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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石良玉的大秘密

  離開了酒氣熏天的飯廳,此時,天色尚未完全黑盡。


  藍熙之來到大廳,只見一眾侍女正在擦拭著那些奢華的傢具和器皿,儘管在藍熙之看來,這些東西早已一塵不染,不需要拂拭了。


  看見她進來,一眾侍女立刻躬身退下,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奇怪怪的。這些年來,藍熙之早已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目光,無論是好的壞的、嫉妒的欣賞的、鄙夷的友善的……可是,當最後退去的那個侍女用那種十分憎恨的目光看著她時,她還是有點意外。這名侍女相貌清秀,個子嬌小,目光也很伶俐,可是,何以第一次見自己,就露出這種憎恨的目光?

  她連看她幾眼,那侍女發現她看著自己,憎恨的目光又增加了幾分驚恐,趕緊低著頭退下去了。


  藍熙之四處看看,發現周圍如此無趣,只好又回到房間休息。


  她睡得很早,希望早早睡著,又可以像昨夜那樣夢見蕭卷。可是,這一夜依舊怎麼也睡不踏實,迷迷糊糊中,她忽然聽得一聲輕微的聲音。她輕輕起來,打開窗戶,一隻貓「喵烏」一聲從窗口跳下,跑得老遠……


  黑暗中似乎站著一個人,瑟瑟發抖,可是顯然又沒有什麼惡意。藍熙之站了一會兒,又回到床上,閉了眼睛,希望再次夢見蕭卷,可是,這一夜都未能安睡,自然也就夢不到蕭卷了。


  第二天,她起得早,可是,石良玉比她起得更早,他提著一把大刀,在那片空地上,似乎早就在等著她。一見她,立刻笑嘻嘻地道:「熙之,你給我指點指點……」


  他昨夜還是酩酊大醉,今晨已經神采奕奕,而跟他一起醉倒的司徒子都卻仍昏睡不醒。


  藍熙之有些意外,卻也不問,笑道:「你學會武功了?」


  石良玉從懷裡摸出那本她送給自己的小冊子:「我就是按照這個練的,這些年,也小有收穫。」


  「好,我就來看看我這個徒弟到底學到了些什麼東西……」


  藍熙之不假思索,一劍就像他刺去,石良玉後退好幾步才橫刀躲過這一招,兩人又過得幾招,石良玉跳出圈子,大叫起來:「呵呵,師父饒命,徒兒學藝不精,抵擋不住……」


  藍熙之點點頭,贊道:「石良玉,真有你的,你這麼晚才開始練,估計很多尋常武將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難怪這麼快就做到了將軍……」


  「我這將軍可不是靠武藝掙來的。」


  「那是靠什麼掙來的?」


  石良玉強笑道:「熙之,這幾天你一定得好好替我指點一下,有好幾處關鍵的地方,我一直不能領悟……」


  藍熙之見他眼神里閃過一絲窘迫,自知失語,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石良玉慢慢道:「熙之,這幾年發生了許多事情,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每一件我都不會隱瞞你!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好不好?」


  「其實,有些事你不必告訴外人的。」


  「你不是外人!有些事情都逼得我快瘋了,每當很痛苦的時候,我就想,只要見到你,我立刻就會向你傾訴,可是,真的見到你了,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藍熙之見他眼裡那種深深的悲哀,忽然發現他並沒有變得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她微笑起來,柔聲道:「不要緊的,水果男,改天吧,改天,只要你願意講,我就會認真聽的……」


  那種久違的溫柔的、憐憫的眼神又回到了眼前!石良玉胸口一酸,卻又難言的喜悅,猛地揮舞了一下大刀,似乎要將自己激烈的情緒掩飾過去……


  「良玉、藍熙之,你們這麼早?」


  司徒子都的聲音響起。他走路還有點踉蹌,摸摸頭,「唉,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以後,你們別喝這麼多就是了。」


  「以前也常常喝的,但是,沒喝這麼多而已!昨天是真高興啊,藍熙之,我做夢都沒想到今生還能夠再見到你……」


  藍熙之想起他被自己嚇得從馬車上率下去刮破褲子的狼狽相,再看看他完全消失了懦弱表情的爽朗樣子,由衷地道:「子都,你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你覺得是好了還是壞了?」


  「當然是好了。」


  這二人說了好幾句,石良玉才悄然將大刀放在背後,平靜道:「熙之,該去吃早飯了。吃了早飯,我陪你出去走走……」


  司徒子都有些意外的樣子:「良玉,義陽王石衍約了你明天見面,我們得出發了,不然趕不到……」


  「晚上出發也來得及!」


  「石衍詭計多端,這次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我想我們應該早點去,至少可以做一些準備……」


