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良苦
“錢,錢,這東西的誘惑力太強。”趙得友搖頭歎氣,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其實,我一直就知道陸玉潔特別想嫁給有錢人,苦於有錢人不給她接觸的機會。”
無奈加苦澀,他隻有徒自歎氣的份。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他沒有錢,陸玉潔找有錢人是人家的權利,他能有什麽辦法。
張冬沁閱人無數,揣摩人的心思是她的長項。此際,趙得友在她的眼裏形同透明人。坐到趙得友的麵前,她故意把語速放緩,“拜金沒有錯,但是耍陰謀,欺騙就不可饒恕了。陸玉潔的可恨之處在於心機太重。”
“她有什麽心機?”吳亞玲明知故問,坐到張冬沁的旁邊。問完,還給趙得友的茶杯裏加水。
張冬沁知道吳亞玲跟自己一唱一合的意圖,衝這位情敵加知心朋友使一抹心領神會的眼神,又把目光鎖定在趙得友的臉上,“陸玉潔的可恨之處在於她明知趙大哥你的錢來之不易,卻毫無顧忌地亂花,她自己的錢卻存了起來。”
“還有,她明明也在建築公司上班,卻沒有介紹點活給你幹。”吳亞玲立馬又說道。
張冬沁像似跟吳亞玲比賽似的,立即接著說道:“她從來沒有在飛亞建築公司說過自己有男朋友,時不時地還托人介紹男友,還去相過幾次親,你們可知道她要求別人給她介紹什麽樣的人嗎?”
“當然是有錢人。”吳亞玲不甘落後,立馬就附合。
這回,趙得友有反應了,眼裏旋出一縷憎恨,神情裏溢滿了酸楚。對麵的兩女說得都是事實。他也曾經托陸玉潔介紹點活幹,但是,陸玉潔每次都拒絕了,雖然他心裏不介意,不過,現在兩女的話鑽進耳裏,激起潛在的怨懟。然,他還是沒有給出態度。
吳亞玲和張冬沁對了一個眼色,又說:“趙大哥,陸玉潔對愛情是極度不負責的。”
“愛情?可笑,陸玉潔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趙大哥你這號人的。”張冬沁這回不讓吳亞潔幫腔了,稍緩又說:“如果她愛你,怎麽可能會跟你分手。更可恨的是她曾經跟你說要打掉孩子,但是,現在她卻改變了主意,要把孩子留住。”
“她,她真的說要把孩子留住嗎?”趙得友也許真的在乎孩子,激動得差點站了起來,又覺得在兩個女人麵前不能太失態,又重新坐好。
孩子對於他來說的確重要,重要的是陸玉潔如果決定留下這個孩子,證明什麽?證明她是在乎他的,還會跟他合好。
對麵兩女雖然都沒有火眼金睛,卻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精,她們把他的心思猜了個透。
“趙大哥,你可知道她為什麽要保留這個孩子?”張冬沁的神情透著神秘,唇角還拉扯出一抹冷笑,卻沒有繼續說下文,而是使眼色示意吳亞玲幫腔。
“她是想利用這個孩子來要挾唐飛亞。”吳亞玲配合得非常默契,接得及時,說得到位。
“怎麽要挾?”張冬沁又明知故問道。
吳亞玲那細長的睫毛微微上揚,在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拉下一道道陰影,眼裏溢滿了不屑與鄙視,稍緩才接茬:“她會說這個孩子是唐飛亞的,以此來要挾唐飛亞娶她。”
“哎——”
兩女同時歎氣,卻沒有再唱合了,因為,對麵的趙得友的神情不對了。
趙得友的眼裏劃過一絲悲涼,心裏湧起悲苦、淒楚、哀傷……諸般情緒,轉而又像打翻了五味瓶,酸、苦、澀諸般滋味齊全。想不到陸玉潔既然為了嫁給有錢人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更可恨的是她還拿他的孩子作為愛情籌碼,這是他不能原諒的行為。
倏地,“啪”地一聲,他的拳頭重重地擂在茶幾上,兩眼充血,青筋突凸,恨聲說道:“我去找她問個清楚明白。”撂下話就要起身。”
“趙大哥別衝動,請聽我一言!”吳亞玲的反應總是比別人快半拍,單手一抬一壓,止住趙得友後語速放快,“像陸玉潔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生這麽大的氣,要想收拾她的最好辦法是你自己變強,並且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變強。”
“怎麽個變強法?”張冬沁是替趙得友問的。
吳亞玲雙掌合十,盯著趙得友說道:“趙大哥你長期在工作上包活來做,肯定能組織起一幫人來是嗎?”
