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有力對撞

  敵機果然得意地轉向，並增加速度，蒙皮上堆積的熱量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越發明顯。


  隨即劉兆林捕捉到了另外2架猛禽的熱信號，所有3架F22似乎仍然保持在一個高度上，但是另兩架的角速度提升很快，並且紅外信號沒有隨著蘇35的加速而增加，反而在減小，這說明他們正在加速遠離自己，此時他已經處在加力狀態下，達到了1.3馬赫的低空最大速度，但是2架敵機顯然更快，只有剛才發起攻擊並得手的那架F22，因為進行了一次古怪的轉彎，一時速度提不起來。在HUD上，它的信號越來越清晰，這是距離減小的標誌。


  IRST無法支持多目標攻擊，也無法測距，但是可以從一些跡象上判斷出敵人的大致動向，很顯然劉兆林沒有使用雷達是明智的，從對手的動作看，他沒有發現自己，並且可能會從自己前面通過。


  他不能指望預警機，只能自行判斷了敵人的距離和航線，顯然最後一架F22準備悄悄溜走，它與其餘2架敵機之間間距隔得相當遠，預警機告訴劉兆林，敵機可能沒有那些指哪兒打哪兒的格鬥彈，姑且只能相信是真的。


  穩妥起見，3架沉默的蘇35以不同地轉彎幅度，以拉開各機距離，增加攔截範圍，在無法通過雷達掌握對手的速度、距離以及航線的情況下，只能通過這樣增加機會。劉兆林的戰機處於中間位置，他的要求不高，他只希望把落在最後的這一架幹掉。他沒有選擇中距彈，他擔心雷達無法持續跟蹤，反而招致敵機察覺危險，加速溜走，他仍然執行之前的想法，必須在視距內消滅它。


  羅伊哈蒙德剛剛獲得了一個新的戰果，擊落了一架蘇35。當然贏得一筆1000美元的賭注，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重要的是，他很可能為這次懲罰計劃挽回了一線生機。他希望海軍的救援部隊能及時出動，應該還來得及把被擊落的飛行員救回來，還應該收買當地武裝將殘骸徹底炸毀，以免中國人進行整治宣傳。他不希望美國參戰的步伐，被這樣一次偶然性很大的挫折而被打斷，上校自信已經看到了敵人的弱點，他已經發現敵人出動的三種戰機間並沒有緊密的配合，這與之前獲得的中國購買的蘇35缺乏數據鏈兼容能力的情報室一致的，至於伊朗的戰機，無需任何情報也猜得到，他們只能通過地面語音指揮。如果還有下一次攻擊，他將稍微修改一下攻擊次序和間隔，讓敵人完全猜不到攻擊區域，和時間，完全處於疲於奔命的狀態。


  戰機能夠感知到的，所有來自空中與地面的雷達，都已經處於普通的，周而復始的掃描狀態，這是上校依靠低空擺脫跟蹤的成果，為此他犧牲了一些速度，他可不想單單依靠速度來擺脫對手，那樣顯得沒有技術含量。本次作戰的各種電子紀錄，一定會得到充分的分析，他不想讓分析的同行，發現戰鬥過程太過驚險，充滿了大過載機動，和粗暴的加速，相反他希望給其他人，加深一些隱形機技術優勢上的深刻印象。


  其餘2架F22已經在50公裡外，距離海邊不遠了，也就是說快就會進入海軍的防空圈內，上校因為這次得手的反擊，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必須單獨脫身了。他不停地向右轉頭，仔細搜索他認為空中敵人最可能出現的位置，西面有一些雲層，加上刺眼的落日的餘暉，他暫時什麼也看不到。地形迴避系統發出了提醒聲音，他不得不轉回頭，調整高度。


  一架蘇35從4500米空中突破雲層而出，劉兆林已經可以看到IRST指示方向上，一個反光的亮點，這是戰鬥機座艙罩在落日的晚霞中的反光。


  那架飛機並不急著鑽進山裡，顯然他覺得比地形高出一些就足夠了。每當它轉換姿態時，都可以看到翼尖拖帶出的白色渦流。如果它不是這樣動來動去，應該可以躲得更遠。


  蘇35在空中劃過巨大的弧線，轉向敵人，劉兆林沒有從許可的大離軸角上發射R73的想法，既然自己的運氣來了，何不穩穩地拿下對手。他知道單座機在觀察側後方時總會有一些弱點，飛行員總是很依賴告警設備，未必時時刻刻都會轉頭向側后觀察，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比自己年長20歲老滑頭，應該趁早開火，至少可以使得自己抓住先機，或者減少一些負荷。


