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黯然神傷
格雷澤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她的腦子裏不斷的重複的車尼爾和她說過的話,她的潛意思多麽不希望這些都是真的,可那些出自車尼爾口中的事情仿佛又沒有辦法去反駁。
她猛然間意識到,也許這件事開始就是個錯誤。自己應該繼續和車尼爾保持距離,從今天看來這對兩個人都是有好處的。也有可能這隻是車尼爾對穆勒的攻擊罷了!但是她已經完全的信服了車尼爾所說的一切,就在他描述這些的時候格雷澤曾默默的注視過他的眼睛,她知道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她也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同時這也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車尼爾並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更何況還是對他喜歡的人。這首先就毫無意義,一旦這些說辭失去了根基,這隻會讓格雷澤對他僅剩的好感都煙消雲散,並且永遠也不再會去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那怕是那些真真實實的事情。
跟在她後麵的蒙娜也懷著滿滿的忐忑,對她而言,車尼爾今天說的關於穆勒的事並不算是什麽秘密,這些早在尤特回來的時候就和她聊起過,隻不過因為一些顧慮她不想參合到其中。但不管怎麽說現在的蒙娜倒是心中懷著一種歉意,當她看見格雷澤慘淡的臉色後這種歉意在無形之中又像是被什麽給刻意的放大了。
凋零的大街上沒有多少行人去注意那個麵色蒼白的女孩,這多少又平添了幾分孤獨的含義在裏麵。在前麵拐過了一條街道後,格雷澤家的大門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蒙娜不由的止住了向前的腳步,她知道現在格雷澤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的靜靜,隻有時間能夠撫平這一切,搽拭掉每個人所經曆過的傷痛。
可能蒙娜原本並不需要這樣去做,她大可以在上兩個路口的時候就轉身離去,畢竟她還要工作。但讓現在這種狀態的格雷澤一個人回家確實有些不怎麽讓人放心。
如果現在蒙娜果斷的回轉過身可能會無意間看見一抹身影,它屬於車尼爾。從咖啡館出來後他就已經被格雷澤的臉色嚇到了,甚至開始後悔自己自私的小心機,於是他也默默的跟了上去,並刻意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是一幅充滿著悲傷的畫麵,但它的本質又是關於愛情。在這樣的大時代下,愛情似乎變成了一件極其昂貴的奢侈品,可它又極其容易的被人所被忽略掉···
車尼爾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將穆勒的事情和盤托出而感到愉悅,相反倒是因為格雷澤的難過、失落而變的有些陰沉。回到報社後他一頭鑽進了堆積如山的稿件中,他的變化並沒有過多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大家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個怪人,工作對於他來說仿佛成為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部分,似乎就算是愛情擺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為之所動。
從表麵上看車尼爾或許確實是個性格內向的人,但這並非是真正的他。他的內心渴望屬於自己的愛情,就像是大多數人那樣,但他的心不大隻足夠裝下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格雷澤。他做不到博愛,這是偉人做的事情,因為偉人似乎並不需要愛情的滋潤,而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穿過無人的客廳,格雷澤徑直上了樓。她感覺踩在地板上的腳軟綿綿的,渾身都有一種癱軟在遊蕩,隨時都會因為什麽而跌倒。她輕輕的推開了臥室的門,也許她很想多用些力氣以好好的發泄一下,但她根本就做不到。
臥室的門被她從裏麵反鎖,一到床邊她就一頭栽了進去。
總算隻剩下格雷澤一個人了,她的鼻子猛的一酸,早已隱藏多時的眼淚不可抑製的從眼眶中鑽了出來。連帶著輕聲的哽咽,她的聲音在慢慢的提高著,很快她就放聲大哭起來。這裏是屬於她的世界,如果在這裏還需要刻意的克製自己的情感,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過糟糕了。
她是今天這個家中唯一的人,她有權利並可以大膽的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向上帝控訴。如果上帝能夠聽見的話,整個世界此時都在遭受著磨難就算是上帝應該也不會去在意這麽一個女孩,縱使她真的哭的很傷心。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敲響她的房門,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撲到這個人的懷中,她需要被關懷。可誰會是這個人呢?她又想誰成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