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話是偶然兌現的謊言

  他的眼睛距離我的瞳孔不過幾厘米，一本正經的說他先愛上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將這認定為情話。


  而情話是偶然兌換的謊言。


  傅則慕的父母曾是政界高官，退休后早已定居國外，對於父母安排的路，傅如斯磕磕絆絆倒是做了幾年特警，傅則慕乾脆自己披荊斬棘，闖入商界，自成一片天地。我看不懂寫字樓上的牌子，但是整整一棟在市中心黃金地段矗立的高樓完全是傅則慕的個人財產。


  我咋了咂嘴，原來我已經是一個小富婆了。


  從一樓坐上傅則慕專人電梯直接登上頂樓，引來一路人的偷偷張望和嘆息，不知不覺間我倒像是宣布了主權一般，我禁不住偷笑了一下，卻是下一秒就僵住了笑容。


  這一路的表現來看，傅則慕公司的職員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過去的整整七年，我難道被傅則慕隱藏了么？

  然而更讓我吃驚的卻是電梯門開的一剎那，我看到了田彤彤手上捧著厚厚一摞文件，身後跟著幾個滿面通紅的秘書，似乎剛剛遭到訓斥。傅則慕伸手攬住我的腰，提醒我道：「我帶你到我的辦公區看看。」


  田彤彤微微側身對我和傅則慕點頭，職業化的標準打招呼方式，而傅則慕再一次沒看見她一般，徑自帶我來到那扇烏木門前。


  他笑了笑：「蒙蒙，這塊烏木是我們度蜜月的時候在英國的拍賣會上拍來的，你說它適合我的辦公室。」


  傅則慕說的認真，似乎根本看不見身後尷尬站著的田彤彤和一列秘書。


  又或者，他是在轉移話題，不讓我問為什麼田彤彤會是他公司的職員，而他自始至終絲毫不準備告訴我？


  我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漸漸近了，然後是田彤彤一向百靈般好聽的嗓子，她說：「傅總，眾合那邊的北京總部派人送來了……」


  傅則慕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田經理，這些事容后再談。」


  說著他推開了那扇烏木門，我看到了整個豪華奢侈的辦公室正中央掛著一幅畫。畫工幼稚拙劣，卻是那時候我畫的最好的作品，也是奶奶掛在家裡的那副水墨蓮花。


  傅則慕微微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


  我的心裡卻是泛過一波又一波的漣漪。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隱瞞我什麼，卻也不會主動告訴我什麼，他對我坦白也對我隱瞞。我能將他的心看得透徹，卻始終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就比如現在，我很想開口問田彤彤為什麼會在他的公司里任職，他卻完全把她當空氣，尤其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眼前的水墨蓮花讓我平靜，我知道開口詢問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只有他們才會相信嘴裡說出來的話是可靠地，我更相信我的眼睛耳朵，和大腦。


  「這幅畫是我初中學美術時候的作品，後來接觸了大提琴，便把畫畫擱下了。」我探手過去，禁不住笑道：「可惜現在這個年代，藝術已經不值錢了，越是清高的人越是餓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