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是天雷滾滾
素心搖頭出去。
\t慕北辰聽素心說完今天的事，沉思半晌沒作聲。
\t“我總覺得古博和阿花都有點不對勁啊，你說是麽？”
\t“你把他們的對話再重複一遍。”
\t素心又說了一遍：“光是這幾句話我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似的。”
\t“你說，阿花那樣一個成天在市井裏賣餛飩的姑娘，怎麽會知道你是高郅的皇後呢？”
\t素心愣了一下，的確，她居然沒注意這一點。畢竟她從被廢後，在晏秦國內就算銷聲匿跡了，就算還有部分人知道，也應該是些官場上的達官貴人，才能在閑聊時得知此事，像這種菜場大媽似的人物……古代又不像現代，有什麽網絡，消息可閉塞得很。
\t“你說的沒錯，古博和阿花都有點問題，我會派人去查探他們。”滎丹城內如果出了奸細，那他的處境的確不是很好。
\t素心正要入睡，傳來消息說派去宛國的侍衛隊長回來了。
\t她一骨碌爬起床召他進來。
\t“恭喜娘娘。”
\t恭喜個屁呀，她想不到最近自己何喜之有。但聽他這麽說，預料到會有什麽好消息，精神一振問道：“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t侍衛隊長和她早混熟了，也不是很分尊卑，象征性地施個禮然後就上前俯耳嘰嘰咕咕一通話，說得她麵露微笑，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t“但是……”她笑容突然一斂，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怎麽會這麽順利呢？會不會其中有詐？”
\t侍衛隊長胸有成竹地道：“我打包票，不會有問題。我們皇後娘娘說了，要是出了意外她以命相抵。”
\t“這話說得嚴重了，這是她私底下說的還是當著百裏國君的麵說的？”
\t侍衛隊長怔了一下：“私下裏對我說的，不過沒有區別。”
\t素心皺眉，這隊長想得太樂觀了吧，這裏頭區別可大了。龍胭胭私自的承諾隻代表她個人，而百裏楓……
\t“我們皇上也是答應了的。”
\t你們那皇上不是個君子，說的話能不能相信還要斟酌，當然這話素心隻能自己心裏頭嘀咕，卻不能說出來。現在事已至此，萬事還是往吉利處想吧。無論如何宛國有龍胭胭，應該還是有點安全。
\t“我們皇後娘娘還讓我帶了些宛國土特產給你。”
\t“在哪呢？”素心東張西望，怎麽看隊長輕裝簡行，也不像帶了什麽禮物的樣子，莫非禮輕情義重，隻是鴻毛一根？
\t“先前進來時要接受守衛盤查，在外頭讓他們檢查了抬過來。估計已經到門外了。”
\t素心一聽要抬過來，不禁嚇一跳，連蹦帶跳衝出門，看見慕北辰站在門口，臉色烏黑，有點怒氣。她不禁一愣：“怎麽了，誰踩了你尾巴？”
\t“你！”他有點像孩子負氣一樣，然後臉色一沉，擺出威儀來指著侍衛隊長：“你一路勞累，也該休息了。”
\t待隊長告退，她才疑惑地看看地上的大箱子，哇靠，這麽大，裏麵裝個大活人都夠了……難道說龍胭胭帶的土特產竟然是活人？她有些不安，彎腰去掀箱蓋。
\t啪一聲，一隻大手覆在她手上，阻止她的行動。
\t“幹嘛？我看看胭胭帶給我的禮物。”
\t“什麽禮物？”他很是不高興。
\t“你幹嘛了？生氣也要有個理由。”
\t“理由是－－”他頓了頓，“為什麽派雷隊長去宛國的事也不告訴我？我曾經問過你他去哪了，你說他回國探親。”
\t“其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隻是覺得還不到時機，我派他去找胭胭，成功失敗難卜，幹嘛要提前說？”
\t“哦，你不提前說還有理了？我再問你，你派他幹嘛去了？”
\t素心張嘴想說，可看他一臉審問的表情，突然生氣：“我幹嘛告訴你，那是我的自由，況且雷隊長是宛國人，他回國一趟不用你特批吧？”
\t他幹瞪眼，說不出話來。
\t“行了，別妨礙我拆禮物。”
\t“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t這話問得太奇怪了！沒有他幹嘛千辛萬苦從高郅滾回來？她心裏一陣的怒火上衝，伸手就一個爆栗：“我心裏幹嘛有你？你又不是我的男人了。”她就是情緒上來容易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明明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卻還死鴨子嘴硬。
\t他卻當了真，眼中黯了一黯：“所以你剛才和雷隊長那麽親密……”
