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所以,你還是認命吧
“這位小姐是我家安遠的朋友吧?”男人發出溫和的聲音,很有磁性同時也很有威嚴。“歡迎你到我們家做客,楚家隨時隨地的都會迎接你過來參觀。畢竟,不管再怎麽說也是遠兒的好朋友,今後不管是在什麽地方遇上不好解決的問題都可以過來找我們家幫忙,一句的問題而已。”
男人的話氣派,同時大度著。
陌朵朵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安遠身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安遠說,他告訴過他家裏的人,今天是帶著女朋友回家看看,怎麽到這個男人的麵前就成為帶著朋友回家觀賞的呢?
陌朵朵相信,安遠是不會騙自己的,之所以那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希望自己知難而退,明白他話中的含義是什麽意思。
別以為陌朵朵不懂,她懂,她全部都懂得不過是不願意說罷了。
“她是我帶回來的女朋友,並且我們馬上就會結婚。”安遠放下筷子,沒了任何食欲。
“我不同意!”男人站起身,一副堅強反對的架勢讓陌朵朵產生畏懼。
察覺到陌朵朵的害怕,安遠側著身抱著陌朵朵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小聲喃喃。“這裏我會解決的,別擔心,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準備好當一個漂亮的新娘子,然後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不知道為何安遠說這些話的時候,陌朵朵鼻子又是一酸,或許是覺得安遠所說的她擔心自己永遠也實現不了。故此,總覺得有些悲涼氣氛。
安遠說,“我今天把朵朵帶回家並不是讓你們決定她何如、怎樣、是不是適合當楚家的兒媳婦。她不管是什麽樣子的,我都會娶她,帶回來隻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你們的決定左右不了我,我很清楚我需要什麽。”
不太愉快的用過餐之後,安遠將陌朵朵送回黎暮寒家裏收拾一些簡單的衣服,這是經過陌朵朵同意的。
安遠原本想要說衣服沒有收拾回來,可以再去買新的,但是回過頭想了想還是沒有跟陌朵朵說出來。他知道,其實她不過是想要回去再看看黎暮寒,收拾衣服無非是給自己也是她找到的一個合理理由,就算安遠不讓她回去收衣服陌朵朵也有理由和辦法自己跑回去找黎暮寒。與其那樣做,還不如讓安遠送她,至少他比較放心一點——她是安全的。
車上,陌朵朵一直好奇一個問題,但始終沒有向安遠提問出來。
安遠跟那男人的感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男人照理來說應該是安遠的父親,但是男人身旁坐著的那名女士很明顯的不像是安遠的母親。能做在那個位置上麵的,想來也不該是陌生女人,而且陌朵朵還聽著她叫男人老公。如果這麽一分析,那麽安遠豈不是男人收養回來的孤兒性比較大?
“在想什麽?”安遠開著車,還是沒能夠忽略到陌朵朵一些奇怪的小動作。
“我在想,安遠家為什麽那麽有錢。”陌朵朵如實說。
“那是他們的錢,跟我沒有關係,房子當初裝修的時候我還很小,除了搗亂也沒出過什麽力。現在,有能力靠著自己實力吃一碗飯,已經很是知足。別的,我不想去想,也不希望自己去胡思亂想。”安遠說,“在認識你之前,我以為我的剩下的半輩子隻有靠著工作靠著外麵人的介紹,按照著他們每一步安排好的路線,我不斷的往上麵爬去。不管是對是錯,我都沒有辦法依照自己的想法跟路線去走……”
最後,他說——直到遇見你,我想要去保護、守護好你,不讓他人傷你一分一毫。
陌朵朵聽著,轉身望著車窗外麵,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安遠,你什麽都知道,卻不明白現在的我已經是傷痕累累。救贖不了,唯有讓它自生自滅。’
歎氣。
眼中盡是迷茫,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謝謝你,朵朵。”這是安遠憋了很久才說來的一句話,當時陌朵朵也已經把眼淚擦幹淨自以為是的認為安遠並未發現她有哭過。
“安遠,說什麽呢?”陌朵朵笑得含糊,有些牽強,她說:“今後我便是你的女人,還在說著這些見外的話會令我感到陌生的。”
