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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初較量,葉貴妃慘敗

  羅昭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美眸中淚水盈盈,纖細的身子單薄如紙,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請太后明察,卑妾真的沒有害人,卑妾不知道這瓶毒藥是如何出現在卑妾房間的……」


  太后冷眼望著羅昭儀:「照你的意思,有人故意陷害你……」謀害貴妃也好,算計世子妃也罷,都是大罪,推脫罪行,早在太后預料之中。(

  「太后,曼陀羅花雖然種在卑妾的房間,但宮殿內室時常有宮女,太監走動,卑妾也有離開的內室,出去散步之時!」如果有人趁她離開,偷娶曼陀羅花,再暗藏了瓶子到她房間陷害她,不是不可能……


  太后沒有說話,眼眸卻是半眯了起來,眸底隱有凌厲的光芒閃爍,在宮裡住了大半輩子,她自然明白嬪妃們的手段,設計,陷害的把戲,她看煩,也看厭了……


  葉貴妃暗中對芸兒使了個眼色,芸兒心神領會,凄慘的哭了起來:「太后,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如果奴婢小心仔細些,荷包就不會被人動手腳,貴妃娘娘不會被蛇咬傷,羅昭儀也不會有事。」


  太后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芸兒繼續煽情:「太后,貴妃娘娘和昭儀都是主子,是皇上最信任,寵愛的嬪妃,千萬不能讓她們因為奴婢所犯的錯誤受重罰,奴婢自知罪過深重,願以死謝罪……」說著,芸兒站起身,狠狠向石柱上撞去。


  「芸兒!」驚呼聲響起,一名宮女迅速起身,在芸兒撞到柱子前,伸手將她攔了下來,芸兒邊哭邊掙扎:「我罪過深重,你讓我死,讓我死……」


  那名宮女拉著芸著,哭著訓斥:「你怎麼這麼傻,一死了之,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便宜了那名真正的兇手不說,別人會以為你是畏罪自殺,娘娘的一世英明,全都被你毀了……」


  「夠了!」太後面色陰沉,冷冷望了葉貴妃和羅昭儀一眼:「羅昭儀用毒謀害貴妃,證據確鑿,賜白綾三尺,即刻行刑!」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說,完全看她如何處置,若是按照羅昭儀的說法,再次追查下去,還不知會牽扯出什麼人,現在就有個宮女要死要活的,再查下去,後宮還不得翻了天。


  居皇宮多年,她豈會看不出芸兒是在算計她的顧慮,不是她要順著葉貴妃的意思走,而是太后、皇后坐鎮後宮,凡事,必須速戰速決,處理的乾脆利落,絕不能拖泥帶水。


  羅昭儀害人,人證,物證都找到了,當然可以判罪,至於她不承認此事,試問,有哪個人做了壞事會自己承認的?


  羅昭儀懵了片刻,快速回過神,咚咚的不停磕頭:「請太后明察,卑妾沒有害人,真的沒有害人!」頭磕的很用力,不消片刻,額頭滲出血來,映著她兩眉間的硃砂,格外妖媚。


  慕容雨揚唇冷笑,好一招以退為進,置之死地而後生,要死要活的演這齣戲,就是為了讓太后看清局勢,避免再次牽連,儘早解決此事,處死羅昭儀。


  外室坐的都是聰明人,也能聯想到事情的重要性,就算心裡同情,也絕對不會為羅昭儀開口求情,眼睜睜看著她死,實屬無奈。


  「太后,請您明察,卑妾沒害人,真的沒害人……」兩名太監走過來,架了羅昭儀的胳膊,用力拖向門外,羅昭儀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充滿絕望,她真的沒有害人,為什麼要處死她……


  葉貴妃神色平靜,這種事情她經歷了不止一次,再驚天動地,也激不起她半點反應,沒能算計到慕容雨,的確很遺憾,不過,除去了羅昭儀這個大威脅,收穫也不小……


  淡淡掃了葉貴妃一眼,慕容雨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太后,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太后的心情很糟糕,說出口的話,失了原來的和藹可親,變的凌厲,威嚴,若是其他人開口,早被她不耐煩的回絕了,可慕容雨是王香雅的好朋友,太后又是王香雅的祖姑母,她相信慕容雨是向著她的,斷不會做出讓她為難的事情來。


  「太后,今日是三皇子納側妃的大喜之日,不宜開殺戒!」葉貴妃想讓羅昭儀死是吧,自己就偏要救下她,破壞葉貴妃的奸計。


  嗯!

