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晴兒放到床上
送柳月到家,我回到家裡,晴兒半蜷伏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正開著。
我將晴兒抱起,放到床上。
晴兒這時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我:「峰哥,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廚房裡還有我給你做的飯……」
「我吃過了,你呢?」我說。
「我吃了一點……」晴兒躺在床上,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峰哥,親親我……」
我彎腰親親晴兒的額頭:「是不是還沒吃飽?」
「嗯……半飽,等你回來再吃飽呢……」晴兒說。
我心裡歉然,說:「死丫頭,不是告訴你不要等我嗎,自己老是在家餓肚子,怎麼行?」
「可是——」晴兒撅起小嘴巴:「我自己一個人吃飯,好無趣啊,不想吃啊,吃一點點就飽了,不餓了,可是……你一回來,我又覺得餓了……」
說著,晴兒頑皮地笑起來,眼睛大大的眨眨,不困了。
我伸手拍拍晴兒的臉蛋:「乖,我去把飯菜熱熱,再吃點,我陪你吃!」
「嗯……親哥哥,你真好!」晴兒撒嬌的聲音,顯得很乖,接著一骨碌爬起來:「嘻嘻……我不困了,我要去客廳,哥哥抱我去……」
說著,晴兒伸開胳膊。
我笑了下,又將晴兒抱起,放到客廳沙發上。
「你今天喝酒不少啊,渾身酒氣,還抽煙了,煙味好濃啊……」晴兒躺在沙發上說。
我去了廚房熱飯菜,邊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了酒場,就要喝啊,今晚新聞部同事聚會的,領了獎金,慶賀啊……」
「嘻嘻……一定很熱鬧吧?」晴兒從沙發上起來了,走進廚房,站在我身後,伸手摟住我的腰,將臉貼在我的後背。
「還可以……」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呶,這是我的先進獎金,3000塊,上繳領導……」
「啊哈……先進還有這麼多獎金啊……」晴兒歡呼了一聲,結果信封,看了看:「好啊,峰哥,祝賀你,這錢咱們怎麼花呢?」
「呵呵……明天是周六,我帶你去商場,給你買衣服,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嘻嘻……哥哥,你真好……」晴兒歡天喜地地說:「明天你真的沒事了?你真的可以陪我去逛商場了?」
「說話算數,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我忙著開煤氣熱飯菜。
「嗯……太好了,哈哈……明天我們去瘋狂購物嘍,3000塊可以買好多東西啊,明天給你買幾件衣服去……」
「我不要,給你買,我送你的禮物哪!」我說。
「那怎麼行,你辛辛苦苦一年,折騰個半死,死過去活過來的才弄了這個先進,容易嗎?怎麼著也得犒勞犒勞你了,」晴兒又伸手抱住我的腰,將身體貼近我的身體:「明天咱倆都買東西……」
我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了晴兒……
許久沒有在廚房裡做那事過了,上一次還是和柳月在西京她的家裡。這都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次,是柳月在做早飯,我起床後進了廚房,撩起她的裙子,硬生生進入了她的身體,柳月那時也是如晴兒這般配合,也是如晴兒這般迷醉。
唉……那夢一般的往事……
晴兒頭髮散亂地扶著灶台,還沒回過神,臉色緋紅……一會突然驚叫:「壞了,飯糊了——」
我「撲哧」笑起來:「糊了就不吃了,你剛吃了香腸,還沒吃飽嗎?」
「啊哈——壞蛋——」晴兒也笑起來,臉依舊潮紅著:「我吃不吃無所謂,你不是還要吃嗎?」
和我在一起做那事這麼多次了,晴兒似乎總是不能十分放開,每次都顯得有些嬌羞。
「我不大餓的,算了,咱們吃點菜就行了!」我說。
「那怎麼行,你等等,我下麵條給你吃,我陪你吃!」晴兒說。
我和晴兒清理完身體,晴兒急忙又進了廚房,弄了麵條,和我一起吃了起來。
