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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你的頭。」
「你現在沒有資格看向我。」
瓦坎達的國王異常嚴厲,甚至真的伸手按住了要抬起腦袋的小姑娘。他似乎用了點力氣, 以至於夏洛特的表情被垂下來的頭髮擋住, 連最近的傑森都已經看不清了。
「根據瓦坎達的最高意志, 我命令朵拉侍衛團解除你的一切武裝。」
侍衛團長聽命行事,半跪下來摘去了夏洛特所有的飾品——含有液態裝甲的耳墜、項鏈和手鏈被她迅速卸下,而在收好后, 奧克耶看向了國王。
「從今天開始,由朵拉侍衛團看管, 直到長老會議定下對你的懲罰為止。」
半跪在陛下面前的小姑娘握緊了拳, 被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你的任何反抗, 都將讓你最後的判決罪加一等。」
特查拉這麼說,緊接著再次命令。
「朵拉侍衛團。」
他身後的兩個健美的黑人女性聽命, 手裡的□□橫起,矛頭直接對準了那個至今依舊沉默的小姑娘。
傑森皺眉, 看起來剛要有什麼動作, 就被身後的夜翼死死拽住了。他試著掙脫, 但提姆站在了夜翼那邊。
同時, 奧克耶注意到了這邊,眯起了眼睛, 遞出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國王此時揮手, 夏洛特才從地上站起來,在朵拉侍衛團的兩名最頂尖侍衛的押送下走向韋恩家的出口——直到這時, 站在樓上的韋恩才像是清醒過來了一樣。
「陛下,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下樓:「我很抱歉讓你看到這個場面, 但是——」
「我不想聽解釋,韋恩先生。」
國王臉色不佳:「我只是在根據瓦坎達的法律懲處我的臣民。」
「啊?」
克拉克有點懵:「但是,呃……夏莉剛剛沒有做什麼不是嗎?他們只是吵架而已。」
他試圖讓大家和氣一點,並且把剛剛明顯即將發生的兇案現場直接洗成了父女間的一些粗暴交流——克拉克自己也覺得心裡那關過不去,但剛剛特查拉的雷霆手段讓他覺得……
「吵架並不是我關注的點,肯特先生。」
非洲的君主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在夏洛特離開后嘆了口氣。
表情依舊嚴肅,並且氣勢威嚴。
「我收到了情報,內容是含有振金元素的鑽石出現在了紐約地下的拍賣會場內。」他看了看地板上已經被燒成灰燼的那一塊:「雖然目前看來,流落在外的鑽石已經被回收,但這並不代表使得鑽石流落的責任可以被輕易地抹消掉。」
「這是我的責任,陛下。」韋恩看著大門那邊,收回目光:「是我沒有……」
「我是瓦坎達的國王,我只能處罰我的臣民。」
特查拉並不想聽韋恩的解釋:「美國人的事情,如果有必要,我會通過外交手段解決的。」
「但是這件事……」
達米安想替父親辯解,但韋恩第一時間阻止了他。
現在的陛下看起來也是滿腔怒火的,韋恩並不想在這種時候激怒他——與此同時,猜出了事情全過程的提姆問了一句。
「可這和夏洛特有什麼關係呢?」他說:「恕我冒昧,但是陛下,您剛剛的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提姆想到的今天晚上最壞的可能就是夏洛特對韋恩開一槍——但這發生的幾率並不大,所以他剛剛沒有上前阻止。突然橫空殺出來的陛下和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超出到了他現在完全沒辦法預測的地步。
他不覺得瓦坎達的陛下會將自己家的小姑娘真的關到牢里去,可是……
剛才的那一連串舉動真的有點嚇唬到他了。
「瓦坎達內所有的鑽石礦都在她名下,對於王室成員來說,著並不只是一筆單純的財富。」
特查拉對提姆還算客氣:「鑽石礦的意義不僅在飾品上,控制鑽石礦的產出、保護鑽石和裡面的元素不流通,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國王看了一眼韋恩,明顯也是不滿的。
「她沒有做好她分內的事情,被懲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件事情瞬間就變成了瓦坎達的內政,被這位國王用內政的借口阻止了任何人干涉的可能。韋恩腦子轉得很快,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陛下,我是否能跟你單獨談談。」
