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江遠山的大人情
女人獨特的思維方式造就了這種奇怪生物,當下,馬勝男便隨著江寧一同離開,帶著虞新遠一同前往雷州。
路上,虞新遠向虞傾城報過平安,馬鳳再無底牌,這就是叫殺的信號。
江寧一招釜底抽薪劃清了馬家和虞家的界線,借官方之手軟禁馬日笙,又救出虞新遠,如今的馬家是山雨欲來。
只差臨門一腳,也就是江寧正在做的,在進入雷州市之前他聯繫到了江波。
江波還是平日里那副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從不輕易將面具下的臉示人,不過在面對江寧的時候有了些收斂。
「哥,我爸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都幫你準備好了。」江波壓低了聲音在江寧耳邊低語。
「那就帶路吧。」江寧點頭,這確實是江遠山的手段。
以江遠山的力量,恐怕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只等江寧出面走個過場,圖一個師出有名。
見面的地方定在一家私人會所,是江家的一處產業,江寧進到包房的時候早已有四人等候,江遠山從門口把他迎了進來。
「各位老哥,這就是如今在江南如日中天,親手趕跑葉南天那老傢伙的江南戰神,江寧。」江遠山摟著江寧的肩膀,鄭重的介紹一遍。
頓了頓,他又介紹道,「江寧,這個是公安部東南區的主要負責人朱濤。」
朱濤穿著便服坐在包房中,衣冠楚楚,雙目射出令人不敢正視的精光,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是不配擁有的。
「江老弟,可是久仰大名啊。」朱濤被點名後站了起來,笑吟吟的向江寧打過招呼。
「這位是海關總署的副署長李威。」江遠山繼續介紹道。
「江老弟,久仰。」李威也很熱情的打過招呼,扭著肥胖的身軀再度坐下。
「這位你應該比較熟悉了。」江遠山指著最後一人。
這是一位身穿常服的魁梧中年人,劍眉星目,風采依舊,一眼便能看出是為實權人物。
「恩,我跟他兒子比較熟。」江寧點點頭,道,「這位想必就是羅玉煥將軍吧。」
這中年人眉宇之間與羅恆有八九成相似,只是年邁一些,再加上那一身獨樹一幟的氣質,確信就是羅恆的親爹無疑。
「天天聽老龍和老江念叨你的名字,今日一見,名不虛傳。」羅玉煥微微點頭,讚許有加。
這三人再加上江遠山,匯聚的力量足以震顫華夏神州大地,而江寧站在他們面前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彷彿他所看見的是三個蹲在市井馬路口下象棋的糟老頭。
這份心境,這份膽識,通江以南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般的年輕人。
「好了,小波你帶這兩位小朋友先下去吧。」江遠山揮揮手。
待江波帶著馬勝男和虞新遠迴避之後,江遠山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表明了意圖。
「江寧啊,今天叔叔幫你引薦的這三位都是當年穿一條褲子的老兄弟。」江遠山拍著江寧的肩膀,饒有深意,道,「最近你在江南的作為我們都看在眼裡,站在個人的角度上我們都是支持你的。」
江遠山說的比較輕巧,其實也出了大力,要找到這三位關鍵區域的一把手來支持江寧可沒有說起來那麼容易,這之中牽扯到太多的東西。
雖然還未驗明江寧的「江家血脈」,但江遠山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送一份大禮給這位神似兄長的年輕人。
朱濤、李威和羅玉煥三人加在一起,可以助江寧輕而易舉的推翻馬日笙,兄弟同盟也能順勢接下漕幫所負責的漕運產業,這是江遠山和官方高層共同的意願。
「他馬日笙算是哪根蔥?小時候還帶著地痞流氓劫過我的道,如今牆倒眾人推,這把他是無力回天咯。」朱濤悠悠一笑,轉而看向江寧,「江老弟,我看好你。」
「就是說嘛。」李威緊接著撇撇嘴,嘟囔道,「老子把市場給他了,把便利給他了,居然讓台灣仔搶走大片生意,這老小子是不想好了。」
「龍老哥和老江看中的人,我無話可說。」羅玉煥說罷,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況且我家小桓對你的評價也很高哇,說你是華夏的空中戰神。」
「三位前輩謬讚了。」江寧被誇得有些不自在。
「小夥子,好好乾!」
驚天變革就在茶話會一般的場景中結束了,寥寥數語,已然判定馬日笙的死刑,甚至江寧都沒有提出過什麼要求就達到了最終目的。
