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二生(十一)
陳文臉色越聽越黑, 他眼神伶俐,帶著兩分殺氣:「好,朕隨你。」他閉了閉眼睛, 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層紗, 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謝陛下。」烏小羊屈膝行禮, 「奴婢先行告退。」
「你要去哪兒?」他拉住烏小羊的手, 「你走了, 朕身邊無人當差, 不準走。」
烏小羊深吸一口氣, 她看了一眼站在殿外的宮女,真的想一巴掌呼到陳文臉上:「陛下,那麼多宮女,您隨便找一個唄。」
「不行。」陳文回絕的很果斷, 「今天去後宮轉轉。」
說完,一點給烏小羊說話的時間都不給,拉著她就往殿外走,烏小羊嘆了口氣, 只好跟在他後面,還得乖乖地跟著, 陳文見她聽話了,就鬆了手,去了後宮要是還被陳文拉著, 那烏小羊不就是眾矢之的么?她還能活著走出皇宮?
烏小羊都不相信。
皇后宋滴是太師長女, 管理後宮也有一手, 不然陳文的後宮也不能說出了名的和睦,陳文踱步到後宮的庭院,這是他特意給妃子建的地方,烏小羊跟在他身後遠遠地就聽見前面傳來聲音。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輸了,喝!」
「再來!」
「七個巧啊!八匹馬啊!」
「贏啦,你喝!」
烏小羊頓時感覺陳文的後宮,不僅和諧而且奔放:「陛下,您的女人果然都不一般。」
「那是自然。」陳文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一種驕傲的感覺。
等走近了,烏小羊看到本來應該舉止端莊的皇后,一隻腳踩在桌上,完全不顧形象地叉腰大笑,很是奔放,她面前的人臉上泛著紅暈,應該是喝多了。
她們看見了陳文也沒有行禮,拉著他一起玩,陳文很快就融入了其中:「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陛下輸了。」宋滴划拳看樣子是高手,連陳文都不是對手,「陛下喝。」
「哎哎哎,朕今天不能喝了,這樣,你來幫朕玩,贏一把,朕給你一兩銀子。」陳文把躲在自己身後看熱鬧的烏小羊,「朕今天晚上還有要事,喝多了不行。」
我???
烏小羊懵逼,她迷茫地被陳文拎出來,她還沒緩過神,宋滴就把烏小羊拉過來:「來來來。」
「???」
蒼蒼躺在假山上,已經喝的不行了:「哈哈哈,來來來。」
不過烏小羊覺得贏一把有一兩銀子這種事情還是挺好的,於是她還算情願地開始和「擂主」宋滴划拳。
「頭一頂啊!哥倆好啊!三桃園啊!四季財啊!」
烏小羊一拍桌子:「來喝!」一兩銀子就這麼來了呀。
宋滴接過酒杯,一口悶:「再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個巧啊!八匹馬啊!」
「唉!」宋滴一拍手,「喝。」
烏小羊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九要九啊!全場開!」
陳文站在旁邊眯眼笑著看烏小羊,看她和宋滴一樣的姿勢,叉腰單腳踩在桌上,猜拳猜的面紅耳赤,為了那幾兩銀子,也不怕喝多了。
在庭院里的妃子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隊以烏小羊為首,一隊以宋滴為首,陳文就是一個在旁邊看熱鬧的。
她們中間擺了幾壺酒,烏小羊開口:「我們來玩七八九。」
「什麼?」陳文道。
「七八九,把兩粒色子放在一個杯子里,輪流搖,搖到1、3、4、5、6都不用喝,搖到7,不用喝酒,但要往公共杯裡面加酒,想加多少就加多少,然後到下一個,搖到8就要把公共杯里的酒喝一半,然後繼續搖,搖到9就要喝完,然後隨意倒酒再繼續搖,搖到兩個1可以指定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喝玩這杯酒,如果搖到兩個相同的點子,搖色子的順序就倒轉一下。」
烏小羊給陳文解釋了一下,陳文眯眼說道:「你很了解這種東西哈?」
「陛下,別打擾我們玩。」在座的所有妃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這話。陳文點頭,坐在旁邊靜靜地看。
桌上的酒越來越少,烏小羊的臉越來越紅,酒喝多了,有點喝不下,酒順著烏小羊的嘴角流下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陽光打在烏小羊臉上,掛在烏小羊嘴角的酒泛著玲瓏的光,陳文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光,自己的耳根紅了。