  哈蒙德討厭夕陽，不過他很清楚應該警戒的方向，他可不是那種完全靠預警機或者告警器掌握危險所在的傢伙，他知道有時候自己的眼睛最可靠。


  果然他及時地轉回頭來，看到了天際上巨大的弧形冷凝尾跡，尾跡迅速延伸到了自己的視野死角，也就是說差不多進入6點鐘了，他立即順勢轉彎並且爬升，破壞敵人瞄準。


  劉兆林正在呼叫編隊其餘戰機靠攏，作為一層保險。左側的一架蘇35落得太遠機會不大，另一架在自己右翼，處於敵人前面，可以攔截到。一瞬間，他看到了敵機的強勢轉彎，隨即目標的路線被巨大的白色蒸汽包裹起來。這與他見過的幻影2000靈巧但是無法持續的轉彎，或者米格25在音速上生硬的變化航線都不一樣，這是一個持續大過載轉彎，兼爬升的動作，並且爬升得還很快。好在他還有一些高度，可以和對手比拼一下速度，這註定是一場音速以上的戰鬥，如果自己無法最終擊落它，他希望盡量能將目標趕到南面僚機的方向上。


  憑藉更勝一籌的強勁轉彎速度，那架敵機正在逃脫被尾隨的命運。劉兆林轉動脖子，引導R73導彈導引頭轉向目標，對手的加力飛行使得它的紅外信號暴增，在R73導引頭視野內無所遁形，一枚導彈的鎖定提示音出現，然後是第二枚。


  哈蒙德頂著巨大的過載轉彎，這使得他很艱難地轉頭看後面對手，對手始終沒有使用雷達截獲，顯然他利用頭盔進行攻擊的機會很大。在看到敵機翼下閃光的同時，他突然急速反轉，向另一側轉彎，這種方式通常在擺脫不夠靈敏的蘇霍伊戰機以及剛剛離開發射架，速度沒有起來的導彈時有奇效，雖然會損失一些速度，但是F22的加速能力似乎可以穩穩吃定對手。


  R73按照慣性導航大離軸角飛行，它必須等待速度提升，才能施展最大的過載，但是目標急速地反轉，使得它必須在速度未積累的階段，就要進行一次S型的飛行，其中一枚導彈直接丟失了目標，另一枚徒勞地追蹤上去，非常之勉強。


  薩米提醒劉兆林，海上出現F18戰鬥機，大約有5架，不過距離還遠。劉兆林推桿跟上敵機動作同時，按下操縱桿上矢量開啟按鈕，這是他趕上對手超機動動作的捷徑，不過多用幾次會喪失速度。而對手的動力顯然更強勁一些，這當然主要歸功於其發動機充沛的動力以及無外部掛載的拖累。劉兆林的戰機是此刻還有2近2中，多達4枚導彈，機動能力並非最佳。


  最終到那枚苦苦追逐的R73導彈不支墜落，儘管他發射的距離有些遠（目測3公里左右）但是劉兆林很少看到敵機是靠這樣笨拙的方式躲避格鬥彈的，敵機就是這樣在他眼前扭來扭去，展示強勁動力和機動能力，確實讓他不舒服；這個美國飛行員為什麼不是通過一次強勁的盤旋徹底逃走，或者佔據有利位置反擊？這或許可以證實劉兆林的一個猜想，這名美國飛行員想要的只是想向海邊跑，所以他的蛇形飛行的大方向，始終向南，並不想陷入盤旋干一仗。


