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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靜觀其變

  李君淳心裡是發慌的,越發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只垂下眸子應得一聲。


  李君澈只當甚個事兒都未生,勾著唇捏了捏衛靜姝的面頰,輕聲道歉:「倒是我一時忘了事,沅沅可莫要生氣。」


  今兒這事兒蹊蹺得很,此時又在外頭,自是不好說甚個。


  衛靜姝嘴巴一扁,挽著李君澈的手一邊走,一邊氣哼哼道:「你不曉得這天兒冷得厲害么,我都快要凍成冰塊了。」


  兩人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踩在雪地里,行得遠了卻再聽不見說的甚個,李君淳依舊還立在門邊。


  瞧見李君澈蹲下身來,背著衛靜姝深一腳淺一腳的消失在夜色中,這才強行壓下裡頭那股齷蹉的念想。


  深深的嘆得口氣,叫這夜裡的寒風一吹,那股子怒意這才散了出來。


  不管今日設局之人存的是甚個心思,可他心底藏的秘密只怕是叫人窺見了。


  雪花片兒依舊在下,地上的積雪也越發厚起來,衛靜姝趴在李君澈背上,手裡舉著傘,也不說話。


  兩人不聲不響的行遠了,李君澈這才蹙著眉頭:「往後有事我叫四書給你傳話,這宮裡還是梳理順,總有不如意的地兒。」


  雖未說的明白,可衛靜姝如何聽不出其中含義,今兒個他們分明是叫人擺了一道。


  小臉兒也沒了往日的笑意,沉著臉兒,眉宇間還見幾分怒意。


  「這些個人腦子有坑不成?」


  自然不是有坑的,既然敢算計出來,必然是有所求,只看求的是甚個罷了。


  李君澈最是護短得很,他同衛靜姝這一路走得不順,便越發珍惜,別個有所求,求甚個都好,他也不會放在眼裡,可動了衛靜姝的心思,他便饒不得了。


  見背上的人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眸中的戾氣也跟著散了幾分,顛得一顛便急跑幾步,雪花片落在面上涼凉的,他笑著道一句:「回家咯。」


  衛靜姝叫他嚇得一跳,越發將他摟得緊緊的,便是雪花落滿身也不覺得,只陪著他咯咯笑著。


  原來他總覺得衛靜姝對李君淳的厭惡來的莫名其妙,如今倒慶幸那抹莫名其妙的厭惡。


  李君淳只當自個將心思掩飾得好,可再掩飾也總有露陷的時候。


  景麗宮正殿還燈火通明,屋裡頭燒著玉蘭香餅,忍冬同麥冬早候著了,見二位主子進來,忙上前伺候著褪了斗篷。


  兩人的髮絲上還沾染著雪花片兒,叫屋裡頭的暖意烤化了,便有些濕答答的,極是狼狽。


  兩人對視一回,卻都不正經的笑了。


  衛靜姝腳趾頭還凍冰冰的,彎著眼兒便將鹿皮靴給踢了,又吩咐忍冬取熱水來泡一泡。


  她素來是貓兒性子,自打入了冬,除了往甄皇后那兒去請安,平素里但凡有甚個宴會的她都推得乾淨,今兒平白受這麼一回凍,早將那背後算計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李君澈見她光著腳才在地上鋪的軟毯上眉頭便是一蹙,將人一把撈起就往暖炕上抱。


  又念著她今兒受了凍,還喊款冬去煮碗薑湯來。


  衛靜姝勾緊了李君澈的頸脖,咯咯笑著,便往他面上落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李君澈生辰那會,同衛靜妍書信一道來的兩白瓷罐藥膏便是俞紹元特意配了給李君澈的。


  如今用得月余,他面上的疤痕雖有消散的痕迹,可依舊明顯。


  李君澈自個心裡頭還膈應,衛靜姝卻渾然不當回事,用她的話說便是:「破了相也好,免得你這張臉沾了花惹了草還不自知,卻偏要叫我操心。」


  那日她在紅鸞帳中說得這麼一句,似是又想起甚個來,還笑:「除了我喜歡,誰還要你,日後你可得更加緊著我才是。」


  李君澈自然曉得衛靜姝不計較他的容貌,可聽她說出來心裡便更加熨帖,這會子又叫她親一會,嘴裡雖說著:「沒羞沒臊的。」


  但面上的笑意卻越發深。


  衛靜姝往暖炕上一滾,忍冬紅著臉捧了熱水來,銀盆一放,連著一室的宮人都識相的退了出去。


  李君澈也沒得王爺的架子,彎腰將衛靜姝的褲腿挽起,替她洗起腳來。


  在雲州初見衛靜姝時她還矮李君澈一大截,後頭兩年她長得飛快,在姑娘家中也算個子高挑的了。


  可一雙玉足依舊小巧玲瓏。


  指甲修剪的圓潤,足背上還有些肉感,李君澈蹲在她跟前,細細的搓洗一回,又給她按了按腳底。


  那股子凍得發麻的涼意散了去,衛靜姝只覺周身都火熱的厲害,紅著面頰卻止不住笑。


  原來她被李君澈連累著一路逃亡的時候,因著嬌氣雙腳走出水泡來,他也是這般丁點不顧忌的替她上藥。


  衛靜姝坐在炕沿,手肘撐在炕桌上,笑眯眯的便問他:「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這話她原來問過,李君澈也認認真真的答了她,可這會子想起來了還是想問一問。


