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凌於滄海
「這個典故出自《聖經》。所謂『天啟』是指世界末日。也是人類接受最終審判的時候。在此之前。將會出現四個身穿不同顏色衣服的騎士。給人類帶來各種災禍。揭開天啟的序幕。」凌滄根據自己的知識積累。侃侃而談:「他們就是所謂的『天啟四騎士』。分別代表戰爭、瘟疫、死亡和飢餓。相關的說法很容易就可以在網上查到。不過只有了解基督教的人才知道。其實《聖經》只命名了最後一個騎士是死亡。並沒有指出其他三位騎士代表的是什麼。學者們經過研究后提出了各種說法。現在這種只不過是其中沿襲較廣的。此外其中還存在有翻譯問題。」
「還有呢。」
「我不是宗教學者。就知道這些。」
「那麼我來說吧……我告訴過你。光明會的一切都充滿了宗教色彩。儘管今天的他們只是披著宗教外衣實現自己的野心……」喝了一口茶。司空有緩緩介紹道:「光明會的四個首領。被稱作天啟四騎士。他們的目的。是要讓天啟降臨人間。也就是對這個世界進行清洗。然後建立一個統一的神權國家。這四個騎士就是戰爭、飢餓、瘟疫和死亡。根據我的調查。他們其實都是等級極高的異能者。而他們所擁有的異能與他們的稱號有著密切聯繫。」
「原來是這樣。」凌滄聽到這些。突然想起之前童崢嶸說過的話:「有人和我提起過光明會。說前些年的非典。就是光明會的陰謀。聯繫到你的說法。難道這場瘟疫與瘟疫騎士有關。」
「沒錯。」司空有點點頭。突然狡獪的一笑:「是什麼人和你提起的這個。」
「朋友……」
「你這個朋友不簡單啊。」
「當然。」凌滄面無表情的提醒道:「你別打岔。繼續說。」
「好吧……」司空有見凌滄不願回答。也就沒追問下去:「瘟疫騎士可以操控疾病的傳播。很多證據顯示。確實與他有關。」
「天啟四騎士……他們都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好看嗎。」
「不知道。」司空有撇了撇嘴。接著道:「他們有可能是男。也有可能是女。有可能是任何一種膚色。也有可能來自任何一個民族。」
「司馬天和他們交過手嗎。」
「他有一次遇到飢餓騎士。戰成平手。也就是通過那一次。我們總算知道飢餓騎士是個男人。標準尼克羅人種。」
「尼克羅人種。是黑人。難怪非洲總是鬧飢荒。」凌滄笑著搖了搖頭:「話說司馬天也不差啊。竟然能和他平分秋色。」
「那是因為天啟四騎士的力量被封印住了。不能全部發揮出來。」
「什麼人封印的。」
「還不知道。」司空有長嘆了一口氣:「不過我正著人調查。相信不久之後會有消息的。」
「哦。」凌滄點點頭。突然提出:「好了。別說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了。趕緊把錢給我。」
司空有淡淡然的問道:「什麼錢。」
「你打電話讓我過來喝茶。肯定是我父親留下的那筆資金可以啟動了。」
「我難道就不能只是找你過來喝茶。」司空有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發現你有點見錢眼開。」
凌滄倒是不想表現得太愛財。畢竟自己是豪門繼承人。應該有點一擲千金的派頭。問題是自己和蔣文萱打的賭還擺在那。當時之所以約定三天。是因為按照司空有的說法。差不多可以拿到錢。現在看起來這個賭有點冒險。要是自己因此被迫離開明海市。那麼在大城市的美好生活就泡湯了。校花也白泡了。
話說自己和沈凡蕾只停留在拉手階段。和林雪凝總共也沒溫存過幾次。現在看起來童童似乎對自己也有點意思。只要把握機會肯定就可以拿下。如果自己錯過了這些。就要完全歸咎於司空有沒有把錢及時給自己。
「別廢話了。把錢給我。趕緊地。」
司空有板著臉。一次一頓地說道:「沒錢。」
「不給。」凌滄順手抄起一把紫砂壺。作勢要摔到地上:「你信不信我砸了它。」
「好。給你。給你。」司空有急忙拿出支票塞到凌滄手裡。隨後一把把紫砂壺搶了回來:「凌陽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你錯了。我是我媽生的。不是我爸生的。」凌滄仔細檢驗了一下支票的真偽。又喜滋滋的數起了上面的零:「喂。我說。不會跳票吧。」