「我本來也是這麼希望的,韋恩先生。」特查拉彬彬有禮地說:「但是很遺憾,我要先處理掉夏洛特的失誤對國內的影響,再來跟你談相關的問題。」
「這不合情理,陛下。」
韋恩說:「當時夏洛特是在你的允許之下將那條鏈子給我的,這時候只讓她一個人來承擔責任是不合適的。」
「我想你沒明白我的話,韋恩。」
特查拉連尊稱也不用了:「我是瓦坎達的國王,一個已經成年的王室成員對我作出請求后,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這個行為是她的決定,那麼她就要對此負責。至於你——」
他說。
「——也不需要擔心在追責的時候被漏掉。」
國王看起來也相當不客氣了,並不打算在韋恩莊園里花費太多時間。他在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后就要走人了,臨走前停下了腳步。
「而我必須要說的是,韋恩,當初聯繫你的目的並沒有達到我期待中的一半。」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放在了最近的一張桌子上。
「我希望你在拿到自己期待的回報后,能夠主動地中斷與夏洛特的聯絡。」
這是他對韋恩說得最後一句話。
國王陛下轉身離去,踏上了隱形的飛機后,揚長而去。
直到此時,管家才從廚房裡出來。
「……我的老天。」看著客廳這一地的狼藉,又看著一屋子的狼狽人群,頭髮花白的管家也忍不住眼角抽搐:「請問有誰能好心告訴我,剛剛在廚房門故障而我出不來的那一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暫時沒有人回答,冷下來的氣氛中,克拉克首先告辭。
「我覺得我可能改天再來比較合適。」
超人自己心裡也覺得怪怪的,尤其是腦子裡想到了夏洛特剛剛說過的話。他從蝙蝠洞那邊離開,夜翼送走了他。提姆則伸手拿了剛剛特查拉留在桌子上的東西,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張空白的支票。
要死。
少年這麼想著,聽到韋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阿福,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他這麼對管家說:「暫時別讓任何人來找我。」
「夏洛特,你過來。」
瓦坎達的飛機上,小姑娘腦袋上是奧克耶在一上飛機就讓人準備的大毛巾,現在已經被一股大力擦得差不多干,同時頭也快被擰下來了。
兩個朵拉侍衛團成員在飛機門關上之後就都忍不住笑,夏洛特則看起來可憐唧唧的。另一個團員給她拿了毛巾,又給她拿了熱茶。小姑娘拿著茶,沒有跟以前一樣嬉皮笑臉,反倒一臉心事地坐在一邊。
特查拉歸來后,冷著臉吩咐起飛,等到飛到一半的時候才把夏洛特招呼過來。
而小姑娘也乖乖地過去了,看起來……
稍微有了那麼點認錯的樣子。
她現在腦袋上的頭髮亂糟糟的,特查拉看著有點嫌棄,伸手給她理了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夏洛特垂下眼睛,點了點頭。
「我情緒太激動了。」
鑽石的流出這個意外情況被夏洛特解決掉了,雖然已經發生,但能控制問題就不大,遠沒有特查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長老會肯定還是要過一下的,順便批評一下夏洛特的舉動太過暴躁,但也就只是順便批評一下了。
畢竟瓦坎達還是個君主國,國王說了算。
「我們談過的,夏莉,你現在是瓦坎達王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特查拉說:「如果我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蘇睿將會繼承王位,而你就會成為王儲——而蘇睿如果沒有繼位的念頭,那麼你很可能直接成為瓦坎達的君主。」
夏洛特抿了下嘴唇,點頭。
她倒沒有之前那麼抗拒了。
「一個君王,是不能被任何事情所輕易激怒的——這是你最基本的修養。」
特查拉舔舔嘴唇:「嗯,不過我沒什麼資格說你,我當初就被激怒過。」
他說得是老國王被爆·炸所暗殺的事情:「而後來我付出了什麼代價,我們都知道了。」
瓦坎達的內亂。
「……抱歉。」