「是麵條好吃還是剛才的香腸好吃?」我邊吃飯邊逗晴兒。
「哎——吃飯的時候你怎麼說這個啊……」晴兒的嘴裡正在吃麵條,聞聽臉上一陣羞紅:「快吃飯……」
「回答我哦……」我說。
「嗯……都好吃……行了吧……壞傢伙……」晴兒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
我呵呵笑起來,吃麵條。
「其實啊,峰哥,我吃什麼都無所謂,什麼時候吃也無所謂,我就是喜歡和你一起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感覺,能抬頭就看到你,這樣的感覺,好溫馨,好有家的感覺……」晴兒說:「看到你,我就不覺得餓呢……」
「哦……精神重於物質,你的意思是說,看見我就飽了,是不是?」我嘆了口氣:「唉……只要別看見我倒胃口就行了……」
晴兒樂得差點噴飯。
吃過飯,我和晴兒洗涮上床,躺在溫暖柔軟舒適的被窩裡,十分愜意。
晴兒躺在我懷裡,伸手撫摸著我的胸口,輕聲說:「峰哥,其實,今晚,我也有個酒場的,不過,我沒去!」
「哦……」我撫摸著晴兒的頭髮:「怎麼不去啊,出去玩玩散散心,不是很好嘛?是哪裡的酒場,你們系裡的吧?」
「不是,系裡的同事聚會我一般是不拒絕的,是梅玲約我呢,說是去和市裡的一個大官吃飯,邀請我去,我沒答應,說有事!」晴兒說。
我一聽,來氣了,梅玲這狗日的一定沒安好心,我很明情,很多當官的吃飯離不開女人,弄幾個美女來吃飯灌酒,也是他們的樂子之一,梅玲邀請晴兒去,說不定就是想巴結當官的,給當官的介紹女朋友呢!
幸虧晴兒關鍵時候頭腦清醒,沒答應。
「不去就對了,做的很對,很好!」我說。
「梅玲這人做事情很糾纏的,我都說不去了,還是一個勁兒羅嗦,說什麼認識幾個當官的好啊,以後有什麼事做起來方便,還說你是混官場的,對你今後也有幫助……」晴兒繼續說。
「操,狗屁,這個臭女人,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說:「晴兒,你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和梅玲一起出席這種酒場,記住,任何時候……」
「嗯……我才不喜歡那種場合呢,那些當官的,喝酒前正人君子一般,喝了酒,就原形畢露,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看了都噁心……」晴兒說:「還是我們系裡的同事好,大家在一起,都很文明,很禮貌,梅玲喜歡那樣的場合,我不喜歡的……我才不去呢!」
「不光是這些酒場,就是梅玲的那個美容城,你也不要去!」我說。
「哦……為什麼呢?」晴兒問我。
「你去過幾次?」我問晴兒。
「就去過兩次啊,很久就不去了,」晴兒說:「梅玲給我的卡,我都沒用呢!」
「為什麼不去了?」我說。
「因為……我不喜歡哪裡的女人,經常有幾個好像妖里妖氣的女人在那裡,看起來不大正經,」晴兒說:「還有,經常會有一些男人出沒,那些男人看起來好像很正經,可是,他們看女人的時候,眼裡都色眯眯的,好像這裡的女顧客都是小姐似的,讓人受不了,所以,我就不去了……」
「嗯……這就是我不讓你去的原因,梅玲那美容城,還有一項業務,就是做雞窩,當然,不是普通的雞窩,是高級雞窩,梅玲那裡的那幾個你見到的女子,其實是梅玲手裡的高級妓女,專門被梅玲用來結交招待高官的,那些男人,很多都是市裡的官員……」
「啊!」晴兒大吃了一驚:「真的?梅玲還做這事啊?」
「是的,」我說:「梅玲一方面通過那些女人結納官員,一方面通過她們賺錢,那個美容城,說白了,就是個提供高級妓女的會所,供那些喜歡尋花問柳的官員尋歡作樂……」
「哦……怪不得呢……」晴兒若有所悟。
「怪不得什麼?」我說。
晴兒說:「怪不得美容城的三樓是兩間裝飾豪華的套房呢,我以前問梅玲,說這個是幹嘛的,還開賓館啊,梅玲詭秘地笑笑,不告訴我,原來,這個套房是用來……」
我點點頭:「是的,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接客的……現在你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梅玲這人,這人怎麼這樣啊?這不是犯法嗎?」晴兒顯得不大能接受這個事實。
