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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垂涎魚簪

  杜小草早已識破他的狐狸皮,笑眯眯地往他傷口上撒鹽:“唐公子,你要真喜歡那種石頭,就在村頭掛一塊木牌,讓人去溪澗裏尋了來,十文錢一塊,自己坐在院子裏等著就行了,村裏其它公子都是這麽幹的,想要什麽珍稀藥草,想要什麽山珍野味,掛個木牌寫上價錢就行,村裏人最喜歡賺這種銀子。”


  唐圭訕訕摸鼻子:“不用了小草姑娘,山野之趣,在於親力親為,我喜歡自己去找閉靈石,旁人也很難找到。”


  這倒是實話,現在連小巨爻這個山野土著,都極難發現一塊閉靈石,唐圭初來乍到,撿漏的機會更小。


  杜小草臉上笑眯眯地跟他閑聊,心裏把他罵成豬頭:什麽玩意兒,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剛出鍋的魚丸都堵不住嘴?早知道丟去喂狗,好過喂了白眼狼!

  她氣鼓鼓地曬完藥草,聽著耳邊小巨爻的催促,快步前往村頭的神君廟。


  路上,她悄悄問小巨爻:“那唐圭說金爻是妖鳥的伴生魚,怎麽個伴生法?”


  “他天天胡說八道,你也信啊?他還覺得你就是妖鳥呢,問你的那些話翻來覆去都是坑,我都忍不住想揍他了。”


  小巨爻矢口否認,氣得小尾巴亂擺。


  杜小草趕緊按住它,低聲警告:“你現在就是一根簪子,是死物,不要亂動,被人發現了你就變成一鍋熱魚湯了,那個陽翟的宋小姐,還惦記著抓了你給她爺爺過六十大壽呢。”


  “憑她也配!”小巨爻嗤之以鼻。


  杜小草卻愣在原地,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喲,才剛一提起,宋依瑤已經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眸光不善的盯著她。


  “你,過來!”


  頤指氣使的語氣,聽得杜小草不悅。


  當初在城門口,宋依瑤跟她討要梔子花的時候便是這般,時過境遷,倨傲依舊。


  杜小草不慣著她,裝沒聽見。


  宋依瑤大怒,抽出腰間的鞭子就抽人,被她身側的錦衣少年阻攔:“表妹,別衝動!”


  杜小草再怎麽樣,也是秦佑安的侍婢,他出價十萬兩都沒買到的“寵婢”,不好隨意傷了,萬一秦佑安追究,宋依瑤一準會被陽翟宋家的長輩責罰。


  宋依瑤雖然跋扈,並不敢肆意招惹皇族,氣鼓鼓地走到杜小草麵前,指著她頭上的小魚簪道:


  “多少錢?我買了。”


  杜小草一怔,這才發現宋依瑤發髻上,也戴著一根類似的魚簪,猜測是用那隻被小巨爻剔得隻剩下腦袋的惡魚煉製的,原本兩丈長的巨魚,現在隻有巴掌長,細細的一根,日頭下閃著淡金色的星芒,頗為漂亮。


  宋依瑤本來得意非凡,覺得自己的發簪獨一份,卻被杜小草一個侍婢襯托得黯淡無光,哪裏忍得住?


  杜小草懶得跟她爭執,直接扯秦佑安的虎皮:“抱歉,宋小姐,我這根簪子是秦世子所贈,不敢擅自轉賣給人。”


  宋依瑤噎得麵色漲紅,咬著下唇的模樣頗為駭人,“那我不買,你摘下來給我看看!”


  杜小草心中冷嗤,裝沒聽見一樣,朝她微微行了一禮,快步離開了神君廟。


  那晚她在山穀裏撿到一塊藍湛湛的寶石,躲起來以後,宋依瑤一行人被幾個玄袍老者堵住,不知下落,隔了這麽久又重回焦溪村,那根惡魚還變成了她頭上的發簪。


  肯定不隻是裝飾用這麽簡單,疑似法器,用途不明。


  杜小草不想小巨爻也糟了毒手,剛一離開宋依瑤的視線,就把簪子從頭上摘了下來,低聲問它:“剛才那個宋小姐頭上的魚骨簪——”


  “就是被我逮住的那頭惡爻,已經被煉製成了法寶,我能感應到它的神魂還在,但已經喪失了靈智,隻剩下戾氣和殺戮本能。”


  “宋依瑤會不會認出來你是巨爻?”


  “不會,但怕她起了疑心,以後我得躲著她,或者……你想辦法吧。”


  小巨爻拖長強調,目露凶光,卻不肯主動說出殺人的話。


  杜小草冷嗤:原來還是條矯情魚!


  憑心而論,宋依瑤那根魚骨簪很漂亮,跟小巨爻幻化的魚簪各有所長,惡爻雖然被剔得隻剩一顆魚頭,骨架卻是完整,一根根宛若玉質,還有淡淡的金光縈繞。


  宋依瑤想把兩根魚簪都收入囊中,杜小草又不可能讓出小巨爻,矛盾不可調和,隻能暗歎一聲兩人八字不合,宋大小姐總是垂涎她的東西,她手裏總有能讓宋大小姐垂涎的東西。


  有秦佑安這塊虎皮在,杜小草很淡定。


  天色還早,她不想那麽早回小院,沿著青石板路隨意溜達,道路兩側都是挨挨擠擠的屋舍,不甚高大卻堅固結實,院內雞鴨成群,角羊咩咩,門外還有人家拴著牲口,除了大牯牛就是灰驢子,都拴在碗口粗的大樹上。


  焦溪村家家戶戶都在房前屋後栽樹,不講究開花好看,究竟實用,桃李杏之外,最多是柿樹、槐樹、香椿、榆錢樹、棗樹和油桐,花朵從春開到秋,四時都有風景。


  從前杜小草早出晚歸,做不完的家務,養不完的金蠶,摘不盡的桑葉,饑腸轆轆,灰塵撲撲,常年吃不飽肚子,便是後來學會叉魚果腹,心裏還是時刻繃緊一根弦,從無如今這般愜意悠然。


  時令已經是深秋,轉眼就是冬至。


  家家戶戶院牆外的柿樹已經落盡葉子,隻剩下紅彤彤的柿子高掛枝頭,旁邊還有頑童在用竹竿敲打棗枝,滾落一地圓滾滾的棗子。


  杜家院子裏也是有棗樹的,打棗這種美差卻專屬杜寶兒,杜小草隻能賣力地去敲院外的兩棵高大油桐,把一串串緊密擠在一起的果實敲落在地,清洗幹淨送去磨坊,榨出油來點燈。


  現在,這些苦差全都落到杜衡身上。


  杜小草蹭蹭爬上一棵高大的油桐,學著唐圭的樣子,坐在樹杈上俯瞰前方不遠處的自家小院。


  近在咫尺,卻已經不再是她的家。


  祖母杜阮氏去世以後,這裏就不是她的家了。


  金氏被滌惡鏡“滌蕩邪祟”,抬回家大半個月都沒恢複元氣,織布機停了,素緞沒得賣了,家裏家外的活計,全都落在杜衡肩上,她好吃懶做慣了的,哪裏熬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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