小姑娘扁扁嘴:「我以後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特查拉揉揉夏洛特的腦袋。
在最開始他帶著夏洛特生活的時候,很多他所學習過的帝王知識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順便灌輸給了她,以至於最後夏洛特在挑選專業的時候也跟著他走了。
特查拉當時也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本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思來的。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特查拉看到現在,已經不覺得單純的好壞可以定義這件事。
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有了決定。
蘇睿的性格太過天真活潑,從小到大一門心思鑽研科學,又因為王后的寵愛,對於權術和危險沒有一點認知。
瓦坎達決定對外開放之後,就註定了這個國家會出現層出不窮的危機。夏洛特早在上學時對超級英雄問題的獨到目光早就已經被特查拉所知曉,而現如今的夏洛特較之以往又有了更大的不同。
特查拉個人認為,以後的瓦坎達一旦遭遇到什麼危機,而他在犧牲於這危機中的話,那麼夏洛特則是他認為足夠力挽狂瀾的下一任君王。
這是他早在內戰前就已經有的決斷,現在更多的是慶幸堅持了自己的想法。
「還有。」
「?」
小姑娘抬頭,被二大爺捏住了鼻子:「昂?」
「你怎麼敢對著你父親舉起槍的?」
夏洛特僵了一下,撇了撇嘴。
「我又沒……」
好吧,她當時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扣動扳機的想法。
瓦坎達的傳統觀念異常重,對於長輩的尊敬不是一點半點。夏洛特之前一直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因為一旦提起,她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特查拉拍了她的腦袋一下,帶她去了會議室。
「關於這件事情,在回國之前,我需要跟你單獨談一次。」
二大爺這麼說。
「從你在拍賣會現場,到我抓到你之前,中間的經過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補充了一下。
「不要加多餘的形容詞。」
一旦要複述一遍,真的還是蠻尷尬的。
夏洛特說了自己在會場發現鑽石后,將中間那兩次的一忘皆空都略去,只說自己看到鏈子之後逼問了賣家來源在哪兒。
「所以,你也知道這個是……貓女……」二大爺覺得有點彆扭:「你知道是她自己轉手賣出去的,嗯?」
小姑娘勉為其難地點頭。
「那你覺得,你對韋恩發脾氣——這很合理嗎?」
二大爺也沒有什麼指向性,就是在單純分析這件事兒:「而且你好像中間還跟韋恩談了談,對吧?」
國王估算了一下時間就知道肯定不可能一上去就開打,因為如果真的是的話,他來的時候可能連附近的機場都被夏洛特打沒了。
夏洛特又點頭。
「談了什麼?」
「……」夏洛特不太願意說:「我說我願意聽聽他到底是怎麼看貓女的。」
「你……」
二大爺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然後你就用韋恩的原話跟他發脾氣了?嗯?」
被戳腦袋的小姑娘知道自己理虧,又聽到二大爺問。
「如果我沒去的話,你打算怎麼收拾掉剛剛那個爛攤子?」
「……」
「你是不是打算真開一槍,讓韋恩不要再來找你了?」
「……」
夏洛特撓了撓腦袋,抬眼發現二大爺簡直像在看什麼不成器的東西一樣。
「你跟他相處了那麼久,他是什麼性格,你心裡不清楚嗎?」
「……」
小姑娘抱著手裡的大毛巾:「我無所謂。」
她反正有的是方法躲避韋恩和他那一大家子人。
「夏莉。」二大爺說:「迄今為止,你覺得做你的父親……他不夠格嗎?」
夏洛特沉默了一陣。
「我沒這麼說過。」
「那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姑娘噎了一下,有點不服氣。
「他騙我。」
夏洛特本以為他跟貓女斷乾淨了,但是在地下拍賣場的時候還是感覺遭到了暴擊——她第一個想法是這鏈子是被偷出來的,但又不覺得從韋恩手裡偷東西這麼簡單。