  「白鳥3，迅速向我靠攏，你的位置很好，馬上可以攔截到敵機了。」


  他已經加速到了1.45馬赫，燃油正在迅速地消耗，但是眼看與敵機的距離沒有減少， 似乎還有些拉開了，但是3號機的位置極佳可以迎頭攔住目標。


  「隊長，我看到它了。」


  「穩著點兒，迎頭髮射導彈，它應該沒有響尾蛇導彈的。」


  劉兆林頗有預見性地放棄追擊，並俯衝降低高度，以免讓前面的僚機開火時有所顧忌，至於這架狼狽的敵機是否真的沒有格鬥導彈，這是指揮機說的，他其實並不知道。


  薩米可以從屏幕上看到2架迎頭飛行的蘇35，但是他看不到他們中間的敵機，當然毫無疑問，那架飛機應該就在那裡。此刻東部戰場上宋寧也發射了2枚中距彈，同樣飛向一個他看不見的目標，大概20秒內就會有戰果。


  哈蒙德始終在用蛇形動作破壞尾隨的中國戰機瞄準，並拉大距離，如果他駕駛一架F15，這是一種非常不愚蠢的做法，因為會損失速度，最終被敵機攆上來，但是F22確實有強吃對手的底氣，哪怕是一架超音速機動能力同樣出眾的su35；當然另一個原因是F22不能陷入空情不明區域的格鬥，這是最初編寫這種戰機作戰教材時定下的規矩，他知道附近還有大量的敵機，所以現在不是逞強耽擱的時候，即使跑得難看一些也無妨，他預計再過一會兒，後面那架被越拖越遠的蘇35會沉不住氣使用雷達和中距彈，由於敵機雷達的連續跟蹤，很容易通過合適的角度破壞，所以那樣的攻擊遠比格鬥彈來的容易對付；而他最擔心的方向是前方，E2預警機經常會漏掉2000米以下的目標，而他的雷達需要分擔一部分地形跟蹤工作。


  不幸的消息傳來，東面禿鷲損失了一架飛機，整個計劃的前途，在他擊落一架蘇35后似乎看到了一絲轉折，現在再次落到谷底。但是這大概還不是最壞的情況，他隱約看到了前面山峰旁邊，飛來的一個目標，似乎又是一架該死的蘇35，以他的經驗，那架蘇35大約在7至8公裡外，應該還在等待導彈導引頭截獲自己。他很不情願地按下干擾按鈕，發射10組干擾彈；能夠破壞雷達和紅外跟蹤的干擾彈，同樣也是一個會使自己位置暴露的東西，周圍的敵機會在預警機指揮下蜂擁過來，他已經察覺到，在預警機沒有看到自己前，所有的敵機不能很好配合，但是他不得不使用。


  400公裡外，薩米看到了宋寧的攻擊有了收穫，那是一個急速下墜的目標，並且在空中解體，隱形機在斷成兩截墜毀時顯然是不隱形的。隨後10秒鐘內，那架一直保持隱形的F22連續發射的箔條，在屏幕上形成了一條明顯的無源干擾帶，，即使是伊朗那邊的地面雷達也看到了，現在薩米想支走那些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只會添亂的F14，也不行了。


  劉兆林抬頭等著那架F22的強力擺脫，除了俯衝加速，順便擺脫雷達，它應該沒有更好的辦法。果然他掉頭直衝地面，試圖擺脫3號發射的導彈。那名美國飛行員技術不錯，火候掌握得極好，在墜入山谷后急速拔起，尾隨下來的2枚格鬥彈，瞬間被山體遮擋視場，丟失目標，向北方飛來，索性離著劉兆林也很遠。


  在上下折騰了這麼多次之後，敵機終於顯現疲態，他失去了太多的速度，暫時只能在山谷中飛行，企圖靠著低空飛行矇混過去。劉兆林使用相控陣雷達同時進行地形跟蹤與目標鎖定。在2公里距離內，搶先將最後2枚R 73導彈射出，敵機無力再玩花樣，兩面的高山不允許他做出太大的機動，只能單純地發射干擾，如同趙林曾經觀察到的那樣，美國飛行員在發射干擾的反應速度上，總是比印度人慢半拍。


  劉兆林看著導彈在目標一側爆炸，看著火光閃爍處，一個人影彈射出來，他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幾乎忘了躲閃，差點兒自己撞到山上。


  少將薩米觀看到了空戰的最後過程，損失了5架殲10以及1架蘇35戰機后，有3架敵機被幹掉，並且全部都是4代機，而沒有任何收穫的伊朗戰機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