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下興亡
“公孫公子獲勝！公孫公子獲勝！”隨著公孫翊的幾首詩傳開，媚香樓的士子風流人士，自然也是識貨的，在黃和的鼓動之下，一麵倒的聲援。
到了這個節骨眼，侯朝宗雖然還在強撐著，但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作詩不過小道，贏了算不上什麽本事，汝可敢比試寫駢文？”站在侯朝宗一旁的陳慧貞眼看好友受難，竟然發言要再比試一番，而且是拿自己最擅長的駢文來挑釁。
駢文公孫翊不是不能寫，但他豈是任人牽著鼻子的人，剛才侯朝宗竟然開了大口，這會他又豈能給再給他機會翻身，當下他一拔腰間輕刀，冷喝一聲，輕刀一揮，斬落桌角：“那你要不要與某簽下生死狀，比試一番刀劍？”
麵對公孫翊冷厲的眼神，明晃晃的長刀，無論是侯朝宗還是陳慧貞眼中都閃過一絲懼意，他們自詡風流才子，又怎敢生出亡命之念？
“有辱斯文，刀劍不過莽夫所為，吾羞於比試。”侯朝宗一甩衣袖，退後數步強撐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當今我大明內憂外患，爾等不思報國從戎，反而整日誇誇其談，與魏晉清談亡天下者何異？吾雖然一介舉子，然常思忠君報國之心，此次北上會試，吾若不中，必當棄筆從戎，前往遼東殺建奴，以報國恩。”公孫翊大笑一聲，揮劍直指二人，揚聲責問之下，卻又當眾表明了一番心誌。
原本滿堂的一些所謂才子，對於公孫翊拔刀行為多少有些反感，但當公孫翊吐露心聲之後，立刻再次引得眾人喝彩，畢竟任何時代都不缺熱血男兒，更何況當今大明百姓，誰不知道遼東建奴肆虐？
“公孫公子真男兒也，如是敬佩。”柳如是這會也忍不住從閣樓走到了台前，揚聲附和道：“就在剛才公孫公子就給香君妹妹寫了一首竹詩，此詩雖然以竹為題，但卻借竹自比風骨……”
柳如是別看嬌弱，但卻是一個俠骨柔腸的奇女子，向來敬佩喜歡知兵而又風骨之人，可惜遇人不淑，在曆史上她先是看上陳子龍這個假豪放男兒，但對方卻因為家庭身份最後舍棄了柳如是，而她的另一個男人錢謙益，更是一個軟蛋，可憐的柳如是作為一個風塵女子，雖然不屈，但最後也隻得向時代與命運屈服。
此刻柳如是為公孫翊站台，並且把竹詩當眾宣讀了一遍，更是引得公孫翊人氣高漲，反觀侯朝宗，陳慧貞等人，則狼狽尷尬的灰溜溜的鑽出人群離開了媚香樓。
“此番比試公孫公子雖然獲勝，但黃公子你的兩萬錢好像還沒兌現吧？”就在黃和得意洋洋，顧盼生輝之際，人群中剛才嘲諷他的錦衣公子，卻再次把賞錢一事給提了出來。
“劉永墨，你非要跟我過不去是吧？不就是兩萬錢嗎，就憑我師弟剛才這幾首詩，難道還不值兩萬錢？”黃和一看又是這個劉永墨，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
“值不值，這就要問李媽媽了，李媽媽你說是不是？”劉永墨目光投向青樓老鴇。
“公孫公子文采飛揚，字字珠璣，更難得是這一手字還寫的這般蒼勁有力，要是裝裱在媚香樓，倒是一個好招牌，隻不過公孫公子如今還隻是一個舉人，若是它日高中狀元，那別說兩萬錢，就是二十萬錢也是值得的。”李媽媽明顯是個人精，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她明顯看出劉永墨想找黃和麻煩，但她又不想兩邊都得罪。
頓了頓的李媽媽，接著一臉媚笑道：“最近我們家香君一直發愁，說缺有新意的唱曲，我看公孫公子才華橫溢，若是不棄，可否為我們家香君再寫首新曲，如此加起來算兩萬錢，諸位客官以為如何？”
“好，吾等早想聽香君小姐的新曲了，若是公孫公子真能夠為香君小姐寫新曲，這事我看可以。”劉永墨雖然是個紈絝，但卻不是個凡人，說起來他的先祖那可是大明開國軍師劉伯溫，如今他老子劉孔昭那也是金陵的實權人物，官職提督操江，爵位誠意伯。