  李君澈手上不停,頭也沒抬便笑:「許是上輩子便對你存了歪心思……」


  真要說起來,他自個也不曉得,好似是在雲州第一回見著她,又好似不是。


  衛靜姝笑眯了眼,也不論她這話真假有幾分,只自顧自的偷著樂。


  用布巾子拭去腳上的水漬,衛靜姝總算覺得舒坦了。


  款冬送來了薑湯,她盤腿坐著捧著碗小口小口喝,還逼著李君澈同她一道受罪。


  薑湯辛辣,一碗喝盡鼻尖已滲出細汗來。


  衛靜姝拿帕子抹了一回,挨在李君澈的肩頭嘆道:「這麼冷的天,有個溫泉池子便好了。」


  李君澈攬著她的肩頭,順了順那潑墨般的青絲,溫潤的笑道:「雲州的別院倒是有一處溫泉眼。」


  京都的離宮自也有溫泉眼的,可說起雲州,便跟畫的大餅似得,衛靜姝眼眸一瞌,也沒再提起。


  成興帝才登基,各處的亂也還未平定,他如今又是壯年,自不會這般快就讓藩王就藩。


  而且,李君澈也就兩兄弟,如今都封了親王,可將來的儲君還得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挑一個出來。


  衛靜姝有私心,自是不願意叫李君澈去操心這天下,可他為了這江山付出了那許多都叫人瞧在眼裡,若是將皇位拱手相讓,怕也未必甘心。


  只這些個事兒放在心裡想一想,她也沒在李君澈跟前說。


  李君澈見她神色不虞,也不多說,叫人收拾一回,便又抱著衛靜姝往內室裡頭去。


  錦被熏得香噴噴的,湯婆子也早準備好了,衛靜姝褪了衣裳往被窩裡頭一鑽,許是夜深了,也許凍得一回,不多時便睡著了。


  李君澈洗漱出來,她已睡得面頰紅撲撲的,往她身邊躺了,卻又一時半會睡不著,將人抱在懷裡立時便有些意動。


  自打他受了傷,身子便不如以往,可男子的雄風卻是不倒。


  今兒夜裡生的那一出,他本就心裡頭不高興,這會子便更想要她。


  衛靜姝叫他撩得出了薄汗,半夢半醒的,哼哼唧唧幾回,便伸手將他褻褲給祛了。


  兩人胡亂的折騰一番,李君澈心頭舒暢了,這才摟著她睡去。


  第二日天才將亮,衛靜姝便發起低熱來了。


  一大早的便著太醫來瞧得一回,不過是著了風寒開了葯下去也沒甚個。


  衛靜姝往日也沒見怎麼矯情,可病起來人就脆弱許多,曉得李君澈要去當值,也不攔他,只抽抽搭搭的跟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似得。


  李君澈實叫她看得不忍,馬上要過年了,這節骨眼上又有許多事要做,他也不好因著色令昏庸誤了正事,到時候反叫成興帝同甄皇后對衛靜姝不喜。


  只得耐著性子哄了好半天,又允諾夜裡回來陪她用膳,這才叫她開懷。


  出了景麗宮,人還未走遠,跟在他身邊的五經便笑:「王爺對王妃真好。」


  可不是一般的好,簡直跟養閨女似得。


  李君澈斜睨五經一眼,雖是甚個都未說,可眼角眉梢都是隱不住的笑意。


  李君澈當值去了,衛靜姝用了點早膳,又喝了葯下去,裹在被窩裡頭睡得一覺醒來,精神頭便已經好多了。


  不必她吩咐,款冬便已經將昨兒夜裡景麗宮的事兒打聽清楚了。


  「王爺昨兒回的時候正巧撞到了銀鈴姑娘,還往攬悅閣指點了銀鈴姑娘的大字,當時門窗都大開著。銀鈴姑娘身邊的宮人倒是往御花園去過一趟,但不知為何叫人給攔了……」


  景麗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衛靜姝是主子,這些個事兒既未藏著也為掖著,自是一打聽便打聽得著。


  銀鈴那兒倒是坦坦蕩蕩的。


  可昨兒來傳話的太監卻死活都尋不著人。


  衛靜姝抱著錦被坐著,聞言點一點頭也未說甚個,只道:「靜觀其變。」


  衛靜姝病得幾日,還未好全,宮裡頭便起了風頭,說李君淳要扶正許錦心,已經往甄皇后那兒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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