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榮陽家眷全誅殺
西塘軍攻破皇宮後,極盡奸、淫擄掠之能,宮中女子,但凡有點兒姿色的都不能幸免,身為歐陽錦的妃子,且個個貌美如花的妃子們就更加不能逃出魔爪了。
當時被迫留在宮裏的妃子們,除了幾個趁亂逃出宮去的,其餘的都不是清白之身了。
雖然委身於敵人並不是這些女子的錯,可身為帝王,歐陽錦無法容忍他的女人曾經被其他的男人染指。
隻是,後宮女子大多與前朝有脫不開的關係,所以這些失了潔女子究竟要如何處置,歐陽錦暫時還沒有決定。
“讓人照看著點兒,所有人都可以有事,但是沈修媛,不能有任何閃失!”
水眸幾乎快要凝成實質,沐雲杉定定看著院中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粉唇勾出了冰冷的實質。
後位麽?
顧熙媛,你可知道,當一個人快要達到心中的所願時突然被人拉下高位,是怎樣的絕望?
夜晚,繁星籠罩了天幕,一對對明亮的小星星就如同一雙雙眼睛一般俯瞰著大地。沐雲杉倚在窗邊看著漫天星光,不禁喟歎一聲,不知玥此時是否也在看著同樣的星空?
藍衣推門而入,見她發呆的模樣,默然無聲地走到了窗邊,比劃道:“主子,熱水倒好了,忙了一天,泡個澡再睡覺吧?”
沐雲杉點點頭。
木桶之中熱氣環繞,澄清的水麵上漂浮著一片片紅色的玫瑰花瓣,剛剛摘下來的花瓣散發著濃鬱自然的方向,讓人忍不住心情舒暢。
玫瑰花,不僅能夠最為調、情的道具,對美容養顏更是有神奇的功效。
靠在浴桶的沿上,沐雲杉任由香氣馥鬱的熱水包裹身體,洗去了身體的疲憊:“皇上翻了誰的牌子?”
她並不像歐陽錦來思惠軒,可對於他的動向卻不能不關心。
藍衣正為沐雲杉按摩著雙肩,聞言,她動作一頓。察覺到她的變化,沐雲杉向後看去,卻見藍衣臉上滿是為難之色。
黛眉微挑,沐雲杉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試探性著問道:“翻的是我的牌子?”
似是不忍看沐雲杉臉上的神色,藍衣低下頭不看她,點點頭。
沐雲杉俏臉兒瞬間就沉了下來。
低頭沉思了片刻,她問道:“皇上此時在幹什麽?”
藍衣這才抬起頭來,比劃道:“皇上還在同眾位大人商量國事,怕是要很晚才能過來。”
雙手捧起一把花瓣,沐雲杉看著手中的紅色,隻覺得紅的刺眼。
水眸微眯,她吩咐道:“在房間裏點燃薰衣草香,再去準備些酒水,炒兩個小菜,嗯,酒菜放在外間。”
藍衣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眸子,片刻後明白過來沐雲杉的打算,她眸中劃過喜色。
沐浴完畢,沐雲杉挑了一件樣式稍顯呆板卻又不失華麗的長裙穿好,披散著長發,不施粉黛,隨意地斜倚在外間的大廳中的貴妃榻上看書。
明亮的宮燈下,墨發微垂落的女子素顏素雅如花,一襲純白的長裙將她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頭、手與脖子外半點兒不露,她越是這樣遮掩,便越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那嚴實的包裹下神秘的麵紗。
至少,歐陽錦就是這樣的心情。
見美人正在認真看書,他一時間將然不忍心打擾,擺擺手示意鄭忠海不要通傳,他放緩了腳步走進屋內,一直到了沐雲杉跟前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沐雲杉隻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什麽東西擋住了光線,她抬頭看去,卻見歐陽錦不知何時站在了貴妃榻邊,麵色一變,她趕忙合上書打算起身。
“不必多禮了,這幾日舟車勞頓,你也累壞了,就別在乎這些虛禮了。”
沐雲杉粉唇微動,笑道:“謝皇上。”
雖然歐陽錦不讓她起身,可自己躺著,讓一國皇帝在一旁伺候著不像樣,沐雲杉還是站了起來,指著不遠處桌上的飯菜道:“皇上忙到現在應該還沒用膳吧?臣妾一早便讓人準備了酒菜,皇上先用一些再歇息吧。”
忙碌到現在,歐陽錦確實有些餓了,也就沒有反對,任由沐雲杉牽著他走到了桌邊坐下。
為他斟滿酒杯,沐雲杉又往他碗裏布了些菜,柔聲道:“現在胃裏空,皇上先吃些東西再喝酒吧,不然胃容易壞掉。”
自打重逢,歐陽錦對她不再如同從前那般忽冷忽熱的,每次見到她,他總是笑盈盈的,那笑容很溫暖,溫暖到沐雲杉覺得——毛骨悚然。
刻意忽略掉他鳳眸之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沐雲杉斂眸不住往他碗裏布菜,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她又給自己斟滿了酒杯,笑道:“皇上,臣妾敬您。”
她的笑容很溫柔,和剛相遇時的冷眼相對大不相同,歐陽錦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見她端起酒杯,他也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幾杯酒下肚,歐陽錦冷厲的俊臉上升起了淡淡的粉紅之色,給他的威嚴稍加了一些潤色的成分。
沐雲杉見他酒杯已空,拿起酒壺打算再給他斟滿,他卻忽然大手一動,握住了沐雲杉的手:“杉兒,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辦正事了?”