「晴兒,你一直在學校,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社會,這個社會,並不像你從書本上看地那麼美好,社會很複雜,社會上的人更複雜,什麼樣的人都有,這個社會,壞人很多的,」我看著晴兒說:「現在的社會,風氣日益敗壞,道德日益淪喪,居心叵測的人到處都有,很多人,為了追逐名利,不惜一切,甚至包括做人的基本準則……梅玲就是這樣的人,為了金錢和地位,還有名譽和利益,她幾乎什麼都能做出來,所以,我不想讓你和她接近,就是這個道理……」
「哦……」晴兒點點頭:「我真的沒想到,梅玲會是這樣的人,她竟然還做這個,她可是堂堂的國家幹部啊,還是副縣級領導啊,這也太敗壞黨的威信和名聲了吧……」
「呵呵……你是見得少啊,我經常接觸官場的人,知道的多,其實,你看看那些經常出頭露面的人民公僕,一大部分是肥頭大耳,挺著啤酒肚,胳膊里夾一黑包,腳上穿著擦的油亮的皮鞋,白天人前個個神態嚴謹,大義凜然,都是一副公而忘私國而忘家的神態,可是,一到了晚上到了人後,就會露出一副骯髒貪婪的嘴臉,他們的價值觀人生觀,比起普通老百姓來,差遠了,他們,才是社會的真正垃圾……梅玲,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代表而已,是我們見到的一個而已,還有很多我們見不到的,甚至永遠都不知道的……」我撫摸著晴兒的肩膀說。
361好與壞都是相對的
「也未必都是吧,我看楊哥、宋明正他們,也是大官,可是,不都是很好的人嗎?」晴兒說。
「呵呵……當然未必都是,但是,少數人的作為可是能敗壞一大片的,宋明正和楊哥,我當然相信他們是好人,我寧願相信他們都是好人,我還是希望這個社會上好人多一些,」我說:「那些被抓獲的官員,在出事前不都是個個一副好人人的樣子嗎,那個會想到他們會成為社會的蛀蟲,會包養那麼多女人,會有那麼奢侈糜爛的生活呢?這就是知人面不知人心啊……」
「哦……峰哥,你說,梅玲難道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嗎?她就沒有好的一面?」晴兒說。
我說:「好與壞都是相對的,我當然不會認為梅玲沒有好的一面,或許她會是個好母親,或許她會是個好女兒,我知道看人是要辯證地看的,但是,凡事因人而異,對於你而言,和梅玲這樣的人多接觸交朋友,是危險的,梅玲或許適合和其他人交往,但是,絕對不適合和你交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我知道了,我今後盡量少和她接觸就是了!那個店,我再也不會去的,那些酒場,我是絕對不會參加的,你放心好了,峰哥!」晴兒說。
「嗯……」我點點頭:「當然,我希望你能和她徹底斷絕一切來往和交流,最好就當不認識這個人……」
「哦……」晴兒說:「那……那需要慢慢來吧,我漸漸遠離她是需要時間的,一下子就不理她,得罪了她,也不好吧,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呢……」
晴兒說的有道理,我點點頭:「嗯……好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相信你會看清黑白的……今天你拒絕去她的酒場,很好嘛,提出嚴重表揚,今後,要繼續發揚……」
聽見我的表揚,晴兒高興了,身體黏糊在我身上撒嬌……
因為第二天不用上班,又加上這幾日我一直很忙,和晴兒沒大溫存,所以周末的夜晚很舒適,做那事很從容,很放開,很晚才睡。
我睡得很沉,做夢了,夢見了柳月,夢見了和柳月在她的家裡,在她卧室的床上和她做那事的情景……
突然,柳月一把推開我,猛地坐起來,到處張望,失聲叫起來:「妮妮,妮妮呢……妮妮到哪兒去了?」
接著,柳月穿衣下床,瘋了一般在房子的各間屋子裡奔走,絕望而焦急地叫著:「妮妮,妮妮呢,我的寶貝女兒哪兒去了……」
我隨著柳月尋找,可是,卻找不到妮妮。
「妮妮到哪兒去了,她明明是在家裡的,怎麼就不見了呢?」柳月突然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埋頭嚎啕哭起來:「我的女兒不見了,妮妮不見了,妮妮……妮妮……」
