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面試

  當李天佑走進皇家桌球俱樂部的時候，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貌似自己現在的裝扮有點另類，因為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背著個書包，右手還拖著個行李箱，這立馬引來了很多目光。有個靠近門口的服務生見到李天佑這身打扮皺著眉頭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不怪他好奇，實在是沒見過這陣仗。


  「哥們兒，開台？」服務生疑問一句。


  「我是來應聘的……」李天佑也有點不好意思。


  聽了李天佑的話，服務生恍然大悟。接著沖裡邊喊了一句「馬哥，應聘！」


  彷彿生怕別人沒有注意這邊的一幕，這一嗓子十分洪亮也讓更多的人看向這邊。


  李天佑剛剛消散的囧態立馬再次襲來，其實服務生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也不是存心取笑，只是很多人都喜歡嘩眾取寵，或者說是找一絲存在感。對於這個服務生來說，作為第一個發現李天佑這個狀態的人，他覺得這是自己難得的可以引來目光的機會，他的話起到了想要的效果，所以嘴角掛起了笑意，彷彿人生都閃耀了光輝一般，這就是小人物的心態，無關道德。


  看向這邊的目光很多，不過多數都並未在意，只是少數當作一個有意思的笑料，一笑而過。只有裡邊一個大概178cm左右的帥哥多看了一會，此人便是服務生口中的馬哥。


  「在沙發上先坐一會。」馬哥沖這邊喊了一句話，然後繼續埋頭打球。


  和他一起打球的是個美女，穿著緊身的T恤，下身是緊身牛仔褲，這一套搭配將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臉蛋沒有多漂亮，只是身材很好，在這個多數是男人的撞球廳里彷彿一顆明珠，讓周邊的人有意無意都要看上幾眼。打球水平也可以，起碼在女生里算是不錯了，姿勢正規，出桿穩健，起碼已經走過了入門級。李天佑打量了一會美女，就聽到旁邊的服務生說道「馬哥打完球再面試你，你先坐會吧」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然後就過去擺球了。


  李天佑把行李放好，坐在沙發上等著經理的面試。此刻坐在沙方上與第一次的感覺截然不同，坐下來的他也意識到自己應該先找地方先把行李放一下，這樣草草來面試估計人家不能要。畢竟在他看過的，聽過的面試里，這個樣子應該屬於面試教材里的反面案例。不過想想無所謂，第一次沒有經驗，不成就再換一家也無所謂。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當李天佑低頭玩著手機的時候，馬哥已經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李天佑看到服務生口中的馬哥，趕緊起身。說道：

  「經理，你好，我是來應聘擺球的。」


  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經理，大概三十來歲，眉毛很濃，算是個標準的帥哥。聽了李天佑的話，馬哥示意他坐下。


  馬哥名叫馬力，是皇家桌球俱樂部的經理。在這個撞球俱樂部有兩個經理，不分大小，輪流管理，類似於倒班。


  因為撞球廳很大，魚龍混雜，需要有人一直照料。皇家桌球俱樂部每天8點開門，經營到凌晨三點，一個經理也照看不過來，所以老闆安排了兩個經理。


  李天佑坐下以後稍顯拘謹，畢竟頭一次面試，難免緊張。


  馬力給自己點了根煙，並沒有給李天佑的意思。確實在馬力眼裡一個應聘擺球的他也沒必要給發一隻煙，當下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以前擺過球么？」馬力問道。


  李天佑回答道：「沒有，但是會打。也會擺。」


  擺球沒什麼難度，而且高中時候李天佑玩的撞球廳都是沒有人擺球的，只是自己擺，他也學會了不用三腳架就能將球用手擺好，推球到位。當時學這個只是覺得很帥，在他高中的球友里多數都會這兩下子。


  「那就行，一個月1800，滿勤加100，表現好獎勵最高100，供吃供住，有問題沒？」


  馬力快人快語也不拖拉，直接說出了工資情況。


  李天佑沒想到這麼簡單，這彷彿與自己預想的過程不一樣，不過好在結果可以。


  「啊，沒問題。」


  李天佑話音剛落，馬力就起身沖著剛才接待李天佑，此刻正在擺球的服務生喊道：

  「明子，帶他熟悉一下。」


  馬力忽然意識到還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叫什麼，於是轉頭問了一聲：

  「你叫啥？」


  「李天佑！」李天佑也沒有說是哪三個字，因為他知道對方也不在乎是哪三個字，只是有個稱謂罷了。


  「行，你就先和張明學著看看，明天正式上班，有啥想知道的問他就行。」說完，馬力轉身就回到了打撞球的美女旁，顯然相比於招一個服務員，這個美女才是大事。


  張明再次來到李天佑跟前，帶著李天佑找了個沒有開台的桌前，講起了如何擺球。其實很簡單，只是告訴李天佑該推到什麼位置，如何才能讓球緊湊之類的，但是說起來很有成就感，彷彿每一個細節都藏著很大的學問一般。


  張明一副教條派的感覺讓李天佑很是蛋疼，但是畢竟初次見面，人家還是教他，所以李天佑強忍著掘他一通的衝動。


  隨後李天佑大概了解了一下工作方式，原來擺球的三班倒，早上8點到下午5點是一班，中午12點到晚上10點是一班，晚上5點到凌晨3點是一班，交錯換班，每人十個小時，一個月休息一天，額外請假扣工資，如果不請假可以再拿100滿勤獎。


  撞球廳除了擺球的服務生還有兩個吧台美女負責收銀，一個叫李莎，一個叫陳思思，兩人兩班倒。在撞球廳中間的小酒吧里的調酒師叫秦思凱，也負責DJ音樂播放，只有一個，他每天晚上七點上班，凌晨一點下班，還有一個經理叫做呂子剛，今天休息，兩個經理一人一天值班。另外撞球廳里還有幾個美女陪練，類似於KTV陪唱。一小時額外費用150，是和撞球廳五五的分成。


  還有一個男陪練，不同於女陪練，這個男的是老闆放在撞球廳里的高手，主要負責和單獨來打球的人搶台費，以及參加俱樂部組織的比賽的，技術很高。


  其實男人打球都願意和高手切磋，畢竟來這裡打球的沒人會在乎台費，和高手過招也有感覺。


  說是陪練，其實更像是一個撞球教練，也教別人打球，相當於老闆用來鎮場子，撐場面的，另外負責修理球杆，桿頭什麼的。是個撞球專家，年齡不大，27歲，叫武康。


  大致了解了一番俱樂部的整體情況，隨後張明和馬力請示了一下，帶著李天佑去了宿舍放行李。無所謂熱心腸，這也是張明的一個偷懶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