\t素心張了一下嘴，原來他為這個生氣！原來剛才和雷隊長咬耳朵的一幕被他偷窺了……真是天雷滾滾，沒看出他竟是這麽小氣的男人，她哼了一聲：“我跟他說的事不能讓別人聽見，所以才悄悄的，不是我跟他有什麽親密。”
\t她居然舍得放下身段向她解釋！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他偷眼瞟了她一下，登時心安，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有點不安地小聲道：“你們說什麽秘密，能告訴我嗎？”
\t“不能。”她板著臉，其實心裏偷笑得要死，看他這副又緊張又小心的樣子，分明是在意極了她，卻不肯說出口。死鴨子嘴硬！
\t“為什麽不能說？”他窮追不舍。
\t“慕北辰，你相信我嗎？”她認真地問他。
\t他愣了一下，他的小葡萄很少這麽認真地問他問題呢，他考慮了一下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t“那麽請你不要問，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和傷害你的事。”
\t他沉思了很久，緩慢地點了點頭。作出這個決定意味著將無條件地相信她，可以說把他一切的安危都押上了賭注，但是他不在乎，這個賭他不會輸的。
\t“好吧，現在說說古博和阿花的事調查得怎麽樣？”
\t“其實沒什麽太大進展，隻是覺得這兩個人隱約有些不對而已。從那次以後，他們似乎翻了臉，已經不再像從前是見麵打招呼的街坊鄰居，好像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一樣。”
\t“他們倆接觸的人群呢？”
\t“都是店裏的客人。”
\t客人……客人……素心琢磨著這個詞，突然問：“是誰去調查他們的？不是小藍吧？”
\t“００７說這種事用不著動作他這樣超一流的大內密探，他覺得屈尊去調查這兩個人很傷麵子。”
\t素心一擰眉，小臉皺成一團：“我去找他，這混蛋還拽起來了！”
\t“怎麽了？”
\t“你不覺得，他們日常接觸的人其實就是最可疑的嗎？從那些看起來最普通不過的人下手，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一個人的生活軌道，太平淡普通了就可能是異常。你派去調查的人都是些廢物，連這都沒考慮到，還是讓小藍去。”
\t經她一提醒，慕北辰也表示讚同。
\t“等等，告訴他，被調查的這兩個人是敵國的奸細，意圖鏟除晏秦的，這樣他就會重視了。”
\t“嗯嗯，直接說這兩個人是外星人就好了。”
\t素心噗哧一笑：“說實話慕北辰，你到底搞懂什麽是外星人沒有？”她跟他解釋過，外星人就是生活在其他星球上的高級智慧生物，問題是慕北辰連地球是啥還沒能搞得清楚，他始終很難相信自己成天踩著個巨大的圓球在生活，那種感覺好像螞蟻踩著蛋一樣，能腳踏實地嗎？
\t慕北辰咳了一聲，表情很嚴肅：“我後來思考了很久算是明白了，你說月亮就是嫦娥住的地方嘛，織女星就是織女住的地方，外星人當然就是生活在某顆星星上的人。”
\t終於搞懂了，素心一陣欣慰，孺子可教啊。然而他下麵一句直叫她噴鼻血：“可是你又說過，外星人的坐騎是一張燒餅樣的東西，那是不是因為他們特別愛吃燒餅呢？”
\t素心眨巴眨巴眼：“這個問題，等我去抓個外星人來探討一下再告訴你……”
\t好不容易和瑞珠蘭心把箱子拖進屋，才關門打開。
\t除了布匹食物香料外，還有件好豪華的狐皮鬥篷，一色銀白的狐毛，油光水滑，打磨得細致無比，連一點接縫都沒有，果然是極品。她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才發現鬥篷底下蓋著什麽。
\t瑞珠手快，拿開鬥篷好奇地道：“這是什麽？咦，好像是尊玉雕像。”
\t很大的玉雕，長度和箱子內長差不多，基本有真人一半高，是用整塊天然玉石打磨雕鑿而成，人身是純色白玉，衣服是淡青翡翠，像這樣天然有兩種顏色的羊脂玉極其罕見，再能雕琢得如此精工細巧更屬極品。兩個丫頭吭哧吭哧抬出來，小心翼翼放正了，突然“啊”一聲同時叫出來。
\t“這……這是怎麽回事？”
\t素心轉到雕像正麵，臉色突然就白了。
\t這麽傳神的玉雕，隻一眼就看出是誰了，妖嬈的風情，俊美無儔的容貌，偏偏卻是冷淡疏離的表情，讓人摸不透猜不著的眼神……可是、可是他的雕像怎麽會在龍胭胭送給她的箱子裏！
\t“這是誰雕的！”蘭心驚歎。
\t瑞珠評論：“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把它放在箱子裏的？”
\t蘭心：“不可能是胭胭。”
\t瑞珠表示讚同：“她不可能找人雕墨羽沂的像，這算什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