  太后,皇后以及嬪妃,貴婦們瞬間回過神,是啊,今日是三皇子大婚,若是開了殺戒,就是大凶,三皇子是清頌皇室的皇子,他大凶,可是會牽連到皇室的,六年前的叛亂,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她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太后望向葉貴妃和芸兒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提醒自己開殺戒,真是一對好主僕,是嫌棄歐陽皇室還不夠亂,想再加上一把火,攪和的更亂嗎?

  葉貴妃努力保持的笑容僵了僵,胸中怒火燃燒,咬牙切齒,慕容雨,真是可惡,又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三皇子大喜,後宮赦免罪行,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羅昭儀謀害貴妃,證據確鑿,撤去昭儀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太後年勢已高,若非事情嚴重,必須儘快解決,她也不想再造殺孽,對羅昭儀改叛的很是快速。


  「多謝太后開恩!」事到如今,羅昭儀不求其他,能保住一條命,就是最好的事情。


  羅昭儀被太監們拖了下去,出門前,感激的望了慕容雨一眼,若非慕容雨求情,她很快就會是個死人。


  「芸兒身為宮女,卻玩忽職守,讓別人有可趁之機,下毒謀害貴妃,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太后冷冷的下了命令。


  芸兒怔愣片刻,急忙請恩:「奴婢多謝太后開恩!」以前都是直接處置了兇手即可,為何這次太后要打自己這名小宮女板子,難道羅昭儀死刑變囚禁,太后心有怨氣,發泄到自己身上來了……


  「葉貴妃身體有傷,早點歇著吧,擺架回宮!」皇宮嬪妃爭鬥,她看多了,也看煩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恭送太后!」眾人下跪送別,太後走出幾步后,好像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過身:「香雅,雨兒,隨哀家回宮吧,給哀家講講京城的趣事!」


  「是!」慕容雨,王香雅站起身,緊隨太后,離開房間,出門的剎那間,慕容雨回過頭,正對上葉貴妃布滿陰霾的雙眸,慕容雨輕輕笑著,目光挑釁,這才只是開始,更精彩的在後面,慢慢享受!

  回到慈寧宮,稟退宮女,太監,太後端著香茶輕抿,眼瞼微沉。


  慕容雨跪到軟墊上,沉聲道謝:「多謝太后!」


  太後面色平靜,淡淡道:「為何要謝?」


  「若太后沒有將我叫來慈寧宮,肯定有人找我麻煩!」葉貴妃雖然受傷,但她的勢力還在,太后,皇后離開,派幾個人找慕容雨麻煩,不是難事,雖然慕容雨能應付得了,但太后幫她,是份心意,她當然要謝。


  太后暗暗嘆了口氣,是個聰明的孩子:「起來吧,後宮的事情,很複雜,能不摻和的,就不要摻和了!」後宮正因為人多,才會亂,若是再加幾個人進來,亂上加亂。


  慕容雨和王香雅坐到紅木椅上,輕啜著杯中茶水,清香怡人,放下茶杯,慕容雨目光閃了閃:「太后,後宮之事我們這些外人的確不方便插手,不過,我總覺得,羅昭儀是冤枉的。」


  太后皺皺眉頭:「此話怎講?」


  「整個皇宮,只有羅昭儀房間有曼陀羅,如果她用曼陀羅迷人心智,豈不是不打自招,向別人表明事情就是她做的!」慕容雨目光清亮:「羅昭儀是個聰明人,如果她想害人,完全可以用其他藥品代替,絕不會用暴露她身份的曼陀羅!」


  太后沉著眼瞼,面色平靜:「這些話,你剛才怎麼不說?」羅昭儀已經被打進冷宮,這些理由,說晚了。


  「按照羅昭儀所說,偷取羅陀羅花瓣的是宮女或太監,他們身後必定是有主子的,那主子身後,會不會又有主人?」後宮複雜,看似毫不相干的人,暗中可能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曼陀羅之事,牽連甚廣,若是一再的追查下去,尋找真相,將真正的兇手逼急了,他可能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讓下人亂咬幾個人出來,做替罪羊不是不可能,到時,後宮必定大亂,人人自危,後宮與朝堂又是息息相關,後宮亂,朝堂也會跟著亂,近而影響到京城乃至整個清頌……」