柳月的臉擠壓著我的胸鋪,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一下子醒了,大口喘著氣。
天亮了,雪過天晴,窗外陽光高照。
晴兒正將腦袋放在我的胸口,睡得正香。
原來這是一個夢,我擦擦額頭的汗,慢慢調整著呼吸,心裡驀地想起了王巧玲,想起了妮妮。
我的心又沉重起來。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
我忙穿衣去開門,一看,是蘭姐和老三。
「太陽照著屁股了,還不起床!」蘭姐大大咧咧地說著,進屋:「晴兒還沒起啊,懶蟲!」
說著,蘭姐進了卧室:「小懶蟲,起床了……」
「哎呀——是你們啊,嘻嘻……我這就起床啦……」晴兒慵懶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昨夜我和晴兒戰鬥的殘留物還沒來接打掃,地上還都是衛生紙,房間里也還有那種特殊的味道,不由心裡有些尷尬。
蘭姐接著出來,沖我詭秘一笑:「看來,昨晚上,你們兩口子折騰地不輕啊,這歡度周末,也得有個度啊,別透支了身體哦……晴兒,走兩步我看看,我看還能走路不?」
我尷尬地笑起來,老三也嘿嘿笑了。
這時,晴兒也起床了,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蘭姐的話,臉騰就紅了,急忙回卧室打掃戰場,接著去了衛生間。
我和晴兒洗涮完畢,蘭姐說:「今天你倆沒有事吧?」
「有啊,我們要打算出去逛街購物的,峰哥發了3000塊錢的獎金,我們要出去買衣服呢!」晴兒說。
「啊哈……好啊,我今天來就是要約你一起出去逛街的,」蘭姐一拍手:「外面雪停了,做公交不方便,這不,我專門找了駕駛員來的,專門為我們服務的……」
說著,蘭姐指了指老三。
「好啊,正好大家一起出去玩,太好了!」晴兒拍手笑起來。
於是,大家在我家簡單吃了早餐,然後就一起下樓出門。
雪停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陽光照耀下,有些晃眼。
老三開著車,我們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商業街,悠閑地逛街購物。
本來說好是給晴兒買東西的,晴兒看中了一件名牌男式風衣,非要給我先買,一件風衣就花去了2000多元。然後,晴兒自己才買了一件套裝。
老三和蘭姐也買了幾件衣服。
買的東西不多,逛街的時間卻不短,蘭姐和晴兒興緻勃勃地一家一家走,看,我和老三懶散散地跟在後面,邊聊天。
「建國兄最近在公司里做的怎麼樣?」我問老三。
「very棒,棒est!」老三說:「建國老兄來的時間不長,業務卻做了很多,開發大客戶能力很強,才半個月,已經開發了3個大客戶了,我想提拔他做業務部的經理,他這個人啊,心太好,不願意將原來的業務部經理擠下去,不幹……我想了下,決定成立一個大客戶業務部,專門給他成立,讓他做大客部經理,再專門制定管理考核辦法……」
「我靠,建國兄能幹,你心眼也不少啊,」我說:「你這管理辦法不錯,既留住了人才,協調了關係,還有發展擴大了業務,壯大了公司實力……」
「呵呵……這就叫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工作方針嘛,我是私營企業,沒有國營和集體的那些條條框框限制,我需要採取什麼管理措施,直接就能公布實施,不需要請示,也不需要申報,我的宗旨就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最大限度發揮人才的作用,管理出效益,管理出生產力啊……」老三得意地說。
「嗯……算你能,不過,建國兄的志向可不僅僅是要做你的大客戶部經理哦,」我說:「他可是個有鴻鵠之志的人,他最終是想建立自己的事業的……」
「這個我知道,我也理解,在我這裡,他干一天是一天,什麼時候,他覺得時機合適了,想自己單幹,我積極支持,堅決擁護,會儘力幫助他的,就算是他把客戶帶走了,也沒關係,大家都是朋友,肥水沒外流嘛,哈哈……」老三豁達地笑著。
「行,你小子心胸很開闊,夠哥們兒!」我說。