「要是不能變現。你回來摔我的紫砂壺。」
「一言為定。」
「凌滄……」司空有突然十分認真的問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凌於滄海。」
「不錯。」司空有點點頭:「凌於滄海。靜觀風雲變換。方顯英雄本色。」
「英雄本……色。」凌滄的態度沒有司空有那麼認真。戲謔著回答道:「從好色這個角度來說。我已經是超級大英雄了。」
「早看出來了。」
「嗯……果然是兩個億。哈哈。不和你說了……」凌滄收好支票。這麼多錢放在口袋裡。覺得走起路來腳下都輕飄飄的:「我走了。拜拜。」
「剛拿到錢就走。不再喝點茶了。」
「你自己喝吧。」凌滄回頭看了看司空有。臉上掛著比陽光還燦爛的微笑:「我要拿錢去砸人。」
司空有看著凌滄走出門。目光隨意落在旁邊的架子上。眼睛馬上就瞪了起來:「哎。我的那塊雞血石呢。靠。凌滄。你小子竟然學會偷東西了。」
惡狠狠罵了幾句。司空有的臉色沉了下來。起身回到房間里。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司空有坐到他的對面。沉沉的一笑:「久等了。」
「沒關係。我有足夠的時間。」這個人收起了報紙。看著司空有微微一笑:「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樣子。幾乎沒什麼變化。」
「你也一樣……」司空有長嘆了一口氣。表情變得非常複雜:「司馬天。你還是那麼瀟洒。同時還有些不羈。」
「謝謝誇獎。」司馬天默然了片刻。隨後輕聲問了一句:「大哥。這些年還好嗎。」
「還好。」
「凌陽把你安排在明海。等待輔佐他兒子出山。對吧。」不等司空有回答。司馬天繼續說道:「於是。你就一個人待在這裡。而且一待就是十年。難道不感到無聊。」
「凌陽當時這樣安排。肯定是有用意的。如果我可以直接伴隨凌滄。或者晚幾年再到明海這裡來。我估計凌陽也不會這麼做。」司空有不是每天只在這裡喝茶。其實在這些年間做了很多事。僅僅在股票市場上。他就為自己撈取了豐厚的利潤。同時他還建立和部署了廣泛的情報網路。不過這些事。他不能告訴司馬天:「每天喝喝茶。看看書。日子過得倒也逍遙。」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能耐住寂寞的人。」司馬天盯著司空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這些年過的很不錯。現在看起來。離開凌陽就對了。否則不知道會給我安排一個什麼鬼鬼祟祟的狗屁差事。」
司馬天一語落地。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屋子裡面一陣沉默。司馬天依然那麼英俊瀟洒。風采不減當年。這讓司空有頗為羨慕。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老了。
故人相見。不免唏噓感慨。只是卻未必會感人肺腑。也有可能令人心驚膽戰。司空有回想起四人當年的情同手足。又念及后來的拔刀相見。恍惚間真的有了一種人生如夢的感覺。
司空有很想知道。如果當年司馬天沒有反出凌家。那麼今天的幾個兄弟又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空有打破了沉默:「你是來殺我的嗎。」
「是。」司馬天點點頭。很爽快的承認了:「凡是與凌陽有關的人。只要我都殺掉。我就不信不能把他逼出來。」
「好……」司空有緩緩的點點頭:「動手吧。」
「對不起了。大哥……」司馬天抬起右手。要向司空有的頭頂拍去。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司馬天沒防備。下意識地「哎呦」了一聲。接著隨手抓住了那顆石子。
司空有睜開眼睛看了看司馬天。目光很快落到了那顆石子上:「這不是我的雞血石嗎。」
