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當逢春
讓一家上市公司倒閉需要多少時間?
是啊,無論金錢還是股票,在屏幕上都隻是一串串數據罷了。
數字清零直至跌到負值,根本不需要多久。
畢竟在曲書言身邊有一個可以直接接觸企業核心的人嘛。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隻不過是一個醜聞,怎麽就會導致了破產這樣的結局?
有多少企業家沒有幾個小情人的?
他和所有情人都斷了關係,發布聲明說自己自始至終都隻有妻子一個人,以後也不會有別人。
說的信誓旦旦,但是根本不會有人信。
畢竟是男人的嘴嘛。
這其實真的隻是一件小事,真相如何也沒有那麽重要。
大多數人不過是看一個熱鬧罷了。
所以曲書言才不明白,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公司的股票一路向下跌,跌破曆史最低,叫他如何周轉都無力回天。
他知道,一定有操盤手在算計他。
可是為什麽會這麽快這麽狠,打得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
他確實不知道。
他從來不知道。
自己的兒子,到底有多優秀。
數據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曲臨博,公關媒體還有集團企業之間的利害關係由韓於飛來搞定。
沒有人會向曲書言伸出援助之手。
才幾天啊。
就天翻地覆了。
曲書言從一個文人到一個企業家,付出了多少。
他縱然有白手起家的能力,但事到如今,他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隻有宣布破產,才能最大程度的及時止損。
可他這個歲數了,破產之後再從頭開始?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怎麽可能甘心在這裏認輸?
拖著疲憊的身心,曲書言回到那個曾經讓他感覺是溫暖的港灣,如今就是一個破了大洞的地獄的地方。
而迎接他的,是自己兒子冰冷殘酷的麵容。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不知道我和公司現在麵臨什麽!但凡你有一點用……”
曲臨博麵無表情的把一疊文件丟到曲書言腳下,成功讓他住了嘴。
曲書言又憤怒又疑惑,低頭掃了幾眼,頓時瞳孔劇烈收縮!
“曲臨博!你這個白眼狼!你到底做了什麽!”
“現在這個情況,你隻能宣布破產。沒有人會幫你,你自己也沒這個本事。”
“我是你爸!我隻有你一個兒子!我的家業最後不還是你的!你為什麽要把我辛辛苦苦創立的企業摧毀!……難道你一直都在恨我?為了你媽媽?”
嗬。
他竟然還記得自己的發妻啊?
在妻子死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傷心難過。
或許有那麽一點惋惜吧。
一個為他無私奉獻的女人沒了,他在工作和生活中不就會多了很多不便利麽?
他也沒想過安撫自己失去母親的兒子,一心撲在事業上。
他認為,良好的物質生活,還有人上人的尊嚴,比什麽都重要。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唯一的兒子,是不是稀罕這些他眼裏的寶貝。
“別提我媽,你不配。”男人語氣冷漠,沒有什麽起伏,“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的情人一個都沒有懷上?你不是還想讓文馨生一個你們的孩子麽?”
曲書言自以為理解了兒子的想法,試圖安撫他。
“沒有,我怎麽會讓她們懷上曲家的骨肉?再說文馨她……她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沒準備再要……”
“住口!她不是我媽!”
這才是他,絕對不能碰觸的禁忌啊。
“好,是爸爸失言了。”他猶然未覺的說著,“以後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如果隻是想為你的母親報複我,我已經受到了懲罰。小博,我們是親父子,有什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
不能。
絕對不可能。
因為這個人說過吧,他不會和文馨離婚的。
曲臨博嘴角微微上揚,勾起淡淡的嘲,“我可以把公司還給你,你依然是那個威風八麵道貌岸然的曲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曲書言接口的毫不猶豫。
在他看來,隻要曲臨博不是要他去死,其他沒有什麽不能答應。
而且他們是親父子啊,他兒子怎麽可能真要他的命?
係統:哦,如果這不是個法治社會。嘲諷臉
“和文馨離婚,徹底和她斷了往來。”
曲書言微愣,第一時間想到曲臨博是不是擔心文馨會和他搶家產。
“文馨不會有孩子,她妨礙不到你什麽。我可以答應你,以後隻分給她安逸度日的財產,你總不見得要對她一個女人趕盡殺絕吧?”
這個蠢貨,依舊什麽都不知道。
曲臨博笑意加深,“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你徹徹底底……滾出文馨的人生。”
“……”
曲書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一直以為這兩人關係不和睦……不,是曲臨博單方麵漠視他的繼母。
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竟然在覬覦他的妻子!
“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繼母!”
“她不是,你根本不配。”
“……”
禁忌之言一旦出口,便再無顧忌。
曲臨博冷眼看著如喪家之犬般的父親,“隻要你和文馨離婚,而且發誓再也不糾纏她,我就放過你。不然,你隻能宣布破產。到時,你一無所有的被我趕出去,文馨還是我的。”
這是何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發言!