“你是想給趙大哥介紹活幹嗎?”張冬沁機敏地又像是替趙得友問了一句。這回她可不是為了配合吳亞玲,而是不明白吳亞玲的意思。
“如果趙大哥能組織到一幫子人,如果其中有泥水匠、木工、架子工這樣的技術人員的話,那我真的能介紹工程給他們做。”吳亞玲這話聽起來是說給張冬沁聽的,目光卻鎖在趙得友的臉上。
張冬沁聽出了她的話中意思,眉睫微揚,“趙大哥,別為陸玉潔這種女人氣壞了身子,你要自強,要努力地賺錢,要讓陸玉潔後悔,要她對你刮目相看。當然,她跟唐飛亞什麽都沒有發生,如果你還愛她,那就用行動來證明自己,那就讓你自己變成她眼中的有錢人。”
這回,吳亞玲沒有接茬,張冬沁也沒有繼續大講特講人生大道理,因為趙得友傷感減緩,眉睫下垂,一臉的若有所思。很顯然,他的心被她們說活了,有了想變強的想法。兩女都是聰明人,都給他留下思考的時間。
吳亞玲從包裏摸出一包煙,這是她隨時都帶在身上做公關時用的業務煙。抽出一根遞到趙得友的麵前,並等趙得友含在嘴裏以後,又從包裏拿出打火機幫著點上。隨後,她還把那盒中華煙放在趙得友的麵前。
張冬沁覺得這個情敵太厲害了,趙得友這時最需要吸煙來調整情緒,這根煙實在是太及時了。由此可見,吳亞玲把握人的心思比她還要強好幾倍,有這樣的情敵實太痛苦。當然,此時此刻不是表達自我情緒的時候,要配合吳亞玲說服趙得友。
稍緩,趙得友的濃眉往上猛地一揚,“你們說得對極了,我要變強,要努力地掙錢。”
“趙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吳亞玲嘴上這麽說,心頭暗喜,一切正按她預先設定的方向順利地發展。她的微笑與熱情把內心的喜欣掩飾住了,沒有讓對麵的這個男人看出任何問題。
“請問我還有什麽問題沒有回答?”
“我剛才問過你是不是能組織起一幫人來包工程。”
她剛才沒有這樣問,也沒有直接問趙得友,現在算是補充。
趙得友的眼裏旋起一抹自信,點了點頭說:“能,我們同村出來的有十幾個人,都在新城區的工地上幹活。泥水匠,木工,爆破技術人員,焊工都有,我自己會搭架子,也能做木工,焊工也能兼任。”
“太好了,放心吧,讓我來幫你。”吳亞玲抑製不住心頭的喜欣,聲音陡地高揚,“趙大哥,別浪費你的資源,勇敢地承包工程,做一個包工頭,既能發揮你的能力,還能幫到你的朋友和家鄉人。”
“哎——”趙得友喟然長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有難度,自從跟陸潔好上以後,我是月月光,沒有存下一分錢,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給自己買。像我這種既沒有資金,又沒有關係,形象還差的打工仔怎麽能包到工程呢。”
為了愛情把錢給女友花,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給自己買,這樣的男人的心太實,也太傻。
吳亞玲的同情心更濃烈了,決定幫幫這個老實人。
“嘻嘻,錢不是問題……”張冬沁好不容易搶了先。
“你幫他出錢呀。”吳亞玲有是故意氣張冬沁的,這丫老搶她的話說。
“嘿嘿,我沒有錢借給他接工程,但是你有。”張冬沁拉著吳亞玲的手舉一舉,“趙大哥,這位吳大經理能在資金上幫到你,我呢,可以幫你跑跑工程。”
“謝謝兩位。”趙得友總覺得對麵的這兩個女孩純屬在安慰自己,她們倆這麽年輕,又是女士,不可能幫得上這樣的忙。
吳亞玲知道趙得友不相信自己的實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後說:”趙大哥,資金你放心,我說能幫就肯定能幫到你,關於工作程方麵,咱們就不麻煩張大記者了,有現成的。這次,你誤會了唐飛亞,由我來替你們調解,先把誤會解除掉。然後,還由我來提議,讓唐飛亞分包工程給你做,反正他的業務多,本來就打算外包。這樣你覺得怎麽樣?”
