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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怎麽回事

  首先好記,順口,押韻。


  從詞句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更無別的某些可以引起聯想的韻音。


  事實勝於雄辯!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嘛!可這一段時間來。具體說,就是自己提出二寶那天起,事情好像悄悄在起變化?

  首先,是妙香好幾次說到。


  什麽水都要注意一碗端平。


  要不,濺一滴或落幾顆,都會打濕衣服的。接著,嶽母隱隱約約的嘮叨到,取名兒也不能光靠有文化,更多的靠血脈親情。


  然後,嶽父經常以問問,看看為借口。


  有意無意聊到,誰誰家的大寶,二寶名字,是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分別找大師取的雲雲……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了一個方向,即上次彤彤的名字,是爺爺奶奶找大師取的,這次二寶的名字,得由外公外婆也找大師取,這樣才公平,才有血脈親情。


  當然,二寶才不過二月多點。


  二親家還沒真正開始,所謂的取名大戰。


  可敏感的白駒,卻己經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事實上,白駒對此也不知到底怎麽辦?唯一的一丁點兒念想,還在於自己爸媽至今沒強調,二寶的名字一定要自己取。


  這讓白駒的無可奈何,暫時透射進了一縷曙光。


  剛才,白駒看了嶽父取回的名字,真有點啼笑皆非,無處訴說。


  瞧瞧那張紙上的三個名兒吧:白開水(惠),白璧(必),白色(舍),開水牆壁顏色一齊上,開雜貨鋪呀?嶽父還介紹是一個什麽儒商,花了整整五個鍾頭精心卦卜後,正式取成的。


  唉唉,什麽猶如開水一樣潔白?

  什麽取白璧微瑕韻音?什麽舍與色相對,不同於音階的高低?

  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純粹是在忽悠,開涮,拿人開心。再瞅瞅這張紙上的三個名兒呢:白俠(霞),白求恩(金),白居易(逸),哇塞!武士醫生詩人都給揪來了,競領謹諾貝爾獎哇?


  嶽父也介紹,是他那個老朋友老同事。


  對,就是去年來家喝酒的那個蔣科,特地找某大師求來的。


  嶽父還特別提醒,這三個精心選的名兒,要放在外麵,至少得付給大師一萬塊的取名費。可我看哇,大話空話廢話加屁話,奪人時間,擾人思維,謀財害命嘛!


  由此看來,嶽父母雖好心卻沒文化。


  的確不是取名兒的料,隻有自己的老爸老媽還靠譜得多。


  這不,他們也取了三個名兒,並特別推崇了其中的“白銀”,無論從哪方麵,都比嶽父母取回的這六個強。可這,我能公開說嗎?不但不能在嶽父母麵前公開提起,而且連對妙香,也得有所保留和解釋……


  表麵不動聲色。


  暗地卻有些焦急的香爸,一直注意的盯著女婿。


  香爸當然知道,在此之前,親家也找大師取了三個名兒,卦卜箋也交給了小倆口,女婿和女兒都給自己講過,好像叫個什麽“白銀”?

  自己當時就和老太太下來曬笑。


  “白銀?讀小學中學如碰到熊孩子,把這‘銀’叫成那個‘淫’怎麽辦?如果是小子,生理上占著優勢,問題倒不太大。如果是小囡囡,這?這這?”


  香媽當即就眨巴著眼,想了好半晌。


  即默認了老頭子的說法,又有點氣極敗壞。


  “你個老不正經的,腦袋瓜子裏一天究竟在想些什麽?好好的名字,經你這麽一分析,唉,真是撞到鬼了的呀。”


  老頭兒卻自鳴得意。


  “我這人呢,兜兜裏雖然空得點,思想上卻很富有。怎麽樣,跳了是不?這說明我看到了問題,發現了隱患,是個對家人對下代負責的好老頭兒。你應該感到高,哎喲!”


  香爸腦門上,挨了香媽的一枕頭……


  “都不錯”女婿終於點點頭,站起來。


  “爸,辛苦您啦,謝謝!休息了吧。”說著,打了個大嗬欠。香爸高興得連連謙讓:“沒事兒,沒事兒!你也休息吧,”想想,補問一句:“那,你的意思?”


