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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你就是吃軟飯唄?

  “.……”


  曲安格被質問到失語,擰緊著眉,整個人的臉色陰沉沉的。


  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瞬間冷凝了下來,茶室內的舒適莫名成了一種禁錮,將原本就不能怎麽好好說話的兩個人拉鋸得更加冷漠對立。


  曲安格黑著臉,目光冷冷地盯著被桑美搗得一團亂的棋盤,胸口的氣息喘得更加的重了。


  桑美卻倒是自得其樂,整個人的心情極好。


  她再次拿起棋盒裏的棋子,這一次,她並沒有再將棋子落進棋盤,而是握在手裏,反複地捏著把玩。


  白玉打磨出來的棋子,銜在指尖,冰冰涼涼。


  茶室內暖氣徐徐的吹著,恰逢這掌心裏的半絲微涼驚醒著理智,讓人不至於困頓在這方舒適的倦意裏。


  許久後,桑美冷不丁地撩起眼皮,眼眸含笑地望著曲安格。


  她把玩著棋子,忽而挑眉,懶懶地問了一句,“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到底在你心中,最為重要的是什麽?”


  曲安格,“.……”


  戚桑美的路數清奇,詭異得很,他有些看不透。


  方才明明還是一方仇視的質問,現下又莫名地開始走心路線,簡直刁鑽的外媒還要令人頭大。


  沒有等到曲安格的回應,桑美卻沒有半分的失望,這一切她早就已經預料到。


  她隻是眉眼平靜地盯著曲安格,說實話,他真的老了。


  桑美第一次這麽清楚地看到他鬢角的白發,明顯又突兀。


  她捏著棋子的手猛然頓住,再次抬頭盯著曲安格,沉沉悶悶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怎麽做好一名父親嗎?


  曲安格,“.……”


  他猛然抬頭,眸光幽深地看著桑美。


  兩人的眼神冷漠地交匯,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薄涼。


  最終桑美先放棄僵持,沉聲一笑,“看來這問題挺為難你的。”


  那份笑意裏,多少飽含著些嘲笑的深意。


  曲安格凝著臉,周圍散著冰涼的氣息,不怒自威。


  桑美絲毫未見半分後怕,反倒是將那幾枚棋子來回擺弄著,交替著換在兩隻手裏。


  她衝曲安格懶聲一笑,“那不如我再換個問題。”


  桑美停下手裏的動作,雙眼沉沉地盯著曲安格,“坐上那個位置,你知道怎麽去行使自己的權力嗎?”


  這是什麽問題?

  曲安格頓然蹙眉,滿臉嚴肅地問道:“我的能力還要被質疑嗎?”


  他以為戚桑美會問些多令人生氣的話,卻沒想到竟然問這個。


  但往下細想,這問題讓他又無端地升起些無名之火。


  沒想到戚桑美竟然會懷疑他的能力?

  他的個人能力,那可是得到過金先生的讚許的!


  然而,落在戚桑美這裏,竟然就深表懷疑了!

  這怎麽忍?

  在曲安格動怒前,桑美果斷搶占先機,冷著聲音反問了一句,“真的不用被質疑嗎?”


  曲安格的話卡在嗓子裏,整個憋住。


  桑美並不打算給他暢快的疏通感,抬手指了指他們兩,笑著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曲安格,“.……”


  他萬萬沒想到,戚桑美竟然會選擇這樣來攻擊自己。


  但如今他們兩個的身份擺在這裏,加上方才他又把帶她來的目的先一步表明。


  曲安格忽然有種當場打臉的尷尬,他默默地咬了咬後槽牙,沒再吭聲。


  桑美將旁邊放白棋的棋盒整個拖過來,手伸進去,抓著一把白棋又整個扔回去。


  她有些欠欠的,調皮搗蛋。


  棋子在棋盒裏被她攪得嘩嘩響,落回去時又是叮叮叮的嘈雜聲音。


  這對於向來喜靜的曲安格而言,簡直猶如噪音般無法忍耐。


  桑美靜靜地欣賞著曲安格的隱忍,半晌後才衝著他揚了揚眉,滿眼挑釁,“說說看,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曲安格蹙眉,明顯對她的問題和逼迫而感到不爽了。


  桑美卻不以為意,反倒是將手裏的棋子扔回棋盒,探過身,滿眼冰冷地盯著曲安格,“曲先生,難道你不認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在越界?”


  此話一出,曲安格瞬間臉色大變。


  他沉著臉,整個人怒氣滂沱。


  戚桑美單手置於桌麵,忽而握緊成拳,用力地往桌麵上砸,聲音更是冷了幾度,“你用權利做誘餌,引導我一個商人。”


  曲安格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瞪著桑美,憤怒到氣息不穩,胸口不住地起伏。


  桑美衝著他笑,眼底滿是挑釁,“怎麽?”


  她的手擱在桌麵上,指尖細細地敲著,“我幫你上位,事後你是要利用職務給我便利,還是要設計殺人滅口嗎?”


  下一秒,隻聽見“咚”地一聲。


  曲安格重拳出擊,寬厚的巴掌落在桌麵上,他的瞪著桑美,滿臉怒火,“你胡說八道什麽?”


  曲安格的動靜有些大,李晟都被驚住了,忙不迭地跑到門口。


  還沒等他開口問,曲安格就直接驅逐,“下去,沒你什麽事!”


