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又見外國妞
“尊麵,是你父親的麵子,佛麵,是你爺爺的麵子,我撬你的牆角,不就是駁了他們的麵子嗎?”高帥切著牛排,叉了一塊到嘴裏,咕嚕著,“連一瓶長城幹紅都舍不得買,還要我給你效勞?”
“還沒有喝酒呢,就昏頭了嗎?你把大奔整成那樣子,隻有你才開得動,找代駕都找不到。”翟鑫說到這裏想起來了,“你不要岔開話題,彎彎繞,繞回來,我們說正事兒。”
“不就是要我接盤嗎?雖沒有見到人,聽那個聲音就讓人肉麻,這女人根本不是我的臆想對象……”
翟鑫用刀叉敲敲他的盤子:“還想著那個野狐禪?可能也許大概是自作多情罷了,她選周斌也未必選你,‘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嗬嗬,何苦來哉!”
“老鬼才想她哩!”高帥眼睛一翻,丟了兩顆白眼珠子。
想一想即將到來的煩惱,翟鑫就沒有食欲了,把沒吃完的牛排一起到到對方的盤子裏:“不想更好,古麗娜來了,你就幫我全程接待吧。”
高帥詭異地一笑:“求人辦事也這麽拽?”
這個家夥,皮笑肉不笑也這麽迷人,隻要他出麵去勾引古麗娜,一定會無往不勝。隻是威脅利誘都不行,那就隻有收買了,於是把身邊的鵝肝也推過去:“我們做筆交易怎麽樣?”
一聽說交易,高帥的眼睛馬上亮了:“我做成了,你給我多少錢?”
“5000。”翟鑫伸出一個巴掌。
高帥把他的另一隻手舉起來,張開五指:“1萬。”
翟鑫把兩手都收回來:“你的屎尿都散發著銅臭味兒,好意思獅子大開口?”
高帥把鵝肝一掃而空,鼻子哼了一下:“我可是為你追求真愛,你的真愛就值這點錢嗎?”
“可是我那個愛字不太好寫,連一點都沒落筆。”
“文房四寶如果準備好了,寫起來不快得很嗎?事先得準備一張白紙啊,你不是要掃清障礙未雨綢繆嗎?”高帥突然又壞笑起來,“怎麽算事成呢?”
“當然要親密接觸了。”
“我們親密接觸被你看見,豈不是壞了本帥的名聲了?”
翟鑫笑得露出他的“西班牙”:“我不看見,怎麽拍照?沒有照片,哪有證據?沒有證據,怎麽能說明古麗娜劈腿?她要是不劈腿,家裏的上人怎麽能同意我解除婚約呢?”
高帥笑得有幾分陰險:“呀,你們已經靠過腿了嗎?怎麽會有劈腿之一說。”
“瞎扯一丈三!我們純粹的革命友情,手都沒拉過,怎麽會靠腿?你別扯遠了,就說幹不幹吧。”
“看在哥倆好的份上,節操誠所貴,金錢價更高,我的臉比長城的磚板還厚,不管你的事成不成,拍到照片就付款,一刻也不容遲緩。”說到這裏,豪爽地一揮手,“要你1萬塊,你也不吃虧,我還給你一個添頭——我知道你的女神住哪裏了。”
“住什麽地方?還要你說,赤楊鎮老街啊。”
“哪家哪戶你知道嗎?”高帥嘴角上揚,“我可是知道的,還知道與什麽人有關係。”
這下是真的了,翟鑫精神振作起來,眼巴巴的望著對方:“跟什麽人有關係?”
“昨天不是到花雨琅家去逮土龍嗎?那是她奶奶家,她伯伯,她奶奶,她堂姐,至今還住在那裏,她堂哥堂嫂在城裏賣魚,她嬸嬸幫他們帶孩子,所以家裏就剩三個人了,樓上樓下,雖然房子很古老,但是寬敞得很。前麵是小街,後麵是水塘和一片農田,你不是經常懷念你童年的農村生活嗎?到那裏當個上門女婿倒還不錯。”
哪能扯那麽遠的事,但是有條線索,就能夠順藤摸瓜,繼續深入下去,這是個好兆頭,趕緊抓住這個線頭:“我說老弟,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不是蒸的還是煮的不成?”高帥湊過去一張俊臉,“後麵院子裏,晾著一件淡紫色的襯衫,就是你發朋友圈圖片上女神穿的那件衣服。”
隔得太近,高帥就像是顛倒眾生的妖怪,如果在平時,翟鑫早就意亂神迷,可自從心中有了女神,而且還是降服鱷魚的女神,他就有了免疫力,厭惡地避開了,隻是問他,花妹子的堂姐叫什麽名字?
