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想一個人想到睡不著
頂著比毛線團還亂的心帶著薑蕪出了小區然後隨便在小區門口找了一家飯館吃飯。
當遲遠看到麵前一直在往上疊加的碗時又嚇了一跳,怪不得,怪不得說她力氣那麽大,普通人能一頓吃掉五六碗素麵嗎?而且還是在已經吃了盒飯的情況下…
埋頭吃麵的薑蕪絲毫沒察覺到她已經成了對麵的遲遠,乃至四周人關注的焦點。等她將第七碗麵裏的湯都喝光後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抬起頭來,才發現坐在對麵的人睜大眼睛看著她,手裏的筷子夾著的東西掉到桌上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薑蕪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開口說道:“你的菜掉了。”
遲遠:……
他何止是菜掉了,他簡直就是認知全掉了好嗎?
“你吃飽了?”
遲遠問。
薑蕪點了點頭:“嗯,兩三天可以不吃飯了。”
遲遠:這個女人是野獸嗎?他隻知道動物世界裏的動物是一天吃一頓的,她明明是個人,怎麽比動物還厲害?吃一頓管兩三天的?
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的碗,如果說她一頓吃七碗麵然後管個兩三天,真的算下來吃的也不算多,能養得起。
啊呸,他腦袋又抽筋了是不是?她吃多吃少關自己什麽事?況且再說了,就算她一頓吃十碗麵一天吃十頓他也一樣養得…啊呸呸呸呸呸,神誌不清了,真的是神誌不清了,現在是考慮養不養得起她的時候嗎?
明顯該考慮的是人家給不給養嘛!
遲遠:……
若不是腦子還是自己的,他真想剖開來看看裏麵是不是裝了一團爛泥,怎麽遇到這個女人就變得奇奇怪怪起來?
他食不知味的匆匆吃了幾口飯就站起來帶著薑蕪回了小區,他覺得自己今晚狀態真的太不正常了,需要回去好好冷靜冷靜。
將薑蕪送到別墅門口,雖然很不想當老媽子但還是耐心的詢問了一遍她會不會使用電燈那些。
薑蕪一臉迷茫的點了點頭,她不是笨蛋,看著遲遠做一次她就明白了。
又是這樣的眼神,遲遠板著臉出聲:“既然會就快點進去睡覺了,明早我再過來接你。”
薑蕪:“你不留下來嗎?”
她話落遲遠立刻咳了起來,他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而且還嗆得不輕。
“你怎麽了?”
遲遠拍手,咳得厲害無法回答。
他想讓她快點進去,自己一會兒就會好,但是說不出來。
薑蕪沒有離開,伸手搭在他的背上,手掌覆蓋之處好像有一股暖流從哪裏鑽入體內,他的咳嗽竟然意外的好了。
而且嗓子還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遲遠詫異的抬起頭來,這也是她的一種能力嗎?
薑蕪:“你好了嗎?”
她漆黑的雙眸中不夾雜一絲異樣的感情,隻有那滿滿的真誠。
遲遠心中微微一動,點了點頭道:“快點進去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薑蕪:“哦。”
她轉身就朝別墅走,遲遠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出聲道:“以後不準亂叫別的男人留下來,明白嗎?”
他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出於什麽意思,但就是不想讓她見到誰都讓人留宿。今晚遇到他還好,若是遇到別人……
哪怕他知道薑蕪不是一般人,但他依舊忍不住的將她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薑蕪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的看著遲遠:“你不是別人啊!”
這裏不是他的家嗎?所以她問主人要不要留下來是做錯了嗎?薑蕪不知道。
遲遠:……
他就不該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快進去,我看著你進去。”
薑蕪又哦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別墅。
等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門後麵的時候,遲遠這才靠著椅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手輕撫自己有些冒汗的額頭自嘲的笑了笑,今晚真的是太離譜了,平日裏跟合作商談幾億的合同都不緊張的他竟然在麵對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丫頭的時候冒汗了,虧他還是總裁的特別助理,說出去恐怕別人會笑掉大牙!
他靠著椅背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別墅裏麵的燈全都滅了他才啟動車子打算離開。車剛開出去了一米遠,遲遠又一腳踩下了刹車然後抬手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見鬼,他真的是要見鬼了。
心煩氣躁的從車內跳下來快步走到別墅門口伸手推了推門,發現別墅的門竟然跟他想的一樣一推就開了。
“這個女人都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的嗎?”
她睡覺都不鎖門的?如果有壞人來了怎麽辦?
遲.保姆.老媽子.遠憤憤的咒罵了幾句,然後放輕腳步進入了別墅中,摸黑檢查門窗,看還有什麽地方是沒關上的。
等確定全部的窗戶都鎖上了以後,他才轉身貓著腰朝門口走去,然後哢嚓一聲將別墅的大門給鎖上了!
忙完這一切回到車上,他這次是真的出汗了。
忍不住嗤了一聲低聲道:“還真沒見過誰在自己家也跟做賊一樣的憋屈的!”
再看一眼漆黑的別墅,他這才踩下油門離去。
別墅內二樓,薑蕪皺了皺眉,也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遲遠進入別墅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是因為她察覺到了來人沒有惡意,所以就靜悄悄的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看著遲遠一個人在樓下走來走去,直到他離開。
她雖然不太明白他想要做什麽,但這裏是他的家,他想做什麽是他的自由。
若是被遲遠知道自己老媽子的行為被薑蕪全都看了去,不知道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管他會不會悔得腸子青了,但是這一晚上他是徹底的失眠了。沒有任何征兆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到了天亮。
整整一個晚上,腦袋裏一直有個小人兒在裏麵跑來跑去,隻要他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的臉,他以為自己中邪了。
對,八成是中邪了。
遲遠從沒有這麽盼望過天亮,他想著天一亮就立刻去找那個女人,問她是不是給自己下了什麽邪法,不然腦袋裏怎麽會一直是她的樣子揮之不去?
別跟他說什麽‘少男懷,春’,他又不是小年輕了,怎麽可能還有這種想一個人想到睡不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