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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匪夷所思

  總之,說動了王國,香爸心裏真是高興,一迭聲的表示著謝謝,可是,他忽然瞪起了眼睛。


  “哎,唉,研究員呀,我說,恐怕這事兒,你還得替我,”


  “放心!不關你的事兒!”


  王國淡然到:“我提的建議嘛,還得蔣科自己認可才行。”“哎呀,那?”“唉香爸,這好像有點不符你的性格,放心,好好工作!再見!”“再見。”


  許部和白駒,

  到了延安東路重慶雞公煲。


  一直四下張望著的柱子,連忙迎了過來:“二位,訂坐這邊兒,請跟我來。”把二人迎到靠左門的一張大桌上,手一抓,抓了二個“訂坐”小牌。


  “二位大哥,到了我們這兒,”


  “來二煲。”


  許部敲敲桌麵,意在提醒一邊兒的白駒:“你姓什麽呀,以前怎麽沒見過你?”“白領哥,我叫柱子,重慶崽兒啥。”柱子一麵回答,一麵瞟著有點眼神發呆的白駒。


  加重語氣,


  也意在提醒:

  “你們上海,都是阿拉,怎麽沒有重慶崽兒哈?”無奈,白駒猶如中了邪,偏著頸脖,就往來的方向睃。“好,再說,先二煲。”“要得啥。”


  柱子高聲應答

  屁顛顛跑進去。


  這是許部第二次,來到延安東路的這家重慶雞公煲店。他四下瞧瞧,就覺得這兒食客挺多,其他倒不覺得有多出眾。


  也許正是因為它食客多,


  躲在前麵“玫瑰苑”的蔣石介和情婦,才時不時的跑來大快朵頤?


  不管怎樣,在這兒擺下鬥智的戰場,也還顯得有板有眼,頗具紀念性。白駒還朝來方偏著腦袋,這讓許部也本能地順著他的目光,慢慢地瞧過去。


  接著,


  一楞。


  來路的路傍,一道顯然是當年鋪路時留下的土拉圾,被某個不負責任的運渣車司機,隨便傾倒在路旁,日積月累,春夏秋冬,踩的人多了,便踩成了比中心路麵稍高的土坷條。


  一個尖嘴猴腮三十出頭的中年男,

  雙手插在自己褲子兜裏,


  微微前傾著單薄的身子,正和一個站在平路上,剛好與站在土坷條上的對方,基本上差不多高的中年男,唾沫四飛的說著什麽?

  之所以用了“唾沫四飛”,

  是因為隔著二十幾米的距離

  許部仍可以看到那尖嘴猴腮男,連說帶比的激動身影……“白領哥,二煲來了哈,”柱子誇張的嚷嚷著,連蹦帶跳的奔了過來,以顯示雞公煲的灼熱,新鮮和及時。


  這種訓練有素的誇張,

  往往都能引起心領神會誇耀般的哄笑。


  隨著哄笑,柱子咚地把手中的鐵盤,放在桌上,操起擱置在盤邊的鐵夾,雙手抓起,淩空就響亮的啪啪!又是食客心照不宣善意的哄笑。


  然後,


  柱子雙手一用力,


  夾住裏麵仍在滾沸一煲煲口,咚的提放在許部麵前,然後又提放在在白駒麵前:“二位白領哥,請慢用。”許部點點頭:“謝謝。”筷子一揚,伸進了熱氣騰騰的煲口中。


  可是,


  直到柱子喊第二遍時,白駒才回過了頭。


  柱子調皮的衝他擠擠眼睛,一欠身,做了個標準的“請慢用。”手勢,含笑而退。許部不滿意的看看他:“一直心神不定的,你在看什麽的呀?”


  白駒猛醒過來,


  揉揉自己眼睛,不好意思的拿起了筷子。


  一麵道歉似的說:“我以為是碰到了我的一個好朋友,結果看了半天,才發現是看花了眼。” 許部顯然並不相信,似笑非笑的對他,朝來路呶呶嘴巴:“是不是那個,站在路上的高個兒?”