  李晟擔憂地看了眼茶室裏對立而坐的“父女”倆,默默地退了下去。


  茶室裏安靜。


  桑美感受到了曲安格的怒意,但卻不見絲毫的害怕。


  她臉上的笑容依然綻開著,一眨不眨地盯著曲安格,淡淡地問了一句,“那你說說看,你上位能做什麽?”


  這種類似家長或者老師批評審問學生時的語氣,在他們之間完全的身份顛倒,傳到曲安格耳朵裏更加的讓人難以忍受。


  可麵對戚桑美的懷疑,他又不想就這樣被迫承認。


  曲安格擰緊了眉,一副極不情願解釋的語氣說道:“當然是履行更大的責任!”


  他的情緒莫名地躥上來,聲音漸變得像參加辯論時的激烈,“我要給所有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帶領整個人社會發展進步,這就是我要上位的理由,夠不夠?”


  曲安格越說越亢奮,握著的拳頭“咚咚咚”地往桌麵上砸,雙眼瞪大著看桑美,大聲嚷嚷,“就問你,夠不夠?!”


  此刻的他好像是被逼到沒什麽辦法了,隻能強行用拔高的語調去斥怒,去震懾對方,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可這樣的想法,原本就是危險的,更何況他麵對的,是想法和思維與常人有著天差地別的人。


  在曲安格的威懾下,桑美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害怕,反倒是由衷地笑了起來。


  她盯著曲安格看了幾秒,忽地開口,笑著做了結論,“你在,不可能發展。”


  曲安格盛在臉上的正直與激動,瞬間凍住,轉而變得憤概與惱怒。


  他握緊著拳頭,滿眼震怒地瞪著桑美,咬牙切齒,“我在位幾十年,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那可是記在政績本上供人學習的!”


  曲安格接連拍了好幾次桌子,大有要與人談判的架勢,“哪件事我辦得不夠漂亮的?哪件事不是給整個社會帶來巨大經濟效益的?”


  他這樣的行為,不免讓桑美想起以前在天堂堡時的居委會。


  每次小區附近出現問題,對方就是現在這副模樣,捶胸頓足地擔保,表示隻要將問題告訴他,他就能與相關部門做接洽,及時解決居民的問題。


  可往往越是這樣空口說大話,大肆宣揚個人能力的人,往往最後都做不好事情。


  現在的曲安格,就像天堂堡的那位居委會代表。


  想到這裏,桑美著實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曲安格被惹怒,語氣極差,“你笑什麽?”


  桑美收回笑容,懶得對自己的行為過多解釋。


  她隻是盯著曲安格,笑著問了一句,“那麽光鮮亮麗的背後呢?損失多少呢?”


  曲安格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事,都是能載入史冊的那種,可這些事情的背後呢?


  別人不知道,但受害者知道,桑美更是知道。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曲安格提出質疑。


  曲安格卻從這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當即謹慎起來,“你什麽意思?”


  鄧起的事才剛發生,網絡上的帖子更是表達得雲裏霧裏。


  可誰知道,這B市裏有多少人會想要他死呢?


  其中不就包含了坐在他對麵的這一位嗎?


  難道桑美是知道了什麽嗎?


  就在曲安格擔憂時,桑美卻聳了聳肩,一副漫不經心地態度,懶懶地道:“我沒什麽意思。”


  她將手收回來,交疊著置於桌邊,然後對著曲安格,滿臉的嚴肅,“我是商人,買賣都講純收益,成本這東西,除了前期投入外,總還是會有些突發意外的消費。”


  桑美的這種狀態,曲安格有種兩人是坐在談判桌前,為了一些有出入的問題進行爭論和辯解的感覺。


  可桑美願意用這種語氣和他交流,那是不是說明她是傾向於合作的?

  桑美懶懶地打量了眼曲安格,莫名地又加了一句,“而且往往這些意外的消費,炸出來總是有些高得離譜。”


  說著,她向曲安格扔過去一個極深的眼神。


  但曲安格卻並未理解到其中的深意,反倒是得意起來,“但比起收益,那些意外的消費也不算什麽吧?”


  曲安格向來如此,看中的都是結果,畢竟最後算政績的,隻是看一項決策的長遠發展與可持續性,中間的試驗犧牲並不在考察的範圍。


  所以他和桑美,永遠站的不是一個立場。


  聽聞曲安格如此放話,桑美隻無奈地搖了搖頭,“是不算什麽。”


  她盯著曲安格,沉默幾秒後又道:“但就是不知道,這收益最後是落在誰的手上了。”


  曲安格一聽,情緒再次又躥了起來。


  他盯著桑美,冷聲質問,“你覺得我在位這些年,是撈了錢,還是借用權利替家庭謀福利了?”


  “這棟房子是當初你母.……”


  曲安格突然收住音,他抿了抿唇,終究是將“母親”兩個字給扼住,轉而用其他的方式繼續替自己辯解,“是我結婚時,嶽丈贈予他女兒的,到現在這房子的歸屬權還是屬於我太太。”


  “在則家裏的這些裝飾和古董,那都是來自我嶽丈和我夫人的私人財產。他們一位本身就從事古董買賣,一位是當紅影星,經濟實力自然會比其他的好一些。”


  “我本身的家庭沒有一個從政從商的,借用權利之便謀福利就更是無稽之談。”


  見他如此激動,桑美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衝著曲安格揚了揚眉,打趣道:“合著你的意思,是自己廉潔無私,外加還是個吃軟飯的主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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