「借你的石頭用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凌滄已經回來了。倚在門框上笑嘻嘻地看著司馬天:「司馬叔叔。有日子沒見了。你的氣息掩藏得真好。剛才如果不是司空有的表情有點異樣。我還真不知道是你來了。」
司馬天深吸了一口氣。狠恨恨的說道:「臭小子。本來還想留你幾天。現在看來不殺你也不行了。」
「你不能殺我。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想和你學學泡妞……」
「少廢話。」司馬天快步走過去。凌滄到也不躲閃。只是等到司馬天快要靠近的時候。抬手射出一道白煙。
司馬天又是卒不及防。頓感喉嚨和鼻腔火辣辣的疼痛。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你竟然撒石灰。。
「子曰。武功再高。也怕石灰。古人誠不欺我。」凌滄一把抓住司空有的袖子。就往門外拽:「別看了。快跑吧。」
「想跑。直接跑上奈何橋吧。」司馬天擦了幾下。眼睛仍然痛得厲害。看不清東西。他索性也不管了。伸手按住旁邊的茶几。隨後一提。竟把茶几吸了起來。緊接著。他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把茶几向門口投擲了過去。
房門上有大塊的鋼化玻璃。一聲脆響后。玻璃被撞得粉碎。茶几卡在了上面。這樣一來。出路被堵死了。凌滄拉著司空有又向窗戶跑去。
司馬天根據腳步聲判定了方向。一個箭步躥上前去。伸手在周圍摸了摸。找到了一把椅子。隨後他把椅子輪圓了。向每一個角落掃去。
司馬天的動作實在太快。凌滄正試圖把窗戶打開。冷不防司馬天就到了身邊。
「當心。」司空有一把推開凌滄。自己卻被椅子掄中。「咔嚓」一聲。椅子碎裂成了好幾塊。司空有張口吐出了一灘鮮血。
「你沒事吧。」凌滄急忙扶住司空有。怒目看向司馬天。不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畢竟兄弟一場。你太過分了吧。。」
司馬天察覺到自己傷了誰。冷笑一聲道:「大家各為其主。不要怪我無情……」
司馬天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打住了。四下里看了看。這只是一個習慣性動作。他的眼睛仍然看不到什麼。而且他所覺察到的東西距離這裡非常遠。
凌滄也感覺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不敵司馬天。但卻由好幾個人組成。正在緩緩地移動著。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什麼人。」司馬天猶疑片刻:「難道是光明會出現了。」
「你現在要是動手。肯定會爆發出力量。被對方察覺到。」凌滄馬上說道:「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就不送了。也不歡迎你再來。」
司馬天的上半身全是石灰。雙眼緊緊的閉著。看起來有點狼狽。但他堅強有力的站在那裡。不減分毫風度:「今天算你走運。」說罷。司馬天一跺腳。撞破了玻璃。從窗戶直射而出。很快就不見了影子。
司空有服下了幾顆內傷葯。過了一會。終於好了一些:「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發現咱倆聊天的時候。你的目光總不經意的向屋裡看。我估計可能裡面有客人。」笑了笑。凌滄又道:「不過我沒想到是司馬天。他的氣息隱藏得太好了。」
「算你小子聰明……」
原來。在凌滄來之前。司馬天就已經到了。司空有知道他暫時不會殺凌滄之後。就求他在屋子裡面等一會。想為凌滄做最後一件事。
「司馬天既然找過來。這個地方就不能再呆了。」司空有跑到院子里。匆匆收拾起石頭和紫砂茶具:「我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