  白駒笑了:


  “我是說嘛,原來是像你啊,一準是這兒的店老板周二娃。”


  許部仍未完全解除懷疑,要想在他麵前演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上次在店裏,看到過的呀。”許部夾一大塊雞肉,呼哧哧的塞進自己嘴巴,一麵斜看著周二娃。


  “好像,不那麽像了的呀?還是當老板好,把手下全部攆得團團轉,自己跑到一邊兒去侃大山。還是當老板好呀!”


  “你也是老板?還用得著去羨慕別人的呀?”


  白駒也挾起一大塊,往自己嘴巴裏塞,眼珠子一直骨碌碌的斜盯著周二娃轉。


  他估計,二人的生意一時還做不成,周二娃想賣二萬?甚至想連原拍的一起賣?是不是他遇到了某種壓力?可看店裏的這般興茂,不會是缺錢吧?

  究竟缺不缺錢?


  這好辦,待會兒悄悄問問柱子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為缺錢?白駒忽然眼前一亮,噫,我怎麽忘記了,那晚帶隊的周副局,就是周二娃的親哥哥呀,是不是周副局聽到了什麽風聲,在過問周二娃偷拍之事兒?

  以目前二兄弟的關係看,


  周二娃是絕定是聽其兄長話的。


  官至上海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長的親哥哥,隻要動動小指頭,甚至一個小小的暗示,就足以讓周二娃傾家蕩產,卷鋪蓋滾回鄉下的。


  如果真惹毛了他,來個義正詞嚴,大義滅親。


  等待周二娃的,就更悲慘了。


  這是法度的厲害!國家機器的厲害!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必然趨勢。“好了好了,都撅到桌上啦。”許部招呼著白駒:“看你心神不定的,好好吃飯才是。”


  許部斷定,


  白駒一定是有什麽把柄,被這個周二娃捏在了手裏。


  雖然稚嫩,也還時時在長進的計算機碩士,似這樣的心神不定還很少。由此可見,因為那車震事件保密很好,到現在,身為明星探總經理的許部,竟然還被瞞在鼓裏。


  許部擔憂的是大局,


  眼見小玫瑰就要進入魔窟,


  這是許部對玫瑰苑自用的詞兒,有風險是秘然的,許部甚至暗中做好了案結後,公司對小玫瑰的賠償損失準備。甚至還多次動過歪腦筋。


  替小玫瑰購買一份大額人生保險,

  把可能發生的不良後果,轉嫁給保險公司,以減輕明星探的經濟損失。


  現在,小玫瑰是整個320案的關鍵,不管前麵有多大風險,她必須進入。為保證她的安全,整個團隊必須集中精神,進行全方位的支持,援助和救護。


  因此,在這個時候。


  豈可容忍核心之一的白副總,出現某種閃失?

  聽到許部話中話的提醒,白駒收回思忖,看看,可不,桌上撒著自己剛剛從煲中拈出的麻辣鮮香,沒喂到嘴巴,卻扔到了桌麵,搞什麽名堂嘛?


  苦笑笑搖頭,

  逐認真吃起飯來。


  二人正吃著,一對中年夫妻過來了,先看看他倆,然後站住叫:“柱子,柱子師傅呢?”正在忙活著的柱子,聞風而至:“×局×科,來了呀?”


  “不是預定的嗎?”


  中年男氣勢軒昂,霸氣盎然。


  毫不顧及地指著,正在津津有味吃著有許部和白駒:“我們的訂座上,怎麽坐了別人的呀?”柱子笑嘻嘻,身子一下插在二人與中年夫妻之間,近似於哀求到。


  “生意,生意太好了,我又違規了,輕一點行不?×局×科,別讓老板聽見,要不我得被炒魷魚。請稍等等,我讓那二位移移,對不起,對不起,×哥×嫂,多包涵哦。”


  柱子得天獨厚的憨貌,

  乖巧的語言,惹得二局科都笑了:


  “行了,你忙吧,我們稍站站也無妨的呀。”畢竟,是來吃飯的,沒特別的原因,沒誰願意帶著怒氣進食,那樣,對健康有害無益的。


  這邊兒,

  柱子轉身對二人唱個大諾,

  舉舉雙手:“哥兒們,我給你倆換個地方行不?”二人拈著筷子站起來:“行呀,出了什麽事兒?”一眼瞟到不遠處的二局科,同聲到:“噢,訂座呀,對不起。”