這就是她的最終目的,為唐飛亞尋找一支有實力、踢實的施工隊伍。
“妙,妙。”張冬沁驀然明白了吳亞玲的用意,開心得眉開眼笑,見趙得友並不是那麽興奮,又說:“吳大經理,你的提議實在高明,既幫唐飛亞找到了有實力的施工隊,又能讓趙大哥在陸玉潔的眼皮子底下強大起來,實在是一舉兩得。”
趙得友卻高興不起來,還是認為她倆在開玩笑,眉結依然擰在一起,玩味地笑一笑,“謝謝兩位的好意,像我這樣的人真的不敢想當包工頭這樣的美事,我以後還是踏踏實實地做個打工仔吧。”
正在這時,一個服務員進來了,對著吳亞玲恭敬地說道:“吳總,朱誌祥讓我來告訴您,他已經把人帶到了,請你吩咐。”
吳亞玲知道是朱誌祥把陸玉潔的老爸帶來了,笑容斂起,嚴肅上臉,手一揮,“你讓他把人帶到這一層的空房間裏等著,我這裏還要談事呢。”
那服務員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恭敬地答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這個小插曲瞧得趙得友眼直,滿眼的錯愕,一瞬不瞬地盯著吳亞玲問道:“吳小姐,請問你是……”
“她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她名下還有一家商場,同時也是幾家大公司的大股東。”張冬沁眉飛色舞地搶了話,又衝趙得友笑說:“趙大哥,有我們的吳大經理幫你,你算是碰上貴人了。”
“失敬,真是失敬,吳小姐年紀輕輕就在事業上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實在令人敬佩,但是……”趙得友突然間就變得會說話了,語氣加重,補充道:“但是我無功不受祿,我跟吳小姐萍水相逢,怨我不能領受你的好意,我還是那句話: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打工仔吧。”
這番話把吳亞玲和張冬沁說得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男人說話突然有了水平,還說得頭頭是道;喜的是趙得友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甚至在得知吳亞玲的真實身份後沒有諂媚的笑容,也沒有巴結討好的言語。
稍緩,吳亞玲先開口說道:“趙大哥,聽你說話,應該是受過高等教育吧?”
趙得友淡然一笑,“沒有,我高中都沒有畢業,高二那年因為家裏實在支持不起我讀書了,就出來打工了。”
上過高中能有這樣的水平也就不奇怪了,更讓吳亞玲放心的是以他這樣的水平完全能帶好一支隊伍。更讓她感到高興的是趙得友的人品好得沒話說。
她有了決定,秀眉一挑,“趙大哥,我幫你的同時也是幫我自己,我出資幫你接工程,也是要分紅的,再說,錢是借你,又不是給你。還有,我這麽做是幫我的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趙得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
吳亞玲的眼裏掠起一抹憎恨,幽幽地歎口氣,“其實,我跟唐飛亞分手完全是陸玉潔的陰謀導致的。她耍花招,要挾唐飛亞,無恥地玩出了那出戲。唐飛亞又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他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才決定娶陸玉潔的,現在,真相大白,他也不可能再跟陸玉潔訂婚了,也挽救了我自己的感情,所以說他還是我的男朋友。”
旁邊的張冬沁聽了這番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了,她費心巴力地卻幫了吳亞玲這個情敵,實在心有不甘。
然,她轉念一想,隻要不讓唐飛亞跟陸玉潔訂婚,一切都還有變數,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稍感欣慰。見趙得友還在遲疑不決,便笑說道:“趙大哥,你就別客氣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咱們的吳大經理也不會做虧本的賣買,她幫你,你也能幫到她,這是互相幫助,各有利益,你就爽快點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得友覺得再推辭就沒意思了,便點了點頭,“那我先謝謝吳經理,同時也向你保證我會好好幹的,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這樣就對了嘛。”吳亞玲這回是真的開心了,眼珠一轉,“趙大哥,你能答應跟我合作,令我高興,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作為朋友,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請說。”趙得友變得客氣起來了。
吳亞玲說:“你跟我合作的事宜不要讓陸玉潔知道,也就是暫時不讓她知道你去唐飛亞的公司帶隊伍。當然,你跟她之間的事怎麽處理,我無權幹涉,卻想給你一個建議。”
“其實最好的處理方式就不處理。”張冬沁不想讓吳亞玲獨占風頭,又搶了話,本來還想說的,卻見趙得友會意地點了點頭,便語鋒一轉,“趙大哥你聽明白了我的意思?”