他沒有打斷她們,天色暗了下來,烏小羊往陳文這裡走了兩步,腳跟有些不穩,陳文起身去扶她,看了眼已經趴在地上的妃子們,嗤笑:「來人,帶你們的主子回去。」
「是。」
宮女把自己服侍的妃子帶了回去,庭院里陳文抱著烏小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把朕的酒鬼妃子都喝趴了,酒樓里你這麼喝了一口就醉了?」
「有心事的人喝再少的酒都會醉的。」烏小羊踮起腳尖,摟住陳文的脖子,眼眸里印著皎潔的月光,和站在月光前的陳文,「陛下有醉過嗎?」
「有。」陳文點頭。
「什麼時候?」
「現在。」
他看著烏小羊漂亮的秋水眸,感覺自己的視線再也不能偏離,愣愣地看著她,他沒有喝酒,但是聞到烏小羊鼻腔里的酒香,竟覺得自己也醉了,他道:「烏小羊,你每次都說你不求那些東西,但是為什麼每次都把我抓的死死的?」
烏小羊一笑:「你本來就是我的。」
「你說什麼?」陳文挑眉,「你再說一遍。」
「我烏小羊從不重複第二遍。」烏小羊咧嘴笑著,陳文點頭,橫抱起她,徑直走向寢宮。
烏小羊喝凡間的酒,只會醉一會,本來躺在陳文懷裡好好的,過了一會,烏小羊清醒了一點,發現陳文抱著自己在宮裡走,伸手錘了陳文的胸口,陳文嚇了一跳,鬆了鬆手,烏小羊一個機靈跳出他的懷裡。
「你幹嘛?」陳文摸著自己的胸問她。
烏小羊踉蹌幾步,扶著牆站住:「你幹嘛。」
「抱你回去啊。」
「不要你抱。」烏小羊撇撇嘴,「煩人,鬧心。」
陳文額角的青筋直跳,他扶額:「你站都站不穩,我不抱你你怎麼走?」
「你不是說你今天晚上有事嗎?」烏小羊懶得理陳文,她自顧自地問道,「你快去啊。」
「不去了。」他沉下眼眸,「今天晚上哪裡都不去了。」
「為什麼?」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出去?」他拉住烏小羊的手,沒有一點在和她商量的意思,他知道烏小羊討厭自己強迫她做什麼事情,所以他只會把她送回偏殿。
原本他以為烏小羊只是不喜歡自己對她做那種事情,她也曾經主動抱過自己,陳文以為烏小羊並不介意自己抱她,沒想到她會動手打自己。陳文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涼了下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烏小羊老是對自己忽冷忽熱。
烏小羊看著陳文,他低著頭,想拉自己的手,像一個迷茫的孩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他抬頭看著烏小羊,舔了舔嘴唇。烏小羊從未見過陳文有這樣的神情,有一絲的祈求,一絲的無助,甚至有一點委屈。
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做法是錯的,她在無意間傷了他。烏小羊抿了抿嘴,她轉身扶著牆走,陳文揮退了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獨自一個人跟著烏小羊,看著他進偏殿,
他回到寢宮,睡在床上,耳邊都是烏小羊在殿內說的話:「陛下不如娶了她。」
陳文輕笑:「好,朕娶她。」
第二天,兵部尚書家裡收到了一封聖旨,禮部的人也都準備好了,陳文在早朝上說自己被兵部尚書家的女兒打動,把她封做貴妃。
這是何等的風光啊?兵部尚書家的女兒一上來就被封做貴妃,這是祖墳冒青煙了,陳文很快就現在他這樣做給他帶來的好處,在陳文後宮的官員女子不在少數,兵部尚書二品官,她女兒能做貴妃,是好事吧,但是,朝廷裡面一品大員的女兒才只是一個嬪,或者是妃。
而且,那些老臣也疼愛女兒,看到兵部尚書的女兒可以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他們就不開心了,連名彈劾兵部尚書。
不過陳文既然要演戲就不急於一時,他在早朝上斥責了說這件事的大臣,這在旁人眼裡可不就是在偏袒嗎?為什麼?陳文以前陳文乖啊,那些老臣說什麼,他就點頭,他沒自己的勢力可不就得聽話嗎?
皇帝就是生活在天天和大臣的鬥智斗勇中。
這一下,可以說兵部尚書是把一些人得罪了,陳文也可以把喜愛兵部尚書之女的這場戲做下去,這樣以後就順理成章了許多。
陳文這幾天在朝廷上可以說表面上被老臣們罵的很不開心,但是心裡看到所有事情都在正軌上那個開心啊。
這幾天他和烏小羊也沒有過多的接觸,除了烏小羊按時當差的時候,陳文會覺得自己身後站了一個木頭以為,他都在後宮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