  「也沒什麼,我們先去吃飯吧……」


  藍熙之聽出石良玉是故意把話岔開,她立刻道:「石良玉,你們要去忙什麼事情就去忙吧。」


  「一點小事,只是要耽誤好幾天……我怕自己回來,你已經走了……」


  「呵呵,這樣啊」她轉動著眼珠,「那石衍是誰啊?會不會害你啊?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不行,熙之……」


  她淡淡道:「好吧,石良玉,你有要事你去忙吧,我也該告辭了。」


  石良玉急忙道:「熙之,你一起去吧,一起去就是了……」


  「呵呵,好的。」


  因為有藍熙之一起,石良玉立刻決定提前上路。除了三人外,隨同的只有十七名精兵。


  藍熙之去屋裡換裝,石良玉叫過司徒子都,低聲道:「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你就帶領兄弟們先護送藍熙之離開,記住,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她武功高強,良玉,你才是最危險的啊……」


  「石衍的詭計我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子都,藍熙之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身體不好,決不能讓她涉險受傷,記住,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好。你放心吧。」


  這時,藍熙之已經換了自己那套男裝,上馬攬了韁繩準備出發。她的人那麼嬌小,那匹黃色的駿馬如此高大,雖然她坐在馬上的身姿颯爽利落,可不知怎地,石良玉忽然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從馬上摔下來。


  藍熙之也目不轉睛地瞧著石良玉那匹並不高大的戰馬,除了馬的眼神看起來特別神駿外,她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就道:「你這馬如何?」


  石良玉的這匹馬叫做『颯露紫』,來自良馬產地河曲。整個河曲也只得兩匹這種馬,其中一匹老馬已經死了,只剩下這一匹,是真正的日行千里。


  石良玉見她問,也原本早有心思,立刻道:「熙之,我這馬叫『颯露紫』,日行千里,你喜歡不?我送給你吧……」


  藍熙之的坐騎是蕭卷生前的愛馬,她視若珍寶,立刻拒絕:「不要不要!我這馬也是很好很好的,呵呵……石良玉,你自己留著……」


  「好吧。你以後若是喜歡,我隨時都可以送給你。」


  石衍的封地在武鄉郡,眾人趕到時,已是傍晚。


  石衍是皇帝石遵的三哥的兒子,他父親早逝,曾得石遵撫養過一段時間,在諸多子侄中很受石遵寵愛。石遵自己無子,原本也只是先帝的侄子,他趁先帝喪事期間,突然發動兵變,在石良玉等大將的幫助下得以登上帝位。登基后,他認石良玉為養子,將石良玉封為「興武侯」、征虜將軍,領地邯鄲。


  石遵登基后,一直沒有確定太子人選,不少人猜測他會確定石衍為太子,但是,更多朝臣卻認為他會立養子石良玉為太子,因為曾經參與石遵兵變登基的功臣都知道,石遵曾親口許下諾言,繼位后,會將太子之位給石良玉。


  藍熙之自然不知道這中間的許多糾葛,但是,司徒子都和石良玉卻心裡明鏡似的,這次,石衍擺明了是設下鴻門宴,兩人一進城門,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一進城門,藍熙之就覺察出一種十分恐怖的氣氛。


  再走幾步,只見前面一隊士兵驅趕著幾百名搶掠來的百姓,在大興土木,建造大廈。那些人稍微行動慢一點,監護的士兵一皮鞭就抽了過去……


  這些人全是被擄掠來的漢人和極少數的其他部族人民,一路北上,藍熙之已經看到許多這樣的場景了。北方被先後湧入的少數民族政權輪番統治,每一次的殺戮后,中原衣冠的元氣就消減一分,不知多少百姓死於非命。


  石良玉低聲道:「現在唯有偏安江南的小朝廷苟延殘喘保存著中原文化,可是,北方諸國的政治經濟實力遠遠超過南方,要是蕭卷在還會有一些作為,如今蕭卷已死,朝局不穩,小朝廷只怕是快日落西山了……」


  藍熙之也如是想,她記掛著小皇帝,但是想起朱濤父子忠心耿耿,只要朱濤還在,這局面就還能穩定一時。


  「哈哈哈,石良玉,你來啦……」


  一陣大笑打斷了藍熙之的思緒,她抬起頭,只見對面立著一行人,為首之人亂髮粗須,臉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黑痣,粗壯的身子如一尊黑塔。


  他傲慢不已地打量著石良玉以及隨侍的十多騎人馬,小眼睛里精光一閃。


  石良玉淡淡道:「義陽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就明說吧。」


  「哈哈,這次搶回來幾十名美女,本王一人享用不完,想找你來一起分享。」


  「好,那就先謝義陽王了。」


  王府大廳,義陽王在上首座位,石良玉在客座端坐,司徒子都和藍熙之分立在他旁邊。


  幾盤烤肉輪番上來,屋子裡,一班女伎男伶演奏著一種羯族的樂曲。酒過三巡,幾名穿著鮮艷薄紗,頭上插著五彩羽毛的歌女扭動著腰肢款款進來,邊歌邊舞。舞著舞著,兩名歌女已到了石良玉身邊,端起酒杯,媚笑如絲:「侯爺,您喝吧……」