“聽明白了,暫時我不會跟她鬧的,至於以後她是否跟我好看情況而定吧。”趙得友是真明白了,幽幽地歎口氣,“不過我還得感謝她,要不是她這麽一鬧,我還沒有機會結識你們兩位擁護有大智慧的女士。”
“嘻嘻。”
“嗬嗬。”
吳亞玲和張冬沁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接下來,吳亞玲說明天就跟趙得友談詳細的合作方式,趙得友謝了又謝。
張冬沁卻建議趙得友暫時把精力放在事業上,別為感情的事傷心費神,還讓他回老家多找一些有實幹精神的工人。
趙得友對她的建議甚是感謝,謝謝說了好幾個。
隨後,吳亞玲和趙得友交換了聯係方式。張冬沁當然也不甘落後,也跟趙得友交換了手機號碼。
趙得友收獲滿滿,又說了幾句感謝便離開了。
張冬沁要走,吳亞玲不讓,說是今天晚上一起趕回冰龍鎮,明天好接唐飛亞出院。張冬沁當然願意去,這樣也可以防止吳亞玲和唐飛亞舊情複燃,否則她就徹底沒戲了。
隨後,吳亞玲讓張冬沁獨自在房間裏看會電視,她卻去安排其它事。
吳亞玲沒有去見陸玉潔的老爸陸誌飛,而是把朱誌祥叫出來,吩咐他最近幾天就安排陸誌飛住在酒店,好吃好喝好玩招待著,就算陸誌飛要賭錢,也要找人陪著。她卻沒有說明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不說,朱誌祥也不問。
娟子也把那位律師胡萬潤帶了過來,此人是娟子的初中同學,大學時曾接受過吳亞玲的媽媽趙玉蘭的資助,對吳亞玲絕對忠誠。吳亞玲要求他盡全力幫助唐飛亞做好法律相關的工作,工資跟娟子他們一樣,如果唐飛亞給的低,她就補差價。胡萬潤當場就表態會盡全力。
隨後,吳亞玲又安排了一下酒店的相關的工作,才回到房間叫上張冬沁一起回冰龍鎮。
……
吳亞玲回濱龍市以後,唐飛亞獨自在那棟木樓裏享受清靜,也不回醫院。然,天黑後,卻來了一個人,一個戴著墨鏡,頭上加一頂遮涼帽,穿著長袖披風的男人。
當時,唐飛亞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想心事,月光皎潔,連燈都懶得開,所以,這個不速之客在月光下像幽靈一樣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唐飛亞非常淡定,不管來者是誰,他都得冷靜麵對。
“你不要驚慌,我今天不會為難你。”那人的語氣冷冰冰的,聲音沙啞。
聲音好熟,唐飛亞稍稍回想便心裏有了數,冷笑一聲,“你一直在監視我對嗎?”
“嘿嘿,為了秘笈,我不得不對你多加防範。”此話一出,來人也挑明了身份。
來者不善,善者不會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飛亞的師叔王易風。
唐飛亞表麵上盡量地表現得很冷靜,其實心裏還是有所擔憂。他的傷還沒有好透,如果動起手來,他絕對處於弱勢一方,就算對方取自己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他強迫自己冷靜。稍緩,他問:“你把秘笈都給了你,還來找我幹嘛?”
嘴上這麽問,他卻擔心王易風察覺到了秘笈有水份,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王易風把帽沿拉低,壓低聲音說道:“我來這裏等人,同時,有幾件事請你幫我去辦一辦。”
什麽意思?此人居然是來求自己辦事的,太意外了,唐飛亞不敢相信地說道:“你來找我辦事?辦什麽事?”