這是江遠山賣給他的一個大人情,不惜拿出幾十年的老路子為江寧開道,最終所為的並非是利益權利,僅僅是為江家求一份來自江寧的歸屬感。
當天下午江寧就離開了雷州,臨走前將虞新遠交給了江波,在江家的庇護下也不怕會出什麼簍子,要是能為虞家求一道政途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的能量,漕幫一開始就錯了。」馬勝男有些感嘆。
「不。即使漕幫沒有惹我,仍舊做不長。」江寧搖頭,否定了馬勝男的說法。「大路不平眾人鏟,兄弟同盟必定會踩著漕幫的屍體走到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不死不休的。」
馬勝男茫然的點頭,突然轉過來看向江寧,言語之間多了份玩味,「那你準備怎麼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的什麼……」江寧茫然。
還沒等他說完,突然爆出兩聲巨響,車子失去控制,搖搖晃晃的在高速公路上彈射了三個來回,最終撞在路邊隔離牆上。
遠處的路中央出現兩個身影,遠遠地可以認出是一男一女,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漕幫雙煞,馬天宇和馬蘭。
「我跟你說過了,上午發生的事情一定瞞不過馬天宇。你該從江家帶一隊保鏢出來的。」馬勝男有些幸災樂禍,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寧吃癟。
「漕幫的爛番薯臭雞蛋,再來幾百個也不足為懼。」江寧冷笑,揣著玄雨匕首跳下車子。
「讓我試試吧。」馬勝男也跳了下來,擋在江寧面前,沖著遠處喊道,「二哥,四姐,馬家大勢已去,我們還是順應天意,不要再做無意義的抵抗了,那樣只會增添更多的流血和死亡!」
馬天宇和馬蘭緩緩走來,待雙方之間還有十來米的時候,馬天宇暴喝一聲,「閉嘴,你個叛徒!」
「小妹,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幫助義父度過這道難關,算你將功折罪!」馬蘭望向馬勝男的眼神有些心痛。
女人的心思比較細膩,看到情同手足的馬勝男今日刀兵相見,站在了死敵身邊,多少會有些不忍下手。
「不用說了。」江寧一把將馬勝男拉回去,「他們執迷不悟,死不足惜。」
說著,江寧抓著玄雨匕首撲殺上去,那日在馬氏莊園被圍攻,這口惡氣是時候發泄一下了。
見江寧突然發難,兩人不退反進,各自施展本領與江寧殺在一起,馬天宇握著圓月彎刀上下紛飛,寒光刀芒連成一片。
就犀利的招式而言,馬天宇年紀輕輕足夠躋身一流高手,只可惜他面對的是江南戰神和神兵玄雨,僅兩個回合就獨木難支。
馬蘭咬牙灑出一片銀光,細密的破風聲中,江南腳下釘滿了密密麻麻一片硬幣,魚鱗似的閃著熠熠銀光。
馬天宇逃過一劫,狠狠瞪了馬勝男一眼。「還不幫忙!」
「二哥,我不幫江寧打你們已經算仁至義盡了,投降吧,漕幫已經完了。」馬勝男看的無比通透。
原本漕幫已經難以為繼,馬日笙鋃鐺入獄,即使能活著出來也逃不了跑路的下場,失去經濟支撐的漕幫將在瞬間崩塌。
而如今江遠山所帶領的官方力量插手,這無疑是為漕幫敲響喪鐘,正如江寧所說的大路不平眾人鏟,江南之地除了馬天宇和馬蘭他們,恐怕再找不出幾個想讓漕幫生存下去的聲音。
「叛徒,去死吧!」馬天宇暴喝一聲。
在暴怒支持下瞬間爆發出的速度無與倫比,折過江寧來到馬勝男跟前,一雙圓月彎刀架上了她的脖子,稍一發力便顯現出兩道血痕。
眼看馬勝男受制,江寧惡向膽邊生,一個側身滑步躲過漫天暗器,站住身形的同時也將玄雨匕首抵在馬蘭下顎。
「你再動一下試試!」江寧把小半個匕首都刺進了馬蘭的脖子。
話音未落,馬天宇雙手發力,彎刀割進去的更深了一些,從傷口淌出的鮮血瞬間流出一大片,估計是快要割到氣管了。
這份喪心病狂,江寧也為之一驚,只能低頭退一步讓劇情回歸正軌,道:「我們換人質吧。」
「妄想!」馬天宇狂笑著。
卻在下一秒笑聲戛然而止,一對圓月彎刀噹啷落地,馬天宇捂著小腹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靠在車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手足相殘,該受三刀六洞。」
馬勝男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拔出那把屬於她的匕首,又狠狠的捅了兩下,才伸手合上馬天宇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