  太后沒有說話,輕啜著杯中茶水,靜聽慕容雨的分析。


  「叛軍隱入暗處,休養生息,隨時都會反撲,如果清頌亂了,正好給了他們可趁之機,趁亂攻擊清頌,奪位,到時,清頌百姓就會再次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再退一步說,叛軍勢力弱,不敢明目張胆與皇室做對,但高焰國使者還在這裡,如果京城亂了,他們趁機殺掉高焰使者,清頌和高焰休想再和平共處。」


  「前有離月虎視眈眈,後有高焰憤怒尋仇,內有叛軍伺機而動,清頌內憂外患,國家會大亂,苦了黎民百姓!」將羅昭儀打入冷宮,所有事情被消滅在萌芽狀態,是最好的方法,太后做的,一點兒沒錯。


  更何況,就算慕容雨講出理由,羅昭儀不會被治罪,葉貴妃還是會繼續找她的麻煩,慕容雨能幫她一次,兩次,幫不了她一輩子,讓她進冷宮,消除葉貴妃戒心的同時,也能想清楚後宮時勢,聰明,強大起來,打倒自己的對手,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許多時候,外力的幫助只能是一時,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必須要靠自己。


  太後放下茶杯,目光凌厲:「為什麼要對哀家說這些?」她也想到了這些事情,才固執的叛了羅昭儀的罪。


  「因為我們不知道算計羅昭儀的人是誰,是僅僅為了爭寵,還是另有所圖?」慕容雨目光凝重:「如果是為了爭寵還好些,可如果她是叛軍的人,故意擾亂後宮,朝堂,太后就不得不防了……」


  叛亂平息四五年,後宮新納了不少嬪妃,除了京城的貴族小姐外,還有許多外省的官員之女,叛軍的人混進來,不是不可能!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眼神疲憊:「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想說的話已經說完,太后又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慕容雨也不必再多留,向太后跪了安,和王香雅走出了慈寧宮。


  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后,太后睜開眼睛,暗暗嘆氣,雨兒能看透事情,非常異常,不知當年的謝梓馨,是否也與她一樣……


  宮裡人來人往,極是熱鬧,身邊耳目眾多,慕容雨和王香雅一路走著閑談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對葉貴妃,羅昭儀之事,隻字不提。


  「世子妃,世子在東宮與太子商議事情,請您在偏殿等候!」估摸著慕容雨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歐陽少弦便讓人請她去東宮,以防葉貴妃再出詭計。


  雖然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不怕葉貴妃的詭計,但慕容雨有了身孕,要多休息,不宜長時間勞累!應付葉貴妃,鬥智斗勇,需要耗費不少氣力與才智,不是省心的事情。


  「少弦找你,我就不跟去妨礙你們了,陸皓文的喜酒也應該喝的差不多了,我去找他!」不等慕容雨說話,王香雅已轉過身,歡歡喜喜的大步離開,大功告成,她要趕快回去,向陸皓文邀功!

  東宮雄偉壯觀,四周景色迷人,尤其是距離東宮門口百米遠的地方,有口大水塘,裡面隱有荷葉冒出,三面種著青青垂柳,另一面用來走路,紅色,黃色,黑色的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甚是歡樂,陽光明媚的照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出點點金光。


  皇帝身穿龍袍,頭戴龍冠,坐在不遠處的亭子里,有一口,不一口的喝著杯中酒,身旁,太監,宮女垂首而立,靜等皇帝的吩咐。


  抬眸,皇帝遙望著美麗的水塘,輕輕嘆息,世間景色依舊,人間,卻早物是人非……


  幾名宮女自水塘邊走過,皇帝重重嘆了口氣,正欲收回目光,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女子一襲雪青色絞絲上襦,下著同色湘裙,烏黑的墨絲隨風輕揚,明媚的臉龐,熟悉的笑容,與二十年前那天完全重疊……


  馨兒!皇帝震驚著,心中默念著那個名字,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邁步向前走去,馨兒回來了,她回來了……


  水塘邊,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優雅前行,對皇帝的震驚,靠近,絲毫不知。


  十多米遠的地方几名宮女拎著籃子快速行走著,不知是何原因,一名宮女腳下一滑,身體傾斜,雖沒摔到地上,但籃子里盛的果子掉了幾個。


  宮女急忙停下腳步,轉過身的剎那間,透過宮女,慕容雨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宮女急急忙忙,彎腰撿果子,慕容雨猛然想起,三年多前,她在相國寺那晚,遇到的掉荔枝的宮女,不就是眼前這位?