「其實啊,我覺得,柳建國身上有柳月的影子,特別是那股勁兒,那股幹事業的靈活和韌勁兒,那股執著和堅決的勁兒……不憑別的,就憑這一點,我就相信他們是姐弟倆……」老三說:「我給你說啊,老五,我敢打包票,要是柳月來經商做經營啊,絕對是一個好手,柳月這人,我感覺出來了,能力超群,不光是混官場,做什麼都行,就好比是金子,放哪裡都會發光……這樣的能人,放在官場里,可惜了……」
「呵呵……」聽見老三誇讚柳月,我開心地笑起來。
「你傻笑什麼?這麼開心啊!」老三問我。
我看了一眼站在前面正在試衣服的蘭姐和晴兒,閉了嘴巴:「沒什麼,我就喜歡笑,你管呢!」
老三也看了看晴兒和蘭姐,突然莫名其妙嘆息一聲。
「好好的你嘆什麼氣?」我問老三。
老三白了我一眼:「沒什麼,我就喜歡嘆氣,你管呢?」
「少年壯志不言愁啊,小子,別像個老人筋,嘆氣,那時50歲以後的事情!」我故作輕鬆地說。
「行了,你少來了,還說我!」老三斜眼看著我:「老五,說實話,我估計你嘆氣的時候比我多吧,雖然我沒看到……」
老三的話觸動了我的心弦,我掩飾地笑了下:「行了,不談這個,好好的天氣,還有兩位大美女,談這個幹嗎?」
說著,我走上前去,站到晴兒身邊,看晴兒興緻盎然地試穿衣服。
老三搖搖頭,苦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逛到中午,晴兒和蘭姐終於累了,連連叫餓,我們就去附近的一家酒店的大廳去吃飯。
酒店門口張燈結綵,車水馬龍,人流擁擠,原來正在舉辦婚宴。
我們找個大廳一個角落,點了飯菜,沒要酒,吃起來。
吃晚飯,我去洗手間,剛上樓梯,卻遇見了正在往下走的糾風辦季主任,他渾身酒氣,走路一搖一晃的。
見了我,季主任笑著:「江主任,你也是來喝喜酒的?」
「呵呵……季主任好,我不是喝喜酒的,我是來這裡用餐的,」我笑著:「我還不知道新娘新郎是誰呢,咋喝啊……」
「呵呵……今天是咱們市紀委書記的公子結婚啊,我今兒個一大早就來了,忙乎婚禮事項,這不,剛喝完酒呢,」季主任笑著:「好了,我走了,再見!」
「再見,季主任!」我看著季主任一搖一晃地向後院的停車場走去。
我回來后,晴兒他們也吃完了,我去結賬,老三去開車,然後大家離開酒店。
路上的雪還沒化,被車輛紮成了雪泥,又結冰了,走在上面很容易打滑。
老三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生怕車子打滑失控。
362 小鸚鵡
因為大雪,天氣又冷,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少,但是都開得很慢,路邊有零散的行人在走著。
「這裡離我公司不遠,各位,去喝茶如何?」老三說。
「峰哥,你說呢?」晴兒看著我。
「好的!」我點點頭。
「好的,老三!」晴兒趕緊回答。
「呵呵……晴兒就是江峰的小鸚鵡啊,就會學舌……」蘭姐笑著。
大家都笑起來。
正在這時,一輛轎車突然飛快地從我們車身邊超過去,嚇了老三一跳。
「媽的,不要命了,不怕打滑撞樹上啊!」老三罵道。
我掃了一眼車牌號,這不是糾風辦季主任的專車嗎?跑這麼快乾嘛啊?
我剛要說話,卻看見這輛車在前面一個斜衝刺,直向路邊猛衝過去,車頭正撞向路邊正在行走的一個穿紅羽絨服的女人。
「呀——」我失聲叫出來。
「啊——」車外傳過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我看到那輛車將那女人撞倒,然後又斜插撞到了路邊的一棵很粗的法桐上,發出一聲驚心的響聲,才停下來。
老三急忙剎車,車子側滑到路邊停了下來,停在了季主任的車後面。
「出車禍了!」老三驚叫一聲,接著就下車。
我也迅速下車。
晴兒和蘭姐也開車門下車,跑過去。
我們過去一看,那個穿紅羽絨服的女人被撞得很慘,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紅色的鮮血正汩汩從頭部和臉部流出來,滲透到雪裡。
「啊——」晴兒嚇得臉都白了,捂住嘴巴,兩眼睜得溜圓,充滿懼色。
「快救人!」我忙說了一句:「老三,去開車門。」
我急忙彎腰抱起那個女人,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死了一樣。
我心裡有些害怕,會不會是撞死了啊!
