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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終究還是錯過?

  暗處有一絲氣息顯出,葉子惜一皺眉,那氣息又隱去了。


  “她也是為了這天下人。”葉子惜想起紅藥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一聲一聲乖巧地喊“小姐”,不免有些難過。隻是,就算紅袖現在將紅藥拿出來說事,她也絕對不會回玨宮。


  “回玨宮一事以後再說吧。”金銘見氣氛有些怪異,便打圓場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風伯父。”


  那夜賓客盡散了,冥羅門在的人衝進葉府。風清浦跑來通知葉子惜二人,風曾軼和金銘在外與那些人搏鬥。原本風曾軼決計是不會輸的,隻是那領頭的人往屋內撒了一把粉末,風曾軼中了毒,受了傷,便被帶走了。


  好在金銘自幼學醫,對這些藥物多少有些抵抗力。


  冥羅門帶走風曾軼,卻遲遲不表示目的。


  葉子惜望了眼一臉擔憂的風清浦,想了想說:“冥羅門應該是要我去……”


  “不行。”


  葉子惜還沒說完,風清浦便開口拒絕。


  “相公。”宋若瑤一手搭上風清浦的肩,“讓子惜去一次,也不是不可,冥羅門既然指名要子惜去,一定是有事商談,不會害子惜性命的。”


  “不行。”


  風清浦咬著牙道:“那群無賴竟敢捉我爹,我必要端了他們的老巢。”說著,擱在桌麵上手漸漸握緊,猛地敲了下桌子。


  “再說吧,他們真要見我,也會通知地點的。”葉子惜說完,便想離開。她實在沒有心思去管這些閑事了,雖說風曾軼的安全確實是挺重要的。


  “小七。”金銘突然開口喚道。


  “有什麽事就說吧。”


  “冥羅門有備而來,雲軒。”金銘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你也說了,他的實力比當年的李重光還要強。我們之中,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的。”


  “所以呢?”葉子惜一勾唇,笑容有些陰冷。隻希望金銘,不是在打那個人的打算。


  “如果你願意,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將此事告訴師父。如果師傅願意出麵的話……”


  “閉嘴!”


  葉子惜霍地站了起來,麵容陰狠。全無平日裏的乖巧味道,風清浦微微愣愣,這股氣息,似乎什麽時候出現過。


  “三哥,你最好收起剛才的念頭,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那人的話。”


  金銘蹙眉,原本看夜自習似乎已漸漸放下,現在看來卻是恨到如此。見她反應如此之大,金銘也隻得作罷,笑道:“我不過一提,你別太在意。”心裏卻是在想如何請動嚴釋天。


  想到葉子惜成親,嚴釋天卻無所表示。金銘對嚴釋天也是有幾分失望,不過也是此事重大,不能為個人的小恩怨耽誤了。


  葉子惜走出葉府,想要出去散散心,卻被一小孩子拉住:“姐姐,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葉子惜接過小孩手中的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眼神便暗了。


  “這個給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摸了摸那小孩的頭,葉子惜遞給他一塊碎銀。小孩一接過銀子,便歡天喜地地跑遠了。


  葉子惜收到了紙條,自然也不想去散心了,便又回到房中。這一切被不遠處的金銘看到,想起葉子惜今日的表現,他也沒多問。隻是今晚,大概又要上一次墨陵了。


  這一次沒有錢乙帶路,他讓錢乙時刻守在葉子惜身邊,一有異常立刻回墨陵稟告。上山比上次容易的多,迎接他的是另一個影武士。還是個聒噪的影武士,顯然是新人。


  “金公子,上次你來時我見過你,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們這些人真的要急死了。”


  一路上那影武士都在喋喋不休。


  “我本來想下山去尋隊長的呢,你來了就好,陵主那日不知為何自己下了一趟山,匆匆回來了。當時我看他臉色就不好,這幾日身體愈發差了。”


  “師父病了?”金銘有些詫異,看起來那般堅強的人,居然也會生病嗎?

  “山上的大夫看過了,沒看出什麽病,可是陵主確實像是病了。”


  金銘點頭,正好他可以給師父看看。或許開些苦死人的藥,還能替小七出出氣。


  再見到嚴釋天,金銘才知那影武士沒有騙他。嚴釋天確實是病了,還挺嚴重。那張臉便如白紙一般,眉宇間帶著幾分愁容,整個人也顯得單薄了不少,不過幾日不見,便真成了個病美男。


  “她還好嗎?”


  這次是嚴釋天先詢問,聲音有幾分沙啞,帶著急切。


  金銘搖頭:“並不好。”


  “她不是成親了嗎?”嚴釋天低垂著眼簾,神情落寞,“不是應該,幸福的嗎?”


