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家裡肯定有……
剛到警局門口,法醫向元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十二點半,剛好一起吃個午飯,下午有得忙。」
幾人吃午飯的時候,乘著空閑,真魔修偽刑警顧西洲對著現場照片又看了一會兒,因為昨夜那一場雨水池邊沒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水池邊,被雨水沖刷了一邊,連個腳印都沒有。
死者楊志身上有淤青,但是可能是在水中掙扎的時候撞到噴泉設施造成的,只有等鑒定結果。
看了半天照片,顧西洲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倒是方執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方執接過顧西洲手裡的東西,「顧哥,死者家屬到局裡了,等我們過去。」
「嗯。」
顧西洲對著老闆招了招手,「老闆,結賬。」
他對著自己的口袋一摸,打開錢包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張照片……怎麼會在錢夾里?
他昨天明明把照片放到相冊里了!
「喂,老顧不是這麼小氣吧?發什麼呆?人家小方執多少錢一個月,你多少錢一個月?讓方執請客,你這做老大的不會良心不安嗎?」向元用手在他眼前一晃,一副討打的模樣。
一回神,顧西洲阻止方執付錢,從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老闆有些為難,在聽到向元說話后,這才收了顧西洲的錢。
找完錢,回去的路上顧西洲打開錢夾又看了幾遍,那張全家福真的在錢包夾層裡面裝得好好的。
剛到警局,顧西洲就看見一名身穿長袖長褲,脖子上系著一條絲巾,身材窈窕的女性,不用多問,這就是楊志的妻子嚴麗。
向元小聲說道:「看不出來,他老婆還挺漂亮的。」
「請跟我來。」
女人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看得出眼底有些哀傷的神色。
上樓后,顧西洲看她一眼,有些詫異地問道:「穿這麼厚,不熱嗎?」
「不、不熱。」嚴麗眼神有些躲閃,低著頭,可是她脖子上的汗出賣了她。
顧西洲聞言不語。
進了審訊室,方執先問了幾個問題,見她有些緊張,遞了一杯熱水給她,「不用緊張,喝點水。」
「你丈夫昨天晚上出去到洪勇家裡喝酒,你知道嗎?」
嚴麗:「他的事情我不敢問,不過他經常喝酒喝到爛醉,經常三四點鐘才回家。」
方執:「好的,麻煩請問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哪裡?「
嚴麗:「在家。」
「一個人嗎?」
「是的,楊……他回來后沒多久就出門了,兒子讀大學住校,昨天下班后我有點累,所以他們請客我沒去,直接回的家。」
「有人能證明嗎?」
嚴麗:「沒,應該沒,嗯……不過小區電梯有監控,可以看見我回家的時間。」
方執嗯了一聲,「你丈夫最近有沒有和人發生過節?只要他說過提及過都算!」
「他沒和我說過,他公司里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方執點點頭,記錄下來后,說道:「那暫時就這樣吧,如果有想起什麼記得通知我們,有需要的話我們也會再聯繫你。」
「好、好的……哪個……我可以見見我老公嗎?」女人有些遲疑地問。
「當然可以。」
屍檢室內傳出哭天搶地之聲,顧西洲和方執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女人和死者的關係也不像洪勇說得那麼差。
拿到筆錄后,顧西洲看了一眼,道:「讓那邊小區幫忙調出電梯監控,查一下。」
顧西洲下樓剛送女人離開,就接到方執的電話,「小區那邊查過了,嚴麗八點回去后,就沒離開過。」
「小區沒有監視死角?」
「沒有,他們那個小區是個高檔小區,牆周圍都有監控,她回去后沒有離開過。」
方執:「顧哥我打算先去那男的公司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聞言,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掏出錢夾,把照片扯了出來,翻轉到背面他的手頓了頓。
背面寫著三個數字705,顧西洲記得那幾個數字的寫法和位置,因為那照片剛好幫他找到原主的房子,要不然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該住哪裡,和眼前這一張一模一樣。
顧西洲:……
下午三點,法醫那邊就有了結果,楊志死於溺斃,經過檢驗確認為水池裡的水。
顧西洲收到屍檢報告,看來兩眼,毫無頭緒,難道真的是因為醉酒,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就在顧西洲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另一頭的方執氣喘吁吁地說道:「顧哥,我把能問的人都問了,死者和公司里的同事還有客戶關係都挺不錯的,上班這麼多年沒和人紅過臉。」
顧西洲:「就這些?」
「就這些,哦……還有一件挺奇怪的事兒……」
顧西洲下意識地問到:「什麼?」