  柱子就把二煲夾進盤子,

  端著引二人進了店內,在一處靠牆的角落坐下……


  吃飽喝足後的白駒,到洗手間方便,正好遇到一個廚師也在內。噓噓之際,白駒主動招呼到:“你好,雞公煲就是你弄的吧?好吃,不錯。”


  廚師受寵若驚:


  “謝謝,請多來,也不是我一個做的,還有廚師喲。”


  “我是老上海了,我知道在上海有好多家重慶雞公煲店,生意雖然都不錯,可好像連工資也關不起了?你們也是這樣?”


  小廚師的右手,


  搭在自己的褲扣上不動了:

  “哪能喲?我們都是按時領到工資獎金的,老板沒跑路。”手一動,最後一顆褲扣扣上,雙手還便使勁兒的向上提提。


  “現有丘二都不笨,老板生意不好或所缺錢,平時也看得出來,大家都防著喲!”


  “那當然好,謝謝了。”“沒事兒。”


  因此,從洗手間出來後,白駒越發斷定,周二娃急著想出手,是因為周副局的過問和理麻。必須要盡快製止他。白駒出來後眼睛一亮,李靈提前到了,正和許部笑嘻嘻的說著什麽?

  看到白駒,


  李靈點點頭:

  “安排我吃點什麽?”“來一煲”。“行呀,麻辣少一點,再來一瓶兒。”白駒舉起右手,其實,柱子早看在眼裏,沒三股東的暗示,不便過來呢。


  “白領哥。”


  “ 來一煲,麻辣少一點,再來一瓶兒。”


  柱子有點納悶:“一瓶兒是指?”“雪碧。”趁許部上洗手間時,白駒急切的把自己偷聽到的,講給了李靈。再看看外麵,周二娃和那個黑二,己不見了蹤影,難道是成交了?

  李靈自然急了:


  “怎麽辦?”


  白駒一眼瞟到許部,正邊甩著二手水滴,慢慢從洗手間出來,低聲到:“別急,這事兒得讓許部知道,肉爛了在鍋裏的呀。”李靈咬著嘴唇皮兒,直到許部快要走攏了時,才沉重的點點頭。


  於是,這邊兒,李靈慢吞吞的獨自吃著雞公煲。


  許部和白駒腦袋歪在一邊,鬼鬼祟祟的咕嘟咕嚕……


  “美女帥哥,來一煲喲!”柱子誇張的嚷嚷著,咚!放下了熱騰騰的鐵盤。趁他送完起身時,白駒對洗手間呶呶嘴巴。


  幾分鍾後,


  瞅到柱子從廚房出來,屁顛顛的往洗手間跑,白駒也站了起來。


  上海稍上點兒檔次的餐飲酒樓,老板對洗手間的設置,無不特別在意,精心裝飾。大到中央空調,自動換套抽水馬桶和幹手機,小到通風抽濕,蚊香和高級廁紙,讓食客們有賓至如歸之感。


  周二娃的這家延安東路重慶雞公煲店,


  本是他按照自己的上海總部店,後來依據柱子的提議,改為上海旗艦店來裝修的。


  因此,洗手間自然也不錯,抵得過白駒許部自己家裏的裝飾。男洗手間五間蹲位,白駒進去時,柱子正在前麵一間間的輕敲其門,白駒正想招呼他,就站在窗口咕嘟咕嚕。


  不想第四間裏,


  有人答話:“有人。”


  嚇得柱子和白駒都一縮腦袋,居然是周二娃。白駒想,我一直盯著外麵呢,這家夥多久鑽進來的?柱子就將手機朝白駒揚揚,順勢進了第五間。


  白駒自然閃進了第三間


  二人剛好把周二娃夾在了正中


  嗒嗒!諍諍!的的!的的!諍諍!嗒嗒!散發著佛陀焚香的空間,當然,有些偷工減料處,也同時摻雜著汙味的空間,一片有條不紊清脆悅耳的短信或上網響聲。十足是二戰片中盟軍監聽,破釋和指揮作戰的雷達密碼室現代版。


  這大約不止是在大上海,


  更可能是在全中國和全世界,在中高檔洗手間都能看到的生活片斷。


  “黑二是誰?”“食客,周二娃也認識。”“我來時偷聽到了,周二娃正和黑二討價還價,要二萬人民幣轉賣視頻。”“哦呀,殺了他個老狗日的。”


  “他就在你隔壁,上!”