“你這個畜生!你就這麽對待自己的父親!我告訴你,我不會和文馨離婚的!她是我的妻子!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麵對這樣怒不可遏、完全丟了平時引以為傲的自矜自持的父親,曲臨博的反應格外冷靜。
“在你心裏,事業才是第一位。女人算什麽?妻子算什麽?這時候擺出這副情聖的嘴臉,有沒有認真考慮過後果?你是想和我賭氣?還是認為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抱歉,在我母親病逝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父親了。”
眼前這個,不過是殺了他母親,又奪了他心愛女孩的可憎之人。
說到底,若非他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不會做的這般手下留情。
誠如他所說,讓曲書言破產,甚至偽造些意外讓他殘廢,或是設計他入獄,他有無數方法真正意義上報複這個人。
他不是婦人之仁,隻是還有那麽一份良知。
他和曲書言是不同的。
而且,他會想啊。
那個女孩能不能接受?
接受他這樣一個殘忍對待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
那麽多虛偽的理由說到底還是借口。
他不過是在害怕。
害怕那個女孩會排斥他、憎惡他。
曲臨博在手機上摁了幾下,不出一會,門口傳來響動,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保鏢。
西裝男手裏拿著一疊文件,走到曲書言麵前,遞給他一份。
曲書言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是離婚協議書,他頓時怒氣上湧,奪過西裝男手裏的文件撕個粉碎。
西裝男麵不改色的又遞過去一份。
沒關係,盡管撕,還有很多呢。
“就算我簽了協議,文馨也不會簽的!”
曲臨博冷笑一聲,“你確定?”
曲書言猛地一滯,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反駁。
“你非要親口聽她說……她對你從來就沒有感情。”
“你住口!文馨是愛我的!”
曲臨博麵露憐憫,比諷刺更諷刺。
他朝保鏢使了一個眼色,既而轉身上樓。
“你站住!你要做什麽!你這個逆子!你給我站住!”
曲書言稍有輕舉妄動,身後的保鏢就跟大山似的擋在他麵前。
形勢比人強。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進入自己妻子的房間。
彼時,少女正在熟睡。
嗯,睡得很熟,天塌下來都懶得管。
男人坐在床上,貪婪的注視少女的容顏。
終於。
終於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她身邊,用這雙手去碰觸她。
實在是太久了。
他等待的太久了。
他都驚訝於自己有這樣好的耐心。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男人朝少女伸出了手。
多久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肌膚相親。
她的肌膚並不如何光滑細嫩,如他卻是白瓷玉脂,令人根本舍不得放手。
她太過沒有防備。
任由宵小偷香竊玉。
男人低聲笑了笑,俯下身去。
輕柔溫存的吻落在少女唇上。
方一觸上,他忍不住喟歎。
多年夙願,一朝得償。
叫人如何忍耐。
他扣住了少女本就擱在枕邊的手,加重了力道,在她唇上輾轉研磨。
她是被窒息感驚醒的。
一睜眼便是男人那張越發成熟精致的臉龐。
可他……在做什麽啊。
震驚過度的少女久久沒有做出反應,叫男人占了好些便宜。
待她終於想到自己應該掙紮時,男人已微微鬆開了唇。
對,微微。
他依舊覆著她,唇瓣離她極近。
呼吸可聞。
喘息不止。
“你……你怎麽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
男人回的太過理所當然,竟一時把少女問住了。
不,不對!
“我是你的繼母,當然不可以!”
“嗯,如果……你不是了呢?”
“什麽?!”
“曲書言會和你離婚的。”
“……你做了什麽?”
因為要對話,男人不得不勉強自己暫時放棄繼續親吻她誘人的唇瓣,但不規矩的手指爬上少女的臉頰,大拇指曖昧的摩挲她的下唇。
少女不禁微微顫抖。
男人眸色深諳,笑得十分危險。
“真敏感。”
“回答我!”
他已知她不是那般柔弱模樣,所以對於此刻橫眉冷對的少女並不感到驚訝。
反而是。
饒有興致。
“曲書言一生追求都在事業,他不會為了你放棄自己拚了半生的名利富貴。”
“……你威脅他?他答應了?”
