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危機迫近
第17章 危機迫近
一摞資料被按在了桌上。密密麻麻的字，都是都市傳說的記錄。
「出動了兩次，連一個續命師都抓不到。」說話的聲音嘶啞，陰冷，「昨晚襲擊者查明身份了？」
所有手下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廢物。你們，都是群廢物。」說話人盯著桌上的紙，似乎要盯出血，「給我找。還有無月之夜的網站繼續派人監視。客戶，也給我繼續物色。」
「是，老大。」
不知道這個「續命師」到底是什麼來路。被稱呼為「老大」的人緩緩起身，點上雪茄。
連著兩次捕獲失敗。犧牲者包括一名獨行者，和三名複製者中的精英。
原以為是條小魚，沒想到對手還是條狡猾的深海怪物。
但再狡猾也有露出馬腳之時。異能者也是人，加強了些的人，不可能沒有破綻。
「傳我命令，徵集線索。」男人緩緩吐出煙圈，有些後悔沒讓昨晚的三人傳回些資料，太小看那個續命師了，「提供者重賞。」
手下都領命散去，卻還有個人，站在門口不動。
「是你。」男人眯了眯眼，看著這個剛走過來的人，「你想怎樣。」
「我來還錢。」那人聲音干啞，開口像沙漠里的沙石互相打磨，「這月的一部分。」
「速度還清。」男人從沒有賒欠的習慣，只是因為他能力優秀加上想試驗一下才破了例，「交到中間人那裡，不要出現在總部。」
「放心，我只是對有些事情很感興趣。」那人開口，語速很慢，「你們在找續命師？」
「把錢給我。我來處理。」
鐘聲敲響，預示又是放學的時間。
季心然動作緩慢，拎著掃帚打掃教室，今天輪到她值日。
「小然，不等你了，今天有人請我們吃飯。」陳佳怡跑過來打招呼。
「嗯。早點回去，別一個人走。」季心然想著最近社會上的乾屍案，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恐怖的。
「我們開車，人多。」陳佳怡家境殷實，覺得這點護衛算不了什麼，神神秘秘地湊過來，「有時間別忘了調查，提供線索還能給錢呢，走了啊！」
又是來不及說什麼，陳佳怡便風一樣竄出去，和門口等著的幾位好友有說有笑地走了。
調查。季心然苦笑下，雖然有錢拿很讓她心動，但這件事恐怕不是一人力能所及的。
心中只是有些思路，成不了線索。加上這段時間的事情還恍如做夢一般。
收好水桶，拖完最後一塊地，季心然從二樓窗口望過去，整片校園都變得空空蕩蕩。
本就是考完試、假期加課的一周，已近黃昏，更不會有什麼人來。
腿有些疼，不僅是因為勞動。季心然覺得今天在學校過得也算有驚無險。
沒穿校服被門衛扣住，扣了班級分，罰站了一上午；下午講卷子，找遍牛皮紙袋都沒找到，又罰了一節課；累計值日一周已經算便宜她了。
不知為何，迎著黃昏的光走出教學樓，心中還有些溫暖感。
被班主任訓斥，也稍微沒那麼難過，大概因為心中藏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從中能獲得些力量。
季心然坐在學校長椅上稍微休息了會兒。頭很疼，今天一天都昏昏沉沉，但卻等不及將手機拿出來了。
可能不會再見了。但只有「遊客A」的簡訊，她沒捨得刪掉。
不知道為什麼，身影揮之不去。一個空號，或許還能有種還在聯繫的錯覺。
誰說錯覺不是好事呢。
季心然想了想，露出微笑，彷彿在和「遊客A」對話一樣，迎著夕陽光線按下虛擬按鍵。
小然：哈哈，我在手機里，把稱呼修改了下。你嚇了一跳吧。
發送失敗。
小然：今天過得如何？學校這邊一切正常。成績還沒出又挨訓……感覺退學的flag已經高高飛起來了。
發送失敗。
小然：一會要去咖啡書店打工。曠工兩天，再不去恐怕要被雙重開除……還是稍後再聊吧。
發送失敗。
季心然看著這四個字很久，抬起頭凝視天邊。夕陽真好，有種世界都被包裹起來的寧靜感。
小然：你說……一個人的運氣，會持續兩次嗎。下次無月之夜的謎題如果我也參加……你會生氣嗎。
季心然不敢再看那四個字，將手機放回書包里，開始向校園外走去。
曾經滄海難為水。這世界上有些東西一旦觸碰……竟好像再不能回到從前了。
季心然站在公交車上看著周圍的人，覺得陌生人有了新的意義。
他們可能各懷心事，暗藏能力，行走於這個城市。這座城市每天都會發生玄妙的事，只是不為人知。
也算是秘密基地的一員了吧，至少親身見過。季心然還有些暗暗的得意，固執地不想從幻想中走出來。
最初還一度想逃跑的，可現在卻很想靠近。
一張毛毯，也可以收買人心嗎。
季心然想著早上的事，忽然一個剎車，天昏地暗，差點撞到扶柱上。
「前面怎麼了？」有人喊叫。
「靠，找死啊！」有人咒罵，「站大街中央幹什麼，有病！」
季心然好不容易忍住眩暈，跟著大家的視線抬頭，向車頭方向望去。
位置靠前，能透過車窗，看到一個身穿風衣、頭帶棒球帽、穿條運動褲的男子，一身混搭風，不倫不類，站在道路中央。
這樣多危險啊。要不是公交車剎車及時，大概就撞上去了。
周圍車輛都在按喇叭，季心然還有些驚異，看著那男人，那男人卻抬頭向這邊望了眼。
陰冷似箭，直穿過來。
季心然哆嗦了下，感覺多半是今天被寒氣影響，狀態不好。那人戴了墨鏡，只是向車裡望了眼就離開了。
……這麼多人，他在看誰？
不知為何，總有種他剛才一瞬在盯著誰看的感覺。季心然向身後掃視了眼，只看到一群帶著厭惡的臉。
只是個小插曲。公交車又緩緩向前開動，這次平緩地直達目的地。
季心然一刻不敢歇息，買了袋乾脆面跑進小區附近榕樹路上的咖啡書店。
客來客往，天色漸晚。
陰暗的樓頂，有人放下望遠鏡，鏡頭中的「流年咖啡屋」牌匾一晃消失。
「你找到我說的那個人了？」女人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非常好找。感謝你的線索。」這人哼了聲，「你要什麼，錢？」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女人咬牙切齒，「東直路，康樂診所的藥師兼護士，李麗。」
「資料給我發來。」
那人掛斷電話，遠眺著咖啡屋，陷入沉思。
一命換一命也很值得，也省得去潛伏獵物。
沒想到傳聞中的續命師竟然這麼年輕。真不知她有什麼本事，能從兩次追捕下活下來。
他將許美英給的東西攥在手裡，踩滅煙頭，從陽台上離去。
一張數學卷子被捏得皺起，上面赫然寫著名字。
白樺市一中，高二十班，季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