“既然劉公子看得起在下，那某就獻醜了。”公孫翊眼看著劉永墨身邊數名家丁相伴，雖然是家丁打扮，但個個身形健壯，腰間掛著短刀，顯然都是軍伍出身，對於這樣的實權人物，他倒是有心結識一下。
“公孫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本公子喜歡。”劉永墨舉起酒杯：“新曲佐酒，實乃人生一樂。”
創作歌曲公孫翊確實不行，但奈何他腦海中有幾百年的記憶，現代流行歌曲他記得不少，當然這個時代唱流行歌曲肯定不行，但京腔戲曲歌曲，卻未嚐不可一試。
尋思之下，公孫翊開始提筆，很快他就寫了青花瓷，貴妃醉酒，精忠報國，赤伶等四首歌詞出來。
“香君小姐，這是幾首新曲，還請雅正。不過，這些歌曲唱腔有些新奇，需要當麵解說一二。”公孫翊之所以寫這幾首歌曲出來，也是因為後世他比較喜歡聽這幾首歌，來了大明自然聽不到了，而他剛才聽了李香君唱曲，發現她的歌喉特別的美，或許能夠唱出不一樣的天籟之音。
“有請公孫公子上樓。”李香君早在公孫翊打敗侯朝宗時，她就有心與公孫翊暢談一番，這會自是毫不猶豫的應允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家小姐隻請公孫公子一人上閣樓。”就在黃和屁顛屁顛跟著來到閣樓門口時，李香君廂房管事蓉兒卻把他給攔了下來。
“咱可是翊哥兒的師兄，他的學問還有我教的呢，你個丫頭片子，也太不識趣了吧？”黃和氣呼呼瞪著蓉兒，滿嘴跑起了火車。
“不行就是不行。”蓉兒卻是毫不想讓，把著門口嬌喝。
“文表兄確實是我師兄，十分仰慕香君小姐，還請這位姐姐容他進去。”公孫翊見這小丫頭雖然霸道，但眉宇間卻沒有煞氣，故拱手行禮微微一笑討了個人情。
“蓉兒姑娘，不可對客人無禮，還不請客人進來。”這會李香君聽到公孫翊開口，也隻得應允黃和入內，像黃和這種半吊子紈絝子弟，秦淮河畔真正的名妓向來是不怎麽待見的。
“公子請。”蓉兒其實也就跟公孫翊同年，這會被公孫翊一聲姐姐叫的麵紅耳赤，聲音都軟了三分，內心更是暗忖：這公孫公子不但學問好，還禮貌謙虛，而且還長得這般俊俏，要是小姐能夠相中他就好了。
“小生黃和，見過香君姑娘。”黃和別看平時嘴巴利落，這會見到李香君這個偶像，頓時緊張的不行。
“黃公子請坐吧。”李香君欠身微微一笑，目光充滿好奇看著公孫翊，而這會公孫翊的目光也正好與之對視上，近距離之下的李香君，肌膚如雪，麵容精致，一身紗裙的她，看起來個頭有些嬌小，但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最起碼在公孫翊看來，比起後世那些所謂的明星女神，那絕對可以直接碾壓，這種天然的美人，在公孫翊看來才是真正的美人。
麵對公孫翊古井無波的眼神，李香君很快就低下了頭，臉頰上更是閃現出一朵紅雲，此時的她發現自己的心兒竟然砰砰的急速跳躍了起來。
“妾身柳如是，見過公孫公子。”柳如是顯然也看出了李香君的窘迫，忙開口為李香君解脫。
柳如是的身材明顯要比李香君更豐韻，個頭也比李香君的高半個頭，一身青衣的她，顯得身形修長，凹凸有致，當真是該瘦的地方瘦到極致，該豐滿的地方卻絲毫不少。
二十出頭的柳如是，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成熟風韻，一雙如水的眼神，當真是勾神奪魄，與之對視之下，即便是心誌堅定的公孫翊，竟然也產生了一絲燥熱感。
“小生公孫翊，見過如是姑娘，香君姑娘。”公孫翊這會也隻能低頭行禮，掩飾著內心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