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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言無純接過來簡單翻了一下,蕭碧辰並沒阻止他。雖然他不認識字,但還是能看出裏邊穿插著曲譜。


  “這怎麽跟之前的曲譜不一樣呢?”言無純問道。


  “你還認識曲譜?”


  “不認識,我記得之前看的並沒有那麽多的文字。”


  “曲譜不是看字的多少來界定,罷了,你隻用交給她就行了,她能看懂即可,”蕭碧辰不準備浪費時間跟他解釋,“告訴她,若遇缺漏或瓶頸,便以金鼎上所見曲譜為底,合而為一。”


  言無純楞楞地拿著書:“那位許醫師說小瑤子明天就會醒,蕭婆婆你完全可以自己交給她,並且親自給她些叮囑。”


  蕭碧辰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直言道:“我要再不走,等蒼日翎宣布出山,那麽鋪天蓋地的麻煩就會找上我,不說其它地方的,光是「百樂坊」的事情就會讓我‘生不如死’。”


  “可是現在聽上去快要出大事了,連「千流穀」都決定出山,蕭婆婆你就算不回「百樂坊」主持大局,也不應該袖手旁觀啊。”


  “一來江湖上永遠都在出大事,二來我已經主持了很多次所謂大局了,三來新舊總需交替而現在正是這個時候,你們一腔熱血,小瑤子在各方麵已足矣可以代表我,”蕭碧辰的語氣聽上去像是有一半說笑一半認真,“我跟你師父沐陽汐可不一樣,你完全能夠獨當一麵,很多事卻仍舊要親力親為。”


  “那是因為我一直都拒絕加入他們的「天合台」。”


  “很精明的決定,永遠不要被所束縛,隨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不至於後悔莫及。”


  言無純雖聽得出她有所指,但不太明白她話中所想暗指的東西,且對方也沒有非要讓他現在就明白。


  “我知道了,”言無純知其也快要離開了,所以趕緊問一問自己目下最想知道的事,“蕭婆婆,何駱……「弈劍山莊」那邊是出了什麽事嗎?”


  “他們出了什麽事?”蕭碧辰迷惑地反問他。


  很明顯,她並沒有去關心過「弈劍山莊」近期的狀況。


  “你倆跟何駱關係頗親密,但一定要注意何古隆,對他還是得保留幾分——”蕭碧辰說了跟沐陽汐近乎相同的話。


  “他難不成是個惡人?”


  “這.……”蕭碧辰被言無純提的問題給逗笑了,“很難界定,江湖上的人或事,少有絕對的是非善惡,你這一路做的事中,亦不見得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俠義,許也有惡事。”


  言無純感覺有些明白她的意思,隻道是那種說了跟沒說一般。


  “差不多了,我要趕在天亮之前離開,免得被人看見,”蕭碧辰在這一點上也跟沐陽汐相似——雖然她是正大光明入的「千流穀」,但離開時都似偷偷摸摸,“對了,把琴拿給我看看。”


  言無純從床下取出木匣摁了幾下,正欲把琴給取出來,卻被蕭碧辰阻止了。


  “就放在裏麵,不必取出來,這「流雲匣」最好別讓何古隆看見,除非是他親自贈予的,不然少不了一番衝突,”蕭碧辰的主要目的並不在裝琴的木匣上,她撚了撚琴弦,“比我預想中磨損得還要快一些。”


  言無純在旁傻傻看著她在琴上做了一番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動作,之後合上木匣交給自己。


  “小純子,我要你記住剛才你的決心,在任何時候,都要以她的性命為主,正義、邪惡沒有絕對,但若你所做選擇不是遵循內心,那往後餘生必將被悔恨所淹沒。”


  蕭碧辰離開之後,就再沒有人來了,一直到大清早,江魚瑤伸懶腰時疼得叫了聲,才將言無純給驚醒。


  江魚瑤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粉色的疤,雖然還有些痛,但隻要控製好動作,不拉扯到這邊肩膀,就沒什麽問題。


  “你師父昨晚來了,跟我師父一樣,兩人都先跑了,”言無純看江魚瑤在檢查自己的琴,便打著哈欠,側躺在旁邊的床上,向她說明,“蕭婆婆給你留了本曲譜,然後又給搗弄了一番琴。”


  “師父是幫我把琴弦緊了緊,校對好了音色,”江魚瑤輕輕撥了撥弦,發出的聲音言無純聽不出跟之前有什麽區別,“師父給我的琴譜在哪?”


  “上麵的字和圖畫密密麻麻跟螞蟻一樣,蕭婆婆還說要是你有搞不懂的地方,就與之前在金鼎上看到的曲譜合著練。”言無純昨日就是看這東西給看睡著的,這裏麵他一個字都不認識,不消三頁便墜入夢想。


  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言無純傳錯了話,還是自己沒有理解到師父的意思,卻不影響江魚瑤像是拿到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一般,越翻越起勁兒。


  以至於言無純都沒有時間跟她商量之後的去向。


  在等了好一會兒後,江魚瑤仍舊沒有要將注意力從書籍上收回的意思,反而看得更加專注。


  在叫了她幾聲沒有反應後,言無純隻得搶過曲譜:“小瑤子,這東西你往後有的是時間看,現在有更緊迫的事情。”


  言無純把眼下兩人所要麵臨的境況告知了她。


  “駱駝的事情,隻有看方司思姑娘能夠打聽清楚了,”言無純說道,“而現在照著你師父和我師父的說法,蒼日翎應該隻願意放我們倆中一個離開。”


  “他們既然已經同意了要出山代替歐陽盟主住持大局,為什麽還非要我們留在這兒呢?”


  江魚瑤雖然忿忿不平,但心裏隻有一半還在掛記著師父給她的新曲譜,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從言無純手中拿了回來。


  言無純見她隻是拿回去,並沒有再翻看,便也就不管她,繼續往下說道:“原因就是因為我體內的那股真氣或者說是兩股——我師父的以及池燎公的,蒼日翎認為我們倆隻要沒待在一起,我就不會失控。”


  “哎,好像是這麽回事,”江魚瑤竟然認為蒼日翎說得有道理,“仔細想一想,好幾次都跟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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