後來他們也沒有聊什麽,安遠說要不他送送陌朵朵進去,擔心黎暮寒將這兩天的氣向她發泄。陌朵朵隻是微笑,說陸斐應該還在屋內,何況她隻是收拾一些簡單的衣物,黎暮寒也不會對她怎樣。
她讓安遠放心,可是安遠怎麽能放心得了陌朵朵。
走進客廳的時候看見黎暮寒,原以為自己不在家,他會將鈴音光明正大的帶回這裏,結果事情似乎並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果然,黎暮寒是聰明的。
知道才跟她在私底下離了婚,現在外麵並不知道這一情況,如果貿然讓鈴音住進這裏,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隨即鬧出一些對黎暮寒不利的事情來。
不打草驚蛇且名利雙收,黎暮寒就是這種舍棄不了江山唯獨還能抱得美人歸的男人。聰明、霸氣、自私,他是陌朵朵的天使,亦是她的魔鬼。
安遠以前曾說起過,很多人都不了解黎暮寒,以為他不過跟外麵的富家公子是一樣的,玩弄的女人的身體與情感,總歸就是兩個字——花心。因為黎暮寒的情人有很多,陌朵朵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起來,可也是在腦袋裏看見好幾副他跟不同女人在一起的場景,其中包括童妍在裏麵。而現如今,一個鈴音脫穎而出就已經徹底打亂黎暮寒的生活,或許鈴音的出現是一件良好的事,至少唯有她能讓黎暮寒低頭收斂住性子。
失憶前後的陌朵朵,都不會去恨鈴音。
誰沒有一點痛處呢,未必鈴音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她所喜歡的。
陌朵朵上一次去看過鈴音之後,回來一直覺得她像是有什麽心事一樣,黎暮寒在說出院後結婚的事情鈴音應該是喜悅的,而陌朵朵當時並無半分察覺她是歡喜的。
“還知道回來?”黎暮寒冷冰冰的一句話打破陌朵朵腦袋裏所有的胡思亂想,“我以為你真的能夠那麽獨立,不需要靠著我的權利與背景在A市平穩生活下去。”
“我回來隻是收拾以前的衣服。”黎暮寒,你把我想得太需要你了,可能我隻是在曾經某一個時間段特別習慣有你存在的感覺而已。
過了很久,他問。
“去哪?”
“安遠家。”屏氣,陌朵朵沒有看黎暮寒,“我馬上就會和安遠結婚,比你跟鈴音結婚的日子還是要早一點,不然……”她笑了笑,繼續說,“不然你怎麽有機會拿著我的心髒去救活你的情人呢?”
是這樣的吧,黎暮寒。
他開始緘默,拿起火機將手指夾著的煙點燃,沒有吸。
“你愛他?”同樣的,他的提問還是讓陌朵朵等了很久。
“這似乎跟黎先生你沒有半點關係吧。”陌朵朵說,“那是我的私人事情,我自己會好好處理,有勞黎先生為此操心。”
“什麽時候開始的事情?是不是在上次舞會,他來家裏手把手教你跳舞那次?”壓抑著自己的脾氣跟心情,黎暮寒努力讓自己恢複冷靜。
“與你無關,黎先生。”陌朵朵一字一頓,說得無比清楚。
她說——與你無關,黎先生。多麽的見外,語氣冷淡得讓黎暮寒皺著眉頭思考很久也無法解釋。
陌朵朵簡單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物,其他的貴重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走,之所以會回來不過是想要再見見黎暮寒而已,東西一樣都不拿走她也不在意。
陌朵朵看中的是黎暮寒,對他是又喜歡又厭恨。
“今天晚上,留在這裏睡吧。”他語氣稍微暖和許多。
陌朵朵轉過頭準備拒絕黎暮寒的時候,才發現他麵對著的煙灰缸差點就已經有過半的煙灰跟煙頭摁進裏麵。想來,她在房間收拾衣物的時候,黎暮寒坐在客廳算是深思熟慮想了很多事情。
“不了,安遠還在門外等著我的。”
“他的車早已經開走了,你能回來是想要見我最後一麵?”
“黎暮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陌朵朵答非所問。
“你也不喜歡安遠,同樣想要得到他,我為什麽就不可以不喜歡你卻非得占有你呢?”黎暮寒一個反問句,讓陌朵朵不明其中道理。
什麽邏輯思維?
黎暮寒說,“你忘不掉我,舍不得我,所以……你還是認命吧。”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陌朵朵甚至是覺得害怕,不寒而栗。他讓她認命,可是,她要怎麽認命?
“認什麽命?黎暮寒,你告訴我。”陌朵朵苦笑。
“這段時間你哪兒都別去,住在我家,我答應每天從醫院回來剩下的時間都是陪著你的。”跟黎暮寒在一起根本沒有可商量的餘地,但是估計剛剛說的話是他對除鈴音之外最溫柔且帶著輕微協商意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