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野獸撕咬
蘇穎面頰之上,流轉了縷縷涼意。
白淑面上媚態未消,可生死關頭,喉頭卻也是發出了咯咯的嗚咽之聲。那原本媚若春水的眸子,如今卻也是不自禁的染上了縷縷恐懼之色。她身子一抽一抽的扭動,年輕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
饒是白淑神志不清,可是她卻也是近乎本能清楚知曉,自個兒是不想死的。
然而白淑偏巧遇見的,卻是那等心狠手辣的惡魔。
眼前的女子雖然有著那無比絕美的容貌,可是那一顆心腸,卻也是早已然腐壞,生生扭曲,成為那等極可怖之物。
便算不相干的人物,稍加冒犯,她必定也是會處之而後快,手腕極狠。
就如那唐絡芙,原不必蘇穎橫插一手,生生敲壞唐絡芙的腦袋。
可是這美麗的人兒一顆心腸近乎變態,生生將唐絡芙那一顆腦袋,擊打得血肉模糊了。
那等與她本不相干,只是不經意間稍稍得罪過蘇穎的人,都讓蘇穎如此手腕,狠心處之。更不必提白淑這等可能窺測到她私隱秘密的要緊之人。
說到殺人,蘇穎絕不會有半點心軟。
而蘇穎外表看著文秀弱美,那一雙手,手勁兒可是不小的。
她唇角噙著一縷模糊的笑容,自己才不理會白淑究竟聽到了多少,就算白淑只含糊聽到了蘇葉萱三個字,這也足夠讓白淑去死!
蘇葉萱,蘇葉萱!
這三個字自己早就很努力的用來忘記了,為什麼如今還要想起來,為什麼還要再次出現,攪壞自己宛如雲錦一般的美好日子?
那個醜婦,早就在四年前沒有了,她的死卷帶著那些個十多年前的骯髒污穢,可怖記憶,就這樣兒離開了自己的世界。
蘇葉萱!蘇葉萱!
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非得這樣子纏著自己。
不錯,她感激蘇葉萱買下了自己,安葬了自己的娘,醫好了自己的病,再為她尋覓了一個殷實的人家寄養。
可是就算是這樣子,就算蘇葉萱對自己再好十倍,她也是及不上自個兒的一根手指頭。
她甚至沒片刻猶豫,些許不忍。
這個世界上,原本沒有誰,比自個兒更為重要。
她愛惜自己如花容貌,愛惜自己錦繡前程。
蘇穎一向都是很決絕的。
就好似那日,在荒庄之上,自己遇到了蘇葉萱。
她想過,通過洛家,安排殺手,除掉蘇葉萱。可這終究不妥當,只因為蘇葉萱好似和海陵逆賊有所關係。要是洛家殺手弄死了蘇葉萱,這總歸是有些蛛絲馬跡。那個海陵青麟,已然有些厲害的名聲,傳到了京城來了。
蘇穎是個既狠辣,又小心的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無不是小心翼翼,費盡心思。有後患的計劃,她也是摒棄不用,而會去尋更好的。
而所謂更好,大約便是從蘇葉萱身上尋覓到幾許破綻。
於是她對蘇葉萱越發殷切了,傾述著蘇葉萱對自己的大恩大德,自己是如何的感激涕零,還想方設法幫襯蘇葉萱。
蘇葉萱雖然很感動,可是每次蘇穎問及那些個海陵逆賊之事,蘇葉萱卻轉移話題,並不肯實實在在的告訴蘇穎。
蘇穎雖然不悅,可是她很快想到了個打動蘇葉萱的好法子。這天底下的女子,聰明也好,愚笨也好,卻總是會在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身上犯糊塗。蘇葉萱有個兒子,而且還十分掛心這個兒子。蘇穎在與蘇葉萱交談時候,便想了些法子,將那些話兒引在了百里冽身上。她吹噓自己和百里冽十分熟悉,誇讚百里冽打小聰慧,樣子好看,又一副為蘇葉萱不平的樣子,說要為蘇葉萱喊冤。因為百里冽是如此的不孝,居然不肯來見見自己的娘親。她又旁敲側擊,試探蘇葉萱可是有什麼話兒要帶給百里冽的。
無論蘇葉萱要做什麼,想來也是不會拋開百里冽的。
其實她跟百里冽並不如何熟悉,百里冽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賤種,蘇穎為什麼要在這種東西身上浪費自己極為寶貴的時間呢?可蘇穎聰明,又善於擺弄言辭,那些話兒說得頭頭是道,彷彿百里冽跟她好得不得了。而她本就美麗,也使得蘇葉萱不由自主的相信,也許百里冽真的迷戀上這個漂亮的大姐姐了。
最後,蘇葉萱終於拜託了蘇穎一件事情。
她要走了,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什麼百里策,什麼宣王府,她都是會忘記得乾乾淨淨。可是就算要走,蘇葉萱也想要帶走自己兒子。然而冽兒打小沒有養在自己的身邊,蘇葉萱也是不知曉如何說服這個兒子。她也只盼望,蘇穎能幫襯自己一二。
她告訴蘇穎,青麟會善待冽兒,離開了京城,百里冽會更加幸福,得到了自己和青麟的寵愛。
倘若留在京城,百里策也不會真心對待這個兒子的。
那時候蘇穎面上流露出了同情,可是內心卻也是極為歡悅。
撬開了蘇葉萱的嘴,她好似狡詐的小孩子偷到了糖果,心裏面說不盡的開心,道不盡的歡喜。
而這樣子的歡喜,卻有著一種炫耀聰慧的惡毒。
其實,當年,有那麼一刻,她腦子也浮起了一個念頭。
不如讓蘇葉萱走了吧,這個可憐的女人畢竟有過大恩於自己,也是從來沒有傷害她。
可這樣子的念頭,比流星還要短暫,比煙花還要浮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知道蘇葉萱會不會加以要挾,出賣自己。
她甚至不覺嗤笑,緣何自己竟似有那麼一刻的軟弱。
然後,轉眼她就向赫連清告發了蘇葉萱,送著蘇葉萱去死。
連與自己有大恩的女人,她都可以置諸死地,區區白淑,下賤奴婢,算得了什麼?