我來不及多想,抱起女人就往老三車上跑,老三已經打開了後車門。
這時,我順便掃視了一眼肇事車輛,車果然是季主任開的,不過這會他已經開了車門,快速離開車,往遠處疾走,同時掏出大哥大打電話。
我不知道季主任有沒有看見我,也不及多想,救人要緊,急忙把女人抱到車後座,關上車門,對老三說:「快,去醫院!」
晴兒和蘭姐沒有上車,站在那裡看護現場。
老三發動車,疾奔市人民醫院。
路上,那女人突然呻音了一聲,我一喜,還沒死,還有知覺。
那女人身上的血弄了我一身,還有老三的車上也是。
到了市人民醫院,我抱起那女人直奔門診急救室,老三協同。
等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將女人交接過去,我才鬆了口氣,蹲在地上,突然直想嘔吐。
這時,一個護士過來問:「你們是不是受傷者的家屬?」
「不是,這女人是車禍被撞的,我們是路過的行人!」老三說。
「哦……做好事的……」護士說:「現在需要拍片,你們推她去拍片……」
我和老三急忙推著帶輪子的病床,去ct室拍片。
拍完片,那女人又進了急救室。
我和老三站在急救室門口,互相看看,老三說:「我靠,那車太猛了,這女人,不死也得殘廢……」
「別胡說了,」我蹲在地上:「這女人還不知道是幹嘛的,她家裡人還不知道呢!」
說完,我突然想起那女人的小包還在老三車上,急忙和老三去車上拿包,打開一看,裡面有工作證,原來是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員,叫歐陽秀麗。
又翻出一個通訊錄本,上面第一個是哥哥,後面有手機號碼,於是急忙要過老三的大哥大,撥打這個號碼。
電話很快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男人沉穩而矜持的聲音:「喂——哪裡?」
聽這口氣,很像是個政府官員的口吻,我忙說:「你好,你是歐陽秀麗的哥哥嗎?」
「是的,你是幹嘛的?什麼事?」對方說。
「你妹妹出車禍了,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急救室,我是江海日報社的,我姓江,正好路過車禍現場,將她送到了醫院,你抓緊過來看看吧……」
「啊——」對方顯然是嚇了一跳,忙說:「人怎麼樣了?傷勢嚴重不?」
「很嚴重,流了很多血,現在在門診急救室!」我說。
「好,我馬上就去!」對方匆匆掛了電話。
10分鐘后,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趕到了急救室門口,我一看,我認識他,是市中區的歐陽副區長,開會的時候見過他發言。我認識他,但是他卻不會認識我。
「喂——來這裡!」我迎上前去說話。
我渾身是血的樣子顯然把歐陽區長嚇了一跳,看著我,又看看老三:「你是?」
「我是江海日報社的,我姓江,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我簡單地說道。
「哦……謝謝你!」歐陽區長和我握手,然後急問:「怎麼樣了?」
「正在急救室。」我說。
「哦……」歐陽區長有急忙走到急救室門口,往裡看。
接著出來一個大夫,看著歐陽:「你是傷者的家屬?」
「是的,我是她哥哥,她是我小妹!」歐陽忙點頭:「大夫,怎麼樣了?」
大夫一臉嚴肅,看著歐陽:「請跟我來!」
大夫說著就往辦公室走,歐陽忙跟上去,我和老三也跟了過去,想知道傷情如何。
「你妹妹被撞得很厲害,腦部受到劇烈震蕩,根據拍片的結果看,大腦裡面成混沌狀態,需要馬上進行開顱手術……而且,出血很多,再晚來一會,光出血就會沒救了……」大夫說:「幸虧了這兩個小夥子……」
說著,大夫看了看我和老三。
「啊……」歐陽吃了一驚,又感激地看了我和老三一眼,然後急問大夫:「大夫,那頭部的傷勢……」
「這個需要根據手術的情況而定,」大夫說:「我想給你說明白,弄不好,極有可能是植物人,我們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來簽字吧……」
歐陽區長伸出哆嗦的手簽字,我和老三悄悄出來。
「走吧,家屬來了,我們就不用操心了!」我說。
「走,回現場去,晴兒和蘭姐還在那裡等著呢……」老三說:「媽的,那個肇事的司機不知道還在不在?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他正在往遠處跑,估計是嚇跑了,撞了人,不趕緊救人,卻跑掉了,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老三這麼一說,我猛然想起了季主任,他酒後駕車撞了人,匆匆離開現場,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酒後駕車肇事是違法犯罪嗎?