  石良玉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藍熙之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二人頭上的羽毛不時簌簌抖動,色彩妖艷得十分詭異,眼看,這羽毛就要掃到石良玉的臉上了。


  她心裡一震,暗地裡一運勁,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身子一個趔趗,腳飛快一勾,石良玉身子穩不住,一下撲倒在地。


  其中的一名舞女前傾的身子被波及得轉動了一下,混亂中,藍熙之暗地裡在她背後一推,她一下向主位方向倒去,尚未倒地,頭上的羽毛墜落在地,一股青色的毛蟲一樣的煙塵飛出,差點濺到石衍的臉上。


  石衍發出一陣可怖的叫聲,肥胖的身軀翻滾在地,抽出腰刀,一刀就像那個舞女砍去,舞女的血濺出,那股毛毛蟲一般的青塵立刻散去……


  石良玉心有餘悸地坐起來,回頭看看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藍熙之,看向石衍:「哈哈,我這名侍衛沒見過美人,花痴得都站不穩了,白白害美人喪命……」


  石衍的臉色十分難看:「一個賤婢,死不足惜……」


  「義陽王,我醉了,我告辭了……」


  兩人明明都是清醒的,可是現在再也沒有比這句更恰當的話了,石衍的臉色更是難看:「送客……」


  襄城的城門一開,眾人立刻奔進了夜色里。


  石良玉低喝一聲:「快,加快趕路……」


  一行二十人快馬加鞭,三個時辰毫不停息,遠出襄城地界時,天空已經露出第一絲魚肚白了。


  藍熙之勒了馬,石良玉也放慢了速度,還有些心有餘悸:「熙之,那是啥?」


  「我以前在滇黔邊境知道一種神秘的巫蠱,能夠潛入人的身體裡面,不知不覺置人於死地。它並不當即發作,施蠱的人可以自由控制受害人死亡的時間!」


  石家的兄弟子侄因為石良玉這個外人受到祖父的重視從而青雲直上,現在更隱隱有登上太子寶座的架勢,所以,無不對他懷恨在心,不時設局想除掉他。幸得石良玉警惕、機變,才一次次逃過了厄運。這次武鄉之行,他也早知有危險,也想了種種措施防備石衍的暗算,卻萬萬不會想到是如此平靜之下防不勝防的兇險。


  「熙之,今天你若不在,我一定沒命了!」


  「呵呵,我也是根據那種特殊的羽毛的顏色辨認出來的,只是不知道那種無形的青蟲煙霧毒效如何,若是強烈的話,只怕夠石衍受的。很多蠱毒根本無解,即使能解也需要下蠱人自己的鮮血,估計,那個舞女下的蠱就是這種,石衍怕煙霧損及自己,才殺了她……」


  她停下來,看了石良玉幾眼,想起「非我族類,必有異心」這話,而石衍之流顯然也是以此標準來衡量石良玉的。石勒雄才大略,胸襟寬廣,自然能夠容納賢才,但是他的繼任者們卻都是荒淫殘暴之輩,無論石良玉曾經對趙國立下了多少功勞,他終究是個異族人。只怕他現在的地位越高,今後的結局就會越是悲慘。


  「石良玉,你的處境很危險,以後,一定要小心啊……」


  石良玉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百感交集,好一會兒才道:「熙之,你放心,我今後一定會更加小心!」


  有些事情,光靠小心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這亂世紛紜,也沒其他什麼路好走,藍熙之無法再說什麼,和眾人一起快馬加鞭往邯鄲而去。


  司徒子都去處理一些事情,藍熙之隨石良玉眾人回到府邸。剛坐下,一名信兵跑步上來:「將軍,北魏使者在行館等候多時,請將軍立刻前去……」


  石良玉臉色一變,很快又若無其事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他看著藍熙之,似乎在想該如何開口,藍熙之先道:「石良玉,你去處理事情吧。」


  石良玉鬆了口氣:「熙之,現在燕國和北魏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尤其是北魏,這次他們朝中派了使者來談判,我要立刻到他們的行館……」


  「哦,此行會不會有危險?」


  石良玉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裡忽然一陣激動,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這些年,再多的危險我都熬過來了,現在,知道你在等著我,無論有什麼危險,我也會很快趕回來的……熙之,你答應我要留下來給我指導功夫的,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好吧。你回來我就指導你功夫。」


  「熙之,我離開后,這裡的一切事務你都可以全權處理。」


  「那我豈不是反客為主了啊。」


  石良玉笑著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熙之,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書和畫卷,無聊的時候,你就看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好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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