“馨馨。”
終於能夠吐出這個稱呼,男人為此一陣戰栗,眸底染了猩紅。
“不管他答不答應,他都沒有選擇。我不會讓他選擇,他根本配不上你。”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少女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他霸占你已經太久,我沒有讓他付出代價已經是仁至義盡。”
“……不管怎麽說,哪怕你本就恨他,他終究是你的親生父親。”
“嗬。”
男人笑著輕吻少女的額頭,無限愛憐的撫摸她……已然有些鬆軟的皮膚。
少女不僅沒有為這具皮囊保持青春貌美,甚至在加速她的老化。
就是為了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之下,讓他們能夠認清現實。
可他。
眸中除了漸深的欲望之外,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
曲書言從未真正在乎過她,隻不過是將她當做生活中的必需品。
既照顧了他的家庭,又照顧了他的身心。
或許他自己不知道吧。
這所謂的“生活必需品”,已逐漸變為“生命必需品”。
天才總是與人不同。
曲臨博對她,包括對曾經的文馨,都沒有所謂同病相憐的同理心。
對,因為他已然將曲書言當做是一個卑劣的陌生人。
沒有對他抱有感情,又怎麽可能反饋出感情。
所以,曲臨博不是在同情她,不是由同情憐憫產生的愛情。
他會心疼她,隻不過是因為愛上了她。
如此珍貴的寶貝,有人竟不知如何珍惜。
暴殄天物,不過如此。
他一直都這樣該死。
男人的手不斷撫摸少女眼角的細紋。
泄露出的情緒多半是在憤怒。
在當今時代,三十幾歲的女人能說老麽?
有些……嗯,養尊處優又有錢護膚的嬌嬌兒哪怕五十多歲了臉上都沒有細紋。
她才三十出頭,而且在男人眼裏,她永遠都是少女。
曉栩:統兒,這男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係統:???
曉栩:要不我再往臉上加幾根皺紋?
係統:你在一個普通人類麵前表演大變皺紋不是更有毛病!!!
曉栩:哦。
歲月的痕跡並不可怕,也不醜陋。
心疼她是真,可曲臨博愛屋及烏,覺得這細紋長在她身上,便是性感的不得了。
低頭吻過她的眉眼,他內心的野獸正蠢蠢欲動。
不過。
樓下傳來越發吵鬧的聲響。
凝視少女平靜無波的表情,男人笑得寵溺,且,意味深長。
“你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
什麽都知道。
卻始終冷眼旁觀。
少女抬眸。
忽而。
妖妖嬈嬈的笑了。
近距離觀看少女一秒變臉的技能,男人微怔。
“嗯,我知道,所以呢?”
麵對少女一臉“對啊我就是這樣的妖豔賤貨你終於看清我的真麵目了一定對我很失望吧”的小表情,男人忍不住更用力的抱緊了她。
怎麽可能……會失望啊。
更不可能去討厭。
曲臨博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又怎麽會因為少女的小心機而厭惡她。
係統:……小、小心機?!戀愛濾鏡關一關啊喂!
不如說,少女與他越是三觀相合,他越是能夠放心。
他過去多擔心這個少女會對他失望、會討厭他啊。
現在,這些問題連問都不用了。
曉栩:不不不,本大神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問一下本大神的意見!
看著身下眉眼清冷的少女,聽著樓下嘈雜的噪音。
曲臨博深知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這裏,終究是“別人的地盤”。
男人起身,不顧少女的掙紮,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攔腰抱起。
“喂!”
“我們先回家,之後的事……你想問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哈?!什麽家……”
“我們的家。”
“……少年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馨馨,我還沒有失控,你應該知道的。”
“……不,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男人低笑一聲,寵溺之情滿溢而出。
他抱著她下樓,看到了被保鏢壓製在地上、難看的掙紮扭動的男人。
真惡心。
聽到聲音,曲書言猛然抬起頭,視線落在自己兒子臉上,目眥欲裂。
“曲臨博,你放開她!我不會同意的!”
“曲書言,你的名利你的富貴,你真舍得不要?”
曲書言一滯,下意識是看男人懷裏的少女。
這是很難的抉擇麽?
過去的他,絕不可能有半點猶豫。
“若他不跟我離婚,你就要剝奪他的一切?”
少女的聲音響起。
但兩個男人同時一愣,似是從沒有聽過這聲音。
已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少女眉眼很淡,淡的仿佛在觀賞螻蟻。
語氣雖依舊輕軟,但十足的漫不經心,還透出令人渾身酥麻的慵懶魅惑。
“不僅如此。”
男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暗啞低沉。
沾滿欲念。
“但凡他對你還抱有一絲邪念,我都不會放過他。”
“哦?”
少女眼眸微轉,眼底泛著妖異的光,動人至極。
“那麽,曲書言,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文馨!”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見這個人這樣說,他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我曾經問過你吧……”少女輕輕笑著,“為什麽我會選擇你,是因為我太愛你了麽?”