那緞帶勒得白淑臉蛋漲成了紫紅顏色,最後那身子終於不能夠動了。
蘇穎恐白淑作妖,再死死的勒了一會兒,才鬆開手。
白淑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方才還一臉春情的少女,此刻已然是一具屍首。
蘇穎雙手輕輕的顫抖,可是一雙美眸之中,卻也是不自禁的流轉極為濃郁的煞意。
她驀然死死的攪緊了自個兒的手掌,心裏面有個聲音濃濃叫著。
蘇穎,蘇穎,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任何人都是決不能壞了自個兒的富貴錦雲生涯,誰都不可以。
百里策瞧著蘇穎,臉上卻也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蘇穎容貌絕美,可是此時此刻,百里策那濃郁的春心,卻也是不知曉拋去哪裡了。
他明明知曉,蘇穎只是會些個粗淺功夫,力氣稍稍大些罷了。可是百里策這樣子的一個武將,此時此刻,內心之中卻也是禁不住浮起了縷縷的驚懼之意。
不錯,百里策甚至是生出了幾分懼怕味道。只因為蘇穎的心狠手辣,手腕殘忍。甚至,他不自禁的下意識的,扣住了自己腰間刀柄!
蘇穎已然是盈盈起身了,她裙擺宛如彩雲,絕美臉頰泛起了潮紅,卻也是死死盯住了百里策。
那雙眼眸之中,竟似有些深深恨意。
她恨百里策的輕蔑羞辱,瞧不上自己,更將自個兒貶低得一文不值。如今更步步逼迫,翻出了自己過去的醜事,想要侵佔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甚至於更欲圖將自個兒毀了去,讓自己一無所有。
如此種種,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惱,如何不怨?
如今她被人算計,落入圈套,這一切都是百里策的錯,是百里策過於可恨。
百里策應該死,必須得死。
百里策退後一步,眼裡心裡俱是厭憎,在他瞧來,蘇穎已經是瘋掉了。
任是蘇穎再有什麼絕色之姿,可當兩個人是同一個籠子的野獸,那麼只會在意對方的狠辣,而不會去關注那皮毛是否美麗了。
正因為蘇穎瘋掉了,所以此時此刻蘇穎才會動手殺人,全然癲狂,說不定還會攻擊自己,做出什麼所謂同歸於盡之事。
該死,他雖有心獵艷,卻絕不樂意因此送命。便算蘇穎這等姿容,也是決計不配讓他送命。
百里策雖貪花好色,可是到底上過戰場,酒色之氣雖然摧殘了這位宣王殿下的身子,可是骨子裡面到底還是殘存了那麼幾許淺淺的敏銳直覺。而這樣子的直覺,讓百里策發覺蘇穎是十分危險。他甚至能從蘇穎身上,感覺到了那麼一縷淡淡的狠戾殺意了。
而那流蘇之後一雙眸子,此時此刻卻浮起了淡淡的諷刺之色。
鐵籠之中的兩頭野獸,如今需要吃掉對方才能活下去。元月砂雖然還沒有看到最後,卻已然是知曉了勝負。蘇穎雖然是女子,可是這一局贏的卻是蘇穎。
百里策雖還算狡詐,可是蘇穎心計卻是更加狠辣。畢竟百里策打小養於富貴之家,過的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可不似蘇穎這般,身份卑微,吃過了許多苦頭。
嗤的一聲,竟是蘇穎狠狠一撕,將自個兒那一片羅裙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方才百里策動手動腳,蘇穎已然是有些個衣衫凌亂,可蘇穎還嫌不夠。她手狠狠一扯,竟然是狠狠將梳得好好髮髻這樣兒扯毀了去。
幾許亂糟糟的頭髮,散在了蘇穎的臉頰邊,更襯托蘇穎絕美的臉蛋,不自禁的流轉了縷縷濃濃的狠意。
旋即,蘇穎伸手,掌心多了一枚寒光閃閃的匕首。
她死死的捏著這枚匕首,冷銳無比的盯住了百里策,眼底流轉了縷縷的狠意。
百里策面色一寒,劍也是出鞘。
然而蘇穎並沒有攻擊百里策,而是回手一揮,生生的在身上割破了一道口子,一連串的血珠輕輕的滴落。
蘇穎那絕美的臉蛋之上驀然流轉了泫然欲泣之色,盈盈的紅唇卻發出了驚惶的叫聲:「救命,來人啊,救命,宣王殿下要殺了我,要殺了我啊。」