帶著自己的一份疑惑和憤怒,夏洛特才決定去找韋恩問個明白的。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真的把鏈子送出去了。
「他當時跟我說他不結婚了的,結果還把這個東西送了出去。」
「等下。」二大爺問:「你確定了兩者之間的前後時間順序了嗎?」
「……」
夏洛特看起來傻乎乎的,於是二大爺就知道她沒有了。
「那麼如果他先送了鏈子,之後再決定取消結婚事項的呢?」二大爺繼續問:「你覺得韋恩是那種會把東西要回來的人嗎?」
「那也是他自己不謹慎。」
「這的確是他的不謹慎,但是夏莉,根據你對韋恩的認知——如果他知道這件事的話,那麼他之前跟你聊天的內容,他還會說出口嗎?」
二大爺第一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不認為韋恩會是這樣的人。」
如果說之前特查拉出於夏洛特的長輩角度,對跟韋恩的合作抱有巨大的懷疑,那麼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國王對他整個人有了一個非常基礎和基本的了解。
布魯斯·韋恩,又或者說蝙蝠俠,他會做什麼,他不會做什麼,特查拉心裡是有底的。
「如果你用韋恩不知情的情況下說出的話來攻擊他本人,夏莉,我覺得你做得不對。」
特查拉也斟酌了一下用詞:「斯塔克跟我說過你對他的……可能的伴侶有意見,但是夏莉,看事情要分開看,也不要遷怒。」
夏洛特不說話,那麼特查拉就繼續了。
「你不能因為對誰發脾氣最方便,就逮著他使勁發脾氣,對吧?」二大爺說:「傷害在意自己的人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但就因為是這樣,對待自己重要的人才應該更加溫柔,不是嗎?」
大貓陛下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你對我和對斯塔克就是這樣,所以我想,你應該也這麼對待韋恩。」
他說。
「你知道他也為你付出了很多,對吧?」
「我有事請問你。」
貓女在保險箱前被蝙蝠俠堵住了,手上是她剛剛從箱子里開出來的珠寶。深紅色的寶石在月光下像酒,貼著她露出來的下半張臉。
這個畫面落在蝙蝠俠眼裡,往往會有些旖旎的味道。
但今天他像是不怎麼買賬的樣子。
「哇哦,看起來非常嚴肅了。」
她坐在了保險箱上:「怎麼?我猜你要跟我說那個被拍賣的鏈子的事情?」
蝙蝠俠的眼神變了變:「也就是說的確是你主動聯繫的。」
「所以呢?」
蝙蝠俠的凝視讓貓女有點不舒坦,於是她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上面的那一條腿探過去:「你看起來很生氣……」
她笑了起來。
「……這讓你看起來更迷人了,蝙蝠。」
「我在認真跟你談話,貓女。」
蝙蝠俠退後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挑·逗:「我在把那個鏈子送給你的時候說的話,你好像已經忘記了。」
「不,我記得很清楚。」
貓女看起來好像有點無趣,將線條美好的腿收了回來:「你跟我說——你讓我收著它,等你安慰好了你家的那個小姑娘,讓我戴著它,跟你一起去見她。」
她笑了笑。
「怎麼,你已經把她安慰好了?我立刻就用得上了?」
「如果我說是呢。」蝙蝠俠問:「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貓女消息靈通,就一定知道那場拍賣會早就被攪亂了——但同時,蜘蛛俠抓住了幾乎所有人,剩下跑掉的那些也都被聞訊趕來的馬克系列抓住了。
或許有人能認出羅賓來,但是死亡天使可是個神秘的新人。
「怎麼可能呢。」
貓女嗤笑了一聲:「你家的那個小姑娘可比你還要固執,你起碼得攻略個一年半載才行。」
蝙蝠俠像是默認了這個觀點。
「我知道你生氣了,蝙蝠,不過這沒什麼。」貓女說:「我會打聽出那鏈子被誰搶走了的——跟蜘蛛俠在一起活動的小姑娘接受過露易絲·萊恩的專訪,想確定她是誰很容易。等我確定好之後,我們就去把那東西取回來吧,蝙蝠?」
蝙蝠俠沒有立刻回答她,又問。
「為什麼要賣掉。」他說:「你應該知道這個鏈子的含義——除卻感情上的那些,有多重要。」
紫色的鑽石富含振金的元素,夏洛特送出去的鑽石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在暗處卻濃郁得像是墨——通過一塊鑽石甚至可以提煉出一小塊可以用來試驗的振金。