曲書言拚命搖頭,想要用雙手遮住耳朵,四肢都在保鏢的控製之下,隻能跪在原地,被動承受這折磨。
低低啞啞的笑聲自那女孩的喉頭溢出,如同張牙舞爪的妖物對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有錢男人那麽多,有錢的年輕男人也不少,我偏偏選擇了你。隻不過是因為……你對我沒興趣啊。”
這句話其實蘊含了很多信息量。
希望一個男人對自己有興趣,意味著她本身先對他感興趣。
她若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要這個男人的愛,隻是要一個妻子的名分,也就意味著……
“你是最適合的人選呢。不會幹涉我,又不像其他有錢男人那般喜歡拈花惹草。很多人覺得你刻板守舊不解風情,但我卻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你不在乎我,你不關注我,也就不會知道……我到底是怎麽看待你的。曲書言,事到如今,你在我這裏唯一的優點都沒有了,你說,我還能看上你什麽呢?與你結婚,本就是為了你的錢,總不能真是饞你這個人吧?現如今,你連錢都守不住,還想守住我?你這是在想什麽呢?越活越幼稚了?”
狂蟒勒緊了他的身體,獠牙陷入了他的脖子。
難以呼吸。
痛不欲生。
眼前的少女確實陌生,曲書言妄圖在那張臉上找到過去一絲半點的痕跡。
但是沒有。
不可能有。
本就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她蛇蠍心腸、冷酷狠毒。
隻為了叫他放下警惕,才會裝作與自己相反的另一個人。
一朝撕開麵具,哪還會有什麽過去的影子。
從來就,沒有這個“過去”。
曲臨博離她這樣近,他深深凝視懷裏的女孩。
他也在找。
正因為過去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才會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倒不是說不能接受現在的她。
而是,一個人到底心機有多深、演技有多好,才能這樣毫無破綻的成為另一個人。
然後他發現,真的沒有。
沒有痕跡。
她的風情萬種,她的妖魅入骨,皆是渾然天成,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
此時此刻的她,絕不可能是演技。
這才是真實。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一直以來縈繞在少女周身的白檀香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鬱到令人鼻尖發癢的糜爛氣味。
甜膩至極,是成熟到腐爛的味道。
熏得人頭暈眼花、理智告罄。
地獄妖花,綻放到極致。
明明是這般清淡柔和的五官,卻奇異的不會叫人覺得不協調。
她的風情,她的魅惑,並不需要用容貌和表情來體現。
所以,不會不協調。
若男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根本沒有人能夠保持清醒。
叫他麵對這樣的她忍耐這麽些年,那就是酷刑中的酷刑。
會崩潰吧。
係統:對!是的!沒有一個不黑化的!
“曲書言,我說到做到,隻要你和馨馨徹底斷絕關係,所有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
縱然如此。
他依舊不會有機會。
沒有人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做不到,更得不到。
曲臨博嘴角微勾,眉眼帶嘲。
“你看,就算你想守住你的愛情。可笑的是,從來就沒有什麽愛情。倒不如抓住你手中的錢,它們是不會背叛你的。”
少女低垂著眼,似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根本不關心這兩個男人的劍拔弩張,隻想睡個回籠覺,一覺起來就有的吃。
不過話說回來,曲臨博原來是這樣的人嘛?!
係統:你倒是好好看看人家啊你這隻渣!
隻管渣不管埋的少女默默打了個哈欠。
男人瞬間低頭,充滿憐愛的目光落在她含著霧氣的眼眸,“我們這就回家。”
說實話,曲書言的一切,他是真的一分一毫都不想要。
他嫌髒。
唔,但是這樣說的話……唔,身為曲書言名正言順的老婆,難道他懷裏的少女不是……更髒?
咳咳。
男人抱著少女走了。
曲書言沒有資格挽留,也沒有能力挽留。
地上散了一地的離婚協議書,白紙黑字被燈光打得晃眼,叫他感覺到一陣陣暈眩。
他慣來理智冷靜,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分寸。
他掐緊了拳頭,用疼痛來刺激神經。
曲臨博說的沒錯,如果他不和文馨離婚,最終還是會人財兩空。
倒不如……
死死盯住協議的雙眼赤紅一片。
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屈辱。
他會銘記在心。
他還在做著美夢。
他以為自己可以東山再起。
他依舊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有多優秀。
以及。
他的妻子。
到底有多可怕。
※※※※※※※※※※※※※※※※※※※※
→_→唔,最近在肝活動,因為我玩遊戲不跳劇情,就跟你們花一整個下午或是晚上刷小說是一樣的
→_→原本嘛,要是沒人在意我啥時候更就準備等到活動肝完→_→畢竟咱又沒打算靠寫文發家致富沒必要努力對吧!
→_→不過我說過吧,我很容易心軟,我還記得我說過,隻要還有一個讀者看我就會繼續寫下去
→_→這其實是陷阱,因為就算一個讀者都沒有我還是會寫……咳咳,話癆容易自爆.jpg
→_→嗯,盡量恢複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