  幾年過去,宮女還和以前一樣,做事毛毛躁躁的,不過,那晚她見到自己像見鬼一樣,驚聲高呼,肯定有原因!


  宮女撿完果子時,慕容雨離她只有幾米遠的距離,抬頭望到慕容雨,她沒有再驚叫,面色卻是變的非常難看:「世子妃,奴婢有要事,先走一步!」


  不等慕容雨說話,宮女拎著籃子,匆匆忙忙的大步向前走去。


  她見過自己兩次,表情都很不自然,她應該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如此驚慌。


  慕容雨沉下眼瞼,正欲讓人旁敲側擊,查查那名宮女的底細,身側一陣墨竹香飄過:「喜宴結束,咱們可以回府了!」


  腰間一緊,慕容雨補歐陽少弦擁進懷中:「累不累?」成功設計葉貴妃,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還好,我也沒做什麼事情,不會很累!」慕容雨抬頭望著歐陽少弦英俊的容顏:「和太子談完事情了?」


  「談完了!」事情談完,慕容雨還不見蹤影,歐陽少弦就出來尋找,在水塘邊見到人了。


  丫鬟們識趣的退到一邊,濃情蜜間的小夫妻,映著身後波光粼粼的湖面,身形俊美,恩恩愛愛。


  走到十多米外的皇帝瞬間回神,猛然停下了腳步,一向威嚴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是自己糊塗了,馨兒已經過世六、七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府!」附近草木眾多,歐陽少弦和慕容雨又沉浸在兩人世界里,沒有看到皇帝,相偕著,向宮外走去。


  太監正欲高喊,提醒他們兩人,皇帝揮手制止,等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走遠后,方才開口:「剛才的是楚宣王世子妃?」


  「是的,皇上!」剛才皇上莫名其妙出了亭子,走來這邊,宮女太監們自然也跟了過來,不過,皇帝的問話,他們很是不解,能與楚宣王世子如此親密的,當然是楚宣王世子妃,皇上為何應該知道,為何還要再問。


  望著慕容雨漸漸遠去的身影,皇帝眸光沉重,像,真是太像了,慕容雨和馨兒的相貌,簡直一模一樣……


  「父皇,您在看什麼?」歐陽夜辰走上前來,順著皇帝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幾個小黑點,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已經走遠了。


  「沒什麼!」皇帝收回目光,轉身向前走去:「你隨朕來,朕有些事情要交待你!」


  二十年前,他,謝梓馨,慕容修三人的感情糾葛,以謝梓馨嫁給慕容修告終。


  二十年後,歐陽夜辰,慕容雨,歐陽少弦三人有沒有感情糾葛皇帝不知道,但慕容雨嫁給歐陽少弦,歐陽夜辰對慕容雨有份感情,皇帝卻是能察覺得到。


  皇帝了解歐陽夜辰,也知道感覺之事最難處理,他有必要提醒提醒歐陽夜辰,他是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要以國家為重,不能因小失大!

  馬車離開皇宮,駛向楚宣王府。


  「雨兒,你怎麼擅做主張,沒照我們訂的計劃?」歐陽少弦制訂了完美無缺的計劃設計葉貴妃,可慕容雨雖說出教訓了她,卻用了另外一個方法,歐陽少弦的完美計劃,被她拋諸腦後了。


  「葉貴妃使詭計,我將計就計豈不更好,就算將來查出,也是她在設計咱們,咱們是受害者,名聲臭的是她!」葉貴妃實力強,皇上,太子的實力可能更在其上,今日之事的真相,早晚有一天,會被查出來,葉貴妃設計慕容雨,和慕容雨設計葉貴妃,後果完全不一樣。


  「將計就計好是好,但是,你受了不少苦吧!」主動出擊,佔據主導,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可隨心所欲的掌握別人動向,將計就計,主導掌握在別人手中,時時揣摩別人的心思,很費心神不說,大多數時候,都很被動。


  「寶寶還小,一點兒小苦而已,我受得住!」慕容雨蓮藕般細膩的胳膊攀到歐陽少弦脖頸上,吐氣如蘭:「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就是三皇子納側妃……」歐陽少弦猛然頓了話,目光幽深:「你想幹什麼?」