百里策腦子轟然一炸,他原本雖然是吃驚,可談不上如何畏懼。畢竟就算是被人撞破了,左右也不過是件風流韻事。百里策那探花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了。百里策自然也是無所謂,那心裏面也是談不上如何的在意。吃虧的是蘇穎,壞了名聲,也只能委身來宣王府做妾。
可卻也是斷斷沒想到,蘇穎居然殺人,他都怔住了。
如今,蘇穎居然是這樣子說。
蘇穎卻提著裙擺,匆匆衝出了羅帳。
手臂之上的傷口,雖然是痛楚難耐,可是蘇穎竟似渾然不覺,任由那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了羅裙之上。
此時此刻,周皇后已然走到了羅帳前了,自然也是聽到了蘇穎的呼救之聲了。
周皇后怔了怔,旋即心裏面涼了涼。
怎麼不是元月砂,什麼是蘇穎?
不是這樣子的,這羅帳之中應該是元月砂,正合該和百里策顛龍倒鳳。
如今這些個人來了,正好揭破了元月砂的荒唐醜事,讓元月砂就此聲名掃地。
不該是蘇穎的,蘇穎怎麼會在這兒。
蘇穎已經撲出來,在周皇後跟前哭泣:「娘娘,娘娘,你來了,你可算來了。皇後娘娘,宣王殿下逼奸不遂,扯破我衣衫,要毀我清白。我不肯聽從,取出匕首抵禦,好護住清白。可是宣王卻奪了我匕首,居然是要就這樣子,將我生生殺死了。求娘娘為我做主!求娘娘救下穎兒啊!」
在場的女子,都是一愕,尤其是李惠雪,嘴唇張開都是合不攏嘴。
畢竟她們心裏面,都已經篤定,這裡面的是元月砂,怎麼倒是跑出了個蘇穎出來。
蘇櫻更是面色陣陣發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
畢竟蘇穎在她心下,可謂是仙子一般出挑,蘇穎總是很是優雅,風姿可人的。
可是如今,蘇穎卻是如此狼狽,衣衫凌亂,露出了肌膚,手臂受傷,甚至聲聲哭泣。
平時宛如仙子一般的蘇穎,又幾時會流露出這般窘迫的情態?
蘇櫻腦子都被弄得有些個糊塗了。
怎麼蘇穎居然是會從這羅帳之中出來,還如此狼狽,這可是會損及蘇穎的清譽啊。
蘇穎也是留意到了眾人那種種目光,自然也感受到,有些目光之中蘊含了惡意,甚至也是有幾分幸災樂禍。她何嘗不知曉,自己平素那般耀眼,一旦有幾許瑕疵,自然也是有許多賤人等著瞧自己的笑話。
而蘇穎素來也是愛惜羽毛,極努力的經營自己在人前的形象。
此時此刻,她自然也是極難受,極羞憤。
可是沒有法子,兩害權衡取其輕,自己若要脫身,自然免不得要出醜。
想到了這兒,蘇穎內心之中怒火也是不覺更加濃郁了。
她惱恨百里策這個匹夫,貪花好色,如此相待自己,輕慢欺辱。而且百里策還如此愚笨,精於算計,惹得自個兒居然是落入圈套。
卻也是不得不壁虎斷尾,壯士斷臂。
此時此刻,蘇穎只恨不得將百里策狠狠撕碎了,方才能消自個兒內心之中的心頭之恨。
而蘇穎眼角餘光流轉,她看到了周皇后,更想不到宣德帝也是來了。
想到了這兒,蘇穎的心也是不覺涼了涼。
這幕後算計的人,可是當真是陰狠綿密的手段,好生可怖的心思,好大的手筆。
所以自己更是要生生打起那精神,將自個兒從這個極可怖的漩渦之中生生摘了出去了。
蘇穎越發情切:「臣女今日路過此處,原本聽到了些個污人耳朵的嗓音,要輕輕避開。可是,可是卻聽到裡面婢女呼救哭訴。原本這羅帳之中,是昭華縣主的丫鬟白淑。宣王灌了葯,強要白淑,白淑雖力不能拒,可是口裡不從。宣王發覺臣女聽見,立刻也生起了那虎狼心思,他,他覬覦我這清白身子。方才他為震懾穎兒,竟然生生將白淑勒死!」
「賤人,你胡說什麼?陛下跟前,豈容你胡言亂語。」
百里策也是急了,提著劍怒氣沖沖的現身。
他當真沒想到,這賤人居然是這樣子的狠,居然是有這麼些個算計。她分明也是故意為之,生生想要將自個兒毀去。
「陛下跟前,你還敢提劍,還如此無禮?百里策,你欺辱我這個可憐的女子也罷了,可是沒想到,你到了陛下的跟前,居然還這樣子的不依不饒的,不知收斂,當真也是膽大包天。」