  “先放著吧,才二月多點兒,到時我們一起再選選。”


  香爸隻好點頭。


  “那倒是,可以的呀。說真的,為了這六個名兒,”看到香媽在使眼色,停了嘴,又說:“明晚,你怕是要爭取早點回來。”女婿點頭:“我盡量”


  接著,像解釋似的。


  “公司剛啟動,萬事起頭難,百廢待舉哦。對了,媽,彤彤今晚上怎麽又不拈菜了?”


  香媽便拍著自己手掌:“聽妙香說,下午睡了午覺起來,小朋友在老師帶領下,一起作遊戲。班上的一個小朋友,平時就有點不遵守規矩,這次還沒到他輪子,就又去搶東西。”


  “東西?玩具吧?”


  “也不是玩具”


  香媽不緊不慢的:“而是彤彤手裏的小皮球,彤彤當然不幹,就和那個小朋友爭奪起來。羅老師把她們分開後,還單獨教育了那個小朋友。我們的彤彤,就為這事兒一直不高興的呀。”


  白駒聳聳肩膀,小囡囡嘛,理解理解!


  待會兒過去,再哄哄女兒就沒事了。


  可香媽猜到了他的心思,特地補充到:“你過去後,可別就這事兒去哄彤彤喲,讓她自然消化,好得多的呀。”白駒不解,看著嶽母。


  這種幼苗園小姑娘之間的小糾紛,遇到多次。


  每次嶽母都心疼得抱著小外孫女兒,哄呀勸呀還唱呀什麽的,可現在?“聽羅老師說,那個小男孩是二寶!凡是班上的大寶們,無論男女,都對這個二寶小男孩兒有抵觸情緒。”


  白駒一時作聲不得。


  嶽母的提議,的確用心良苦。


  幸虧她及時提出來,否則,彤彤又得哭鬧著:“不要弟弟,打死弟弟”和“不要媽媽,打死媽媽”今晚上,就這樣又完蛋啦。看著女婿過去的背影,香爸皺起了眉頭:“彤彤,真是為了這事兒?”


  香媽一下怒了。


  “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是故意捏造,聳人聽聞的呀?我幾時說過謊話?”


  香爸慌了:“沒沒,你別亂想,我沒這個意思的呀。”香媽餘怒未休,啪啪二掌拍在桌子上:“你給我說清楚點,這幾天在外鬼鬼祟祟的幹些什麽?取名兒也要不到一整天呀!好,老娘明天也跑到外麵晃蕩晃蕩,看這個家還要不要?”


  香爸又火了。


  “什麽意思?未必我還借機跑到外麵玩兒?告訴你吧,這幾天我跟著蔣科在做大事兒,知道不?”


  香媽楞楞,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


  她了解老頭子的秉性和為人。


  可也有些迷惑不解,這七老八十的,脾氣不好又沒多大文化,一天到晚就往外麵跑,這二天更是出格,連一向疼愛的小外孫女兒也不接了,在幹什麽?

  中邪了不是?

  當然,香媽也想到。


  老頭子是不是跟著那個蔣科在做什麽?因為,這多年來除了家人,老頭子早己沒什麽社會朋友。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隻有原來那個蔣科,還勉勉強強的算得上。


  雖說,自從去年蔣科來過後就再也沒出現。


  可他就在這一帶住,老頭子外出溜達和散步時,二老頭難免會碰到。


  還有呢,這男人就不像女人!再有錢再年輕漂亮的女人,也總想著回到家裏,平平安安過日子;可再沒錢再年老的男人,卻總想著轟轟烈烈,出人頭地。


  所以,二老頭兒碰到一塊。


  咕嘟咕嚕,胡思亂想是可能的。


  啊哈,這不,老頭兒一激之下,自己就說出來了?好,那我就不客氣啦,就接著把你的底兒,兜個明明白白:“我就猜到了,果然,說吧,在做些什麽?你二老頭兒又能做些什麽的呀?”


  或許是憋悶久了不吐不快?