  「我一名弱女子,能做什麼!」慕容雨笑容詭異:「今天是三皇子的大喜日子,葉貴妃卻硬要在今天開殺戒,這可是成心和三皇子做對,三皇子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葉貴妃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皇宮

  「那些人半個多月前就收了我的銀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葉貴妃斜躺在軟塌上,美眸中怒火燃燒,慕容雨不但活的好好的,還能反設計自己,真是氣人。


  三皇子回京不久,葉貴妃卻能清析的感覺到,他不是簡單角色。


  強勢,陰寒,濃烈煞氣是三皇子的代名詞,皇宮沒人敢輕易得罪他,按照葉貴妃的計劃,羅昭儀算計慕容雨,與葉貴妃扯不上任何關係,她們兩人在三皇子納側妃這天找事,出事,就是故意給三皇子找晦氣,三皇子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慕容雨是歐陽少弦的世子妃,三皇子想教訓慕容雨,必須先過歐陽少弦這關,歐陽少弦又與歐陽夜辰友好,三皇子對付歐陽少弦時,歐陽夜辰絕不會袖手旁觀。


  葉貴妃的如意算盤就是,讓歐陽夜辰與歐陽夜翼互相殘殺,她兒子坐收漁翁之利。


  可惜,慕容雨一招偷梁換柱,葉貴妃成了被害人,最後會和三皇子反目成仇的,也由歐陽夜辰變成了她葉貴妃,氣,怒恨,都不足以解決問題,殺掉她,才最解恨。


  帘子外,暗衛聲音低沉:「回貴妃娘娘,那邊傳來消息,正在尋找機會!」他們殺人與暗衛不同,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絕不動手。


  葉貴妃冷哼一聲,不屑道:「整天畏首畏尾,能找到什麼機會,告訴他們,三天內,我要看到慕容雨的屍體,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收了她的大把銀子,卻不辦事,天天敷衍她,她豈會讓他們好過。


  「屬下馬上去警告!」暗衛跟在葉貴妃身邊多年,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不敢有所再耽擱,快速飛身離去,警告收錢之人。


  馬車在熱鬧的大街上不緊不慢的走著,陣陣香氣傳來,慕容雨睜開了眼睛:「少弦,咱們很久沒出來用膳了,晚上就在醉情樓用吧!」楚宣王府廚子做的飯菜也不錯,不過,天天吃同一個人幫的飯菜,有些煩了,想換的口味。


  「這種事情,你做主就好!」只要慕容雨喜歡,歐陽少弦絕對不會反對。


  馬車停穩,歐陽少弦扶著慕容雨下了馬車,距離兩人固定的用膳時間還差大半個時辰,再加上慕容雨也有好幾天沒出來了,歐陽少弦準備陪她四處走走,等會再回來用膳。


  不遠處,一名男子從藥鋪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亂,不時的輕觸鼓鼓的衣袖。


  「那個是宇文明嗎?」是人都會生病,進藥鋪拿葯沒什麼奇怪,怪就怪在,他怎麼鬼鬼祟祟的?拿了葯還怕別人知道,莫不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

  歐陽少弦淡淡掃了宇文明一眼:「讓暗衛查查就知道了!」相國寺那晚后,對宇文明,他一直都很討厭,沒什麼好感。


  「那名女子的裝扮很特殊!」宇文明走進了另外的道路,他身後的行人現了出來,慕容雨一眼便望到了人群中的那名特殊女子。


  女子約摸十五、六歲,梳著精緻的雙環髻,髮髻上戴著幾隻綠色珠花,髮髻旁綴著一圈小巧的銀環,耳朵上戴著銀環耳墜,脖頸上戴著銀環項圈,上面點綴著精緻的圖案,素麵朝天,未施粉黛,純樸如同天然美玉,上穿淡紫色針織衫,下著同色羅裙,美麗的小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


  身後,還跟著一名綠衣丫鬟。


  「荷花,別四處亂瞄了,快點幫我看看,有沒有適合成親的男子!」女子毫無顧及,對著身後的丫鬟,直接命令。


  悶在家裡十多年,早晨天一亮,母親說她已經及笄,可以嫁人了,於是,趕她出來尋找合適的男子成親,還下了命令,讓她務必在十天內,找個養眼的帶回去,否則,就不許她進家門。


