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02
亨利八世再度見到長女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因為瑪麗穿著全套的東方服飾:金碧輝煌的鳳冠、全套翡翠色上衣配紫色織金馬麵裙的襖裙,臉上還畫了珍珠妝。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頭耀眼的金紅色頭發,亨利八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又一位聖人國淑女。
從頭飾來說,瑪麗的鳳冠比新王後簡·西摩的王冠更大更耀眼,因為鳳冠特有的那種不停地在藍綠色和藍紫色之間變幻的光澤,在教堂這種室內會格外耀眼。
而瑪麗身上的衣裙,東方獨有的絲綢,無論是質感還是其實際價值,都甩了這個時期歐羅巴盛行的絲絨不知道多少倍。
看到這樣的瑪麗,亨利八世幾乎想不起她戴英格蘭式頭巾的模樣。明明瑪麗懷孕的時候,還頭戴頭巾、身穿襖裙出現在巴洛克大道上,就是亨利八世也看見到好幾回,可是現在亨利八世就是想不起來。
明明隻有半年的事兒,可回想起來,就好像上輩子一般。
在自己的結婚典禮上,亨利八世出乎意料地失態了。
他道:“瑪麗,聽說你讓你的侍從起訴托馬斯·博林爵士,這是真的嗎?”
瑪麗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聽到托馬斯·博林這個名字,瑪麗就知道亨利八世想說什麽了。
她道:“陛下,托馬斯·博林涉嫌謀殺我的母親,我難道不應該為我的母親討回公道嗎?”
亨利八世一滯。
留下托馬斯·博林的性命,其實是他自己的意思。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幾年表現得十分乖順的瑪麗竟然會這樣回答他。
不等他開口,朱厚烯就跟認定了他是默認了一般,道:“國王陛下,如果您一定要在這神聖的殿堂說的話,那我也以天主的名義在這座教堂裏申明,按照我們的法規,瑪麗的母親因為謀殺而喪命,作為女兒,瑪麗有權繼續要求調查真相。如果您覺得瑪麗一人的訴求不夠的話,請允許我使用巴洛克宮領議政大臣的名義,向您請求。”
同樣站在男方親友席上旁聽了好一會兒的琴璣道:“國王陛下,如果萊特的份量還不夠的話,我可以以聖人國公主和英格蘭領主的雙重身份,向您的樞密院提交請求。我們的法令法規保護我們治下的每一個子民和他們的親眷。瑪麗嫁給了我的兄弟,她不但是我的弟媳婦,也是我的子民,她母親的事,也適用這一法令。”
一句話,追查到底。
亨利八世冷冷地看去,隻見連坎特伯裏大主教都沒有動作,就知道連托馬斯·克蘭麥都想知道後續。
他道:“可是博林家已經受到懲罰了。”
琴璣道:“國王陛下,安妮·博林是因為叛國而被處死,喬治·博林的罪名也一樣。以他們兩人的能力,做不到對凱瑟琳殿下下毒。托馬斯·博林夫婦的嫌疑未能洗清。這個案件需要繼續追查,如果托馬斯·博林夫婦是無辜的,我們當然不會糾纏不放,如果他們不是無辜的,我要求對他們嚴懲,一來以安慰凱瑟琳殿下的冤魂,二來則希望以此來消減受害人的遺屬,我的弟媳婦瑪麗的痛苦。”
西班牙大使沙普伊斯立刻道:“亨利八世國王陛下,這也是我國國王卡洛斯一世陛下的心願。”
凱瑟琳死了,這意味著英格蘭跟西班牙關係破冰的契機。
現在英格蘭、西班牙跟琴璣明顯出現三足鼎立、分庭抗禮的狀態。琴璣這邊雖然名義上是英格蘭的領主,但是她的實力太過強大,亨利八世很需要西班牙方麵牽製琴璣。
同時,提升英格蘭的國際地位,也是亨利八世加冕為國王之後,一直努力的目標。
他道:“好吧。如果這是諸位的希望的話。”
因為這件事,導致今天的婚禮氣氛怪怪的。
不過,至始至終,簡·西摩的臉上都帶著得體又優雅的微笑,好像渾然不介意一樣。