他鳳眸之中不知何時燃起了兩團火焰,暗紅暗紅的火焰蘊藏的含義太過明顯,沐雲杉心中一緊,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刻會到來,可她依舊忍不住緊了緊粉拳。
低頭裝作羞澀地笑笑,她起身扶住歐陽錦結實的手臂,輕聲道:“皇上,您忙了一天也累了,到裏麵,我給您按摩一下吧?”
歐陽錦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裏,並順勢攔腰抱起,懷抱美人向著沐雲杉的寢殿走去。
強忍著掙脫火熱的懷抱的欲、望,沐雲杉水眸微垂斂去了眸中的厭惡,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放到了柔軟的床上,她眸光一閃,就著歐陽錦的脖頸一用力便坐了起來。
“臣妾在羅城的這些日子跟冰心仙子學習了一些按摩手法,對緩解疲勞很有用的,皇上來試試臣妾的手藝,可好?”
她巧笑倩兮,媚眼如絲,歐陽錦本就喝的飄飄然,此時心中更是火熱,想著身體輕鬆了好辦事,他也就同意了下來。
在床上趴好,他微眯著眸子享受著沐雲杉柔軟的小手在身上不輕不重地揉、捏、錘、按,隨著她素手的動作,他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後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感覺手底下的人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呼吸也越來越平緩,沐雲杉微微鬆了口氣。試探性地叫了兩聲,直到確定歐陽錦是真的睡了過去,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為了以防萬一他半夜醒過來獸、性大發,沐雲杉想了想,決定到外麵的貴妃榻上湊合一晚,反正一早他便要起來早朝,她也要起早為他準備早點,待到他走了她再補覺也不遲。
一夜無話,第二天沐雲杉天還沒亮便起身去了廚房,找出了昨日特意命人摘好洗幹淨的菊花瓣,她熬了一盅菊花瘦肉中,又炒了兩個小菜,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才進屋叫醒了歐陽錦。
薰衣草香果然是安眠的好東西,喝了酒又聞了一宿薰衣草香,歐陽錦睡的格外沉,沐雲杉廢了好大勁才將他叫醒。
從沉睡中蘇醒,歐陽錦有片刻的茫然,定定看了沐雲杉一眼,他忽然道:“杉兒,朕不是做夢吧?能在清早醒來看到你,真好。”
心下一蕩,沐雲杉愕然地看著鳳眸中冷厲不再,隻餘滿滿深情的歐陽錦,心中漾起了濃濃的苦澀。
她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改變了這麽多,可這份改變對她來說來的太遲了。
若是沒有沐家的滅門,如果他們的兩個孩子都平安地誕了下來,要是沒有那一夜的必殺令,或許她對他的心便不會這麽寒。
然而,此時此刻,再多的如果,若是,要是都是多餘。
微微一笑,她道:“時間不早了,皇上快些洗漱吧。臣妾做了菊花瘦肉粥,有營養又不膩,還能清熱去火,最適合秋天喝了。”
說了兩句話,歐陽錦已經從剛睡醒的茫然狀態中醒了過來,掀開被子起身,在沐雲杉的伺候下穿上龍袍,他薄唇勾勒起愉快的笑意,道:“還是在杉兒這裏好啊,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朕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沐雲杉水眸一暗,不著痕跡地撇開了關係:“這陣子皇上太累了,怕是不管在哪裏都能睡的香甜。”
忽然想起一事,她猶豫著開口問道:“皇上,不知榮陽王的家眷,您準備怎麽處置?”
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歐陽錦頓了頓才道:“亂臣賊子的家眷,自然是要全部誅殺的。”
沐雲杉正在為他整理衣擺的素手一顫,幸好歐陽錦的正在左右檢查龍袍是否得體沒有發覺。
整理了一下情緒,沐雲杉試探性著問道:“雖然榮陽王可惡,可那些婦孺卻是無辜的,那些也算是皇上的親人,難道不能看在血緣的份兒上饒他們一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