  他都已經放棄了,都已經誠心送上祝福了。


  “花閎嵐死了。”


  金銘平靜地陳述事實,嚴釋天卻是一愣,花閎嵐死了?他的生命力不是很頑強的嗎?


  花閎嵐死了,阿惜應該很傷心的吧?她才剛剛嫁他,定是想攜手一生的。


  “何人做的?”


  能傷到花閎嵐的,不是等閑之輩。


  “冥羅門。”


  這三個字一出口,整個房間都歸於寂靜。半晌,嚴釋天輕輕咳嗽了一聲,金銘權威道:“那些事師父還是不要太在意了,傷身體。”


  嚴釋天短短幾日便虛弱至此,隻是因為傷心而已。


  “冥羅門不是在三年前就被各大門派剿殺了嗎?”仍是不停地咳嗽,“怎麽會……”


  “他們是怎樣重振旗鼓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冥羅門此次的目的害死小七。師父,她現在很需要你。”


  “需要我麽?”


  嚴釋天目光渙散,透過金銘似乎能看見更遠的地方,“她應該恨死我了吧?”


  殺她全家,這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又怎麽會需要他呢,他們注定了是那樣的結局。


  “金銘,我這一生,對不起兩人,一個是林夕,一個是她。我覺得,我還是最對不起她。”昔日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眼前,就是因為相愛時太歡樂,所以怨恨才會越深。


  一開始嚴釋天就害怕,他和葉子惜在一起會不會是害了她。可是即使害怕,也抵不住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欲望,所以他接受了她,也願意將自己的一片真情付出。


  但最後,他還是傷了她。


  “金銘,我每日都會去一次雍山之巔,在那裏,可以看到她生活的地方。我又何嚐不想,回到她身邊呢?”


  “既然想,為何不去努力。”


  金銘有些惱怒,嚴釋天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從前的自己。麵對他和雪姬的愛情,總是畏首畏尾。


  “我怕她不想見到我,”嚴釋天終於承認了自己的懦弱,“我怕我又會害了她。”


  那日他在金銘走後,拿出通憶鏡看了自己與葉子惜的未來。他是會下山幫她的,最後的結局就是親手殺了她。


  他努力地克製自己,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再見葉子惜。他想要她好好活下去。


  “我若見她,便是送她去死。”嚴釋天抬眼,嚴肅道,“金銘,你比我更明白,何為天意。”


  天意?


  金銘想起雪姬死時,漫天的大雪,眼角有些濕潤。不過,總是有辦法的,總是有辦法,讓老天算錯一次的。


  “師父,如果老頭提前設計好了你們的路,那必是一環扣一環的。師父,你隻需要,有打破其中一環的勇氣就好了。”


  金銘細細地闡明自己的看法,門卻被人一把推開。


  “錢乙?”


  嚴釋天有幾分不悅,墨陵的影武士都是訓練有素的,不光是武功,還有品德修養,怎能不敲門便進。


  “陵主,葉小姐一個人騎馬離開了葉府,要去與冥羅門的人見麵。”


  什麽?

  金銘猛地起身,今日他就是料到葉子惜會去與冥羅門中的人見麵才來找嚴釋天的,沒想到葉子惜行動的這麽快。


  “師父……”


  金銘回頭想勸嚴釋天跟他一起走,不等他開口,嚴釋天卻率先出了門。


  “走。”


  離開墨陵,二人便跟著錢乙往葉子惜離開時的方向追。他們的駕馬技術比葉子惜要好很多,也隻能指望這個,能攔住葉子惜了。


  嚴釋天比金銘急得多,恨不得立刻飛到葉子惜身前將她攔下,好好教訓一番。永遠都不知道在意自己的性命。


  錢乙隻追逐了一段,葉子惜之後走的方向他也不知,所以到後來他們也隻能一直沿路而追。


  然而……


  三人停在一道分岔路前,沉默了。


  “這……”


  嚴釋天心底驀地一涼,果然,他還是阻止不了她和冥羅門的人見麵,往後的一切都會按通憶鏡中的發生。


  他們終究,還是要在這裏錯過嗎?

  “師父,我們分頭去追吧。”


  嚴釋天點頭,事到如今,他們也隻能這樣。隻是不知,他該選哪一條路呢?

  第一直覺告訴他是左邊這條,片刻後被他否認了。上天注定他不能阻止她,所以他的第一直覺一定不能信。


  往右呢?難道他的這一個選擇就不是注定的?

  嚴釋天一番思索,頭疼的厲害,便問金銘:“你們去哪邊?”


  “我們便去右邊吧。”


  聽金銘這樣回答,嚴釋天一指右邊這條路:“我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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