甚至在舞會間隙,琴璣特地向她道歉的時候,她還道:“巴洛克公主殿下,您言重了。我雖然是國王陛下選定的新任妻子,可是在我的心中,凱瑟琳殿下永遠是我的女主人,在我剛進入宮廷的那會兒,她教導我良多。可以說,沒有凱瑟琳殿下,就沒有現在的我。請放心,我會向國王陛下進言,以恢複瑪麗公主殿下的身份和地位。”
琴璣道:“關於瑪麗的身份和地位一事,我建議您不必著急。請聽我說完,國王陛下還沒有放棄對威爾士親王的希望,我也很希望你能順利的懷孕生產。因為經曆過博林家的張狂和今年的瘟疫之後,英格蘭急需一位小王子以振奮人心。在這個時候提及瑪麗的身份和地位問題,會讓國王不悅。作為臣民,讓國王不悅,是不道德的。更別說替國王做決定。我相信,以國王陛下的睿智,想必對瑪麗早就有了安排,無需他人贅言。你說,對嗎?”
簡·西摩還能說什麽呢?
她隻能道:“是,是的。”
琴璣的氣場是如此之強大,以致於房間裏的侍女們大氣都不敢出。不止一人覺得,琴璣跟簡·西摩的位置顛倒了。
除了這個小插曲,對於亨利八世、簡·西摩和琴璣三方而言,這次的婚禮還算不錯。
歡快的樂曲,熱鬧的人群,還有伴隨著安妮·博林垮台著實鬆了一口氣的天主教徒們……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美好。
就連托馬斯·克倫威爾也難得喝多了,有了三分醉意。
他擠到琴璣身邊,道:“巴洛克公主殿下,今天的舞會上有三對幸福的人呢。您說,是嗎?”
琴璣道:“是啊,三對十分幸福的人。那你說,這三對中,誰會長久?”
托馬斯·克倫威爾一窒。
他絕對說不出亨利八世跟簡·西摩會天長地久,相反,他很清楚,隻要簡西摩沒有一舉得男,亨利八世就會另結新歡,甚至不會讓簡·西摩有鬧的機會,因為簡·西摩的哥哥們絕對會在國王開口前先把妹妹送進修道院,就跟當年他們要求簡·西摩接受國王的追求一樣。
至於查爾斯·布蘭登,他是一個浪子,而且還是一個離不開女人的浪子。據說之前他就有讓凱瑟琳·威洛比傷心流淚過一次,因為安妮·博林的垮台,兩人有和好了。可是出軌這種事,有第一回就會有無數回,天知道查爾斯·布蘭登的下一次出軌會不會在今日舞會結束以後!
從這些跡象表明,也許瑪麗跟她的丈夫會是天長地久的一對。但是,這兩人的婚姻也摻雜了太多的政治因素。誰也不知道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有風暴硬生生地拆散兩人。
琴璣掃了一眼四周,忽然對托馬斯·克倫威爾道:“閣下,你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難,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國王陛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所以為了國王陛下,請你保重自己、克製自己,有些事,別做得太明顯了。你也是時候為自己立一個擋箭牌了。”
克倫威爾一愣。
等他回過神,琴璣早已抽身離開。
托馬斯·克倫威爾是個聰明人,隻是低頭一想,就知道了琴璣的意思。
他回憶著琴璣的動作,推測著琴璣的視線,抬頭望去。隻見在舞池的另一側,因為新王後而雞犬升天的愛德華·西摩跟他的兄弟托馬斯·西摩正端著酒杯,宛如真正的天生王族一般,跟左右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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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姐妹,這麽狠啊?!又是189!
算上之前,就是四十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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