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擅長誦經
“聖女那裏？我也要去。”素心一聽梅無極有事，也忘了生氣，趕緊收拾好衣服起來。
\t所有後妃都住皇上分配的殿內，高郅的後宮與別國不同，所有大事都由皇帝一手掌握，因為沒有太多妃嬪可以管理，所以事情也簡單許多，其餘瑣事是由晴妃處理，她粗疏得很，各宮的事都由自己負責，安全防範之類不夠到位也是有的，所以素心心裏不禁有些著急。
\t“火勢怎麽樣？”
\t“稟皇上，沒想到驚動了皇上，是小火，很快就滅了，隻燒了些邊緣的木柴花草，火是從放雜物木柴的雜物房裏起的，幸好發現得早，不然燒起是很嚴重。”
\t“誰值夜的，這麽不小心，把他們叫過來。”墨羽沂邊走邊吩咐。
\t“奇怪，聖女宮裏怎麽會有放柴草的地方。”
\t“也就她宮裏有，她性格簡樸，不沾犖腥，禦膳房的東西是不吃的裏煮些清淡飲食，所以才有個堆放柴草的雜物房。”
\t進了殿一看，梅無極正坐在桌邊看經卷，屋裏掌著燈，璉哥在那裏剪著燈花，倒是悠閑得不得行。
\t“早知聖女這樣淡定，我們也不用來看了，你瞧瞧，真是道行高深，火都燒到眉毛上了還看書。”
\t“皇上來了。”梅無極擱下書微微一笑，也不行禮，看了素心也隻是點頭一笑。素心就是喜歡她這種不拘小節性格，說話也跟她一樣不客氣，當隻是閨蜜。
\t璉哥知趣，放下剪子便關門出去了。
\t梅無極親自斟了茶，墨羽沂和素心坐下，品著那茶極清，香氣雖淡，入口卻回甘。墨羽沂道：“這是什麽茶葉，朕居然沒有嚐過，倒是少見。”
\t“是今日晴妃剛命人送來的，說是她家鄉有人探望她帶來的，她家鄉本來土質不好，茶葉產量少，但這種茶就是因為難得才珍貴，與我國的茶是有些不同，倒特別的好。”
\t“你自己不喝？”
\t“我不喜歡這些，茶葉喝了不易入睡，我尤其睡眠不佳，所以給你們嚐嚐。”
\t“你宮裏失火，真是奇怪，難道是宮人照顧不周？一向這些安全設施都是晴兒負責的，改天朕問問。”
\t“不必了，小事而已，又沒有錢財損失，又沒有人傷亡。”
\t“你倒清靜，什麽都不管，就不怕有人害你。”
\t梅無極道：“你也太多心了，這後宮裏總共就五六個妃嬪，爭風吃醋也吃不到我頭上來，誰害我幹什麽？”
\t素心道：“人人都像你這樣清淨，隻知道修道就好了，看的什麽書呢？”
\t“道家經卷，你看得懂我也跟你講些。”
\t“別別，我聽不完就要睡著的，既然你沒事，我們也就回去了。”
\t“怎麽這茶才品了一口就回去？”
\t素心笑道：“你拿這好茶待我，等於是牛嚼牡丹嘛，我這種人隻知道渴了解渴，這會要睡覺，喝多了晚上要上茅廁好煩。”
\t“那皇上也不喝了？”
\t“不了，朕要回宮去。”
\t“那你回去吧，我留在這裏陪聖女一晚。”
\t墨羽沂不喝茶便是趕著想回宮，沒想到她居然自動要留下，不禁眉頭一皺，素心看出他不高興，推他一把道：“你乖乖回去嘛，我隻留在這裏陪聖女一晚，失火事大，雖然沒損失，我擔心聖女心裏不安寧。”
\t墨羽沂盯了她一會，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雖然不甘願，但還是點點頭：“你自己注意。”
\t梅無極見墨羽沂離去，道：“你不去陪皇上，在這裏替我擔什麽心，我倒不擔心這後宮還有誰能害我。”
\t“聖女你武功高強，警覺性也高，可心機不夠宮裏人複雜，我在晏秦見多了勾心鬥角，總覺得這火災不是尋常。”
\t梅無極淡淡一笑：“你也不怕掃了皇上的興。”
\t“喂，出家人不許取笑別人，難道我們不是好姐妹嗎？”
\t“好吧，我這輩子還沒有過姐妹，就當你是吧。”
\t“這麽不情願，別人聽著還以為我拚命要巴結你。”
\t“有誰比你還了解我的，知道我就是這樣子了。”
\t“可是聖女，你這麽冷淡，可不像個女人該有的樣子，如果你喜歡誰的話，總拿這張臉孔對人，又總說這些不冷不熱的話，想讓人對你有意思也難啊。”
\t“那我應該怎麽說？”
\t“唔，男人喜歡女人撒嬌，要是你不會的話，撒潑也行，有的男人喜歡野蠻的。”一想不對，墨羽沂喜歡刁蠻點的，不代表他喜歡撒潑，上回晴妃就過份了，明顯看得出他不太高興。“呃，反正你擅長哪樣就哪樣。”
\t“我擅長誦經。”
\t“……聽說道家喜歡煉丹，你練幾顆長生丹啊、健身丹什麽的給皇上也好。”
\t“我不會煉丹。”
\t“……得，我是徹底服了你了。”素心轉身就要往外走。