如果這次不是被夏洛特發現,而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拍走的話……
「你不覺得這就是拍賣的意義所在嗎?」貓女反問:「這樣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對哪怕那一小塊振金感興趣了?」
引蛇出洞的計策她想得很好,甚至想得比蝙蝠俠還要多。
「我想被抓的那些人,起碼應該在被提防的名單上了,哼?」
「……」
蝙蝠俠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且我並不覺得你應該向我興師問罪,蝙蝠。」她說:「你在當初送我那條鏈子的時候告訴我,我們分手了。」
「我告訴你等我……」
他忽然嘆了口氣:「……或許你是對的。」
貓女:「?」
「我們已經分手了。」蝙蝠俠轉身:「而且以後也沒有『我們』了。」
「蝙蝠?」
「我期盼著你有哪怕一點後悔,但事實證明我在很多問題上還是太自負了。」蝙蝠俠停了下來,最後看了一眼跳下保險箱的女人:「大概會讓你覺得很可笑,但我對你很失望。」
「你能不能收起那副……」
貓女撇撇嘴:「好吧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把那鏈子找回來,可以了嗎?」
「你已經找不回來了,無論是鏈子還是『我們』。」
蝙蝠俠的鉤爪已經發射了出去,他踩在了窗口上,說。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在犯罪現場放過你。」
「呵。」
夏洛特回到瓦坎達之後還是被二大爺裝模作樣地罵了一頓,被關了2天的禁閉——之所以說是2天而不是其他天數,是因為3天之後夏洛特就要去復仇者的基地訓練了。
「你要給夏莉留一天休息時間呀!」
蘇睿據理力爭:「還要收拾東西呢!還要跟小犀牛道別呢!還要去蘇和烏盧爾的墓地呆半天呢!」
國王陛下被這一連串的要求問得措手不及,揮揮手最後決定那就兩天,剩下一天留著給夏洛特收拾東西看小犀牛順便掃墓。
於是夏洛特站在了自己房間的窗邊,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群山。
她在回想這一連串的事情。
比較出乎意料的還是蜘蛛俠。
夏洛特本以為他會叫斯塔克來。
她教父性格更衝動護短些,一旦看到比較激烈的畫面,第一時間肯定會先對韋恩發難。在夏洛特的構想里,她可以在教父更為暴怒的時候制止他的下一步行動,甚至可能還會被教父弄傷,以便讓韋恩更為愧疚於因他而起的混亂。
但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國王陛下。
蜘蛛俠一定是知道紫色鑽石的淵源,所以下意識地認為黑豹更有資格處理這件事。他說得也沒錯,夏洛特更沒想到的是,國王竟然真的這麼快地趕來了。
並且第一時間責罰了她。
瓦坎達內部固有的法律和習慣不被他人所轄制,國王的身份至高無上,連帶著他的責罰也如同雷霆之怒。這種帶有權力意味的懲戒帶來的效果遠比教父的憤怒來得震撼,又因為韋恩根本沒辦法插手,所以顯得更無力。
和愧疚。
夏洛特雙手抱胸,越想越覺得蜘蛛俠這件事辦得是真的好。
她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且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全身而退。
也沒有打算讓韋恩結婚。
狗屁命運。
在那條鑽石鏈子出現在她眼前時,貓女對她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一個死人身上計較非常愚蠢,夏洛特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韋恩。
她跟傲羅不一樣,如果說傲羅學習蝙蝠俠,那麼她控制他。
如果痛苦造就了蝙蝠俠的話,那就讓他體驗更多痛苦。
所以僅僅攻擊他一點都不夠,還要在他被責難的同時,讓他看到由於自己所引起的災難性後果。
她看著自己的指尖,聞到了那股硝煙的味道。
這是戰爭。
夏洛特意識到了,她並不想失去一個父親。
那麼只要她不點頭,誰也別想從她手裡把韋恩,或者蝙蝠俠搶走。
接下來她需要做的,只有安靜地等待,等待韋恩處理掉她不喜歡的一切后,來瓦坎達看她了。
她看著不遠處的朝陽。
該選哪個地方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