“那我可沒問,你自己問去。”高帥故意扯謊。
“應該也叫過花雨什麽吧……”
“我想起來了,叫花雨珩——那裏不是有座山嗎?山叫珩琅山,她們姐妹出生那天下雨,看見那座山,就根據那個命名的。”高帥信口開河,也說得八九不離十。
翟鑫仿佛看見了明燈,給他指出了方向:“想不到,還是花雨琅的堂姐姐。”
正說得有興致,高帥突然詭譎地一笑:“你是不是就認準那個花老師了?不是說她有對象嗎?”
翟鑫臉色突然由晴轉陰:“你別說,她那個對象看起來就是個知識分子,競爭對手太強大,怎麽形容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與她正相配哩。”
“呀,臭雞蛋碰不起金鑲玉,不如改弦易轍,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現在來個更好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高帥麵朝大門坐著,目光投向外麵,突然說。
噢,翟鑫扭過頭去,立即看見那個金發女郎:高挑的個子,豐滿的體型,顧盼生輝的蔚藍色的眼睛,隻是在電影裏才見到這麽漂亮的西方美女,陡然出現在眼前,連高帥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翟鑫身下像突然著了火,身子一縱跳起來,跟著就迎上去:“美女,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不知道她是哪一國的人,但英語是世界通用語言,對方應該聽得懂的。沒有想到,她明明聽懂了,卻偏偏用中文回答:“好啊,不用我花錢,還有帥哥陪。”
一邊說著,一邊挺胸收腹地走過來,職業女性的氣場爆棚,西餐廳裏的客人都把目光投過來。這不是高帥的菜,但是,看見鐵哥們兒們熠熠生輝的眼神,也紳士一樣地站起來,抓一把椅子放到桌子邊上,彬彬有禮地說:“請珍貴的客人坐下來。”
“我很榮幸,初次見麵,就成為你們的客人,而且還關以珍貴的定語。”女子的中文說得很流利,隻是音調有些不準,聽起來還是洋腔怪調的。
“不遠萬裏,來到中國,當然很珍貴哦!”翟鑫讓服務員拿來葡萄酒,拿了酒杯,倒了兩杯出來,把一杯遞給她。
她卻把酒杯送到高帥跟前:“在喝酒這個事情上,男士應該優先。”
“我要開車不喝酒。”高帥又把酒杯推過去了。
翟鑫端起酒杯,等待碰杯,笑嘻嘻地說:“外國妞,我們碰一個,祝賀我們第2次見麵。”
“第2次見麵,你確定?”她舉起杯子,藍中帶綠的眼睛有些飄忽,“第1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也就在前幾天,你忘記了嗎?在山洞裏呀,不過,還沒撈到講話,你跑的那麽快,比梅花鹿還快,比小獅子還快……”翟鑫嘴角露出一個嬉皮士的表情。
那已經端起來的酒杯,突然就被放下了,而且放得很重,濺出了一些鮮紅的液體,女子的端麗的麵孔帶上了寒意:“你,你是那天……進山洞的人?”
嗬嗬,認出我了?翟鑫已經放下酒杯,滿臉欠捧的樣子靠在座位上,浮想聯翩,回憶著那個外國妞在山洞裏的情景,很關心很體貼地問道:“那天衣服打濕了,你沒有感冒吧?”
翟鑫說得漫不經心,其實,他的關心和體貼不在點子上,恰恰是一個女孩子最尷尬的事情。那天,弗洛浦西渾身淋濕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山洞,進去避雨,卻發現裏麵有亮光,有水池,有稻草堆,有柴灶,有灰燼,像是有人住過的地方,莫非,叔祖當年就在這裏避難養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