\t梅無極突然道：“你別想太多心事了，為我操什麽閑心，你既然當我是姐妹，就應該知道我心裏想什麽。”
\t素心愣了一下回頭看她，她仍然是清冷地站在那裏，低眉垂目，隻是神情多了些憂鬱。素心突然回身抱住她：“聖女，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我也有心想成全你，可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你要是喜歡別人，那該多好啊。”
\t“我是聖女，不能喜歡任何人的，沒有你也一樣。”
\t“聖女，不，無極……”
\t火場已經隻剩下一片水漬，滅火的水傾倒多了，地麵上高低不平的倒有了許多水溝，而且地麵更滑了。
\t“別收拾了，今天天色晚了，明天再說。”梅無極吩咐宮女太監們去休息，一會兒他們都領了命下去了，就剩璉哥打著燈籠在旁邊。
\t“火場都成這樣了，恐怕也難以察看出什麽來。”
\t素心找了很久，除了焦炭和汙水，什麽也沒找著，倒是裙子鞋襪都濕了，她不由嫌棄起古代的繡花鞋來，要是皮的就不至於進水了，於是抱怨：“這鞋也不加個防水台。”
\t“什麽叫防水台？”
\t素心想了想：“清朝皇宮裏女人都喜歡穿一種叫花盆底子鞋，跟我們那時代的高跟鞋倒有點像，不過走路更難，據說那鞋底下加了個跟，而且在鞋底中部，走起路來既不能邁大步，又不能太張揚，才顯得出女人矜貴、端莊。”
\t“鞋底加個跟？那有什麽用啊？”
\t“像現在這樣就有用，防水呀，跟我們那時代的高跟鞋差不多，而且走路好看。不過我要改進一下，設計得像鬆糕鞋，這樣不但可以增加人的身高，看上去體態好，走路好看，還能防雨水。”素心沾沾自喜地想著自己突如其來的小發明，然後想著自己發明了高跟鞋之後會不會名垂青史。
\t“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t“啊？哦，我在找。”素心從名垂青史的ＹＹ中回過神來，繼續翻看。
\t“你說，這是什麽？”
\t“燒成炭了，看不出呀。”梅無極撿起地上那東西，皺眉看了看，“好像是枝簪子呀，怎麽燒得都快變形了？應該不是金銀之類的，上麵可能還鑲著點什麽，給燒毀了。”
\t“估計是摻了錫的合金吧，不是純銀和金的，應該是宮女戴的簪子，還是個身份極低微的宮女。”
\t“那倒也不一定，我不喜歡奢華，侍候我的人都知道，我宮裏侍候的人很少戴什麽珠翠金銀的。”
\t“那你的意思是，這枝簪子是你宮裏伺候的人丟的。”
\t“救火時慌亂，頭上掉點東西，也沒人察覺的。”
\t“不對，救火時大家都安睡了，還不解散了頭發，哪裏來簪子，莫非那些宮女聽到失火還敢梳個頭再來救火？”
\t“那你的意思是？”
\t“這枝釵十有八九是縱火的人幹的，可惜麵目全非了。”素心又翻找了一陣，梅無極也跟著找，再也沒發現什麽。
\t回去兩人都換了衣服洗幹淨了才研究那枝簪子，燈光底下洗得幹淨，看出原本是枝銀簪，應該是摻了很多的錫，所以在火災中也熔了些，扭曲變形，原來的雲紋如意紋都不清晰了，想看出是誰戴的確實很難。
\t“你宮裏的人你熟悉，你看得出來麽？”
\t“可問題是，也不一定是我宮裏的人做的。”
\t“每宮都有守衛，宮禁森嚴，大晚上哪個宮女能越過自己的宮殿去別人宮裏放火？再說如果換作我要做這種事害你，我肯定是找你身邊的人做，又安全又妥帖，熟悉地形還了解時機好下手。”
\t梅無極點點頭：“說的是，對於這些我真沒你仔細。”
\t“你宮鬥劇看的少嘛，又沒經曆過職場爭鬥。”
\t“什麽是宮鬥劇，什麽又是職場？”
\t“跟你說不清楚，簡單說就是一群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使盡手段、耍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或者是工作場上為了爭高職位勾心鬥角，連親近的人也要害。”
\t“這群女人真無聊啊，一個男人的心要是輕易能被人搶走，那麽不要也罷。”
\t“嘻嘻，誰又像聖女你這樣想得開啊，雲淡風清的，什麽都能看得開。”素心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她，“聖女，我問你個問題啊。”
\t“問吧。”
\t“你點過守宮砂嗎？”
\t“點過，怎麽了？”
\t“我瞧瞧，還在嗎？”
\t梅無極一擰眉頭：“就會胡說，怎麽會沒有了。”