  女子搖搖頭,將煩亂的思緒趕出腦海,她在京城晃了一上午,就沒看到一名順眼的,十天內找名養眼男子,任務艱巨啊。


  綠衣丫鬟四下觀望著,眼睛突然一亮:「小姐,小姐,你看那位公子,真英俊!」


  女子順著丫鬟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狠狠一巴掌,拍到了丫鬟額頭上,訓斥道:「仔細看清楚,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你想讓我嫁過去做小啊,快點找別的!」


  回過頭,悄悄望向歐陽少弦,真是高貴不凡,可母親說過,要做正妻,絕不做妾,好不容易遇到個順眼的,卻有了心上人或妻室,自己是不是及笄的晚了些……


  「小姐,小姐,你看那位公子如何?」綠衣丫鬟又找到了新的目標,雖不及剛才那位公子氣質高貴,也算是英俊的。


  女子抬頭望去,看到了急步前行的宇文明,微微皺了皺眉:「尖嘴猴腮,滿面邪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比剛才那位公子差遠了,繼續找……」長的帥,心思壞,跟著他絕不會有好下場,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夫君。


  「好!」綠衣丫鬟收斂心神,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在人群中,四下掃視著,小姐這麼漂亮,配個年輕英俊的少爺,綽綽有餘。


  突然,丫鬟的目光停在了一個人身上:「小姐,你看看這個人如何?身邊沒有女子,滿面正色,英俊瀟洒……」


  「有這麼優秀!」女子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望去,有了前兩次的前車之鑒,女子對這名男子沒報太大希望,卻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時,瞬間眯起了眼睛,眸底隱有色色的光芒閃現:「不錯不錯,這一次,你的眼光,著實不錯……」


  口中誇獎著,女子已快步向她看中的男子走了過去,隔的很遠,放聲高呼:「請問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


  宇文振從醉情樓出來,正欲離開,身側傳來清亮的女聲,抬頭望去,卻是一名年輕的美麗女子,正笑容滿面的向他走來,四下望望,周圍沒人,宇文振疑惑道:「姑娘在和我說話?」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我家小姐當然是在和你說話!」綠衣丫鬟搶先回答,被女子一把拉到了身後,輕笑道:「我叫薛澀澀,薛是百家姓里那個薛,澀是羞澀的澀,請問公子的名字是?」


  宇文振仔細打量紫衣女子,很美很純樸,與他見過的所有高門千金完全不同,如果沒有慕容雨,這類女子,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可是,面前這位小姐,眼神有些古怪,與她純樸的氣質,完全不同,目光望著他,直直的,眸底,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愛慕。


  薛澀澀,她可沒有半分羞澀的意思,大膽直接,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應該叫『薛色色』才對。


  「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宇文振越過薛澀澀,大步向前走去。


  「小姐,他怎麼走了!」望著宇文振漸漸遠去的背影,荷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就問個名字嘛,不是很難回答吧。


  宇文振不理她,薛澀澀不怒反笑,朝著宇文振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他沒被我的外表所迷,是個心神穩定的男子,可靠,你家未來姑爺就是他了……」相貌英俊,品性也不錯,與自己倒算般配……


  「那女的是誰?」薛澀澀漸漸遠去,行走時揚起的紫色衣袂在空中上下翻飛,格處醒目:「看她的衣裝打扮,不像京城人!」宇文振武功極高,輕功也不錯,不知她能不能追得上。


  「幾面有敵,別人的事情,咱們就不要管了,宇文振那麼厲害,一定能妥善處理這種事情的!」感情的事情,他們自己可以輕鬆解決,若是別人插手,只會越幫越忙,歐陽少弦不方便管,也不準備管:「太陽落山了,咱們去用膳吧!」


  「哥哥,咱們晚膳吃什麼?」嬌嬌的童音響起,不用看,慕容雨也知道是誰來了。


  「醉情樓有許多菜,想吃什麼都可以!」這道聲音慕容雨也聽過,是慕容岸。


  「那我要吃麻婆豆腐,紅燒茄子,酸辣土豆絲,青椒肉絲,肉沫粉條……」慕容莉報了一大堆菜名,慕容岸笑著一一應下:「今天哥哥請客,莉兒想吃什麼,儘管說……」


  轉過彎,慕容岸和慕容莉出現在慕容雨,歐陽少弦面前,身材高大的慕容岸,笑容滿面輕牽著慕容莉胖胖的小手,慕容莉也嬌俏可愛,仰頭望向慕容岸,滿目信任,一眼望去,兩人親昵的樣子,就像一對親兄妹。