王易風在懷裏掏出一張卡,使個手法,流星般地射過來。唐飛亞來不及細想,條件反射似地右手一揚,用兩根指頭夾住那張卡。湊在眼前瞧一瞧,是一張銀行卡,卻疑惑了,王易風怎麽會給他錢呢?
“這張卡的密碼是你師公的生日,你要是不知道就去問吳天龍或趙玉蘭,很多人都知道的。”王易風的語氣很友好,毫無半絲亞意。
“這上麵有多少錢?”
“兩千萬。”
好多的錢,唐飛亞倒吸了一口涼氣,王易風給他這麽多錢有什麽理由呢?
“聽好了,我是求你辦事,並不是給你錢。”王易風頓一頓後才交待道:“這兩千萬分成四份,五百萬給馬玉琴。”
“還有呢?”唐飛亞沒有問理由,因為他知道王易風就是馬玉琴的親生父親,這錢給得合適。
“楊忠義是一位好孩子,是我害了他。”王易風的語氣裏滲著濃濃的內疚,頓一頓才繼續交待道:“麻煩你送五百萬給楊忠義的老婆,以後就算楊忠義出來了,也別說是我給的錢,找什麽樣的理由,什麽時候給,全由你來決定。”
“錢,錢,這東西的誘惑力太強。”趙得友搖頭歎氣,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其實,我一直就知道陸玉潔特別想嫁給有錢人,苦於有錢人不給她接觸的機會。”
無奈加苦澀,他隻有徒自歎氣的份。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他沒有錢,陸玉潔找有錢人是人家的權利,他能有什麽辦法。
張冬沁閱人無數,揣摩人的心思是她的長項。此際,趙得友在她的眼裏形同透明人。坐到趙得友的麵前,她故意把語速放緩,“拜金沒有錯,但是耍陰謀,欺騙就不可饒恕了。陸玉潔的可恨之處在於心機太重。”
“她有什麽心機?”吳亞玲明知故問,坐到張冬沁的旁邊。問完,還給趙得友的茶杯裏加水。
張冬沁知道吳亞玲跟自己一唱一合的意圖,衝這位情敵加知心朋友使一抹心領神會的眼神,又把目光鎖定在趙得友的臉上,“陸玉潔的可恨之處在於她明知趙大哥你的錢來之不易,卻毫無顧忌地亂花,她自己的錢卻存了起來。”
“還有,她明明也在建築公司上班,卻沒有介紹點活給你幹。”吳亞玲立馬又說道。
張冬沁像似跟吳亞玲比賽似的,立即接著說道:“她從來沒有在飛亞建築公司說過自己有男朋友,時不時地還托人介紹男友,還去相過幾次親,你們可知道她要求別人給她介紹什麽樣的人嗎?”
“當然是有錢人。”吳亞玲不甘落後,立馬就附合。
這回,趙得友有反應了,眼裏旋出一縷憎恨,神情裏溢滿了酸楚。對麵的兩女說得都是事實。他也曾經托陸玉潔介紹點活幹,但是,陸玉潔每次都拒絕了,雖然他心裏不介意,不過,現在兩女的話鑽進耳裏,激起潛在的怨懟。然,他還是沒有給出態度。
吳亞玲和張冬沁對了一個眼色,又說:“趙大哥,陸玉潔對愛情是極度不負責的。”
“愛情?可笑,陸玉潔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趙大哥你這號人的。”張冬沁這回不讓吳亞潔幫腔了,稍緩又說:“如果她愛你,怎麽可能會跟你分手。更可恨的是她曾經跟你說要打掉孩子,但是,現在她卻改變了主意,要把孩子留住。”
“她,她真的說要把孩子留住嗎?”趙得友也許真的在乎孩子,激動得差點站了起來,又覺得在兩個女人麵前不能太失態,又重新坐好。
孩子對於他來說的確重要,重要的是陸玉潔如果決定留下這個孩子,證明什麽?證明她是在乎他的,還會跟他合好。
對麵兩女雖然都沒有火眼金睛,卻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精,她們把他的心思猜了個透。
“趙大哥,你可知道她為什麽要保留這個孩子?”張冬沁的神情透著神秘,唇角還拉扯出一抹冷笑,卻沒有繼續說下文,而是使眼色示意吳亞玲幫腔。
“她是想利用這個孩子來要挾唐飛亞。”吳亞玲配合得非常默契,接得及時,說得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