方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物流公司,回答顧西洲的問題,「剛剛我說死者死了,他們都挺難過的,還說死者的妻子肯定很傷心,兩人感情那麼好……我隨口就多問了兩句,他們說死者和妻子嚴麗他們心中的模範夫妻,特別羨慕他們兩人的感情。」
「可是我記得洪勇說死者夫妻關係不和睦來著……」方執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
顧西洲怔了一下,回憶起洪勇和劉雪兩夫妻回答問題時的表情,看著也不像撒謊。
「顧哥,我再去嚴麗的公司問下情況!」
顧西洲把屍檢報告的內容告訴方執后,擔心他白跑一趟,反而是方執說,「沒事我就多跑一趟,我不怕麻煩,就怕案子沒查清,死者不能沉冤得雪。」
聽見方執的話,顧西洲只能搖搖頭,任由他去。
不會查案的顧西洲盯著屍檢報告又看了一會兒,想到方執的話,他回頭讓人查了嚴麗和楊志兩人最近的電話往來記錄。
「顧隊,死者夫妻當天沒有聯繫過,最近一周內總共只有三次通話,這是通話記錄。」
顧西洲接過女警察手裡通訊記錄,看了一會兒,指了指其中幾個通話較多電話號碼道,「幫我查一下這幾個電話分別是誰的,叫什麼,是什麼職業,和死者、死者妻子的關係。」
「好的,我馬上通知技術科的查。」
不到半小時,顧西洲就看見那幾個電話所有人的信息擺在了他的面前,和死者聯繫的幾個電話多是業務上的客戶,而嚴麗的就比較有意思的,聯繫最多的電話號碼是一名骨科醫院的醫生。
「聯繫一下這個林醫生,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坐在旁邊,聽手下的人給林醫生打電話。
林醫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你好這邊是金羅警局,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詢問一下,請問現在方便嗎?」
對面的人打趣道,「真的還是假的警察啊?我今年27歲,無兒無女,不要跟我說我兒子出車禍之類的鬼扯。」
「嗯……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直接到金羅公安局。」打電話的警察解釋道。
「哦,我就開個玩笑,最近總有人發這些騙人的,警察同志你說。」
「你認識嚴女士嚴麗嗎?我們這邊查到她和你經常有電話往來。」
電話另一頭的女人聲音高了八度:「認識,認識!她是不是忍不住報警了 ?我可以作證!她那個畜生老公經常毆打她,電話往來就是因為這個,她經常被那男的家暴,就到我們醫院裡開藥什麼的,我一來二去我就和她熟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一定要抓他,我這邊有嚴麗這兩年的就醫檔案可以提供做證據!?昨天她還來醫院找過我!」
顧西洲怔了一下,「家暴?可是我剛剛看她好像沒有傷。」
林醫生聽見顧西洲的聲音,激動地說道:「哎呀,那殺千刀的不要臉得很!他打人只打身上,不打露出來的地方!我都沒見過這種男人,我勸嚴麗和他離婚,她就不願意,我是看不懂她什麼毛病!這種男人都能忍!看著就來氣!」
「你先別激動……」
打電話的警察寫著筆錄,顧西洲聽了一下,眉頭緊皺,電話掛斷後,另一頭的方執又回了他一個電話。
「顧哥,我到嚴麗的公司問過了,嚴麗也沒仇家,而且他們的說法和死者同事的說法一樣,說他們兩感情很好……情人節會送花到公司,在他們這個年紀挺少見的,所以挺羨慕的。」
「有意思。」顧西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時間道:「今天先這樣吧,你直接回家,就不用到警局報到了。」
……
顧西洲回到家后,把案件資料往沙發上一丟,就進了房間,把昨天放進去的相冊取出來。
翻開相冊后,顧西洲怔了一下,照片果然不在相冊里,確認了手裡的照片是就是昨天那張后,他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可是什麼都沒有。
又或者是他看不見?
半夜,顧西洲裝睡了好半天,也沒見到一個影子!
一夜無果,顧西洲拖著黑眼圈剛到警局把車停下,就遇上走進來的方執。
經過這兩天時間,顧西洲了解到方執家境不太好,單親家庭,因母親生病出售家中唯一的房子,但是方執的母親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掌心,留下方執和一個讀大學的妹妹,方執的工資除了租房子還要每月寄給妹妹生活費。
顧西洲大手一揮,把手搭在方執的肩膀上,「走,一起吃飯個早飯!」
兩人先找地方隨便吃了頓飯,正吃著,方執突然掏出手機,敲敲打打了一會兒,突然一驚一乍地大喊一聲,「顧哥,死者竟然是819入室搶劫案中死者的鄰居!」
顧西洲愣了一下,看向他,一臉的懵圈。
這是哪跟哪啊?
方執指了指顧西洲放在一旁的資料,資料最外面那頁折在裡面了,露出一腳,在頁腳用鉛筆寫著『819入室搶劫案?』幾個字,顧西洲翻開一看,昨天還空白的資料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多了許許多多的批註,對每個人的話做了分析。
旁邊的方執一臉敬佩地看向顧西洲:「顧哥,這新聞上死者就露了一個臉,你竟然能想起他們之間有聯繫!你也太厲害了吧!」
顧西洲:「???」
……這有沒有聯繫我不知道,但是我家裡肯定有個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