識高翔的人對民警:“你們這個清潔工,動作慢是慢,但清潔做得還真幹淨。”


  旁邊的民警笑著:“他才不是清……”


  耳尖的高翔聽見後,立刻把食指貼在嘴唇上,“噓”地一聲,阻止那個民警向別人解釋。


  平時隻要歇下來,他就把警校畢業分來的兩個年輕人叫到身邊,詢問他們工作上有沒有不懂的,然後教他們事情該怎樣做,案子該怎樣辦。


  所裏的年輕人都愛來谘詢他,他簡直成了年輕警官們的辦事指南,辦案顧問了。


  這樣,一他還照樣忙,經常是手裏那根拐杖都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根本不象一個瞎子。


  高翔有時自己要到濱江六路一帶的暫住人口租賃區去,他一步一步走進那些巷子。


  他穿著便衣,走累了就在巷的鋪子坐坐,買瓶水喝,側耳凝神聽聽別人話,他想從那些口音裏找那個熟悉的聲音。


  他知道,他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純粹是一種妄想,可他覺得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想在這一帶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讓人們看見他這個瞎子。


  久了,連那個鋪子賣東西的大姐都認熟他了,好心地對他:“大哥,你眼睛都看不到,還出來走啥?”


  “沒啥,在家待著難過。”高翔和氣地回答後,又摸著路慢慢走向別的地方。


  他走出巷子時聽見了路邊有些人在撮麻將的聲音,高翔熟悉那種桌子上稀裏嘩啦發出的響聲。


  他從前休息閑暇也愛和幾個同事玩那玩意,現在不行了,眼睛不頂用了。


  細想起來自己確實是個有點毛病的人,就象自己的眼睛。


  他抿著嘴唇,一絲苦笑掠過他的臉上。


  其實,高翔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不向人訴。


  從眼睛遇害起,他在家隻有聽電視了,每晚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他總是要堅持聽完。


  葉敏讓韓夢專門給他買了個CD機,在家裏他也聽音樂,他把瞎子阿炳二胡曲的CD盤,放了無數遍。


  在那時兒哀婉如泣,時兒深沉雄健的旋律中,他體會到了一個盲者內心深處那種堅韌頑強的苦痛。


  以往通過人眼令人精神愉悅的一切物體,在高翔的眼前都消失了。


  他隻能用手摸耳聽去喚起對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快感,那是一種不瞎體味不到的痛苦。


  最讓他局促不安的是夜晚與葉敏同房,時時都覺著少了好些愉悅多了好些內疚。


  他的行動的確太不方便了,一舉一動變得緩慢。


  走路總是抬腳邁步,象農民在水田裏一步一步地抬腿行進,路人見他走來,明顯知道這人是個瞎子。


  他不敢跑動,就這樣有時還要摔跤,葉敏常見他額頭上鼓起一個血包,或臉上留下一處剮傷,深知他的強性是八匹牛也拉不回的,隻得默默地含淚為他上藥治傷,第二又照例送他出門上班。


  為了能盡量恢複從前的敏捷和力量,他每早上都堅持在家練習俯臥伸,練踢腿出拳,練擒拿格鬥和太極拳的套路,直到練出一身汗。


  他想再次能碰見那幾個歹徒,甚至他想好了幾種方案,如果他們從正麵來,從背後側麵來,他該怎麽製擔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好幾次做夢,夢到那三個歹徒又同他在哪裏遭遇了,他與他們搏鬥,可始終使不出勁,他焦急萬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