蘇穎言語狠戾,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論。
宣德帝原本就是個多心的人,心思多疑,縱然瞧出蘇穎是故意攀咬,可未必不會心中生出那麼一個疙瘩。
百里策一驚,也是方才發覺,自己舉止,分明也是有所逾越冒犯。只恐怕,宣德帝的心中,必定也是會十分不悅不快的。百里策回過神來,回劍入鞘,趕緊請罪:「陛下,是微臣糊塗,居然是一時不慎,在你面前無禮。只因為這賤人實在可恨,顛倒黑白,居然是說出了這樣子的話兒,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分明就是這賤人為殺人滅口,除掉白淑,以全名聲。她一個蘇家養女,出身污穢,對我投懷送抱,讓我怒斥一番。白淑偶爾窺見,卻想不到這狠毒女子居然是先下手滅口,她動手勒死了白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攻詬,卻讓在場之人,面色都是不由得漸漸變了,都是忍不住極為吃驚。難道,還當真死人了?
這死的人還是元月砂的丫鬟。
蘇穎卻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兒,泫然欲泣,彷彿生生氣壞了。
她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了胸口:「宣王殿下總歸是龍胤皇族,怎可如此無恥,說出了這樣子顛倒是非黑白的話兒。阿穎聽你如此言語,簡直不知曉如何自處!分明,分明是你,我,我哪裡會殺人。你,你污衊於我。」
蘇穎似是氣壞了,說話也是不覺結結巴巴,氣得話兒都是說不出來。
然而她生氣的樣兒,卻仍是極美的,好看的好似一副話兒,真是讓人覺得格外楚楚。
蘇穎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的表情,描摹自己的容顏。她自然是知曉,臉部做出什麼樣子的動作,才能讓自個兒顯得是更加的美麗動人。
便是要哭,也要哭得極為好看。
他們兩人縱然是各執一詞,可是眾人聽了,那心尖天平,卻也是不自禁的偏向了蘇穎了。
要說蘇穎水性,和誰有些個私通勾當,縱然蘇穎平時再和仙子也似,別人也不會覺得不可能。
可是如今,若說蘇穎這個怯生生的美人兒殺人,卻終究不足以取信於人。
如此一個極嬌美的可人兒,誰能相信,蘇穎會親自動手弄死一個白淑?
反而是百里策,方才臉頰蘊含了一縷殺意,甚是兇狠。
正在此刻,一道嬌美女子嗓音卻也是響起:「臣女見過陛下和娘娘,怎麼各位,今日怎麼卻來月砂的羅帳跟前。」
元月砂言語盈盈,如此柔柔而來,甚是嬌柔可人。
原本雲里霧裡的周皇后,如今死死的盯住了元月砂,一臉不可置信。
元月砂一身整整齊齊,坦坦蕩蕩的,面色卻也是十分平靜。
而這樣子整齊的元月砂,卻是周皇后決計不想看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居然會是這樣兒?
原本元月砂應當十分凄慘,極為落魄,令人覺得十分可笑的呀。
可是如今,元月砂從頭到腳,卻偏生是整整齊齊的,簡直是出乎周皇后的意料之外。
便是跪在了地上的蘇穎,也是極為惱恨的抬起頭來。
此刻淡然的元月砂,讓蘇穎十分惱怒。為什麼自己如今一身凄慘,可是元月砂卻是偏偏乾乾淨淨的呢?蘇穎簡直也是掩不住心中的嫉妒,要是如今,這般狼狽的人是元月砂就好了。
------題外話------
各位親們新年快樂,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要開開心心啊
這個月要結束了,水靈也很開心,貌似這個月是月票奇迹之月,水靈來瀟湘這麼久,本月的五百多張,是月票最多的一個月,很驚喜,謝謝各位投票的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