  香爸停停,幹脆嘴巴一張,來了個竹茼倒豆子——幹幹淨淨。


  可在傾述中,香爸卻始終提醒著自己,關於賺錢與否始終不提。可是呢,香爸的確很少撒謊,特別是在相濡以沫的老伴麵前,更是連偶爾也沒有過。


  因此,說著說著。


  老頭子的右手,就不知不覺的捂住了自己左褲兜。


  5月下旬,盡管時而雨時而陰時而晴,可那氣溫總是向朝著30度以上攀升。因此,身體一向很好的老頭兒,喜歡穿一件淺灰色的圓領襯,一條有二個褲包的單褲。


  香媽對此很熟悉。


  老頭子基本是右麵揣零花錢,交通卡和鋼蹦兒,一走一慫恿。


  左麵揣一包小抽紙,一走一鼓囊,供方便或揩手臉用。鑰匙指甲刀挖耳什麽的,叮叮當當,窸窸窣窣掛在右腰皮帶上,左腰皮帶子上本是空的,可鑒於老頭子越來越有些健忘,香媽擔心他成天捏著手機,有一天會突然不翼而飛。


  因而新在地攤上花了13塊錢。


  買了個手機套掛在他左腰間,供他放手機。


  因此,現在的香爸是全副武裝,威風凜凜。因此,他這麽一緊捏著左褲兜,自然也就引起了香媽的注意。隨著香爸的自我吹噓,香媽也越來越明白了,二老頭看來是在連手做什麽?

  她也知道,蔣科並沒亂吹。


  二十多年前,他還在國企銷售處當科長時,就喜歡鼓搗古玩書畫。


  那時,常有工人,同事和領導,神秘兮兮地拎著揣著個什麽玩意兒,拿來請他鑒賞。古玩書畫是什麽?香媽不甚了解,可人老了有個寄托也好,呆在家裏是會憋悶出病來的。


  說實在的,香媽就認為香爸因為並無什麽愛好。


  在家裏除了抱著平板上網,或者和小個孫女兒玩兒,就是呆坐著。


  己經開始顯示出了某種不正常。真能跟著蔣科學著淘寶,無蒂是樁幸事兒……突然,香媽上前一撲,正吹得唾沫四濺的香爸一驚,左手竟然從褲兜裏退了出來。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呀!


  香媽的右手順勢往裏一掏,掏出一小盒開了封方便紙來。


  香媽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舉起瞧瞧,不錯,的確是一小盒方便紙。緊接著,左手又順勢在老頭子空空如也的左褲兜捏捏,什麽也沒有。


  與此同時,緊捏著方便紙的右手麽指頭。


  感到方便紙的反麵,有什麽硬邦邦的掙手?

  翻過來一看,一張天藍色的銀聯卡,緊插在薄薄的小塑盒裏……至此,五萬塊巨款徹底曝光。香爸倒也表現得像個男人,見事己無法挽回,幹脆直截了當:“這是幾天的收獲,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呀。”


  香媽笑嗬嗬的點點頭。


  “謝謝!家裏正困難,多少呀?”


  香爸伸出了五根指頭,香媽有些失望:“500塊?也值得辦張卡,不怕浪費的呀?”可看看,老頭子的手指頭,一直伸著沒收回,眼睛亮亮:“5000塊?這還差不多。”


  然而,老頭子的手指頭,還是沒收回。


  老太太睜大了眼睛,幾乎有些窒息的跺腳到。


  “這麽說,哎,到底是多少呀?”“5萬”老頭子這才放下右巴掌,有些遺憾的甩甩手腕,大約是剛才舉得太振奮,這時感到了酸澀?


  說時遲,那時快。


  老太太向前一撲。


  激動得竟然給了老頭子一個香吻,啵:“太好了,謝謝!”香爸窘得一時手足無措,居然忘了把老太太推開,卻順勢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可是臨睡前,香爸感到了有些冤。


  整整5萬塊呀,你一下就給全搜走啦?

  總得還給我留下幾文吧:“她媽,嗯你看,是不是?”側臥在小床榻上,查看著網上關於古玩字畫相關提示的香爸,到底開了腔:“我身上,一直,嗯,”


  香媽則不耐煩,在大床上翻個身,背對著老頭兒。


  “17號啦,快領退休金了呀,這個月領了,你多留下100塊就行了。”


  慢慢發出了輕輕的呼嚕,香爸隻得作罷,明亮的燈光下,隻見他舉起自己的左手,睜大眼睛使勁兒的瞧瞧,又擰著眉頭認認真真的瞅瞅,大概正惱怒得百思不得其解。


  手哇手,你他媽的剛才是怎麽回事?


  怎麽就像發雞爪瘋一樣,緊巴巴捂著褲兜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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