  「世子,雨兒!」在這裡遇到慕容雨和歐陽少弦,慕容岸有些吃驚。


  慕容雨笑的意味深長:「哥哥,莉兒!」真是兄妹情深,就是不知,兩是真兄妹,還是假兄妹。


  「姐姐!」慕容莉鬆了慕容岸的手,笑著跑向慕容雨:「哥哥要請我吃飯呢,姐姐和世子哥哥也一起吧!」


  「哥哥怎麼只請了莉兒一個,沒請祖母和爹爹?」老夫人為人有些小氣,多大的付出,就要拿回多大的回報,如果她知道,她疼在心尖尖上的孫子,只請了沒怎麼幫忙的孫女用膳,將她那個大功臣忘到一邊,肯定會氣壞的。


  慕容岸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莫非老夫人有事不能來……


  「爹有事應酬,不回府用膳了,祖母感染了風寒,吃過葯睡了,府里的飯菜,我和哥哥都吃厭了,就想著來醉情樓,換的口味……」慕容莉年齡雖小,思路清析,口齒伶俐,回答的天衣無縫。


  「巧了,我和少弦也是吃煩了府里的飯菜,出來嘗嘗鮮!」慕容雨笑容璀璨:「醉情樓生意興隆,用膳時間很難訂到雅間,不如,咱們四人一起用膳!」


  「好啊好啊,人多熱鬧!」慕容莉興高采烈的點頭同意,拉著慕容雨的手走進醉情樓:「姐姐,咱們快進去吧,我餓了!」


  雅間早就定好,飯菜也上的很快,簡單吃了一些,慕容雨驀然開口:「祖母病的重嗎?」


  「府醫說只是輕微的風寒,喝點葯,多休息,就會沒事!」慕容莉抱著一隻雞腿,啃的很香。


  慕容雨望了兀自吃菜的慕容岸一眼:「祖母生病,爹爹在忙,哥哥和莉兒是不是很無聊?」


  「哥哥為了鍛煉能力,在幫著爹爹和祖母管理府內事情,天天忙的很,最無聊的是我……」慕容莉厥起小嘴,嘴角還夾著一根啃干肉的雞骨頭,那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有多無辜,有多無辜。


  慕容雨心中暗笑,管理鋪子是掌管府內事情,分配指揮下人,也管理府內事情,慕容莉倒是聰明,回答問題,避重就輕,若非慕容雨知道慕容岸在管理侯府鋪子,還以為他只是在侯府裡面試驗,斷不會想到他在管鋪子。


  天氣已經很熱了,馬上就到夏天,最近也沒有忽冷忽熱的反覆天氣出現,老夫人這風寒,感染的很蹊蹺,她生了病,慕容修又忙著朝堂的事情,忠勇侯府的大權,落到慕容岸手中了吧!

  側目望向慕容岸,他握著筷子,低沉著眼瞼,吃的很慢:「哥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慕容岸抬起頭,笑容親切:「沒有,我很好,雨兒怎麼這麼問?」


  「哥哥以前吃飯時喜歡說話,現在卻是一聲不吭,專心用膳,我以為哥哥有心事!」慕容岸失蹤前很小,吃飯時很不老實。


  「哥哥經歷那麼多痛苦的事情,變的深沉內斂,很守距規,用膳時,自然不會再多言!」慕容莉稱讚著,滿眼敬佩:「長大了,我也要做個像哥哥一樣厲害的人!」


  「哥哥很厲害嗎?」慕容雨揚唇燦笑,她曾對慕容岸多次試探,有許多次都是慕容莉搶先給出答案,明著看,她對慕容岸非常了解,可是細細一想,她一名十歲的孩子,哪能如此了解一個剛回府不久的陌生哥哥。


  偏偏,慕容岸與慕容莉配合的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破綻,慕容雨試探不出這個慕容岸究竟是真是假。


  「哥哥當然厲害,是我最崇拜的人……」慕容莉稚聲稚氣,慕容雨腦揚唇淡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慕容莉和慕容岸,會不會早就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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