  “白領哥,唉,我服了,你說怎麽辦吧?”


  “你有沒有黑二的手機號碼?”“有”“先發短信,弄清楚二人成交沒有?”“明白。”趁柱子發短信摸底時,白駒四下仰頭查看這洗手間的裝飾。


  全密封方條格裝飾板,

  獨立的蹲位,可離人約2米高處,卻統一斷開,或許是為了方便清掃和空氣流通?

  下麵呢,蹲門離地麵約10公分,留著空隙通風,其他就沒什麽需要特別打量的了。白駒忽然高興的一拍自己腦袋,讓許部把自己的背包送進來,不就行了呀?


  背包裏嚴陣以待的紅外線自動追蹤拍攝儀

  會幫上自己很大忙的。


  嗒!白駒手指頭在手機屏幕上動動,發了出去。不動五分鍾,一歇躡手躡腳的走路聲傳來,白駒輕輕拉開了蹲門,抓過熟悉的背包,就又輕輕重新關上。


  啊哈,果然,清楚了。


  通過紅外線自動追蹤拍攝的照片

  狗日的周二娃,正蹲著津津有味的查看著偷拍視頻呢。嗯,無恥!下流!這廝邊看邊做出了不雅舉止,眯縫著眼睛直喘氣,好像挺享受的。


  白駒迅速判斷,

  二人一定說好成交,隻是視頻還沒馬上給對方,黑二回家取錢去了。


  趁這寶貴機會,這狗日的還想最一次過癮……嗒!手機熟悉的短信息聲,白駒抓起自己手機看看,頓時全明白了。


  大約是和黑二的短信有點長

  柱子圖方便,一口氣全複製了過來。


  讀完,白駒氣壞,也樂壞了。二人己以二萬五千人民幣,一次過原裝視頻的條件談妥。今下午5點在店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白駒又馬上全部複製,轉發給了許部。


  許部迅速回話


  幹脆果斷利落:


  “人證物證鐵證!夠了,就憑這,讓周二娃乖乖交出視頻,再罰他個二萬五,充我們公司財務,一舉二得!”白駒皺皺眉,許部說得不無道理,就憑這些短信,做到絕對不難。


  可是,


  這樣一來,就得暴露柱子。


  柱子正肩負配合小玫瑰進“玫瑰苑”的重任,公司目前還不能完全敢承諾對其負責,還有,柱子和周二娃形同兄弟的感情?


  “我覺得不妥,關於柱子。如果不同意,可給李靈看看,聽聽她的意見。”


  幾分鍾後,嗒!許部短信飛到。


  “你倆,唉,行了,我放棄,你說,有什麽兵不血刃,又保護了柱探的好辦法?”“正想。”“快想!伊本己到,正有板有眼兒的麽喝著呀。”


  其實,


  白駒也沒什麽兵不血刃的好辦法


  捏著手機,仰瞅著那2米高處的統一敝開處,計算機碩士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呀轉的……嗒!柱子的短信也到了:“白領哥,我蹲了快半小時了,腳都麻啦,我得離開了,要不,大家會笑我借拉屎偷奸耍滑了。”


  “對不起,再等二分鍾。”


  嗒!嗒!唰!嘩啦啦,伴著略帶醉意的回答。


  “……好像,是在延安東路的重慶雞公煲呀?延安中路在哪兒?好像,呃,是出了天安門廣場往左行的呀……你從崇明開車過來,五,五分鍾就到了的呀。”


  嗒嗒!嘭!嘩啦拉!


  人在緊急時候,總是能給逼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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