我和老三趕回車禍現場,交警已經來了,正在拍片調查取證。
晴兒和蘭姐見我們回來,忙迎過來。
「哎呀——峰哥,你身上都是血!」晴兒說。
「沒事!」我說。
「那個被撞的女人怎麼樣了?」蘭姐問我們。
「正在急救,再晚一會,血就流光了,就沒救了,不過,就這樣,腦部撞擊震蕩的厲害,也有可能是植物人呢!」老三說。
「啊——這麼厲害,可怕!」蘭姐和晴兒同聲震驚。
這時,一名交警過來,看了看我:「你好,剛才是你們把傷者送到醫院去的?」
「是的!」我說。
「傷者怎麼樣了?」交警問。
「正在急救!」我說。
這時,我看到季主任的車前,一個小夥子正茫然站在那裡。
這時,其他交警查勘完了現場,拖車也開始準備將肇事車拖走。
「我們是市中區交警大隊肇事科的,能不能麻煩你一下,跟我們到大隊科里去說說當時的情況?」交警用友善的語氣對我說。
「當然可以!」我點點頭。
雖然我想起這是季主任開的車,我去有可能不大好,但是,當時的情況下,我還是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那好,謝謝你的配合,你坐我們的車去吧?」交警指指旁邊的一輛警車。
「不用,我們自己有車,我開車帶你去!」老三說。
「算了,車上都是血,你還是帶著晴兒和蘭姐去洗車去,我去去就來,很快的!」我說。
「峰哥,我和你一起去!」晴兒不放心我。
「不用,我又不是被審訊,你去幹嗎啊?」我說著,笑了下。
「呵呵……是的,是來協助我們調查取證啊……」旁邊那交警也笑了。
「那……你等等,把這上衣換下來,都是血,穿上這個……」晴兒拿出剛買的風衣,給我換上。
我沖老三晴兒蘭姐擺擺手:「好了,你們抓緊去洗車吧!」
我走向那警車。
「喂——那肇事司機,你過來,上車!」交警沖站在肇事車旁的那小夥子呵斥道。
我一聽,呆了,肇事司機,這小夥子成了肇事司機?肇事司機不明明是季主任嗎?
我猛然明白了,出事後季主任之所以匆匆離去打電話,是為了找人頂替自己,這個小夥子,無疑就是季主任的駕駛員,關鍵時刻來救主人了。
我尋思了一下,沒有說話,上了警車。
到了市中區交警大隊肇事科,那交警客氣地說:「請跟我來吧,到我辦公室。」
我下了車,跟隨那交警上樓,到了辦公室門口,看到科長室,才知道這交警原來是科長。
我扭頭,看見季主任的駕駛員去了隔壁房間。
科長招呼我坐下,又來了一個小夥子交警,打開記錄本。
「你貴姓啊?」科長問我,同時遞給我一顆煙。
我接過煙,點著,吸了一口,說:「免貴姓江。」
「在哪裡高就呢?」科長繼續問。
「我是江海日報社新聞部的!」我說。
科長一聽,態度明顯變得熱情和謙和起來,站起來又和我握手:「哦……江海日報社的記者啊,呵呵……江記者,佩服,佩服,好人啊,及時救人……」
這時,那小夥子交警開始記錄。
「科長客氣了,遇上這種事,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我說。
「江記者,請你把你見到的事情的經過講一下好嗎?」科長說。
於是,我把車禍的經過和送到醫院去的情況講了一遍,但是,我沒有提肇事司機,也沒有提傷者的身份。
「江記者,你有沒有看到駕駛員是什麼樣子的?」科長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